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碎心
關燈
小
中
大
轟飛上半空,二人在給轟飛上半空時亦同時給重重轟開,孔慈終于脫險,跌在遠處的地上!
勢難料到,地極摩诃的威力不但驚世,就連在廢功之時亦如斯石破天驚!
地面裂了!
周遭的建築紛紛倒塌!
飛砂走石,亂藥鋪天蓋地翻飛,風雲色變,好不吓人!
然而,首當其沖被散發而出的地極摩诃真氣沖擊的步驚雲,此刻的他,又将如何?
出奇地,極摩诃沖擊後的步驚雲,居然仍可——傲然挺立!
不獨如此,步驚雲還同時感到,當地極摩诃的真氣向他沖擊之時,他渾身上下,俨如給一個絕世高手替他以雄渾指勁打通全身經脈,他一直無法沖破的瞑眩之關,此刻竟像已經……
紫衣老大不虞黑瞳主人在廢功之時,居然會掀起如此攝人異變,且自身已相當無敵的他,亦給轟上半空,心忖地極摩诃當真不同凡響,惟是,眼見黑瞳主人在自廢武功後己頹然倒在地上,紫衣老大心知機不可失,此時不殺這絕世女魔更待何時?于是也不再理會被轟飛地上的孔慈,立時也像黑瞳主人般張咀一吐,赫然吐出一道凜冽氣勁,劃破滿天凄迷的雨,直向黑瞳主人臉上轟去!
即使她已自廢武功,為策萬全,他也要親眼看着她——
死!
沒料到僅得四成地極的紫衣老大,也能以口發勁,黑瞳主人已氣若遊絲,根本再無還手之力,眼看必死無疑,惟是,她仍鼓盡氣力,擡首迎向紫衣老大的奪命氣勁!
是的!一代魔者始終是一代魔者,盡管受千萬正道唾罵萬年,盡管要死在她最痛恨的這些虛僞正道手上,她也不能低首而死,她要擡起頭,讓殺她的人知道,即使到死,她也為自己的一生而無愧!
她對自己曾踏上那條為衆生注璋等的不歸路,永不言悔!
“主人……”魔娘呼天搶地驚呼,而經過地極摩诃真氣沖擊的步驚雲,一時之間似亦仍未能動,難道,一代魔中之魔,就此例死在一頭假仁假義、十惡不赦的畜生手上?
不!在少林庭園之内還有一個人,還有一雙手,可以阻止此事發生!
那雙手,正是死神之手!
女死神之手!
“嘭”的一聲霹靂雷鳴!一雙黑色的手在于鈞一發之間,赫然及時擋住了紫衣老大所發的無敵勁道!
這雙黑色的手,正是黑瞳的——死神之手!
“黑……瞳??”黑瞳主人喜形于色:
“你,終于在孔慈體内……複蘇了?”
黑瞳凝眸看着她的主人,看着主要為她自廢武功後的頹唐模樣,目光中泛起一絲感激,但她很快便收起了自己目光中的暖意,繼而轉臉盯着紫衣老大,笑:
“是的!孔慈被達摩之淚陷于六感七識難辨的境界已經過去,她的身軀己回複常态,所以,我的精神亦及時可在她體内複蘇,趕及這場熱鬧……”
她說着忽地從咀内吐出那顆達摩之淚,手腕連勁一送,例把它送至其中一個鬼衆之手,囑咐:
“這顆達摩之淚,是我在十多年前應承你們,一定會為你們拿到的!如今達摩之淚已經到手,你們将可解去一千來世之咒,重返家園!你們如今快走!”
那逾千之鬼眼見黑瞳并沒食言,終于為他們找來達摩之淚,當場不禁感激流涕;可是,他門卻仍沒有起來離去的意思。
黑瞳道。
“你們為什麼還不趕快離去?” 那逾千之鬼其中幾個道: “黑瞳,你不要再逞強了!我們不走!我們要留在這裡幫助你們,你看,你的左手己在流血……” 衆鬼如此一說,衆人的目光當場落在黑瞳左手之上,果然!隻見她虎口處處,已在不停滴血! 黑膻主人一驚,有氣無力的問: “黑……臉,你……受了傷?” 不錯!紫衣老大此刻的四成地極摩诃,已可蓋世無敵,黑瞳剛才雖能及時以其“死神之手”為其主人一招,然而此刻她的功力與紫衣老大相距甚遠,硬碰之下,左手而當場重傷! 惟是她仍舊強忍痛楚,不哼一聲,故作毫不動容,因為,她也像她的主人一樣,絕不要在敵人面前屈膝,即使要殘死,也要擡起起頭來,要死得轟轟烈烈!誓不低頭! 紫衣老大斜斜脫着黑瞳血淋淋的左手,陰陰地笑道: “呵呵!黑瞳魔女,你還是像五十多年前一樣,倔強得驚人! 隻是你可知道,如果倔強可以自救,那五十多年前,你便不用死在老夫手上了!” “正如今日,無論你多麼倔強不屈,你們那方已經重傷累累,甚至連你主人亦已毫不濟事,你認為已經勢孤力弱的你,還可與老夫一較高下麼?” 黑瞳仍是拼命的盯着自己這個痛恨了五十多年的仇人,咬牙切齒,咬得牙根也在迸血,她狠辣的道: “錯!即使隻餘下我孤單一個在應戰,我還是會戰下去;為了延續生命找你報仇,這些年來我不借同淪魔道,早已不再計較任何生死榮辱,今日即使豁出性命,我黑瞳,也要把你一起拉下——地獄!” 