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大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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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女名叫宋巧巧,她的護法身份也和他的統領身份一樣,取得還沒有多久,她是前天進來的,隻比他早了一天。

     以這樣年輕的一名少女,憑什麼初入幫便受封為幫中的護法呢? 武功? 姿色? 抑或兩者兼有? 不過,這些都不是申無害最關心的事。

     他最關心的是這少女的姓氏。

     宋巧巧是她的真名? 他知道一個人,無論男人或女人,如非萬不得已,很少會有更改自己的姓名。

     就是改名,也很少改姓。

     如果這少女名字是假的,姓是真的,那麼她會不會是那位王屋掌門人奇幻手宋曉非的什麼人呢? 這一點他當然不便向對方追問。

     不過,如說這少女真是奇幻手宋曉非的什麼人,他将一點也不會感到奇怪。

     因為他這一次來到洛陽,如非意外地發現有人在冒用他的名号組幫招搖,他底下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王屋山,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該派那位前掌門人魚龍掌宋知義。

     恩師刀聖在遺言中對這位魚龍掌下的總評是:貌似尊者,心毒如蛇,此人不除,武林遲早必蒙其禍。

     王屋與洛陽,僅一水之隔,外間早就傳說天殺星是刀聖的傳人,如今這位天殺星又在洛陽秘密組幫,消息一旦傳入這老兒耳朵裡,這老兒還能睡得着嗎? 所以,這少女的姓氏如果不是一種巧合,他可斷定這少女十之八九必然是來卧底的。

     方姓漢子雖然為他介紹了三位護法,但對自己之身世,卻始終諱莫如深,隻字未提。

     席上幾個人的酒量都很好。

     申無害知道,在今天武林中,除了他的真面目,有很多事業已不成為其秘密,他的酒量,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在席上除了必要的酬答之外,他一直提醒自己不可喝的太多。

     但是,那位宋巧巧不知道是别有居心是怎麼的,卻一直不肯放他過去。

     她像開玩笑似的問這種神奇的刀法,是跟什麼人學來的?練了多少年?叫什麼名稱?将來有機會肯不肯教于她? 這些問題,如按江湖規矩來說,本來應是一種忌諱,就像他想對方是不是來自王屋山,卻始終隻能悶在心裡,不便出口相詢一樣。

     可是,她問得那麼自然,臉上帶着可愛的笑容,語氣中充滿了天真,而她今天的身份,又是幫中的護法,你就是想不回答也不行。

     還好這一類的問題,他為了日後應付那位尚未謀面的大殺幫主,早已有了準備,回答起來還算不太吃力。

     最頭疼的是,每次當他答複告一段落時,這丫頭便舉起杯子,要幹一杯,以表敬意。

     而那位黑心書生羊百城,為了巴結這丫頭也跟在後面起哄。

     往往這丫頭敬他一杯,那小子也就跟着敬他一杯。

     申無害當然不會在乎這幾杯酒。

     不過,他馬上想到另一個問題:這丫頭是不是由于事先有人授意,故意使用這種方式,在考驗他的酒量? 他想到這裡,戒心頓起。

     他不能再喝了。

     如今爾虞我詐,如同在唱一出戲,他不能在正戲尚未正式開鑼之前,就被剔除他在戲中應該串演的角色。

     他不想再喝下去,隻是他心底的一種決定,他并不想馬上表示出來。

     因為他是一個懂得喝酒的人。

     一個真正懂得喝酒的人,酒量好,隻是條件之一,就像一個善泳者,必須在遊得遠之外,尚需懂得水性,才能在水中浮沉自如一樣。

     一個真正懂得喝酒的人,也須懂得酒性。

     在酒席上,你如果想喝酒而找不到藉口,最好的辦法便是聲稱你已經不能再喝了。

     一聽說你已不能再喝,敬你酒的人,馬上會接踵而至。

     甚至連真正不會喝酒的人,都可能在這時候落井下石,湊熱鬧敬你一杯。

     強人所難,是人類天性之一,尤其在酒席上,最能表現無遺! 如果真的不能喝了,或是不想再喝,又怎辦? 打瞌睡! 把一個人搖醒了,逼對方喝酒,對方就是喝了,亦無情趣可言,同時也很少有人會這樣做。

     申無害開始打瞌睡。

     打瞌睡當然也有打瞌睡的技巧。

     他要表現的,隻是不能再喝,而非已經酒醉,所以他不能就這樣一下倒下去。

     他必須先經過幾個必要的步驟,所以他先是眼皮欲睜還閉,繼之答非所問,然後這才搖搖晃晃的向那位黑心書生身上倚靠過去。

     黑心書生,一把将他扶住,笑向衆人道:“張統領大概醉了。

    ” 申無害閉着眼皮,搖搖頭支吾着道:“我沒……沒……有醉,兄弟……酒量……還過得去……我……我還過得去……我……我還要敬……敬你們……一……一……一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