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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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得意萬分。

     白劍翎微笑道:“前輩手法超人,晚輩望塵莫及,自願認敗服輸!” 南宮奇聽了皺了皺眉道:“小娃兒不說實話,你父親當年口氣和你一模一樣,今天你非露兩手不可!” 石小青在旁道:“你認為他不說實話那你認輸就是,我白哥哥身體還沒有恢複,你怎麼老是要逼他?” 南宮奇一愣,心道:“我倒忘了他身體還沒有恢複呢!”但心中不甘被石小青這麼教訓,不由微怒的向石小青道:“你是何人的弟子,怎麼對我毫無禮貌?” 石小青本想要說話,但白劍翎一動,就住口不言了,石英在旁大笑道;“小青,幹時我管不了你,今天可有人管了你!”說着倏地又笑容一斂向南宮奇道:“你問我兄妹師承何人。

    我們是南海異人夫婦的弟子,我白老弟向你服輸了你怎地還硬要逼他?他現在住在我南陵劍客家中,不能由你在此欺人太甚!” 白劍翎心中暗急,認為南宮奇是自己父母的友人,自己吃一點虧也就罷了!所以想勸住石小青,但想不到石英挺身而出,本知結果如何?南宮奇聽石英說完,雙目凝視着他,倏地右掌一揮,一陣勁風向石英掃去。

     白劍翎心中一驚,隻見石英哼了一聲,雙掌一回,迎了上去,嘭的一聲,石英連人帶船的向後退去,南宮奇大笑道:“好!想不到那老兒竟教出一個如此有膽氣的徒弟來!” 說着又叫道:“你再接我一掌看看!”說着又一掌向石英投去。

     白劍翎怕石英吃不住,想都沒想,右手一起,将手中槳揮出向東箭南宮奇掌風接去。

     啪的一聲,木槳折斷,白劍翎呆呆的站在那裡,想不到自己居然已經可以使出内力,心中不由大喜。

     但南宮奇卻怒道:“原來你裝傷不敢跟我比!”白劍翎忙道:“晚輩确實是因為中了九龍毒釘,本說要半個月才好,想不到十天就已經好了!” 南官奇擺手道:“你廢話少說,快把你父母教你的那一套東西掏出來看看吧!”白劍翎聞言默默的站着。

    南宮奇道:“怎麼啦!又想借故推辭嗎?” 白劍翎黯然道:“晚輩曉事之年未見過先父母一面!” 南宮奇驚道:“怎麼了,劍弓俠侶已經去世了?”_自封翎黯然一笑,擡頭向南宮奇道:“但先父母死後留了一本弓訣,家師自晚輩五歲起就要我練了,現在前輩一定要我現醜,就暫且借前輩的弓一用!” 南宮奇急道:“且慢,你父母怎麼死的?”_白劍翎黯然道:“死在仇家手中,但晚輩現尚不知仇家是誰?”南宮奇沉默的望着遠處的天空,半響之後,倏道:“莫非是他?” 白劍翎急問道:“是誰?” 南宮奇望了白劍翎一眼道:“不能告訴你,你現在知道了有害無益!”說着将手中弓遞給白劍翎道:“你先試一手看!”白劍翎無心于射,心中想着他究竟是誰呢?竟連東箭南宮奇都不肯說。

     他正想射時,湖面傳來一陣狂嘯,一隻小船如箭般的射來,石英一見叫道:“大師兄來了!” 小船一到。

    船上坐着一個老人,喘着氣向石英道:“師弟,你們快走,金臂人魔來了!” 石英心中一驚,心想竟然來得這麼快,金臂人魔就是所謂南金,他從不涉足中原,也沒人知道他的姓名,隻知道有這麼一個武功極高的魔頭。

     正說着一隻小船飛也似的追來,船頭上站立着一個面貌猙獰的老人,右臂整個是金的,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