紫衣老大愈聽愈下耐煩,道: “哼!敗軍之将,何足言勇?黑瞳!你這賤貨!!你以為單靠自己一人,單靠自己不滅的複仇信念例可殺敗老夫?好!就讓老夫給你這大言不慚的魔女,重演當年的悲劇!” 紫衣老大說罷,正想再次提氣吐勁,然而就在此時,從少林庭園入口不遠之處,蓦地傳來一個聲音,一個沉默無限的聲音,道: “她,并不孤單!” “因為——” “她還有——” “我!” “我”字乍出,兩條人影霍地自少林庭園人口閃電掠了進來! 觸目所見,這兩條人影,赫然便是适才說這句話的—— 雪達摩! 還有…… 聶風! 啊!他們終于也趕來了! 援兵驟至,紫衣老大陡地臉色一變,不過很快便已回複冷靜,但見他迷眼一笑: “呵呵!又多來兩個送死的人?雪達魔,你前來送死也份屬應該,畢竟你曾與這魔女一道,可是,聶風啊聶風!你為何也趕來湊熱鬧? 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聶風堅毅的瞪着紫衣老大,道: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當年滅絕黑瞳全家的紫衣老大!” 事實上,聶風與雪達魔隻是及時趕至,乍見這個情景才會立馬現身,他猶不知紫衣老大就是其師雄霸生父之事! 紫衣老大斜斜瞄着他,嘿嘿而道: “好!既然你不知老夫是誰,卻前來多管閑事,老夫也沒必要為你重述一遍,反正,你敢站在他們那邊,也是反我,今日,所有逆老夫者,都要——” “死得很慘!” 此語方出,紫衣老大這回已不再提氣吐勁,隻見他五指箕張,五道指國已挾着漫天雨點,排出倒海一般向黑瞳、黑瞳主人、雪達摩及聶風四人轟去! 五道指勁未至,其無敵氣勢已在兩丈之外轟得黑瞳等人衣袂橫飛,若然結其空中,必定非死即傷;雪達魔輕功最快,一把已帶着黑瞳側身閃過;而聶風的反應亦不弱,即時掀起軟倒地上的黑瞳主人翻身一躍,已然避過此緻命一擊!!惟是…… 甫一着地,黑瞳主人卻道: “聶風,不要……理會本座!快往步驚雲那邊!” 聶風一奇,問: “哦?” 黑瞳主人雖已有氣無力,然而亦勉強支持說下去: “因為……此刻隻有你與步驚雲,才可風雲合壁;合使……天極摩诃對付那紫衣畜生……” 驟聞此語,聶風不由朝仍呆立不動的步驚雲一瞄,隻見向來冰冷蒼白的步驚雲,此刻正滿面通紅,似是陷于緊張關頭,當下恍然大悟,惟仍不禁再問: “但……我要怎樣才可與去師兄合命名天極摩诃無量?” 黑瞳主人答: “我适才在自廢武功之時,己用地極摩诃的真氣,為他……打通了瞑眩之關,如今……他的天極摩诃已連遍全身,即使那紫衣畜生如今要向他下毒手,他的天極摩诃也會自然連遍全身護體,但,适才我的地極摩诃從正面向他沖擊,還欠一個大穴未能顧及,那就是他腦後的……” “玉枕穴!” “隻要你連勁朝步驚雲腦後的玉枕穴一點,便能替他沖破瞑眩之關,那時……他體内的天極摩诃,将會引領你體内的天極摩诃……” “台壁!” 原來還有一線希望可以打敗已愈來愈強的紫衣老大?聶風連續追問: “但……若我撇你不顧,你……将會非常危險……” 黑瞳主人輕斥: “聶小子!别……再婆媽了!你知否達摩之心内所記載的無敵武器,是一個廣達成的黃金之海?如今隻有那紫衣畜生知道藏金之地!本座圖謀多年以求衆生平等的計劃,目下亦已必和棄,因為我們今日絕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這個地方去尋那黃金之海,否則萬裡河山将會大禍臨頭;既然連比本座生命更力重要的計劃,本座也可放棄,你以為,我還會求可保存這條已活二百多年、活得不耐煩的老命嗎?” 說得也是!若非為了衆生設想,她早已活得不耐煩了!聶風看着她那張仿佛已把生死盡豁出去的臉,目光不由泛起一絲敬佩之色,道: “好!既然……我與雲師兄合壁已事在必行,那,請恕聶風……” “對不起了!” 一言說畢,聶風立時把軟弱無力的黑瞳主人一送,例送至負傷在地的魔娘身旁,接着便欲縱身躍向步驚雲,誰知,紫衣老大老早把黑瞳主人吩咐風雲合壁的事聽在耳内,他當然不去如此輕易讓二人合壁,登時暴喝: “聶風!你想與步驚雲聯手對付老夫?” “妄想!” 暴喝聲中,紫衣老大猛地重重向地上一踢,他蘊含摩诃無量的腿勁,赫然踢裂地面,更把地面裂開的一塊兩長的巨形石柱、翻江倒海一般踢向正飛馳中的聶風! 