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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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田二女敢情殺紅了眼,頓覺右腕一麻,都以為被對方所制,不約而同各發一掌,“嘭”一聲響處,二女的掌力同時發在白剛身上。

     白剛被打得痛了起來,也急叫道:“我是白剛!怎麼打起我來?” 二女蓦地驚覺,定睛一看,不禁粉頰飛紅。

     白剛松手下來,說一聲:“咱們都是自己人,請勿誤會!” 田紅掃視各人一眼,又看回白剛臉上,櫻唇掀動一下,卻是欲言又止,忽然重重一跺腳,反身疾奔而去。

     白剛怔了一怔,正要起步急迫,忽聽方慧冷哼一聲,隻好停步止問道:“慧姐姐!你怎麼和她打了起來?她也是……” 一言未畢,方慧狠狠啐了一口,立即騰身飛走。

     白剛微微一怔,也起步疾追。

     這時方慧似是憤恨已極,竭盡全力施展輕功,然而,白剛比她更快,由得她身形跑成一道紅線,仍被白剛攔住在前頭,白剛幾次攔截,俱被她白眼相加,回頭逃避,不禁停步歎息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們兩人都是這般氣鼓鼓地對我,連話都不肯對我說半句!……” 他正在自怨自艾,忽聽身後有人冷笑道:“腦袋搬家的時候,便知做錯什麼了呀!” 白剛聞聲驚覺,回頭一看,見方慧面罩寒霜,站在身後發話,不禁驚喜道:“姐姐這話怎說?” 方慧見他仍然稱自己為“姐姐”,憶起上饒城外的事,芳心不免一甜,但這時怒氣未消,仍哼一聲道:“你簡直是個大傻瓜,我先問問你,你說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 白剛遲疑半晌,答道:“我雖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但她和她的哥哥都曾救我急難,看起來應該是正人君子才對。

    ” 方慧扳起臉孔道:“你說天龍幫是不是一個正大的幫派?” “天龍幫無法無天,那能算是正派?” 方慧臉色略寬,說一聲:“可又來了!”接着又道:“那白衣姑娘就是天龍幫的人,你說她是好是壞?” 這一問,委實出了白剛意料之外,怔了半晌才道:“你怎知她是天龍幫的人?” 方慧見他還是不相信,帶着幾分不悅道:“我和她拚鬥的時候,旁立有四條大漢,是不是天龍幫的屬下?” “那是天龍幫的四位香主,但又與田姑娘何關?” 方慧恨道:“他們同屬一幫,怎說無關?” 白剛被她逼得急了,暗忖縱然田氏兄妹是天龍幫的人,又有什麼要緊,以他兄妹那樣光明磊落的行為,縱使他側身在天龍幫裡面,還不是兩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麼? 俗語說“妓女從良勝過貞姬失節。

    ”多少自命為名門正派的人,心裡所想,手裡所做,又有多少能夠面對天日? 他想到以前曾對九尾狐胡豔娘誤會很深,但那胡豔娘也有她光明磊落的一面,難道人與人之間,就因一醜面掩百美?但他這時心裡想駁,卻又恐怕方慧生氣,隻好拱手作揖道: “這裡面到底是何種原因,小弟實在搞不清楚,還請姐姐說個明白!” 方慧見他急得打躬作揖,不由得“噗”一聲笑道:“你先坐下來,讓我從頭告訴你!” 原來她與白剛在上饒分手,獨回金陵向白眉姥姥報知葛雲裳被梅峰雪姥劫去的兇訊,待白眉姥姥離家之後,她又想起白剛獨闖龜山,确是危險萬分,乃将家裡收拾一番,交付妥人看管,便乘雕趕程。

     這一天,方慧到達漢陽為了便于打探天龍幫總艙内情,乃步行走上龜山,那知才上半山,即遇那四位香主擋路,便打将起來。

     以方慧這份武藝,打發那四位香主本屬綽綽有餘,但那四香主以陣法應付,此進彼退,卻也纏鬥多時。

     在這緊要關頭,田紅忽然來到,方慧不知那人是敵是友,隻好略退一步,那四位香主也停手不鬥。

     田紅隻向方慧投了一眼,即向四條大漢問道:“方才是不是有一白衣少年和一位紫飽老道上山?” 為首那大漢垂手侍立道:“一個時辰之前,确有那樣裝束的人上山。

    ” 田紅怒喝道:“你們為什麼不把他擋回去?” 為首那人道:“咱們正要将對方截下,藍波臣忽持黃龍小旌奔來,說是護法有令要他迎接貴賓,隻得任他把人帶去!” 方慧聽得對方問答,已知田紅也是天龍幫的人,并想攔截白剛和紫髯老道,當下冷哼一聲道:“你這賠婢原來也是賊幫一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語聲一落,步步欺身進迫。

     田紅似是有急事,回顧四條大漢,喝一聲:“把這人擋回去!”并即縱步起身。

     那知方慧攻勢已發,一掌已疾劈田紅腦後,由那時候起,直打得钗髻散亂,險象疊生。

     方慧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