     南宮哼了一聲,自白劍翎手中接回小銀弓,搭上三支箭,弓弦一松,吧的一聲向金臂人魔射去。

     金臂人魔狂笑一聲,右手一起,向那三箭掃去。

     啪的一聲,三支箭竟并排釘在金臂人魔手上。

     金臂人魔一愣望着南宮奇冷笑一聲,掉轉船頭,向來處馳去。

     白劍翎心中也不由有些吃驚,一天之内就有兩個高手入中原來找自己,金臂人魔看樣子好像是為了《奇正劍訣》,他這一去,也許不知何時又要找上門來,自己奇正劍訣尚未有成,比起他們來還是差的多。

    東箭南宮奇望着金臂人魔即将消逝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想不到金管人魔也人中原。

    ” 煙波釣叟吃驚的望着南宮奇,南宮奇轉身向白劍翎道:“你父母的仇人是當今江湖武林譽為最高的魔頭,他一向殺人不留根,你雖然能長成,但你武功還不夠,告訴你也有害無益,你該知道時,你自然就會知道的。

    南金已去,那是因為他見我在這裡,以後行走江湖千萬要小心!” 說着他又道:“我要走了,他日再見!”說着駕着小舟,一會兒也消失了。

     白箭翎轉眼向石英望去,石英搖了搖頭笑向白劍翎道:這是我大師兄,煙波釣叟!”又向那老人道:“這是白劍翎!我的朋友。

    ” 白劍翎剛想開口,煙波釣叟一翻白眼倒在船頭。

     石英驚叫了一聲,連忙跑了過去。

     煙波釣叟醒來吐了一口血道:“逆徒夏揚幫助金臂人魔,我背上被金臂人魔擊中一掌!” 石英連忙将煙波釣叟背上的衣服撕開,見他背上果然印了一個淡金色的掌印,不由心中暗驚,但表面上笑了笑向煙波釣叟道:“師兄,還好,歪了些,大概沒有什麼問題!” 煙波釣叟歎了一口氣,口中連叫逆徒不巳。

     石英身上取出一個小包,打開來取出兩顆鮮丹,和水讓煙波釣叟服了下去,口中道: “師兄慢慢養傷,傷好了再去找他不遲。

    ” 說着和白劍翎,石小青一起劃船回去。

     第二天,天色初明,白劍翎向石英告辭道:“石大哥,這些天蒙您和小青照顧我,如今傷好了,我想今天就走了!” 石小青驚道:“什麼!你今天就要走?” 白劍翎微微一笑道:“我還有許多事要去辦,所以想走了!” 石英沉吟着沒有說話,如果平時,那他可以和石小青一起和白劍翎去,但現在煙波釣叟受着傷,自己無論如何走不開了,那難道叫石小青一人跟着他去嗎?” 石小青努着嘴道:“白哥哥,你能不能等我大師兄傷好了我們才一起走?” 白劍翎心知不趁此時走,以後恐怕會情孽難脫,他沉思了一會道:“我還想先上武當山,所以不能不走了!” 石英見白劍翎去志已決,無法挽留,隻好道:“白兄既然有事在身,兄弟也不好攔阻,二十日後我們在華山之峰再見好了!” 白劍翎心知華山之約非去不可,石英約自己在華山見,那躲也躲不掉了,隻好到時候再說就是。

    想着隻好道:“那麼我們二十日後再見吧!” 石小青忙道:“白哥哥,我送你!” 白劍翎低着頭,牽了白馬,上了船。

    石小青搖着槳,在船上兩人默默無言。

    快到岸了,石小青向白劍翎輕聲的問道:“白哥哥,你走了以後會想念我嗎?” 白劍翎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良久才道:“我會想起你的!” 石小青笑了,她低着頭又道:“白哥哥,你以後肯教我射箭嗎?” 白姚翎心中一震,低頭輕聲道:“我肯的!” 轉眼船已靠了岸,白劍翎心如亂麻,不知如何是好,心想我以後叫她失望,不如趁着現在說了出來。