來勢洶洶,勁不可擋,且巨石之快,甚至比聶風的身法更快,聶風避無可避,唯有挺腿便擋! 然而以其風神腿的功力,要阻遏蘊含地極摩诃勁道的萬斤巨石之澎湃來勢,真是談何容易?他不能阻遏它,例被巨石一直平地壓向距他身後不遠的山壁,眼看在瞬間便要把聶風壓成肉醬! 好無懈可擊的地極摩诃!這道力量之強簡直擋者披靡無堅不摧!試問誰能匹敵? 惟是,這個人間,還是有人…… 明知說不可擋,但偏要擋! 就在巨石已把聶風壓得退無可退之際,鬥地,一根丈長棒子閃電劃空射至,及時橫架于巨石與山壁之間,當場把巨石稍為阻退,聶風定睛一看,這根棒子,竟是一根粗長的冰棒! 是雪這魔以“形冰神勁”凝聚而成的冰棒! 椎是,即使冰棒稍為把巨石阻遏,還是無法一下子止住巨石壓下之勢,故在同一時間,兩條人影已如兩道奔雷至,四掌齊出,各自發揮畢生最大的力量,聯合聶風的風神腿勁,三人方才把巨石止住! 這兩條人影,正是—— 黑瞳! 與雪達魔! 驟然合力把巨石止住,雪達魔與黑瞳的咀角已然噴出大蓬鮮血,可知二人為替聶風擋此萬斤巨石地耗盡畢生功力;雪達魔的情況,則比黑瞳更糟,緣于他為急于習成“形冰神勁”,早已自傷己身,如今更是傷上加傷! 黑瞳瞥見他所噴出的連綿鮮血也覺心驚,向來總喜與他鬥咀的她亦不由異常關心的問: “雪……達,你怎樣了?” 雪達魔還是拼命強忍内傷,答: “我……沒事!老拍檔,能夠……再與你一起……并肩作……,我……很開心……” 話未說畢,已猛地轉臉對聶風道: “聶……風!别要理會……我們!時間……已經無趕快去!” 是的!時間真的無多了!因為就在他們二人一頓之間,紫衣老大已雙臂一振,大鵬展翅一般向他們三人撲近! 他的爪,更已于閃電之間,攻至聶風面前咫尺! 他要聶風這一生再沒時間去完成任何事! 紫衣老大這次再不以摩诃無量隔空發勁攻擊三人,緣于三人的身手也不弱,疊連兩次重擊,不是被他們閃過,便被他們擋着,故這一次他決定親自上前動手,近身拼搏,他相信更易手到拿來! 果然!他這一爪未至,無敵的摩诃無量爪勁已轟得聶風頭昏腦脹,兩耳嗡響,甚至視野亦有點模糊,霎時間更不知該如何閃避擋格,而一旁的黑瞳及雪達魔,在剛才硬擋巨石之後己然不及回氣再替聶風擋此一招,聶風這次真的陷于一個他這生空前危險的絕境然而,若聶風此刻一旦死掉,便沒有另一個身負摩诃無量的人,為步驚雲點那玉枕穴,今日所有人都會随之陷入絕境,甚至以後整個人間,也會因為紫衣老大的肆虐而陷于漫無止境的絕境,渾無半點希望的光…… 所以,為了保存聶風這點尚存的光,有一個人,于這個時候終于豁盡畢生的心、畢身的功力,以其畢生最快最盡的速度,掠上前為聶風—— 受此一爪! “噗”一聲,紫衣老大的無敵五指并沒抓中聶風臉門,卻竟然插進一個人的—— 身體内! 天!那是魔娘的身體! “是……你?蓉婆,你……為何要這樣?”聶風眼見魔娘拼了老命為自己擋了此一爪,更眼見紫衣老大的爪已深深插進魔娘體内,再由的胸門而出,血淋淋的不堪入目,他,陡地極度震驚,為魔娘顧為自己舍命而震驚! 魔娘此重創,當場已奄奄一息,惟仍鼓盡最後一口氣道: “小……馬,不!聶……風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對我……那樣好,但……當初我為了促成……主人以……民為……主的計劃,才不得……不欺……騙……你,我……其實有……我……的苦衷……” “我……希望……認能推……行以民為……主,是……因為許久……以前,在我……還沒……成為魔娘之……前,我本是一……名尋常的……寡婦,後來……我唯一的……遺腹子,卻因……交不出田稅……而被一戶富……戶……活生生……打死了,從……那時……開始,我……發誓……一定……要改變……這個……不公平的……人間……” “聶……風,你……可知道,我……其實與你……很有緣……份?因為…… 我的……兒子,也是……喚作……” “小……” “馬!” 一語至此,魔娘忽地拼盡垂死前的最後一口真氣,一掌把聶風推開兩丈之遙,一直至推至步驚雲的身邊,接着凄厲的叫道: “聶……風!不,我……的……小馬……” “永……别……了!” 了字剛歇,魔娘突又慘叫一聲,她的整個身軀,赫然“彭”的一聲爆為寸碎,骨肉橫飛! “魔娘!蓉婆!”