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試青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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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反應。

     武揚微蹙眉峰,自語道:“難道出了什麼事麼……” 就當他自語的同時,一陣“唏聿聿”的馬嘶之聲,隐約地傳來。

     嘶聲微弱而暗啞,似乎是由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武揚不由地神色略霁道:“原來它是跑到遠處玩兒去了。

    ” 接着,他再度發出一聲清嘯,然後注意傾聽着。

     這回,他聽得十分仔細,那馬嘶聲奇異得很,比第一次更為低弱喑啞了,不但予人以更為遙遠的感覺,也似乎是由地底發出似的。

     武揚不由臉色一變,沉思着道:“看來是真的出了事故了!” 扭頭向解笑雅、呂大年二人道:“大嫂、三弟兩位聽清楚了那馬嘶聲的地方麼?” 解笑雅首先答道:“好像是來自谷底。

    ” 呂大年道:“不錯!小弟也是有此感覺。

    ” 武揚接道:“那就不會錯了!咱們且向谷底一探究竟。

    ” 于是,三個人戒備着,由武揚開道,解笑雅居中,呂大年殿後,向谷中-進。

     這山谷縱深約有五裡,外窄内寬,出口處僅有三十丈左右,但谷中面積卻廣達百畝,成了一個葫蘆形。

     谷中,滿布高達數十丈的雜木,濃蔭蔽天,清幽中,另有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尤其是目前濃霧未消,走在這根本無路徑可循的原始森林中,黑黝黝的有如黑夜。

     三人摸索着前進間,呂大年低聲問道:“二哥,你前番來此時,是否曾經搜索過,這山谷中有沒有什麼猛獸,和兇神惡煞?” 武揚也低聲答道:“前次來時,天氣很晴朗,我曾費了足有一個時辰的工夫,詳察四周,并未發覺什麼異樣情形。

    ” 微頓話鋒,低聲接道:“已快接進谷底,為防萬一,從此刻起,咱們不要再說話了!” 三人悄悄地-進半裡之遙。

     蓦地,谷底傳來一聲凄厲的叱聲:“賊子!你幹脆殺了我吧!” 武揚神色一變,回首向後随的兩人打了一個手勢,摒息着加速向前-進…… 另一個陰沉的語聲也同時傳來:“别大呼小叫,縱然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那凄厲的語聲道:“萬惡賊子!我看你橫行到幾時……” 那陰沉的語聲道:“我能橫行多久,與你一點也不相于!嘿嘿……目前最要緊的是,多多為你自己着想,少受點皮肉之苦才是正經。

    ” 這回,武揚聽清楚了,那凄厲的語聲,是出自一個女人之口,而那陰沉的語聲,卻顯然就是百鳳幫中的總護法金重山。

     于是,他心中戒竟憑添地向後随的兩人傳音道:“大嫂,三弟,請加強戒備!裡面的二人中,有一個是魔幫總護法金重山老賊!” 這時,三人業已到達谷的盡頭,但見峭壁排雲,布滿青苔,可是卻一無迹象可尋,因為那峭壁上平整如削,除了青苔和水漬之外,既不見有甚門戶,更無什麼天然石洞。

     那麼,方才那對話中的兩人是在什麼地方呢? 武揚方目向解笑雅、呂大年二人分别投過詢問的一瞥。

     就在他們箭遠處的高空,再度傳出金重山的陰沉語聲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再仔細考慮一下,我待會再來。

    ” 武揚向解笑雅、呂大年二人一打手勢,三個人立即分别藉林木掩護,悄悄地向發聲處趨近。

     “格”地一聲,一株足有十人合抱的參天高的古樹的半腰,現出一個人工的窗口。

     武揚心中一喜,一面掩蔽身形,一面不由暗忖道:“這等藏身所在,倒真是匪夷所思……” 他的忖思未畢,一條人影,捷如飛鳥地由樹腰縱落。

     暗中窺探的武揚,不由目光為之一直。

     因為此人哪裡是什麼金重山,那不赫然就是武揚遭滅門慘禍之後,曾經兩度相遇過的病郎中金策易麼? 武揚忍不住心中熱血沸騰,一面心念電轉:“這老賊顯然是因為不放心我方才所發出的嘯聲,而意欲前往察看,可是他此行所為何來?這樹腹之中藏的又是什麼人呢……” 金策易目光向下一掃,業已探手懷中,取出一片灰紗,準備向臉上蒙去。

     武揚閃身而出,冷笑一聲道:“不必再用這玩意兒了!金大俠!” 病郎中金策易驚喜交迸地道:“啊!老弟,原來是你……” 武揚冷然截口道:“不錯!是我,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是麼?” 病郎中神色微變地道:“老弟,這是什麼話?” 武揚微微一哂道:“我的話雖然有點不太好聽,但自信卻是道道地地的人話,嘿嘿…… 你聽懂了麼?” 病郎中苦笑着道:“老弟,你是怎麼啦……” 武揚劍眉一揚,沉聲叱道:“住口!” 微微一頓,目射煞芒地朗聲接道:“武某人雖不敢自诩為頂天立地的奇男子、大丈夫,但憑你這種人面獸心的東西,實在不配跟我稱兄道弟!” 病郎中那本來是滿布病容的老臉上,居然也掠過一片紅潮,雙目中神光一閃,但終于強行地忍了下去,勉強地一笑道:“武老弟,我原諒你因家門不幸而性格大變,但你對我的誤解也未免太過份了!” 武揚冷笑一聲道:“誤解?” 病郎中飛快地接道:“是啊!你總認為我就是百鳳幫中的總護法金重山……” 武揚強忍心頭憤怒,漫應道:“難道冤枉你了?” 疾郎中苦笑道:“那真是天大的冤枉!” 武揚冷然一哂道:“那金重山的本來面目,我雖然沒看到過,但其身材、口音卻與你毫無二緻,這一點,你作何解釋?” 病郎中道:“老弟,記得我以前好像跟你解釋過,那可能是我的那位孿生兄弟。

