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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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憑什麼坐在這裡!” 羅君秋見他們就要沖突起來,連忙道:“東門先生,在下已經敗在你手下,理應讓出座位……” 東門一方怒道:“我偏要他這個位置!” 那少年雙目一瞪,正要發作,他旁邊的中年婦人卻橫了他一眼道:“起來讓給人家!” 那少年不敢違勘,悼然起立,一屁股坐在羅君秋的位子上,鼻子低低一哼道:“但願你坐得不燒屁股!” 東門一方見他雖然讓出位子,還是坐在旁邊,不禁雙目鼓起,怒聲道:“你讓位也不行,給我站起來滾到一邊去,我不讓你坐在旁邊!”這時那中年婦人臉上也現出不悅之色,長眉一跳道:“閣下似乎太過份了!” 東門一方冷笑道:“我們西域人長得雖然粗魯,也沒有這種醜八怪的樣子,我看着就惡心!” 那中年婦人神色一變,還沒有開口說話,那醜少年已怒吼一聲,伸張五指,就朝東門一方抓去!東門一方自然早有防備,見狀一掌直切,反劈下去,雙方勢子都很急。

     誰知那少年的招法極怪異,淩空變招,避過了他的切勢,五指突探,抓住了東門一方胸前的皮衫大襟,一下子把他舉了起來! 這下子舉座嘩然,誰都沒有想到這醜少年竟具有此等身手,連即将交鋒的黃先青與風無向都愕然回顧! 東門一方身子雖然被他舉了起來,動作卻毫不影響,他擺動手中兵輪向下一掠,直擊他的前胸! 那醜少年反應也快,眼見兵輪及身,手上猛一使力,居然以毫發之差躲過兵輪,同時将東門一方擲了出去! 東門一方淩空一個挺身,飄然落地,四下卻哄起一片笑聲,原來他的皮袍被那醜少年當胸撕下了一塊,露出了古銅色的胸肌與黑糾糾的毫毛! 那醜少年将手中的皮毛丢在地下,冷笑道:“臭鞑子!你别以為自己了不起,我隻是不願意多事,當真還怕你不成……” 東門一方臉色變為鐵青。

     擺手中兵輪道:“想不到閣下手法如此高明,請賜尊姓大名,以便讨教!” 羅君秋連忙道:“東門先生,今天是武林大會,不是私會的場合,請遵守秩序。

    ” 東門一方怒聲道:“好!我也不休息了,就請那位仁兄上場,容敝人讨教一番!” 那醜少年指着風無向與黃先青道:“要打的話我絕不怕你,隻是人家已經上場了。

    ” 東門一方大叫道:“我不管,現在我就指名向你挑戰,誰要是反對,我就先跟誰拼!” 黃先青也怒聲道:“東門一方,這是公共的場合,由不得你一個人胡鬧!” 東門一方大吼道:“姓黃的!你想怎麼樣!” 黃先青沉聲道:“武當忝為大會召集人,有義務維持會場秩序,你想搗蛋的話,我就驅逐你出場!” 東門一方一擺兵輪叫道:“那你就試試看!” 黃先青忍無可忍,劈胸刺出一劍,東門一方舉輪猛砸上去,當的一聲,已把他的長劍蕩開。

     黃先青沉步擰劍,反削他握輪的手腕,逼得他縮回手去,接着劍光照眼,黃先青的劍勢又迫了過來! 到底是名家傳人,出手不凡,接連三五劍,已将東門一方攻得手忙腳亂,狼狽至極。

     可是東門一方的技藝也頗為驚人,敗象雖露,還是能在危急之際設法自保,二人瞬息之間,已互換了八九個來回! 東門一方盡管出手遲鈍,黃先青卻也無法一下子将他殺敗,相持了十幾個回合後,東門一方逼得額上青筋暴起,厲聲大叫道:“姓黃的,你少管閑事,我今天已經放棄在會上争雄,可就是放不過那個醜八怪,你再要攔我,可别怪我不講規矩,施展殺手了!” 黃先青沉聲道:“武林大會不禁殺傷。

    你有本事盡管施展出來好了!” 東門一方限目大呼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等一下你送了命可怨不得我!” 說着奮力揮出一輪,黃先青挺劍撥開,忽聽得蹦的一聲,那輪上的五支短刀都飛了出來。

     他沒有防到這一着,忙挺劍挑去,誰知那短刀後面都附有一根極細的銀鍊。

     他的劍觸上銀鍊後,立刻被纏得緊緊的! 他急忙奮力抽劍! 誰知不用力還好,一用勁,銀鍊被扯得筆直,劍無法抽回來,另外四柄短刀帶着銀鍊受他拉力的牽引,一起朝他身上湧到。

     黃先青發現情形不對,連忙松手棄劍,身形猛朝後退,肩頭微覺一涼,已被刀鋒拖過,左右各劃開了一道長縫,鮮血泉湧!四座一聲大嘩,紛紛站了起來,指責東門一方,倒是黃先青自己沉得住氣,變臉拾起抖落的長劍道:“閣下高藝非凡,在下認輸!” 風無向一怔道:“黃兄就這樣認輸了?” 黃先青正色道:“東門先生事前已打過招呼,即使用暗器,也是合情合理之舉,何況兄弟并不是傷在暗器下。

    ” 風兄如若認為不當,盡可再行挑戰,兄弟卻無顔再戰,敬待高明風無向默然無語,四周衆豪也靜了下來。

     東門一方的手法雖然不當,可是他最後飛刀傷敵,卻是在正大光明的情形下進行的,而且黃先青自己都認輸了,旁人還說什麼呢? 隻是覺得武當連任幾屆武林盟主,今天敗得太冤枉! 東門一方搖輪一抖,銀鍊自動縮回,五柄短刀也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他舉輪朗聲道: “敝人用這種方法勝了黃少俠也覺得不光彩,因此敝人放棄奪魁之争。

    隻是那醜八怪卻饒他不得,醜八怪,你滾出來!” 那醜少年對他的怪兵器看了一眼道:“你不想争雄,我也無意奪魁,我們不必在這兒打擾人家,換個時間地點,我們再一決生死如何?” 東門一方怒聲道:“不行,老子非現在解決不可!” 那醜少年朝四周望了一下,笑道:“各位參加大會的英雄,難道就聽任一個臭鞑子在此胡鬧,也沒有人制止他……” 這家夥惹人讨厭就在此,他處處都把别人扯上來,所以衆人雖然不齒東門一方的所為,同樣也很煩他! 他見沒有人接腔,笑了一下又道:“既是大家都不敢惹他,少不得隻有我自己出場了!” 他說着慢慢地走了出來,戰大勇推了一下徐文長,示意這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果然徐文長站了起來,慢慢地走離座位,醜少年見徐文長出來了,立刻道:“我說人心還沒有死絕,多少也會有出主持公道的!” 他說完又想走回去,徐文長卻叫住他道:“兄台請等一下,兄弟有件事請你辦完了再走!” 那醜少年停住腳步道:“台端有何見教?” 徐文長一指東門一方道:“這個人我負責替你打發,可是兄台這張嘴太讨人厭了,你既然不參加大會競技,為什麼要到此地來,又為什麼要坐在這裡?” 醜少年怔了任,徐文長又道:“你自己惹出了事不敢擔當,還要拉扯别人替你頂場,我為了中原武林的聲譽,不得不支持你。

    可是我要你先跪下來打自己的兩個嘴巴,懲罰你剛才的出言無狀!” 徐文長倒不是存心與這少年過不去,隻是看不慣他那付樣子以及滿嘴的尖酸刻薄,所以才當衆羞辱他一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