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來火劫急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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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睡不着麼?” 龍華園主王則原面現冷笑道: “并非睡不着,而是興之所至,想來看看你!” 監園人司馬宏心頭鬥然一震,倏地翻身坐起,一句“原來是你!”脫口欲出之際,忽然想到那樣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便及時将話咽回,改以譏諷的口吻道: “午夜扪心,有時會使某些人睡不着,不是麼?” 王則原雖覺他的動作和言語不大配合,但也不大在意,當下沉着一笑道: “我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夠消化,你用不着為我擔心!” 司馬宏輕“哼”一聲,冷笑道: “今晚之來,有何見教?”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想跟你談談你的兒子!” 司馬宏面色微變,注目問道: “你已經找到他了?” 龍華園主王則原颔首笑道: “不錯,兩個都找到了!” 司馬宏仰頭大笑道: “哈!你說我有兩個兒子?” 龍華園主王則原颔首道: “别做作,我最近才知道,你有兩個兒子,而且他們是孿生兄弟!” 司馬宏哈哈大笑道: “有意思!你倒說說看,他們是什麼模樣?” 龍華園主王則原面露狡猾之色道: “他們面貌相同,一個叫司馬玉峰,他被一個名叫張寄塵的武林人收去撫養,最近那司馬玉峰帶着你妻子的血書和金牌入園和我相見,對我這個師伯倒也相當尊敬!” 司馬宏道: “他說他是我的兒子?”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是的,那血書雖未寫明他是你的兒子,但那塊金牌和半截過關刀,似已足夠證明他是你的兒子不錯!” 司馬宏道: “那半截過關刀你見過了?” 龍華園主王則願目光一閃,颔首笑道: “正是,那确是過關刀不錯!” 司馬宏微笑道: “能把他喊來或者把那半截過關刀拿來讓我看看麼?”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這倒不必!” 司馬宏笑道: “另外一個又叫什麼?”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我最近才發現可能是你孿生雙子,目前我還不知道他名叫什麼,不過總會弄明白的!” 司馬宏道: “他也有半截過關刀”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我相信有,隻是我還沒找到,我一定要找到它!” 監園人司馬宏道: “但願你能如願以償!” 龍華園主王則原獰笑道: “當兩截斷刀會合時,就是你畢命的時候了!” 司馬宏輕笑道: “是的,我一直在等待那一天趕快來臨!”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我知道你不畏死,但你不為兩個兒子傷心麼?” 司馬宏搖頭道: “不會,你若有興趣,不妨帶他們進來,當着我面前将他們殺死,我若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好漢!” 龍華園主王則原頗感意外,訝然道: “你對他們這樣無情?” 監園人道: “不,我對我兒子的感情,絕不比任何一個做父親的少!”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那又為什麼——?” 司馬宏嘿嘿冷笑道: “因為你所說的那兩人根本不是我的兒子:” 龍華園主王則原神色一怔,凝目注視他半晌,忽然“嗤!”的輕笑一聲道: “司馬宏,你别把我當傻瓜,我不會上當的!” 司馬宏道: “我也不會,我有幾個兒子,這世上沒有一人會比我們夫婦清楚!”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這話的意思是說,你不承認你有一以孿生子?” 監園人司馬宏道: “不錯,我隻有一個兒子,他也不叫司馬玉峰,如果你所說的那個司馬玉峰當真懷有半截過關刀和一面金牌的話,那可能是僞造的!”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我已查過,那半截斷刀的确是過關刀,那塊金牌也确是師父他老人家的信物,而且,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當年‘居之安’那一仗,苦瓜禅師和蓬萊道人是漏網之魚,他們此刻已不在人世,但他們都有傳人,一個叫念瓜和尚,一個叫鐵塵子,這兩人已被我擒獲,且已供出你确有一對孿生子,那個司馬玉峰也确是你的兒子之一!” 監園人司馬宏冷聲道: “好得很,為了斬草除根,你何不快點殺死他?” 龍華園主王則原悍笑道: “我不會使你失望,你等着瞧吧!” 語至此,轉身走到石級前,拍掌三下。