    ” 武揚道:“好!姑且算是吧!那麼,我再問你,你平常穿的是青色長衫,藥箱從不離身,而今天,卻為何穿着與金重山一樣的灰衫?為何沒帶藥箱?為何準備蒙上紗巾?這些,你能有合理的解釋麼?” 病郎中微微一得道:“這……” 武揚披唇微哂道:“‘這’什麼呢?金總護法。

    ” 病郎中微愠地道:“武老弟,你太無理取鬧了!難道老夫一輩子隻能穿青衫!一輩子都不能離開藥箱麼?” 武揚冷笑一聲道:“好!姑且算你有理!現在,我再請教,當丹碧山莊發生滅門血案之後,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莊中,為的是啥?前此,你捏造什麼九天快何鳳鳴的把戲,又是所為何來?神秘失蹤三年,又作何解釋?” 病郎中神色微變地道:“這些,我不是當時就向你解釋過了麼!” 武揚淡然一笑道:“我這人很好說話,就算你當時那些牽強的理由也是理由吧!” 目光向村腹中一掠,接道:“那麼,這樹腹中藏的是什麼人?你今天到這兒又是所為何來?” 病郎中臉色大變地冷笑一聲道:“小輩,你管的閑事太多了!” 武揚扭頭喝道:“三弟,請上樹上去瞧瞧!” 呂大年應聲飛身縱登那大樹上,由那窗口鑽了進去,讵料病郎中陡地一聲獰笑,乘武揚注目樹上,心神微分的當口,猛然右掌一揚,一蓬細如牛毛的淬毒鋼針,已向武揚兜頭射來。

     雙方距離不及八尺,又當武揚心神不屬之情況下,按理,武揚應該是絕難幸免。

     可是,武揚面對此陰險毒辣的老魔,戒備之心,卻是并未松懈!因此,病郎中手中的淬毒鋼針才一出手,武揚陡地一聲冷哼,手中青龍寶劍微揚,那些淬毒鋼針,已全部被青龍寶劍的磁力吸住。

     病郎中方自暗喜自己得手之際,見狀不由心中一凜,但武揚卻已不容對方再有所行動,怒叱一聲:“老賊!留你不得!” 叱聲中,劍勢一順,一招“鬥轉星移”,揮灑而出。

    一病郎中冷哼一聲:“區區萬流歸宗劍法,也敢在老夫面前賣弄!” 身形微側,避過劍勢的銳鋒,右掌橫切,左手五指箕張,徑行扣向武揚的持劍右腕,居然硬接硬架,避招還攻,有如一氣呵成。

     武揚沉喝一聲:“來得好!” 左手“雲龍乍現”,硬接對方橫切而來的右腕,右手劍勢微沉,冷不防地來上一招極平常的“笑指南天”,勁削對方左手。

     病郎中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撒手!” 冷笑聲中,左手屈指輕彈,五縷勁風,破空生嘯地彈向武揚的劍葉。

     武揚一聲朗笑:“未必見得!” 但他話未說完,蓦覺手中劍勢向旁邊一蕩,整條右臂被震得酸麻難耐,手中寶劍幾乎要脫手飛去。

     匆促中,不由心頭一凜。

     “這老賊好渾雄的指力……” 心念電轉中,病郎中已怒吼一聲,雙掌齊施地再度撲入上來,一面恻恻地笑道:“小狗!老夫成全你跟武浩然去團聚吧!” 武揚鋼牙一挫,就着長劍一蕩之勢,巧妙而自然地演出了唐羽儀所授的九式絕招之一“紫氣東來”,同時怒叱一聲道:“老賊!你也嘗嘗這個!” 病郎中金策易方自拟以一身不為人所知的奇異武學,一舉将武揚擊斃,蓦覺眼前青虹耀目,劍氣侵肌,竟然好像四面八方都被劍氣包圍住似地。

     不由心神巨震地大喝一聲:“小狗給老夫躺……” “躺下”的“下”字尚未說出,陡地發出一聲慘嗥,一隻右手已被齊腕削斷,左小腿也被劍劃破一道長達五寸的血槽。

     不過,武揚也被對方那強勁絕倫的掌力,震得氣血翻騰,雙目中金星亂舞,踉跄地連退五大步,才勉強拿樁站穩。

     一旁暗中掠陣的解笑雅,飛身而出,一面向病郎中打出一把淬毒鋼針,一面搭扶着武揚,關切地問道:“三弟,不要緊麼?” 同時,呂大年也于樹腹中飛身而下,人在半空中,卻揚聲說道:“二哥,這老賊讓我來收拾……” 病郎中金策易似乎因自己已受重創,不敢逗留,當下左手一揮,震飛解笑雅所發出的淬毒鋼針,同時飛身而起,口中冷笑一聲道:“小狗!今天便宜了你!” 這病郎中的一身功力,的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