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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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被人愛撫,竟然也是一種無比的享受。

     朝宗也感覺出來她的沖動,突然輕輕地扳起她的嬌軀,低頭去吻她的酥胸。

    妥娘更為沖動了,雙臂齊張,緊緊地抱住了朝宗的頭,使他整個的臉,埋進了她那挺實的雙峰間……。

     突然,衣袖被人輕輕一扯,使朝宗從甜美的回憶中驚醒,回頭一看,竟是興兒來到了身後。

     朝宗不禁悻然問道:“什麼事?” 興兒上前一步,輕聲地道:“公子,那夜去搜捕逃犯的公差,也在這條船上呢!” 朝宗聽得一怔,驚詫道:“哦!方才我怎麼沒有發現?” 興兒道:“他換了一身平民的裝扮,坐在角落裡,但還是被我認了出來。

    ” 侯朝宗不免有些緊張起來,唯恐那夜掩護紅姑,藏身在他房内,若被公差查出,那就惹上麻煩了。

     但繼而一想,紅姑早已離開南京,無憑無據,怕那公差則甚,何必作賊心虛。

    況且那夜窩藏紅姑,連興兒也不知道。

     于是,他裝作若無其事,置之一笑道:“你這小鬼,真是大驚小怪,這條船誰都能搭乘,人家搭上這船,不過是湊巧跟咱們同船罷了,又不是跟蹤咱們!” 興兒眉頭一皺道:“可是,這未免太巧了吧?” 朝宗道:“無巧不成書,你又不是逃犯,怕個什麼勁兒!” 興兒忙陪笑道:“說的也是,咱們又沒犯罪,有什麼好耽心的。

    不過,說真的,公子! 那夜……” 朝宗輕斥道:“少廢話!快回艙裡去,讓我在這裡清靜一下!” 興兒不敢再多話真,隻好恭應一聲,轉身回到船艙裡去。

     朝宗的思緒被他打斷,頗覺掃興。

    等興兒下了船艙,他又繼續陷入了昨夜那令人難忘的回憶裡。

     涉足風月的男人都明白,在那種地方是買不到愛情的,充其量隻能從對方的甜言蜜語、虛情假意中,獲得一時的發洩與滿足。

     除此之外,又能希望得到什麼呢? 但尋芳客的目的,就是找尋刺激,否則,秦淮河畔從六朝時代就留下的金粉盛迹,那會留存至今,甚至尤勝往昔。

     朝宗可算是最幸運的,他不但獲得了香君的芳心,自願奉獻出她那寶貴的初夜,更獲得妥娘這紅粉知己的真情。

     這是可以感覺出來的,絕不同于窯姐兒與尋芳客的交易,更非男歡女愛的偷情可比。

    他們是出于彼此的真情流露,而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适當的表達方式。

     香君是如此,妥娘更是如此。

     盡管香君尚是清倌人,但隻是待價而沽,遲早仍然免不了那一“劫”。

     妥娘則是随時候教,隻要大爺舍得花銀子,誰都可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換句話說,她們所奉獻的身體,并非“無價之寶”。

     然而,她們所付出的不僅是身體,而是全部的真情,這卻是金錢買不到的,因此格外難能可貴。

     對侯朝宗而言,他在感受上有所不同,香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妥娘則是盛開的花朵,一朵帶刺的玫瑰。

     侯朝宗畢竟是個甫滿二十二,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縱然他無意把鄭妥娘當作發洩情欲的對象,卻也不能對懷裡這赤裸裸,成熟而充滿魅力的胴體無動于衷。

     尤其當鄭妥娘輕嘤着,自心靈深處發出那種近乎饑渴的嘶喊:“侯相公,現在我整個的身心都交給了你,一切都抛開,隻要把我當作一個女人,一個真正的女人!”的時候,朝宗已經無法再克制了,他失去了平時文質彬彬的風度,形同瘋狂地,向她遍體一陣陣的狂吻。

     妥娘長久抑制的熱情,突然間奔放出來,如同狂熾燃燒的烈火,決堤的洪流,一發不可收拾。

     她毫無保留地,瘋狂地,獻出了她的一切。

     瘋狂!瘋狂!瘋狂!…… 當一陣狂風暴雨之後,一切歸趨于平靜時,整個的屋子裡,隻有輕微而急促的陣陣喘息燭光搖曳的燈影中,朝宗和妥娘交頸而卧,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彼此默默地凝視着對方他們已不需要說任何的話,心有靈犀一點通,彷佛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許久,許久,才聽鄭妥娘無限感慨地道:“今夜,我才真正享受了人生!” 朝宗原就握着她的手,聞言似有感觸,緊握了她一下道:“妥娘,你給我的太多了,遠超出我的期望和要求!” 妥娘目光迷離地望着他道:“是嗎?不過我已是殘花敗柳,縱然給你再多,也不及香君給你的珍貴。

    ” 侯朝宗道:“不!你跟香君是截然不同的……” 妥娘笑了笑道:“我懂你的意思,香君隻是個情窦初開的少女,而我卻是個真正的女人,對嗎?” 朝宗毫不諱言地道:“也可以這麼說,但更重要的是,我對香君有一份感激和虧欠,形成一種心理上的負擔,使我無時不想着如何回報她,而你卻如同是施舍,沒有任何一種的要求。

    ” 妥娘微微搖頭道:“不!我不是施舍!” 朝宗卻道:“也許我的措詞不太恰當,但事實是如此,像我向你提出要求,脫光全身讓我欣賞,心術就多少有些不正。

    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可以用其他任何方式,表達我對你的仰慕,不必非欣賞你赤裸裸的身體,但我無法不向你要求,隻因你使我産生了這種欲望和沖動!” 這番話,無異是對妥娘一種贊美,至少在朝宗的心目中,并未把她看做“鄭瘋子”,而是一個能引起他欲望和沖動的女人。

     妥娘露出了會心地一笑。

     朝宗接着又說道:“當然,我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隻要能跟你接近,都會有這種欲望和沖動的。

    我更相信,向你提出這種要求的人,絕不止我一個,也許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