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恨樓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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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銅長衫客蓦地長笑,道:“虧你青城二老,名震寰宇,好像是在下看錯了!啐!二老愧當其名。

    ” 青城二老大怒道:“惡賊狡辯1今夜你若道不出原委,諒你也逃不出老夫的掌下。

    ” 古銅長衫客哈哈厲聲狂笑,道:“你兩個老把戲,還沒有放在在下的眼裡!” 青城二老忍無可忍一聲暴喝,白影一晃,已雙雙搶撲過去。

     古銅長衫冷哼一聲,臉上忽湧殺機,道:“老把戲!你兩人是齊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古銅長衫客說着,身子卻釘立在地上,動也沒動。

     青城二老沉哼一聲,身形一分,一老道:“老大,讓我先鬥鬥他,銅色魁影所到之處,幾不留活口,今夜倒要見識一下他們到底以何為恃!” 青城老二中的一個欺身已立在古銅長衫客對面一丈之内。

     古銅長衫客冷冷道:“你接得一招,我甩手就走!” 青城老二一沉身,雙掌緩緩的劈出。

     古銅長衫仍傲立如故,眼看青城老二的掌力已達他胸前,由一股柔和的潛勁轉為強烈無比的罡風時。

     古銅長衫客方始擡臂一圈,另一掌猛然穿出。

    冬 蓬!一聲大震,青城老二哇地一聲慘叫,鮮血狂噴,一連挫退了八大步,終于跌坐在地,凄聲叫道:“老大!走,他所施的是從未見過的陰掌!” 他叫聲方落,身子連連的顫抖了一陣,又噴出一口鮮血,暈倒了下去! 青城老大一聲慘叫,撲了過去。

     古銅長衫客冷冷一笑,道:“青城二老也不過如此而已!你還要再比劃一下?” 接着又冷冷一哼,轉身理也不理的緩緩而行。

     這一暮看在陸豪文的眼裡,真是心中不寒而栗,憑青城二老的名頭和功力竟不能在人家的掌下走出一招,此人的功力就不可思議了! 同時從青城二老口中所言,似乎像今夜這個古銅長衫客的人物,竟充塞于川滇鄂湘數省,那更是令人咋舌之事了。

     青城老大蓦地大喝一聲道:“有種你就報名!” 古銅長衫客頭也不回,冷冷道:“告訴過你,我無名。

    ” 青城老大抱起了老二受傷之體,慘厲的道:“好,老夫記着你了!” “哼,最好你還是忘記我!” 青城老大腳下一點,帶着受挫的慘痛走了! 他這裡一走,古銅長衫客墓地哈哈狂笑起來,道:“老不死的,簡直自不量力!” 誰知他方自得意的狂笑聲未落,突地臉色一變,笑聲也突止,喝問道:“是誰?” 兩聲奪奪聲後,山林中傳來一個蒼老的婦人之聲,道:“是我,一個半瞎的老婆子!” 由山林中果然走出一個手持巨拐的獨目白發老婆子,她那僅有的一隻獨目,也黯然無光,似乎也要瞎了。

     古銅長衫客退了一步,道:“你這個瞎婆子,為何深夜來此?” “啊!那是我主人交待的,要老奴每夜交子時到這裡走一趟。

    ” 古銅長衫客不禁十分好奇的問道:“那你主人是誰!” “他恐怕已經死了!” 獨目老婆子并未說出她主人是誰。

     陸豪文遠遠聽了也十分的詫異?不禁對那片山林多看了幾眼,但他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心想:“每夜交‘子’時到這裡來,到這裡來做什麼?” 實際上古銅長衫客也是同樣的心思,任何人也會引起好奇之心。

     古銅長衫客轉頭搜視着林内。

     突然,他奇聲道:“怎麼我嗅到一股血腥之氣?” 獨目老婆子也回頭仰臉而嗅,道:“沒有啊!我老婆子怎會嗅不着?我從來也未嗅着血腥之氣啊!” 古銅長衫客又喃喃道:“當真,是有!” 誰知就在此刻,獨目老婆子以一種奇詭絕倫的手法,巨拐一晃,猛然一聲厲叱道:“着!” 一聲問哼過處,古銅長衫客突被獨目老婆子點倒地上。

     她那隻獨目之中也陡得射出駭人的兇光,傑傑厲笑道:“又是一個,老娘好久未曾開心了!” 陸豪文見那獨目老婆子的舉動,真是驚得目瞪口呆,聽了她的那句話又幾作嘔!暗想:“天下之人真是醜不堪言。

    ” 獨目老婆子身手敏捷的一手提着巨拐,一手同提小雞一般挾起了古銅長衫客,身形微閃之間便掠人了那山林之中! 陸豪文明知危險,但也不顧一切縱飄人林。

     這片山林也着實茂密綿長,走進林中,黯黑無比,半晌方後,陸豪文始才隐隐能夠辨物。

     陸豪文盡量不發出絲毫的聲息,摸索人林,約莫走了半盞熱茶光景,隐隐傳來一個婦人哀痛欲絕的哭泣聲! 陸豪文被那哭聲引得無比的煩噪,舉目向前望去,隻見在林木參差之中,淡淡透出一絲燈光。