被魔娘垂死推至步驚雲身邊的聶風見狀當場失聲驚呼,黑瞳、黑瞳主人與及雪達魔亦盡皆變色,因為,魔娘向來是他們之中最善解人意、也最緻力為其主人籌謀渡衆生的一個,如今壯志未酬,她還沒看見這個不完美的人間變為以民為主般的完美,便已含恨死了,她甚至沒有機會再喚聶風作……小馬…… 一切一切,都是因為…… 眼前的紫衣畜生! 由五十多年前黑瞳的滅門之夜開始,這個焚燒一切的罪魁禍首! “畜生!”黑瞳猝地哮咆起來,雙目似要噴出熊熊烈火、她整個人如同一團熊熊黑人,狂叫: “你殺了魔娘!” “我黑瞳今日拼死也要把你——” “碎屍萬段!” 紫衣老大不屑地一笑,道: “賤貨,你以為你可以嗎?” “而今,你連占及老夫的衣角也不配!” “今夜要碎屍萬段的,是你!” “但我如今無暇與你這賤貨糾纏,就讓你多活一刻,多痛恨一刻吧!橫豎你己痛苦了五十多年!哈哈……” 對了!紫衣老大确是無暇再與黑瞳等人糾纏,他必須阻止聶風與步驚雲合壁,雖然他不認為風雲合壁可以勝過自己,但亦需以策萬全。
距料未及轉身,卻聽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劃過漫天風雨傳至,這個聲音,普通聲音,冷得就像是張催命的符: “一切——” “都将要結局了。
” “紫衣畜生!” “就看看今日是你的結局?” “還是我們的結避?” 紫衣老大微微一驚,因為他認出說這番話的人的聲音,正是聶風! 然而向來溫純的聶風,語氣為何會如斯冰冷,仿佛,他才是真正的步驚雲…… 也許是因為怒,一種帶着公理的怒! 紫衣老大先于五十多年前高舉正義旗号滅絕黑瞳一家,如今五十多年後還想以黃金之海控制人間,魚肉蒼生,更想把這裡所有的人趕盡殺絕,以掩飾自己的暴行,難道,人間真的沒有公理。
真的沒有神佛所秉持的公理? 不!絕不! 縱然神佛懶看世情,認為一切恩怨愛恨,一切紛争都會于天地的運轉中眨眼過去,一切都微不足道,但,聶風,還是會秉持他認為絕對正确的——公理! 而此時秉持公理的方法,隻有一個!便是…… 殺! 殺! 殺! 正在洋洋得意的紫衣老大連忙回音一望,已經自以為無敵的他不禁面色陡為。
因為,聶風己在他與黑瞳糾纏之間…… 乘隙向步驚雲腦後的玉枕穴—— 一點! 啊! 一切都講求機緣巧合。
當日,聶風與步驚雲在機緣巧合之下,曾吸納了“神”一半的摩河元量。
這一半的摩诃元量,合共五成,二人又各負五成之一半,雖然二者所占不多,惟每每于危急關頭意外地使出,各自各精彩! 可是,縱使二人能于某些危機中意外地使出摩诃元量,卻始終仍不能擅用摩诃無量;如今,當步驚雲完全熬過瞑眩之關後,當他可以靈活運用體内的摩詞無量,帶動聶風的摩诃元量與他合壁之後,風雲合壁所引發的摩诃無量…… 又會達至何種境界? 會否,也是當初一一“神”的境界? 答案已曆曆在目! 步驚雲被黑瞳主人所散的地極摩诃真氣打通全身大穴之後,卻唯獨還有一個宛穴必需身負天極摩诃的聶風才能破夫而出,故此,雖然摩诃無量的無敵力量已在他體内不斷運行,弄得他一臉赤紅如火,他還是無法動彈! 甚至當他看見衆人在全力抵抗紫衣老大,與及魔娘慘被活活轟至肢離破碎的時候,他亦愛莫能助,惟是…… 當聶風一指點向其玉枕穴的時候,他,翟地感到,渾身驟起奇變! 步驚雲驟覺一股足可吞食大地,吞噬蒼生的元敵力量,果然如黑瞳主人所料,聶風指内向自己體内猛然引進,聶風也是一怔,為他也感到,他和步驚雲體内的摩诃元量,于瞬息之間,渾然已融為一道去,終于—— 首度合壁了! “波”的一聲!紫衣老大驟見本已滿臉通紅的步驚雲,臉上的赤紅亮地流轉,竟閃電也似的分散于體内四肢八脈,當下心積壓不妙,喝道: “哼!你們的摩何無量已經合壁了?很好!不過你們如今還剛剛打通經脈,羽翼未豐,老子偏不信不能殺你!” 叱喝同時,紫衣老大已迂連全身僅有四成的地極摩诃,還沒出招,隻見他方圓十丈内的所有地面,已被他的地極摩柯霸氣逼至四分五裂,無數裂開的巨石更被他的力且硬生生扯上半空,繞着他身軀遊走,接着,紫衣老大複再仰天狂嚎一聲: “步驚雲!聶風!” “死——-”“吧!” 狂嚎聲中,紫衣老大已運人帶着無數巨石,飛身挺拳,向剛剛合壁的步驚雲及聶風出倒侮殺去,氣勢之磅礦,簡直已超越了凡塵所有神人魔妖鬼的極限! 他的人,更加同一頭恐怖的血紅蝙蝠,這一舉,暫要把風雲二人轟成血醬,再以他的蝙蝠牙吸盡他們的鮮血! 