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仙愁崖 玲玲耍教主 群英會 颠翁戲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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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說實在的,任何人到了這般地步,也下不了台,何況,他的修養,并不見得怎麼太好呢? 因此,隻氣得他兩眼發直,厲叫一聲暍道:“老匹夫,老子和你拼了。

    ” 人跟着就像一頭瘋虎似的,揑着他那一件脫了下來的袍子當武器,沒頭沒腦地向瓊崖颠翁掃去。

     也不想想,他付着那麼多毒蛇,還不能勝過瓊崖颠翁,現在毒蛇整個完了,還能行嗎? 不過,瓊崖颠翁存心要臊臊陰風教的臉皮,偏不取他性命,隻不斷地使用他那怪異的陀螺身法,東轉過去,西溜過來地在台子上閃來閃去,不時用手在“萬毒蛇神”的身上,左擰一下,右揑一把,同時嘴裡還喊着說道:“蛇頭有毒,吃不得的。

    ” “哎呀,蛇肉炖湯,味真鮮啊!” “嗯,蛇膽明目,真是一味好藥!” 那一份滑稽的樣子,直引得台下武林各派人,差點把苦水都笑了出來,陰風教的黨徒,更不用說,肚皮也氣得快要炸啦! 蓦地裡,從陰風教的看台上面,竄起一條身影,往擂台上面飛了上去,一落地就将瓊崖颠翁擋住,同時大聲喝道:“老匹夫,不要欺人太甚,在下崆峒樊玉麟,前來拜領高招!” 瓊崖颠翁正待答話,武林各派的看台上,也同時飛起一條身影,快逾閃電地撲向擂台,搶到瓊崖颠翁的前面,首先向瓊崖颠翁說道:“老前輩業已勝了一場二這一場就請讓晚輩代勞吧!” 瓊崖颠翁一看,來人是一個年僅弱冠的美少年,并不認識,看他上台的身法,比崆峒的樊玉麟,隻強不弱,可能在經驗方面不夠,因此,微笑地點醒他說:“老弟何人,可要小心一點,對方是當今後起之秀的玉笛郎君,手底下很不含糊喲!” 少年點了點頭說道:“晚輩武當燕白祧,謝謝前輩關心!” 緊接着拱了拱手,馬上轉過身來對玉笛郎君說道:“樊大俠乃當今名震武林的高人,燕白祧初離師門,能夠有機會拜領大俠的高招,實在榮幸得很!” 豈知樊玉麟一見他跳上台來,兩眼登時冒出火來,就像彼此之間,有着深仇大恨一般,馬上嘴角噙一絲獰笑,滿臉不層地答道:“那裡那裡,崆峒在江湖上算不得甚麼名門大派,豈像燕兄出身武當,一身絕學,樊某有幸請領教益,才是最大的榮幸呢?” 表情之間,那一份樣子,實在叫任何人看到,都感到受不了,燕白祧更不明白他為甚麼對自己流出那種怨毒的眼光,心中也不免有氣,但他的涵養很好,表面上并沒有現出半點傲慢的樣子,仍舊滿面春風,若無其事地微笑說道:“樊兄太客氣了,錯蒙謬贊,小弟實在愧心不敢當,久閑樊兄一枝玉笛,為目前武林一絕,尚希不吝賜教……” 燕白祧這一番話,所表現的風度,實在是不愧出身武當的高徒,立即赢得台下各派高手的一片掌聲和贊美,越發使得玉笛郎君臉上難堪。

     本來玉笛郎君一看到金燕出現,并且和他那種親熱的樣子,已經心裡妒恨橫生,即使燕白祧不上來,他也要指名找他拼個死活的。

     現在,自然更把燕白祧恨入骨了,因此,不再說話,陡地從袖中“唰”的一聲二兄出他那一支成名的玉笛,戟指着燕白祧的面孔,怒聲地說道:“小輩,既然你想找死,那麼就動手吧!大爺先讓你三招!” 燕白祧反手向背後一掠,當的一聲,拔出一把寶劍,捧在手裡,左手微微上指,氣定神閑地望着對方說道:“承讓可不敢當,就請樊兄放開手好了,既然樊兄不肯動手,那麼小弟隻好有僭了。

     那一口劍雖然不是甚麼神兵利器,但也宛如一泓秋水,晶瑩閃耀,尤其拔劍出鞘的那種潇灑飄逸的風度,更具有一種大家風範,那一份烕勢,不禁使得玉笛郎君心中一凜,也就馬上收起輕視的心情,凝神待敵。

     燕白祧把話說完,叫了一聲看招,單劍平推而出,一式“推窗看月”,直取玉笛郎君的中宮。

     這種招式,分明沒有把玉笛郎君看在眼裡,玉笛郎君心裡更氣,暗自說道:“且待三招過去,看大爺來收拾你!” 念頭一動,倏地飄身引退,同時嘴裡暍道:“小輩,第一招了!” 豈知,話音未落,對就好像已經算定了他閃避的方位一般,那一隻寶劍,根本沒有看清楚燕白祧是怎麼變化的,就已倏地橫指過來,一式“落花流水”,直點到他的脅下要害。