     須臾,笪煥由上面飛奔而至,躬身恭問道: “園主有何吩咐?” 龍華園主王則原向他低聲說了幾句,一拍笪煥肩膀道: “快去!” 笪煥恭應一聲,轉身奔上石級,如飛而去。

     又不久,笪煥與無情臾董天士,奪魂蕭巫知春兩位長老走下地牢來。

     九長老奪魂箫巫知春趨近龍華園主王則原身前低聲問道: “園主欲處罰哪一個?” 龍華園主王則原道: “神駝子古滄洲!” 巫知春一怔道: “他怎麼了?” 龍華園主王則原冷聲道: “他已很久沒有吃過苦頭,不是嗎?” 于是,四人來到神駝子古滄洲房外,無情臾董天士取出鑰匙開了牢門,與奪魂箫巫知春走進去。

     神駝子古滄洲一看就知他們要幹什麼,當即起身嘿笑道: “所有的苦刑我都已嘗過,這一次你們還有什麼新花樣呢?” 無情臾董天士冷冷道: “下床,面向牆壁站好!” 古滄洲毫無反抗之意,依言下床,面向牆壁站立定。

     董天士跨上一步,骈指對準神駝子古滄洲的腰上麻穴點去。

     古滄洲蓦然反手一掌掃出,怪笑道: “再試試你的運氣!” 董天士敢情也有防備,身形一蹲,避開對方突擊的一掌,左掌同時向對方雙腳切去招疾力猛,勢如樵夫揮斧砍樹! 古滄洲躍身而起,空中身子一翻,雙掌雙腳齊揚,以拼命姿态猛施反擊。

     巫知春沉容一哼,立即揮掌加入拼鬥。

     古滄洲身手極高,但十多年身陷地牢,吃的是粗米飯蘿蔔幹,元氣已虧,故奮未幾,終被無情臾董天士和奪魂箫巫知春合力制服。

     董天士點了神駝子古滄洲的麻穴後,左右開弓打了他兩下耳光,冷笑道: “古滄洲,你這是自讨苦吃了!” 古滄洲閉上雙目,沉着一笑道: “這是碰運氣,總有一天會叫我碰上的!” 巫知春由懷中取出一條牛筋,對笪煥道: “老笪,把木柱拿進來!” 笪煥答應一聲,即由牢房外搬入一支六尺多長的木柱,将木柱插入水中地下。

     别看他老态龍鐘,敢情内力亦極驚人,隻見他輕輕一插,木柱便已深入地下一尺多深! 董天士即将神駝子古滄洲的破衣褲脫下,把他身軀倒翻過來,頭下腳上的按上木柱,奪魂箫巫知春便用那條牛筋将古滄洲綁在木柱上。

     接着,奪魂箫巫知春又由懷中摸出兩支蠟燭,拿去壁上油燈上點燃後,滴幾蠟油在古滄洲的腳底上—— “啊喲!” 古滄洲叫了起來。

     巫知春哈哈笑道: “叫什麼,還沒開始呢!” 說着,将兩支蠟燭豎立在他的腳底上,然後解開他的麻穴,拍拍手退了開去。

     蠟燭的燭油雖比不上燒紅的鐵那麼炙熱,然而滴在皮膚上,也是奇痛難當,非人所能忍受。

     這種酷刑還有一種“有趣”的理解是: 隻要第一滴燭油滴落受刑者的身上,受刑者難免因痛而抽動身軀,于是燭油就會接二連三的滴下來。

     這是龍華園主王則原挖心想出來折磨神駝子古滄洲的一種新花樣! “啊喲!” “哇……” 古滄洲開始叫嚷起來了。

     龍華園主王則原“哈哈”笑了幾聲,便向董、巫二長老吩咐道: “兩位長老就請在此辛苦幾天,除了吃飯的時間外,就讓他這樣倒立着,一直到願意說出為止!” 說罷,移步離開牢房。