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可是,步驚雲及聶風仍是沉靜如故,把如山攻勢視若無睹,然而,就在紫衣老大的拳已攻至二人跟前兩丈之際,一直久久沒作有聲的步驚雲霍地雙目怒睜,沉沉吐出一勾話: “你的動作,實在太慢了,”“慢得我要打哈欠,”“你,已經敗了!” 敗? 還未硬碰,紫衣老大又怎會未戰先敗? 惟是,當紫衣老大再攻前一丈之時,他終于明白步驚雲的意思! 當他愈來位接近步驚雲的時候,他但地感到,步驚雲仿們已判若兩人! 他渾身赫然充滿一股氣勢,一股可以撒底吞掉紫衣老人這雙血紅蝙蝠之一一一狼的氣勢! 這股狼的氣勢,不獨冷靜、狠辣,甚至乎具有可吞天滅地的無敵力量! 生于大地,源于天地,卻又可在天滅天,在地滅地! 這就是在步驚雲與聶風體内重生的——天極摩诃無量! 神的蓋世無敵力量! 紫衣老大雖是神功蓋世,惟于此矚息之間,亦竟然神為之奪; 就像一雙血紅蝙蝠,正被狼吞噬一樣! 不錯!黑瞳主人的地極摩诃固然利害,但畢竟習練日子較神為短,更何況紫衣老大僅吸攝了其四成力量,此諸步驚雲及聶風所擁有的五成力量,還是不如!難怪黑瞳主人說隻要二人合壁,可能會有勝望! 盡管紫衣老大未戰先敗,惟這一拳已發,如箭在弦,他已不能及時抽拳避免戰敗;既然抽身不得,他唯有眼巴巴看着步驚雲轟出一掌! 驚天驚地泣鬼泣神的一掌! 掌拳相碰,當場爆發一陣叫地動山搖的巨響!在一旁觀看的黑瞳、黑瞳主人及雪達魔,亦給這次硬碰的反震力,轟至口吐鮮血! 而場中那逾千之鬼…… 亦紛紛被震至七竅流血!
黑瞳道。
“你們為什麼還不趕快離去?” 那逾千之鬼其中幾個道: “黑瞳,你不要再逞強了!我們不走!我們要留在這裡幫助你們,你看,你的左手己在流血……” 衆鬼如此一說,衆人的目光當場落在黑瞳左手之上,果然!隻見她虎口處處,已在不停滴血! 黑膻主人一驚,有氣無力的問: “黑……臉,你……受了傷?” 不錯!紫衣老大此刻的四成地極摩诃,已可蓋世無敵,黑瞳剛才雖能及時以其“死神之手”為其主人一招,然而此刻她的功力與紫衣老大相距甚遠,硬碰之下,左手而當場重傷! 惟是她仍舊強忍痛楚,不哼一聲,故作毫不動容,因為,她也像她的主人一樣,絕不要在敵人面前屈膝,即使要殘死,也要擡起起頭來,要死得轟轟烈烈!誓不低頭! 紫衣老大斜斜脫着黑瞳血淋淋的左手,陰陰地笑道: “呵呵!黑瞳魔女,你還是像五十多年前一樣,倔強得驚人! 隻是你可知道,如果倔強可以自救,那五十多年前,你便不用死在老夫手上了!” “正如今日,無論你多麼倔強不屈,你們那方已經重傷累累,甚至連你主人亦已毫不濟事,你認為已經勢孤力弱的你,還可與老夫一較高下麼?” 黑瞳仍是拼命的盯着自己這個痛恨了五十多年的仇人,咬牙切齒,咬得牙根也在迸血,她狠辣的道: “錯!即使隻餘下我孤單一個在應戰,我還是會戰下去;為了延續生命找你報仇,這些年來我不借同淪魔道,早已不再計較任何生死榮辱,今日即使豁出性命,我黑瞳,也要把你一起拉下——地獄!” 紫衣老大愈聽愈下耐煩,道: “哼!敗軍之将,何足言勇?黑瞳!你這賤貨!!你以為單靠自己一人,單靠自己不滅的複仇信念例可殺敗老夫?好!就讓老夫給你這大言不慚的魔女,重演當年的悲劇!” 紫衣老大說罷,正想再次提氣吐勁,然而就在此時,從少林庭園入口不遠之處,蓦地傳來一個聲音,一個沉默無限的聲音,道: “她,并不孤單!” “因為——” “她還有——” “我!” “我”字乍出,兩條人影霍地自少林庭園人口閃電掠了進來! 觸目所見,這兩條人影,赫然便是适才說這句話的—— 雪達摩! 還有…… 聶風! 啊!他們終于也趕來了! 援兵驟至,紫衣老大陡地臉色一變,不過很快便已回複冷靜,但見他迷眼一笑: “呵呵!又多來兩個送死的人?雪達魔,你前來送死也份屬應該,畢竟你曾與這魔女一道,可是,聶風啊聶風!你為何也趕來湊熱鬧? 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聶風堅毅的瞪着紫衣老大,道: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當年滅絕黑瞳全家的紫衣老大!” 事實上,聶風與雪達魔隻是及時趕至,乍見這個情景才會立馬現身,他猶不知紫衣老大就是其師雄霸生父之事! 紫衣老大斜斜瞄着他,嘿嘿而道: “好!既然你不知老夫是誰,卻前來多管閑事,老夫也沒必要為你重述一遍,反正,你敢站在他們那邊,也是反我,今日,所有逆老夫者,都要——” “死得很慘!” 