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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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動靜,領頭的漢子懷着忐忑的心清,加速地走了幾步,進了城門,後面的人卻依然維持原來的速度,這又是一項小心的措施。

     由前面的人冒險進去察勘一下環境,以便有所發現時,使全體不緻深入。

     可是那兩人走了幾步後,又緩慢了下來,這是安全的訊号,第二組的人才放心地跟着前進。

     十八個人分成九組,有六組前行,三組押後,中間是祁連山與夏侯傑,夾着一個騎馬的梅杏雨。

     這種陣勢也是極端穩重的,直到祁連山與夏侯傑走近城門時,西門玉突然道:“貴門下弟子等可以怠慢一點,祁幫主乃一代掌門,萬沒有自己牽馬的道理,請交給弟子代勞吧!”說着一隻手已經伸了過來,祁連山時刻都在防備中,見狀右臂一揮道:“不敢勞駕!” 他的勁力很強,雖然是輕拂在西門玉的手上,已經将他揮出老遠,西門玉身子一個踉跄,朝後跌去。

     剛好撞在梅杏雨的馬蹄底下,梅杏雨沒有提防,唯恐踐着他,連忙将缰繩一提,把坐馬硬拉起來,使得兩隻前蹄騰空。

     可是西門玉的身子一滾,手中寒光突閃,反倒是梅杏雨的身子從馬上翻了下來,那匹坐騎也猝然倒地。

     原來他利用這個機會,拔出剛才接到的長劍,将梅杏雨坐騎的兩條後腿硬生生地削斷了。

     不僅如此,他還電閃似地穿了過去,長劍如急風般地刺向地上的梅杏雨,夏侯傑與祁連山大驚失色。

     他們同時穿了過去,一個抽出長劍,一個揮動空拳,都往西門玉的身上放去,可是他們招式隻發到一半,立刻又停住了。

     因為西門玉的劍尖剛好抵住了梅杏雨的咽喉,緊貼着肌膚。

    如果那兩人的劍掌觸及西門玉的話,不管是殺死他也好,傷了他也好,梅杏雨的一命必将斷送! 這是個很簡單的現象。

    西門玉的手腕是受他自己的控制,才把劍握得如此恰到好處,如果他失去了控制,劍尖下沉,立刻就會刺穿梅杏雨的喉管。

    夏侯傑與祁連山深知此中利害才逼得臨時收招! 祁連山怒叫道:“西門玉!你這是什麼意思?” 西門玉微笑道:“家師交代過,魔心聖教行事必須按照規矩與禮教。

    這兩人必須經過考驗,認為他們帶得确是本教的神劍才準進去,這是規矩,弟子當然要按照規矩行事,請幫主原諒!”祁連山怒叫道:“鬼的規矩!他們是由我負責帶來的,我不準你們如此!” 西門玉微笑道:“幫有幫規,教有教條,祁幫主乃一方宗主,怎能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祁連山還沒有開口,忽然眼前一道人影急閃,一寒光如銀亂竄,他身後的人個門徒問時發出一聲慘呼,每人都用手掩着左目,鮮血已從指縫間流下來。

     隻見郝步芳手持長劍笑吟吟地過來道:“祁幫主,禮尚往來,貴派門下用銀駝飛針射瞎了敝教三個人的雙目,敝教擅長用劍,在暗器手法上自然無法與貴派相較,因此弟子不才,隻好用劍略作回敬。

    而且弟子技疏藝淺,無法如樣施為,隻能做到每人取一目,所以必須多找三個人,才能在數字上取得平等。

    ” 祁連山臉色鐵青,正要發作。

    夏侯傑卻推推他道:“祁幫主,貴門下雖然受了傷,畢竟還剩下一隻眼睛,不緻成為殘廢,算起來仍是不吃虧……” 祁連山怒叫道:“怎麼不吃虧,這六個人都是我的親信弟子與得力的夥伴!魔心聖教的那三個飯桶怎能與他們相比,不行!我非要打回這場過節不可。

    ” 一個傷目的漢子道:“幫主,屬下等不才,為門中增羞添辱!不過屬下等是在不留心的狀況下遭受暗算,這場過節屬下等自己會找回來的!” 郝步芳冷笑道:“是啊!這幾位大哥若是有志氣的話,等一下有的是機會翻本!雖然我隻有兩隻眼睛,不夠抵數的,可是魔心聖教中沒有瞎眼的人還多得很呢!” 那大漢怒聲道:“冰心羅刹,你不必講風涼話,冤有頭,債有主!白駝派中都是響當當的漢子,不會拿别人來抵數的,你的眼睛不夠賠,可以加上你這顆冰心。

    ” 郝步芳一笑道:“好極了,這位大哥說話真幹脆。

    回頭小妹專誠接六位一場,以我兩隻眼睛與一顆冰心,與各位六隻未瞎的眼睛再賭上一注!” 祁連山縱有沖冠之怒,但是見自己的門下已經自己把事情接了過去,為了保持身分,也無法再追究下去。

     夏侯傑忙道:“祁幫主!貴門下的事不敢勞你分神。

    我們的事更不敢勞動大駕了!” 祁連山搖頭道:“不行,你們的事是我一肩擔承的,尤其是梅小姐的受制,完全是那小子利用我的一推之力,猝然暗施煞手……”夏侯傑不去理他,轉向西門玉道:“我要怎麼樣才能證明手中的神劍是真的?” 西門玉冷笑道:“很簡單,我把劍舉着不動,你用劍橫砍上來,假如它真是本教的魔心神劍,一定可以将我的劍削斷而傷不了底下的人。

    否則這女的死了,與我毫無關系,這是你們自己找的。

    ” 夏侯傑臉色一沉道:“這似乎太不講道理了,即使是真的神劍,也必須有極深的功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西門玉冷冷地道:“你是本屆劍會盟主,假如連這點本事也沒有,何必到西域來送死,你還是放下劍回去吧!” 夏侯傑哈哈一笑道:“你們的目的隻是為了檢查一下劍的真僞,又何必拿命作威脅呢?現在我把劍解下來交給你們自己檢查,這該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