第32章 九州慣鑄人間錯 一縷難抽繭底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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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隻見林崗等人已經向着他們跑來。

    公孫燕笑道:“不必你替雲莊主代邀;邀客的人已經來啦!” 當下一行人同到水雲莊,第二日喝過了雲中燕的喜酒,厲南星、公孫燕、秦元浩、封妙嫦四人又即登程,趕往西昌。

     秦元浩與封妙嫦經過許多阻撓方得一起,未婚夫妻的關系已經确定,一路之是自然是少不了情侶應有的睛春風光。

    盡管他們已經是在人前掩飾,也還是處處透露出來。

    厲南星觸景傷情,更增怅惘。

     公孫燕看在眼内,好生納罕,心裡想道:“我以前胡亂猜疑,以為厲大哥是和封姐姐相愛,真是可笑,但厲大哥卻又因何悶悶不樂呢?”她懷着這個疑閉,一直到了西昌,還未曾得有機會去問厲南星。

     這日,他們繞過了西昌,到了竺尚父這支義軍的根據地大涼山。

     竺尚父的女兒竺清華和金逐流的師侄李光夏等人出來迎接,公孫燕見了竺清華,十分歡喜,笑道:“我特地趕來喝你的喜酒來啦,你們的婚事定了沒有?” 竺清華面上一紅,低聲說道:“沒有。

    爹爹的意思是要等到奪回西昌再給我們安排。

    ”竺清華的性情和公孫燕一樣,是個純真爽朗的姑娘,故此在好友問她婚期的時候,她雖然是免不了有幾分女孩兒的羞态,卻還是照直說了。

     公孫燕笑道:“那也快了,你爹爹武功絕世,又有這許多豪傑相助,小小一座西昌城還怕奪不回來。

    ” 竺清華道:“你莫小觑了敵人,西昌的滿州将軍帥孟雄武功很是不弱,我的爹爹也曾受了他的暗算呢。

    近月來清廷又陸續向西昌增兵,說不定他們還會先來攻打我們呢,嗯,咱們别隻是顧着自己說話了,你這幾位朋友我還沒有請教……” 公孫燕笑道:“不錯。

    這裡有一位你的長輩,你應該先來向長輩行禮。

    ” 竺清華一看,厲南星、秦元浩的年紀和她相差不了多少,封妙嫦則似乎比她還要年輕,不覺納罕道:“哪位是我長輩,恕我不知。

    ”話猶未了,隻見李光夏已經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向厲南星行了參拜之禮,說道:“厲叔叔駕臨,小侄李光夏參谒。

    ”原來李光夏與秦元浩是在江家隻已相識的,秦元浩已經告訴了他厲南星和金逐流的關系。

    ” 公孫燕笑道:“這位厲大哥是金逐流的結義兄長,你還不應該跟随光夏尊他一聲叔麼?嘿,嘿,我好在和他并無師門淵源,所以我隻須叫他一聲大哥便行。

    你卻平白的要比我矮一輩了。

    ” 竺清華笑道:“你還是從前那樣喜歡開玩笑的孩子脾氣。

    咳,真不知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其實你也都可以做新娘子啦!”公孫燕給她調侃了幾句,不由得也是否臉泛紅。

    竺清華笑道:“這倒奇了,你這樣厚的臉皮也會害羞。

    笑過之後,這才向厲南星行禮。

     厲南星哈哈笑道:“哪有這許多講究?咱們各交各的,大家都以平輩論交,省得受了拘束,不更好麼?其實武林中的什麼輩份,也當真是拿起算盤也打不清的。

    ”衆人聽他說得有趣,都不禁笑了起來。

     進了山寨,竺尚父聽說厲南星是金逐流的義兄,有心試他本領,在他行禮的時候,輕輕用手一扶,厲南星隻覺一股大力要把他提了起來,當下連忙用重身法穩住身形,但也隻能屈個半膝,不能行參拜的大禮了。

     竺尚父掀須笑道:“厲老弟果然名不虛傳,我聽說你和金逐流大鬧京城,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 厲南星謙虛了幾句,問道:“不知逐流來過了沒有?” 竺尚父詫道:“誰說他要來的?可還沒見着呀。

    ” 厲南星道:“樵公孫舵主在揚州探聽到的消息,說是逐流和丐幫的一些人,早已離開了揚州。

    在北京的時候,我也曾聽他說過要到老前輩這兒,我隻道他已經來了。

    ” 竺尚父道:“或許他們在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過幾天就會來了。

    ” 厲南星見不着金逐流,頗是有點感到意外。

    心裡想道:“他們這一幫人動身在我之前,為什麼還未到呢?難道逐流偷迸西昌去了?” 竺尚父似乎知道他的心意,說道:“自下有十幾個大内高手一到了西昌,兵力也比以前增強了幾倍,城中戒備森嚴,我正等待小金川方面的義軍來了,才好合兵攻城。

    若是沒有必要的事,咱們的人還是最好不要到西昌去。

    ”厲南星本來想要求到西昌去打聽消息的,聽得竺尚父這麼說,也隻好暫且作罷了。

     過了幾天,仍然不見金逐流來到,厲南星甚是心焦,但是要遵守義軍的紀律,不能私自下山,隻好在寨中等待。

     還有一個悶得無聊的人是公孫燕。

    竺清華和封妙嫦都是有了未婚夫的人,雖然她們常常邀她一同遊玩,公孫燕卻是不便插在他們中間。

    公孫燕住在女營,和厲南星也是不能經常見面。

    不知怎的,她每當悶得元聊的時候,總是想見一見厲南星。

    但這心事她又不敢出口,竺清華與她親如姐妹,她也沒有告訴竺清華。

    為什麼會這樣呢?連她白己也覺得有點奇怪。

    在未結識厲南星之前,她本來是個不解愁悶為何物,成天笑口常開的姑娘。

     一晚,公孫燕悶坐元聊,獨自到林中散步,忽聽得一縷蕭聲,如怨如恨,如泣如訴,從林中一處傳來。

    公孫燕想道:“厲大哥想必也是和我一樣,悶得無聊,一個人躲在林子舉吹蕭。

    但他為什麼老是吹這樣哀怨的曲子呢?”不知不覺就向蕭聲來處走去。

     隻見厲南星吹了一會蕭,忽地歎了口氣”曼聲說道:“記玉關踏雪事清遊,寒氣脆貂裘。

    傍枯林占道,長河飲馬,此意悠悠。

    短夢依然江南,老淚灑西州。

    一字無題處,落葉都愁。

    載取白雲歸去,問诽留楚佩,弄影中州?折蘆花贈遠,零落一身秋。

    向尋常、野橋流水,待招來、不是舊沙鷗。

    空懷感,有斜陽處,卻怕登樓。

    ” 公孫燕不解詞中深意,但覺吟聲凄苦,比剛才那他吹的蕭聲還要哀傷。

     正是: 舊夢塵封休再啟,此心如水隻東流。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