此語方出,紫衣老大這回已不再提氣吐勁,隻見他五指箕張,五道指國已挾着漫天雨點,排出倒海一般向黑瞳、黑瞳主人、雪達摩及聶風四人轟去! 五道指勁未至,其無敵氣勢已在兩丈之外轟得黑瞳等人衣袂橫飛,若然結其空中,必定非死即傷;雪達魔輕功最快,一把已帶着黑瞳側身閃過;而聶風的反應亦不弱,即時掀起軟倒地上的黑瞳主人翻身一躍,已然避過此緻命一擊!!惟是…… 甫一着地,黑瞳主人卻道: “聶風,不要……理會本座!快往步驚雲那邊!” 聶風一奇,問: “哦?” 黑瞳主人雖已有氣無力,然而亦勉強支持說下去: “因為……此刻隻有你與步驚雲,才可風雲合壁;合使……天極摩诃對付那紫衣畜生……” 驟聞此語,聶風不由朝仍呆立不動的步驚雲一瞄,隻見向來冰冷蒼白的步驚雲,此刻正滿面通紅,似是陷于緊張關頭,當下恍然大悟,惟仍不禁再問: “但……我要怎樣才可與去師兄合命名天極摩诃無量?” 黑瞳主人答: “我适才在自廢武功之時,己用地極摩诃的真氣,為他……打通了瞑眩之關,如今……他的天極摩诃已連遍全身,即使那紫衣畜生如今要向他下毒手,他的天極摩诃也會自然連遍全身護體,但,适才我的地極摩诃從正面向他沖擊,還欠一個大穴未能顧及,那就是他腦後的……” “玉枕穴!” “隻要你連勁朝步驚雲腦後的玉枕穴一點,便能替他沖破瞑眩之關,那時……他體内的天極摩诃,将會引領你體内的天極摩诃……” “台壁!” 原來還有一線希望可以打敗已愈來愈強的紫衣老大?聶風連續追問: “但……若我撇你不顧,你……将會非常危險……” 黑瞳主人輕斥: “聶小子!别……再婆媽了!你知否達摩之心内所記載的無敵武器,是一個廣達成的黃金之海?如今隻有那紫衣畜生知道藏金之地!本座圖謀多年以求衆生平等的計劃,目下亦已必和棄,因為我們今日絕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這個地方去尋那黃金之海,否則萬裡河山将會大禍臨頭;既然連比本座生命更力重要的計劃,本座也可放棄,你以為,我還會求可保存這條已活二百多年、活得不耐煩的老命嗎?” 說得也是!若非為了衆生設想,她早已活得不耐煩了!聶風看着她那張仿佛已把生死盡豁出去的臉,目光不由泛起一絲敬佩之色,道: “好!既然……我與雲師兄合壁已事在必行,那,請恕聶風……” “對不起了!” 一言說畢,聶風立時把軟弱無力的黑瞳主人一送,例送至負傷在地的魔娘身旁,接着便欲縱身躍向步驚雲,誰知,紫衣老大老早把黑瞳主人吩咐風雲合壁的事聽在耳内,他當然不去如此輕易讓二人合壁,登時暴喝: “聶風!你想與步驚雲聯手對付老夫?” “妄想!” 暴喝聲中,紫衣老大猛地重重向地上一踢,他蘊含摩诃無量的腿勁,赫然踢裂地面,更把地面裂開的一塊兩長的巨形石柱、翻江倒海一般踢向正飛馳中的聶風! 來勢洶洶,勁不可擋,且巨石之快,甚至比聶風的身法更快,聶風避無可避,唯有挺腿便擋! 然而以其風神腿的功力,要阻遏蘊含地極摩诃勁道的萬斤巨石之澎湃來勢,真是談何容易?他不能阻遏它,例被巨石一直平地壓向距他身後不遠的山壁,眼看在瞬間便要把聶風壓成肉醬! 好無懈可擊的地極摩诃!這道力量之強簡直擋者披靡無堅不摧!試問誰能匹敵? 惟是,這個人間,還是有人…… 明知說不可擋,但偏要擋! 就在巨石已把聶風壓得退無可退之際,鬥地,一根丈長棒子閃電劃空射至,及時橫架于巨石與山壁之間,當場把巨石稍為阻退,聶風定睛一看,這根棒子,竟是一根粗長的冰棒! 是雪這魔以“形冰神勁”凝聚而成的冰棒! 椎是,即使冰棒稍為把巨石阻遏,還是無法一下子止住巨石壓下之勢,故在同一時間,兩條人影已如兩道奔雷至,四掌齊出,各自發揮畢生最大的力量,聯合聶風的風神腿勁,三人方才把巨石止住! 這兩條人影,正是—— 黑瞳! 與雪達魔! 驟然合力把巨石止住,雪達魔與黑瞳的咀角已然噴出大蓬鮮血,可知二人為替聶風擋此萬斤巨石地耗盡畢生功力;雪達魔的情況,則比黑瞳更糟,緣于他為急于習成“形冰神勁”,早已自傷己身,如今更是傷上加傷! 黑瞳瞥見他所噴出的連綿鮮血也覺心驚,向來總喜與他鬥咀的她亦不由異常關心的問: “雪……達,你怎樣了?” 雪達魔還是拼命強忍内傷,答: “我……沒事!老拍檔,能夠……再與你一起……并肩作……,我……很開心……” 話未說畢,已猛地轉臉對聶風道: “聶……風!别要理會……我們!時間……已經無趕快去!” 是的!