     如果他不用玉笛格開,身式已經用老,閃避實在不易,不由把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過,究竟他不愧為崆峒高弟和陰風教的總護法,臨急智生,趕緊将身體向側一倒,一個“懶驢打滾”,翻了兩個轉身,方才從地面一躍而起,怎算是勉強避開了燕白祧這捷如鬼魅的一劍。

     不過,他可再不敢高聲再喊甚麼“這是第二招啦!” 然而,他的身體才一躍起,還沒有站穩,對方的寶劍業已“寒星吐慧”,劍尖幻成點點寒星,迎面罩了上來,就是想再用那無賴的招式“懶驢打滾”,也沒有辦法閃避得開,這時生命要緊,迫得他隻好“盤花蓋頂”,手舉玉笛,迎了上去! 可是,就在兩樣兵器,快要相觸的那一刹那,燕白祧的寶劍,卻倏地收了回去,飄然後退,抱劍站在一邊說道:“樊兄三招已讓,就請正式顯露高招吧!莫非小弟這一點技藝,樊兄真看不上眼麼?” 哈,這那裡是玉笛郎君讓燕白祧的招式,分明是燕白祧在讓他的招麼!就算他的臉皮再厚,這時也不由窘得滿臉通紅,不由氣燥心浮,牙根一咬,再也不肯答話,驟地貫注真力,振笛一抖,笛尖在空中挽了一個大圈圈,緊接着,五音并起,白光耀眼地向燕白祧身前撲去,然後嘴裡喊道:“小輩,瞻敢戲弄大爺,就與你拼了吧!” 這時,他已憤怒到了頂點、一上來就施展開他那仗以成名的“玄音十六式”,直恨不能一口氣将燕白祧毀在笛音下。

     這十六式笛法,實在不愧為上古秘典絕學,在樊玉麟暴怒之下使出,更是威力不小,燕白祧雖然身受武當掌門和财駝殘神兩位高手的陶冶,也不敢輕攫其鋒,也馬上展開師傅絕學,并且逐起新練成的“玄天陰炁”護體,劍化萬點寒星,将自己的門戶,完全封嚴,先求自保再說。

     他這樣一太過于謹慎,反而被迫落于下風,雖然不緻于落敗,可是處處顯得縛手縛腳,施展不開,尤其讨厭的是那笛孔劃過空氣,所發出來的聲響,更是擾入神志,必須分心運功抵禦,方才不為所惑,霎時間就變得險狀環生。

     想再扳轉優勢取勝,還真不容易台下武林各派高手,不由看得心中一緊。

    暗中為他惋惜不止。

    金燕更睜大了兩隻眼睛,緊緊地盯在台上,準備他一有險,馬上搶出去進行援救。

     玉笛郎君這下總算扳回了一點面子,心說:“剛才看起來那麼厲害,原來隻不過是初出茅蘆的一個嫩貨,這下,看你還能逃出大爺的手掌心不!”心裡想着,手底下越發加緊攻擊。

     霎時間,兩人身形疾轉,快逾刮風,一攻一守的激戰起來。

    隻聽得台上鳴嗚之聲大作,白影銀花,東飄西舞,宛似落葉缤紛,驟被一陣旋風卷起,在台子上面到處飛舞一般,又似在廣鈞仙樂之下,有一群隐形的仙女,在那兒散播香花一般,隻看得大家眼花撩亂,分不出誰是誰來。

     怪,鬥了那麼久,燕白祧雖然處處顯得危險萬分,但樊玉鱗就是攻不進去,每次不是差那麼一粒米的距離,就是差那麼半秒鐘的時間,總是讓燕白祧在他的玉笛下,飄閃了過去! 這樣一來,玉笛郎君不由越打越沉不住氣了,心想:“如果今天連你這麼初出茅蘆的小子,還收拾不了,将來還有甚麼臉在江湖上混下去!” 這樣一想,手底下不覺更加了幾分勁。

     本來,如果他不性急,雖然無法勝得了燕白祧,可是燕白祧因為太過謹慎,機先已失,也一時無法将局勢扳轉過來。

     練武的人,誰都知道,打鬥時最忌心浮氣燥,否則功力一定大打折扣,何況,他這種以音響配合招式的笛招最消耗真力,也最忌諱動氣,他手底這麼一再加勁,那還不是馬上顯出破綻。

     燕白祧不是傻子,看到這種數會,那裡還肯放過,登時隻見他“唰!唰!唰!”地,猛将真氣貫注劍尖,轉瞬間就一連劈出十幾招,頓時局勢完全改觀。

    轉守為攻起來。

     尤其妙的是,燕白祧的悟性極高,在被迫采取守勢的那一段時間,為了尋求破解之法,對于玉笛郎君的“玄音十六式”,刻意觀察業已讓他給完全學會了,這一轉手進攻,竟然不用自己本門的劍法。

    反而把學自玉笛郎君的笛法,化成劍招,向着玉笛郎君一步一步地迫了過去,玉笛郎君此時真力不濟,己到強弩之末,雖然對方使的是自己最熟悉的招式,也沒法化解得開,隻迫得他笛音撩亂,腳步踉跆地向靠近懸崖的擂台邊緣方面,一步一步的倒退過去,眼見這一個年輕有為的少年,隻因一念之差,投身陰風教中,就要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各派認識他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替他惋惜起來陰風教的看台上,更是一陣大亂,搶着縱出不少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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