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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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替夏侯傑捏了一把汗。

     有人還驚叫出聲! 卻見夏侯傑的拳快接觸到輪緣時,忽然放開手指,改握鳥抓,托住他的兵輪朝上一擡。

     東門一方全力用在橫掃,對這一招的力量竟然來不及施力對抗,輪勢斜掠而上,從夏侯傑的頭上越了過去,接着夏侯傑另一手握拳猛出,擂在他的胸膛上! 吟的一聲悶響,東門一方身子連退幾步,眼前金星亂舞,夏侯傑伸手接住空中的長劍含笑道:“承讓!” 四座哄起一片喝彩聲,最主要是為着夏侯傑替大家出了一口惡氣,這家夥連勝了十一場,趾高氣揚,一付目中無人的狂态,使得大家都恨不得揍他一頓。

     可是看他連敗十一人的神威,又使大家有點寒心!所以夏侯傑那一拳打得大快人心。

     不過,對于夏侯傑能勝他一拳,卻很少有人能看出其中之妙。

     他得力于一個快字,而且冒着極大的危險,勝則勝矣;卻不足法。

     東門一方臉色鐵青,沉聲道:“這樣就算你勝了?” 夏侯傑微笑道:“在下勝得很巧!” 東門一方大叫道:“放屁!我兵輪之下,見血方收,你若是想勝我,除非也在我身上留點傷!” 夏侯傑搖搖頭道:“先生别忘記了這是論武的場合,并不是拼命的地方!” 東門一方怒叫道:“你有你的規矩,我有我的規矩,我不見血不退,你還是照我的規矩來赢我吧!” 說着一擺兵輪又揮了上來,同時叫道:“你注意,我又要用力了……” 徐文長忽然挺身飛了出來,攔在他們中間,朝夏侯傑道:“夏侯兄請暫退一下,由兄弟來對付他如何?” 夏侯傑點點頭道:“自然可以……” 東門一方卻勃然震怒,厲聲大吼道:“滾開,現在還不是你上場的時候!” 徐文長哈哈一笑道:“東門一方,剛才你已經敗了一招,依大會的規矩而論,該下台了。

    可是你還賴在上面,因此誰都有資格趕你下台。

    ” 東門一方怒叫道:“放屁!西域的決鬥規矩是不死不休,隻要有一口氣在,就算不得失敗。

    ” 徐文長冷冷地道:“這是中原的武林大會。

    ” 東門一方道:“我不是中原的人……” 徐文長依然冷冷地道:“入鄉随俗,你既然來到中原,就應該遵守中原的規矩……” 東門一方怨毒地瞪了他一眼,沉聲道:“姓徐的,聽說你最近得到了一支斬金截鐵的寶劍,你以為仗着這柄利器,就可以勝過我的斷魂飛刀了?” 徐文長含笑道:“你既然打聽得這麼清楚,就應該知所進退,不要白白地送死了!” 東門一方哼了一聲,舉輪砸了下來,徐文長情劍出鞘,寒光微閃,迎着輪上的尖刀削去,叮當脆響中,已有兩枚刀尖被利鋒所斷。

    東門一方的臉色大變,厲聲喝道:“你果然持着魔心神劍!” 徐文長冷笑道:“你有眼無珠,說的是什麼鬼話?” 東門一方厲聲道:“一點都不錯!隻有魔心神劍才能削斷我兵輪上的寒鐵寶刀,你與趙景雲是什麼關系?” 徐文長搖搖頭道:“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趙景雲是誰?” 東門一方道:“魔心神劍是西域魔心聖教的鎮教之寶,被一個名叫趙景雲的女弟子偷走,魔心聖教的赫連新教主正在大舉搜索,發誓非追回此寶不可,你趁早将趙景雲的下落說出來,我還可以幫你一點忙……” 徐文長根本不知道趙景雲是“憂愁仙子”的本名,自然也不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麼,隻是冷笑道:“你最好多幫幫自己的忙吧,下一劍我要砍下你的腦袋來了!” 東門一方道:“你若堅持不說,終有後悔之日,魔心聖教在西域的勢力通天,他們還不知道鎮教至寶流落在中原,否則早就有你們好受的了!” 夏侯傑在旁邊聽了心中倒是雪亮的,他知道東門一方說的魔心神劍就是這柄情劍,隻是不明白魔心聖教是怎麼一個組織,更沒有想到“憂愁仙子”會是西域人! 東門一方見徐文長答非所問,還以為是故意不說,乃寒着臉道:“魔心神劍既然在你手中,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我們西域為着這件事幾乎鬧翻了天,我回去宣布此事。

    少不得會有人來找你算帳!” 說完他收回兵輪,轉身欲行,徐文長伸劍一攔道:“你不要走,把事情作個明白交代!” 東門一方道:“有什麼可交代的?” 徐文長冷笑道:“你不是說過你們白駝派的規矩。

    出手不見血不敬嗎?你隻毀了兵器就想抽身一溜!天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東門一方道:“魔心神劍出現,自然又作别論!” 徐文長哈哈一笑道:“你仗着一柄怪兵器,連傷了中原武林道中好幾位朋友,現在見到我手中神劍鋒利,你又扯出這番鬼話想借此下台,我若是讓你走了,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傷的朋友?” 東門一方怒聲道:“你想怎麼樣?” 徐文長道:“很簡單,你留下腦袋!” 東門一方冷笑道:“你以為殺了我就可以滅口了嗎?老實告訴你,白駝派一共遣了三個人深入中原,一方面是觀察一下中原武學,另一方面也是為着追索你手中這柄劍的下落,讓白駝派與魔心聖教之間的糾紛作一個了結,你即使殺了我,也無法隐瞞這件事!” 徐文長朗聲道:“我沒有什麼需要隐瞞的事,也不明白你說的什麼,隻是因為你出手太毒,我要替那些死傷的朋友讨回一份公道,你還是準備償命吧!” 東門一方怒聲道:“你不要以為我當真怕你,魔心神劍在赫連新手中也不敢對白駝門人怎麼樣!” 徐文長實在懶得跟他多說,寒光一卷,又攻了上去。

     東門一方揮輪相迎,卻不敢再以兵輪上的刀尖接觸劍鋒,徐文長一劍砍在輪緣上,激得火光四射,徐文長似乎一怔,沒想到他的兵輪竟能抗受神劍之威! 東門一方更不敢松懈,緊接着一按卡簧,輪上的短刀又飛射而出,兩柄短刀已被削斷,銀絲帶着寸許的刀根首先纏住了他的劍身,另外三柄短刀卻分為三個不同的方向朝徐文長身上罩下來。

     徐文長一振手腕,想先削斷銀絲,再抽劍去對付另三柄短刀。

     誰知那銀絲也十分堅硬,被他一抖之力拉得筆直,仍是緊緊地纏在劍上,另外三栖短刀已齊集而至! 幸虧他臨敵經驗豐富,眼看着情形不妙,竟屈身一滾,向東門一方的腳下撞去,不僅躲過了飛刀的威脅,而且還抱住了他的腳,接着用勁一扳,兩個人同時滾倒在地。

     這雖是不成章法的一式,卻用得恰到好處,使東門一方無法再用武器向他追擊。

     他們雖是同時倒地,東門一方卻是被他拖倒的,他一松手,立刻就站了起來,銀絲失去控制,被他輕易地抖落下來。

     然而東門一方也不簡單,在一時失察下受了暗算,他知道最重要的事不是爬起來,而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