時間真的無多了!因為就在他們二人一頓之間,紫衣老大已雙臂一振,大鵬展翅一般向他們三人撲近! 他的爪,更已于閃電之間,攻至聶風面前咫尺! 他要聶風這一生再沒時間去完成任何事! 紫衣老大這次再不以摩诃無量隔空發勁攻擊三人,緣于三人的身手也不弱,疊連兩次重擊,不是被他們閃過,便被他們擋着,故這一次他決定親自上前動手,近身拼搏,他相信更易手到拿來! 果然!他這一爪未至,無敵的摩诃無量爪勁已轟得聶風頭昏腦脹,兩耳嗡響,甚至視野亦有點模糊,霎時間更不知該如何閃避擋格,而一旁的黑瞳及雪達魔,在剛才硬擋巨石之後己然不及回氣再替聶風擋此一招,聶風這次真的陷于一個他這生空前危險的絕境然而,若聶風此刻一旦死掉,便沒有另一個身負摩诃無量的人,為步驚雲點那玉枕穴,今日所有人都會随之陷入絕境,甚至以後整個人間,也會因為紫衣老大的肆虐而陷于漫無止境的絕境,渾無半點希望的光…… 所以,為了保存聶風這點尚存的光,有一個人,于這個時候終于豁盡畢生的心、畢身的功力,以其畢生最快最盡的速度,掠上前為聶風—— 受此一爪! “噗”一聲,紫衣老大的無敵五指并沒抓中聶風臉門,卻竟然插進一個人的—— 身體内! 天!那是魔娘的身體! “是……你?蓉婆,你……為何要這樣?”聶風眼見魔娘拼了老命為自己擋了此一爪,更眼見紫衣老大的爪已深深插進魔娘體内,再由的胸門而出,血淋淋的不堪入目,他,陡地極度震驚,為魔娘顧為自己舍命而震驚! 魔娘此重創,當場已奄奄一息,惟仍鼓盡最後一口氣道: “小……馬,不!聶……風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對我……那樣好,但……當初我為了促成……主人以……民為……主的計劃,才不得……不欺……騙……你,我……其實有……我……的苦衷……” “我……希望……認能推……行以民為……主,是……因為許久……以前,在我……還沒……成為魔娘之……前,我本是一……名尋常的……寡婦,後來……我唯一的……遺腹子,卻因……交不出田稅……而被一戶富……戶……活生生……打死了,從……那時……開始,我……發誓……一定……要改變……這個……不公平的……人間……” “聶……風,你……可知道,我……其實與你……很有緣……份?因為…… 我的……兒子,也是……喚作……” “小……” “馬!” 一語至此,魔娘忽地拼盡垂死前的最後一口真氣,一掌把聶風推開兩丈之遙,一直至推至步驚雲的身邊,接着凄厲的叫道: “聶……風!不,我……的……小馬……” “永……别……了!” 了字剛歇,魔娘突又慘叫一聲,她的整個身軀,赫然“彭”的一聲爆為寸碎,骨肉橫飛! “魔娘!蓉婆!”被魔娘垂死推至步驚雲身邊的聶風見狀當場失聲驚呼,黑瞳、黑瞳主人與及雪達魔亦盡皆變色,因為,魔娘向來是他們之中最善解人意、也最緻力為其主人籌謀渡衆生的一個,如今壯志未酬,她還沒看見這個不完美的人間變為以民為主般的完美,便已含恨死了,她甚至沒有機會再喚聶風作……小馬…… 一切一切,都是因為…… 眼前的紫衣畜生! 由五十多年前黑瞳的滅門之夜開始,這個焚燒一切的罪魁禍首! “畜生!”黑瞳猝地哮咆起來,雙目似要噴出熊熊烈火、她整個人如同一團熊熊黑人,狂叫: “你殺了魔娘!” “我黑瞳今日拼死也要把你——” “碎屍萬段!” 紫衣老大不屑地一笑,道: “賤貨,你以為你可以嗎?” “而今,你連占及老夫的衣角也不配!” “今夜要碎屍萬段的,是你!” “但我如今無暇與你這賤貨糾纏,就讓你多活一刻,多痛恨一刻吧!橫豎你己痛苦了五十多年!哈哈……” 對了!紫衣老大确是無暇再與黑瞳等人糾纏,他必須阻止聶風與步驚雲合壁,雖然他不認為風雲合壁可以勝過自己,但亦需以策萬全。
距料未及轉身,卻聽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劃過漫天風雨傳至,這個聲音,普通聲音,冷得就像是張催命的符: “一切——” “都将要結局了。
” “紫衣畜生!” “就看看今日是你的結局?” “還是我們的結避?” 紫衣老大微微一驚,因為他認出說這番話的人的聲音,正是聶風! 然而向來溫純的聶風,語氣為何會如斯冰冷,仿佛,他才是真正的步驚雲…… 也許是因為怒,一種帶着公理的怒! 紫衣老大先于五十多年前高舉正義旗号滅絕黑瞳一家,如今五十多年後還想以黃金之海控制人間,魚肉蒼生,更想把這裡所有的人趕盡殺絕,以掩飾自己的暴行,難道,人間真的沒有公理。