    踏上石級,回他的龍華園去了。

     古滄洲的痛叫聲,不斷由牢房中傳出,在十八層地牢中起了陣陣的回音,遠遠聽來,有如鬼哭神号,令人毛骨悚然! 第十七層地牢中的司馬玉峰和古蘭由夢中驚醒,兩人一齊由石床上翻起,古蘭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摟住司馬玉峰顫聲道: “玉峰哥,那是什麼聲音?” 司馬玉峰剛由夢中驚醒,有點傻頭傻腦,側耳聽了聽,道: “好像是人聲吧?” 古蘭道: “怎麼這樣難聽呢?” 司馬玉峰又側耳聽了聽,道: “我知道了,這是‘神駝子古滄洲’的聲音” 古蘭道: “哦,他在發瘋?” 司馬玉峰點頭道: “一定是的,我早就說他是個瘋子,唉……” 古蘭生氣道: “豈有此理,吵了我們睡眠,你快去叫他們閉嘴!” 司馬玉峰搖頭道: “不行,那笪煥聽到聲音可能也會下來,我若出去,隻怕會撞見他!” 古蘭嘟嘴嬌嗔道: “讨厭,吵死人!” 司馬玉峰拍拍她的香臂,安慰道: “蘭兒,你要原諒他,假如我們不能逃出這地牢,說不定有一天我們兩人也會發瘋哩!” 古蘭愁然道: “那麼,我們何不趕快逃走?” 司馬玉峰道: “再等幾天看看,我們已關了十七天,也許再過兩三天,龍華園主會放我們出去。

    ” 古蘭冷笑道: “别傻了,你還以為王則原尚不知你是司馬玉峰?” 司馬玉峰點點頭道: “并非全無可能,我和王子軒,你和你姊姊,都長得一模一樣,令人難辨真假,隻要王子軒不回來,我們多少還有一點希望。

    ” “啊喲!啊喲!哇呼!哇呼……” 神駝子古滄洲的痛叫聲仍不斷傳上來。

     古蘭颦眉道: “怎麼搞的,愈叫愈不像話,好像有人打他似的!” 司馬玉峰心頭動,目放精光道: “噫,莫非他在挨受酷刑?” 這個意識閃入腦中,就愈覺愈不錯,不由跳下石床道: “對!一定有人在刑罰他!” 古蘭跟着起立,驚詫道: “半夜三更,怎麼會呢?” 司馬玉峰沉忖有頃,毅然道: “我去看看!” 古蘭拉住他道: “傻瓜,果真有人在刑罰他,你去了豈不危險?” 司馬玉峰道: “不打緊,我不讓他們發現就是了。

    ” 古蘭道: “靠不住,萬一被他們發現——” 司馬玉峰接口笑道: “那我就先下手為強,然後打破地牢帶着你逃出去!” 古蘭立刻放開他,笑道: “好,你去!” 司馬玉峰遂即閉目運行縮骨功,縮小身軀,在古蘭的幫助下鑽出小窗口,跳落牢房外的甬道上。

     為了準備應付意外,他在甬道上坐下,運功恢複軀體後方始舉步走出甬道。

     沿着石級提氣而下,下到第十八層地牢的甬道邊,他探出半個頭往右邊甬道偷窺,一眼瞥見神駝子古滄淵的牢房鐵門大開,而那個管理十八地獄的笪煥正站立在門口。

     牢房中透出一片光亮,神駝子古滄洲的痛叫聲仍不斷傳出,瞧那情形,司馬玉峰已知古滄洲确在挨受着某種酷刑,使他深感不解的是,神駝子古滄洲已是個精神錯亂的人,他的存在對龍華園主王則原已不緻構成任何威脅,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