     他牽下了白馬向前走去,石小青陪着他向前走去。

     一轉眼到了道旁,白劍翎遲疑了半響。

    他站住了腳步向石小青道:“小青,從後你做我的妹妹好嗎?” 石小青一驚,腦中如轟巨雷,呆立着睜大了雙眼向白劍翎問道:“什麼?” 白劍翎見了她那樣子實在不忍心再說,但話已出口,隻好低着頭道:“小青,我們以後像兄妹一般好嗎?” 石小青眼中淚水如泉水般的湧出,她失望的道:“你剛才說的話全是騙我的嗎?” 、白劍翎心中慚愧已極,他開口剛要說,石小青用手掩着雙耳哭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一面說着一面向湖邊跑去。

     白劍翎大叫道:“小青,小青!”一面追了上去。

     石小青上了船劃了就走,白劍翎追至湖邊,石小青木槳輕輕一點,已劃出兩三丈遠,轉眼已劃人湖的深處…… 白劍翎默默無言的站在岸旁,心中焦慮産生,心想這該怎麼辦?追上去,追上去以後又怎麼辦呢? 想着他歎了一口氣,返身向路旁走去,上了白馬,緩緩向前走去。

     白劍翎策馬前行,心中不知道石小青到底會怎樣,他愈想愈憂郁,想着煩惱極了,他雙腳用力一夾馬腹,白馬長嘶一聲,向山野中奔去。

    疾風自他耳旁吹過,隻聽見一陣呼呼的風聲,不知跑了多少時候,不覺的跑上了一個山崖,他讓白馬站立着,這時心中好像經過這一陣奔跑悶氣發洩不少。

     清風拂過他面上,舉目望去,山巒起伏。

    樹林上淡淡的掩着一層霧色。

     倏地-陣撲翼聲響起,一隻金鹦鹉飛至白劍翎身前叫道:“姑娘危險,白公子快去救她!白公子快去救她!” 白劍翎吃了一驚,這不是江玉羽的那隻鹦鹉嗎?怎麼飛到這裡來了。

    難道說…… 他想着連忙帶轉馬頭,金鹦鹉在他前面飛着,白劍翎跟着策馬奔去。

     跑了差不多一盞熱茶的工夫,到了一個小山坡,白劍翎向下望去,隻見一個老太婆正和一個中年男子打着。

     江玉羽默默的站在一旁。

     那老太婆一見有人來,她大喝一聲,砰的一掌,将那中年男子直震飛出去,跟着躍身至江玉羽身旁。

     江玉羽一言不發,雙眼望着那賠太婆,那老太婆一見她雙眼,不由一滞。

     白劍翎帶馬行下,那老太婆一手抱起江玉羽向山中奔去,白劍翎大急。

    叫道:“别跑!” 那老太婆頭也不回,身形起處轉眼就消失在山林中。

    白劍翎坐下白馬長嘶一聲,奮起一躍,眨眼之間已經趕得首尾銜接了。

     那老太婆縱身向山崖上翻去,白劍翎縱馬而追,那老太婆雖然挾了一個江玉羽,但是身形仍然如閃電一般,眨眨眼就把白劍翎丢下了二十餘丈。

    轉過了一個山頭,那老太婆蹤迹全無,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白劍翎廢然而返,騎上白馬,向那中年人奔去。

     那人已奄奄一息,被那老太婆一震之下,心脈全斷,白劍翎扶起那人的頭向他問道: “那老太婆是誰?”那人睜開雙眼,吃力的看了看白劍翎,口中微弱的道:“天……天山……”說完了頭一歪。

    倒地死去。

    白劍翎失望的望着前方,一看這人也非善良之輩,不知他們為何劫持江玉羽,更奇怪的是他見江玉羽替朱小霞治病時。

    認穴之準比自己都高明,但剛才卻好似不會武功一般,任人劫去。

     那中年勇子說天山,想那老太婆必定住在天山,自己就趕到天山去一趟吧! 但天山還在西北,自己二十日後還要赴華山之約,怎麼辦呢?想着一時猶豫不定,呆在那裡。

     半響才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看了看那中年男子,心想無論如何他總算告訴了我天山這兩個字,他用劍挖了一個坑,将那人埋了下去。