真的沒有神佛所秉持的公理? 不!絕不! 縱然神佛懶看世情,認為一切恩怨愛恨,一切紛争都會于天地的運轉中眨眼過去,一切都微不足道,但,聶風,還是會秉持他認為絕對正确的——公理! 而此時秉持公理的方法,隻有一個!便是…… 殺! 殺! 殺! 正在洋洋得意的紫衣老大連忙回音一望,已經自以為無敵的他不禁面色陡為。
因為,聶風己在他與黑瞳糾纏之間…… 乘隙向步驚雲腦後的玉枕穴—— 一點! 啊! 一切都講求機緣巧合。
當日,聶風與步驚雲在機緣巧合之下,曾吸納了“神”一半的摩河元量。
這一半的摩诃元量,合共五成,二人又各負五成之一半,雖然二者所占不多,惟每每于危急關頭意外地使出,各自各精彩! 可是,縱使二人能于某些危機中意外地使出摩诃元量,卻始終仍不能擅用摩诃無量;如今,當步驚雲完全熬過瞑眩之關後,當他可以靈活運用體内的摩詞無量,帶動聶風的摩诃元量與他合壁之後,風雲合壁所引發的摩诃無量…… 又會達至何種境界? 會否,也是當初一一“神”的境界? 答案已曆曆在目! 步驚雲被黑瞳主人所散的地極摩诃真氣打通全身大穴之後,卻唯獨還有一個宛穴必需身負天極摩诃的聶風才能破夫而出,故此,雖然摩诃無量的無敵力量已在他體内不斷運行,弄得他一臉赤紅如火,他還是無法動彈! 甚至當他看見衆人在全力抵抗紫衣老大,與及魔娘慘被活活轟至肢離破碎的時候,他亦愛莫能助,惟是…… 當聶風一指點向其玉枕穴的時候,他,翟地感到,渾身驟起奇變! 步驚雲驟覺一股足可吞食大地,吞噬蒼生的元敵力量,果然如黑瞳主人所料,聶風指内向自己體内猛然引進,聶風也是一怔,為他也感到,他和步驚雲體内的摩诃元量,于瞬息之間,渾然已融為一道去,終于—— 首度合壁了! “波”的一聲!紫衣老大驟見本已滿臉通紅的步驚雲,臉上的赤紅亮地流轉,竟閃電也似的分散于體内四肢八脈,當下心積壓不妙,喝道: “哼!你們的摩何無量已經合壁了?很好!不過你們如今還剛剛打通經脈,羽翼未豐,老子偏不信不能殺你!” 叱喝同時,紫衣老大已迂連全身僅有四成的地極摩诃,還沒出招,隻見他方圓十丈内的所有地面,已被他的地極摩柯霸氣逼至四分五裂,無數裂開的巨石更被他的力且硬生生扯上半空,繞着他身軀遊走,接着,紫衣老大複再仰天狂嚎一聲: “步驚雲!聶風!” “死——-”“吧!” 狂嚎聲中,紫衣老大已運人帶着無數巨石,飛身挺拳,向剛剛合壁的步驚雲及聶風出倒侮殺去,氣勢之磅礦,簡直已超越了凡塵所有神人魔妖鬼的極限! 他的人,更加同一頭恐怖的血紅蝙蝠,這一舉,暫要把風雲二人轟成血醬,再以他的蝙蝠牙吸盡他們的鮮血! 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可是,步驚雲及聶風仍是沉靜如故,把如山攻勢視若無睹,然而,就在紫衣老大的拳已攻至二人跟前兩丈之際,一直久久沒作有聲的步驚雲霍地雙目怒睜,沉沉吐出一勾話: “你的動作,實在太慢了,”“慢得我要打哈欠,”“你,已經敗了!” 敗? 還未硬碰,紫衣老大又怎會未戰先敗? 惟是,當紫衣老大再攻前一丈之時,他終于明白步驚雲的意思! 當他愈來位接近步驚雲的時候,他但地感到,步驚雲仿們已判若兩人! 他渾身赫然充滿一股氣勢,一股可以撒底吞掉紫衣老人這雙血紅蝙蝠之一一一狼的氣勢! 這股狼的氣勢,不獨冷靜、狠辣,甚至乎具有可吞天滅地的無敵力量! 生于大地,源于天地,卻又可在天滅天,在地滅地! 這就是在步驚雲與聶風體内重生的——天極摩诃無量! 神的蓋世無敵力量! 紫衣老大雖是神功蓋世,惟于此矚息之間,亦竟然神為之奪; 就像一雙血紅蝙蝠,正被狼吞噬一樣! 不錯!黑瞳主人的地極摩诃固然利害,但畢竟習練日子較神為短,更何況紫衣老大僅吸攝了其四成力量,此諸步驚雲及聶風所擁有的五成力量,還是不如!難怪黑瞳主人說隻要二人合壁,可能會有勝望! 盡管紫衣老大未戰先敗,惟這一拳已發,如箭在弦,他已不能及時抽拳避免戰敗;既然抽身不得,他唯有眼巴巴看着步驚雲轟出一掌! 驚天驚地泣鬼泣神的一掌! 掌拳相碰,當場爆發一陣叫地動山搖的巨響!在一旁觀看的黑瞳、黑瞳主人及雪達魔,亦給這次硬碰的反震力,轟至口吐鮮血! 而場中那逾千之鬼…… 亦紛紛被震至七竅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