     陸豪文腳下一緊,立如一溜青煙般飄去! 但他快要接近那燈光之際,蓦地發現目前的樹身之上,一株株被刮去了一塊皮。

     一眼望去,前面所有的樹皮無一株例外,被剝皮的樹于上又被火灼過,陸豪文仔細一看,那被火灼焦之處隐然是個“恨!”字。

     恨!恨!恨! 每一株巨樹之上都有一個恨字。

     同時燈光之處也越來越近。

     陸豪文終于看清了燈光發自一座木樓。

     木樓之前有兩根巨柱,更有灼着兩個巨大的“恨”字。

     陸豪文心中一驚,暗道:“恨樓!恨樓!顧名思義想必是處兇險之地!” 不禁惴惴于懷,立于一株巨樹之後,躊躇揣摸四外的景物。

     當他的目光移至恨樓右側五十丈之處時,由恨樓上微光的照射下,陡地看到一付駭人的景象,不禁毛發悚然; 原來那裡俨然是一座木亭,但亭子無門無戶,裡裡外外鮮血淋漓,一具具死屍東倒西歪的挂在木亭之上,駭怖至極,慘不忍睹。

     陸豪文垂頭問了閉眼,喃喃道:“血亭!血亭!” 突然間,他憤然的擡頭盯着恨樓,一扇半開的木窗,一股俠義之氣油然而生,毅然暗道:“血亭!恨樓!縱然刀山劍林,我也要闖他一闖!生為武林人,豈容得這種殘忍之事存在?” 他心中一快,立時腳下一點,一鶴沖空,縱上一株樹梢,由樹梢望去剛好可從半開木窗望人“恨樓”之内。

     他這一看不禁大詫,隻見恨樓之上空蕩蕩的,那獨國老婆子雙膝跪在一張羽扇素衣的中年秀士畫像之前,哀哀恸哭! 那古銅長衫客便直挺挺的躺在一旁,不能動彈! 隻聽獨目老婆于哭訴道:“主人!我雷娘常懷你的思義,自主母去世之後,你待雷娘之德,雷娘無時或忘!現在你身死不明,雷娘隻當你死了,我要為你報仇,那些鋼衫客,我恨之欲絕,願主人在天之靈有知,估我雷娘如願以償!” 接着她站了起來,收起畫像。

     蓦地發出一聲刺耳的怪嘯之聲。

     人影一晃,恨樓之中忽失獨目老婆子雷娘的影蹤! 陸豪文以為是自己的眼花,擦擦眼再看仍不見雷娘,心中着實着急,心想:“這雷娘的身法也太過驚人了!” 就在此刻猛然一聲狂笑劃破林空,林中的樹葉也為之作響,陸豪文一轉頭,便見血亭之中獨目老婆子已将古銅長衫客挂了起來,那根巨拐疾如風雨的擊在古銅長衫客的身上,在血肉橫飛之中,獨目老婆子卻哈哈狂笑,狀至瘋狂的快意! 陸豪文這才知道獨目老婆于所謂:“好久未曾開心了!” 原來是這回事。

     這雷娘為了仇恨,報複的殘忍使人觸目心驚! 古銅長衫客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但雷娘仍無意停手! 陸豪文俠義之心油然而生,一聲輕喝道:“你也太過份了!” 雷娘猛地停手,一隻獨目精光炯炯的盯着陸豪文停身之處,喝問道:“誰人大膽,快與我現身出來!” 陸豪文心中一決,飄然下樹,立于一株巨樹之前,朗聲道:“在下洛陽陸豪文!” 獨目雷娘冷叱一聲,身随拐起,隻一晃之間已站在陸豪文的面前,厲聲道:“原來是個胎毛未于的小子,你私人恨林,偷窺恨樓該當何罪?” 陸豪文毅然不懼的道:“在下乃偶然至此,并非有心而來!” “老娘也知你是無意而來,若是有意,老娘早将你這小子打成了肉泥!滾!” 陸豪文氣結道:“你憑什麼叫在下滾?” “滾就得滾!” 獨目雷娘兇如夜叉,蠻橫至極。

     “要是我不呢?” 獨目雷娘摹一舉巨拐,便要當頭劈下。

     陸豪文猛然搖手,道:“慢來,你總得講理!” “有何理可講?” 陸豪文輕笑一聲,道:“在下并未幹涉你為主報仇!在下也更非是你之仇人,為何你舉拐便擊?那于理不通,不通!不通之至!” 陸豪文故意擺出一付酸腐的模樣,連說幾個不通。

     一時竟将獨目雷娘弄糊塗了,讷讷不知所答。

     陸豪文何等聰明,立時知道這雷娘隻是一個莽婦,心智粗拙。

     頓時提高嗓門,繼道:“在下路過此地,在下也非穿銅衣,在下更不識你主人,與你主人無仇,無恨,你我更是素昧平生,你要舉拐便打,簡直是不通!不通,不通之至也!” 獨目雷娘不禁呆立當地。

     半晌,她猛地一聲大吼,道:“管他通不通,你偷人恨林,老娘先宰了你在說!” 呼!的一聲,摟頭蓋頂的已經一拐擊到! 陸豪文心裡一寒,連念頭也未轉過,連忙橫裡一掠身,避過一招,巨拐堪堪擦身而過,他從心底透着一絲寒意!心想:“完了!完了!” 雷娘一隻獨目更射出懾人的精光,厲叫一聲:“小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