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回 水面放走貪花客 樹林搭救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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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白菊花同着飛毛腿高解、病判官周瑞三人一路行走,撲奔南陽府。

     可巧正走在金風嶺,白菊花與二賊商量:“天氣已晚,咱們到山上瞧瞧鄧大哥去。

    并且還怕周四哥也在這裡哪。

    ”周瑞問:“是我四哥麼?”白菊花說:“正是,皆因我們由周家巷起身,還有柳旺哥哥、張大連、房書安,一同上南陽。

    在半路分手,我上了一趟鵝峰堡,涉了一個大險。

    他們說在前面等我,也許在此處廟中等着我一路前往。

    三飛毛腿說:“上準提寺呀!我與鄧飛熊有仇,我們見面打起來,反累你們相勸。

    ”白菊花說:“你們有什麼仇恨?”高解說:“皆因我得了大環刀的時節,立了一回寶刀會,聘請天下水旱的英雄。

    他見帖下去,我絕不惱,他不該當着我的朋友辱罵我,到如今我們二人未能見面,早晚見面之時,我們二人得講論講論。

    ”白菊花說:“這是一件小事。

    大哥,咱們一同進去,見了鄧飛熊的時節,連我帶五哥與你們解說解說,叫他給你賠個不是,就算完結了。

    ”高解說:“不行,我若上山,豈不是給他賠不是來了麼?”周瑞說:“你若不肯上去,晏賢弟你辛苦一趟,把鄧大哥陪下來,你們二位在這裡見見,難道說這還不行麼?”白菊花說:“就是如此。

    可有一件,我要一人上山撞着白眉毛,那時候可怎麼辦?” 高解、周瑞齊說:“我們在這裡等候,我們若遇見往上跑,你要遇見往下跑。

    ”白菊花這才上山,不料真應了他們的打算。

    可巧沒走山門,白菊花蹿牆過來,并沒有看出一點形迹,連叫兩聲鄧大哥,沒人答應,以為是大家全都睡了。

    忽聽哼了一聲,又是死約會,不見不散,就聽“飕”的一聲,一點寒星直奔喉嗓而來。

    晏飛是吃過徐良的苦的了,一聽是山西口音,就把那一團神看住了徐良。

    忽見他一擡手,就知他是暗器。

    果然,見他一發暗器,自己一回臉,當哪嘟一聲響亮,那枝镖墜落在房上。

    又縱身蹿下房來,意欲逃跑,早見徐良迎面一刀砍來。

    白菊花無奈,隻得亮劍招架。

    随動着手,徐良說:“今天看你烏八的往哪裡跑?依着我說,早早過來受拴便了。

    ”白菊花盡惦記着要跑,忽然賣了一個破綻,蹿出圈外,一直撲奔廟外去了。

    徐良尾于背後,跟将下來,出得廟外,直奔山口。

    白菊花直奔樹林,找那兩個朋友,到樹林高聲嚷叫:“二位兄長快些前來,小弟仇人到了。

    ”喊了半天,并不見有人答應。

    徐良緊緊跟随,哪裡肯放。

    白菊花一瞧這兩個朋友不在樹林,隻恨得暗暗咒罵。

    直跑到天有五鼓,方才見着前面一道小河擋路,白菊花心中歡喜。

    徐良在後面,也瞧見了這道小河,就知道今日晚間拿他不住。

    果然,白菊花行到此間,“哧”的一聲跳入水中去了。

    徐良說:“便宜你這烏八的,放你逃生去罷。

    ”氣哼哼往回便走,又到廟中。

     此時江樊三人等得着急,總不見他回來,也是替他擔心。

    徐良回到廟中,見着江樊,把追白菊花的故事對他們學說一遍。

    江樊說:“可惜可惜,總是他們不該遭官司之故。

    ”徐良又下山,到葦塘找着那老夫婦,把他們帶上山來,見了翠姐,連他們的驢帶包袱,俱都找着。

    一家三口,全給徐良叩頭,等着天光大亮,俱都起身去了。

    又有那些婦女也都背着包袱與大衆磕頭,逃命去了。

    複又叫江樊下去,找本地方官與此處的地方預備木籠囚車,裝上三股差使,知會本地面武營官兵護送。

    将死屍俱都抛棄在山澗。

    樹上那個人,也放他逃生去了。

    廟内還有許多婦女的東西,俱都入官。

    廟中重新另招住持僧人。

    所有死去的兵丁,棺木成殓,準其本家領屍葬埋,本地方官另有賞賜。

    江樊的夥計也是用棺木成殓,由本處送往石門縣,鄧太爺另有賞賜。

    徐良把此事辦完,方才起身,投奔南陽府,暫且不提。

     周龍等那些賊陸續全部跑下山來,一直往西北,皮虎亂打呼哨,慢慢大家全都湊在一處,就是不見房書安、鄧飛熊、自然和尚。

    少時,又見黃榮江、黃榮海、李賓,還有三四個夥計,喘籲籲走到跟前說:“衆位寨主,鄧師傅死了,房爺被老西拿住了,不定死活。

    ”大衆歎息一回。

    周龍說:“咱們也就走罷,少時他要下來,咱們也是不便。

    ”說畢,大家又跑。

    張大連說:“站住!站住!你們都吓暈了麼?”周龍說:“什麼?”張大連說:“上南陽府怎麼往北走起來了。

    ”皮虎說:“對呀。

    ”複又往南,周龍說:“大家可留點神,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