     才将那人屍體抱起來,自那人皮囊中落出一隻鐵制的燕子,他看了不由一呆,暗想這人還是鐵然幫的。

     他想着,心中仍然無法決定,騎在馬上,緩緩向前走去。

     突然,他看見一條人影緩緩的對着他走來,他勒住馬,雙眼注視着那人。

     那人緩緩走近,白劍翎突然大叫一聲道:“師父!”連忙翻身下馬向那人奔去,那人擡頭見是白劍翎,喘息叫道:“原來是翎兒,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找到幹智禅師了嗎?” 白劍翎見他師父傷得如此重,還對他這麼關心。

    不由流着淚道:“師父!你怎麼了?” 那矮胖的老人面上現出一絲苦笑,向白劍翎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找個地方去。

    ” 白劍翎含着淚點了點頭,扶着那老人向前緩緩走去。

     不一會兒,找到了一座山洞。

    兩人進了山洞,那老人坐下閉目休息了一下向白劍翎問道:“翎兒,你找到了千智禅師他老人家嗎?” 白劍翎搖了搖頭。

     那老人家歎了一口氣,閉目沉思着。

     白劍翎又問道:“師父!你老人家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那老人雙目一睜,目光如閃電似般的看着白劍翎道:“翎兒,你錯了,我不是你的師父,你是千智禅師的徒弟!”白劍翎一愣,流淚道;“師父,你老人家怎麼了?”那老人凝視着白劍翎道:“千智禅師才是你的師父,我是你的殺父仇人!”白劍翎吃驚的望着那老人,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隻覺得自懂事以來一直跟着師父,師父對他照顧備至,對他所學的武功也督促的緊,但是這些話是師父騙他的嗎?” 老人沉重的道:“我現在所說的全是真話!” 白劍翎雙手發顫,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師父竟是他殺父仇人?那老人家歎了一口氣向他問道:“你知我叫什麼名字嗎?” 自劍翎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脫口道:“師父是叫雲飛嗎?” 雲飛驚訝的問他道:“你怎麼知道的?”。

    白劍翊道:“是蒼松子告訴我的!” 雲飛急急向他問道:“他還告訴你什麼嗎?” 白劍翎搖了搖頭道:“其餘的他沒有說,他還給了我一冊《奇正劍訣》!” 雲飛激動得淚水自眼中流出道:“孩子,《奇正劍訣》真的在你手中嗎?” 白劍翎點了點頭,自懷中摸了出來,雙手送給雲飛道:“但是要在紅光之下才看得見!” 雲飛道:“孩子,你收起來,好好的保存,以後練好了好給你父母報仇!” 白劍翎擡頭望着雲飛,他不知道雲飛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雲飛見了道:“孩子!你要知道你父母的事嗎?我現在可以說給你聽了!”跟着他說出二十年前劍弓俠侶在武林中甚少人知的一段恩怨。

     二十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對年青的俠侶,他們都騎着白馬,左邊接了一柄紫劍,右邊挂着一張紫弓,男的英俊爽飒,女的花容玉貌。

     那時正當江湖正邪兩派在華山主峰鬥劍,迷谷三怪使出“弧光劍法”,三人組成一個“弧光劍陣”,正當群雄紛紛被困,沒有一個有方法解開的時候 這時千智禅師突然出現,和迷谷三怪擊掌定約,隻要千智禅師能破弧光劍陣而出,迷谷三怪願意歇手。

     說着雲飛歎了一口氣道:“當時我和兩位師兄奉了師令,一心想要一舉擊敗中原群俠。

    ”白劍翎聽了心中才知道原來他師父就是迷谷三怪。

    雲飛繼續的又說了下去道,當時千智禅師雷音神功并沒有練成,但已有五成功力,雷音神功是内功中的極緻,他雖然隻有五成功力,但已可以傲視群雄了,但弧光劍法也是曠世絕學,三人施出弧光劍法,用劍陣困住了千智禅師。

     千智禅師開始僅能自保,絲毫不能奈何弧光劍陣。

     但連戰三天三夜之後,三人後力不繼,内力不如千智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