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回 三老爺回家哭五弟 山西雁路上遇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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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口氣,将燈燭吹滅,自己攏了一攏眼光,一回手,先把闆凳沖着展爺丢将出去。

    展爺往旁邊一閃,就見白菊花随着那條闆凳出來。

    展爺一見白菊花,手中袖箭,就打将出去。

    晏飛可稱為久經大敵之人,趕着一彎身,那枝袖箭就從耳邊過去正釘在門框之上。

    展爺一袖箭沒打着晏飛,隻得把寶劍亮出來,二人交手。

    晏飛總得防着,别碰在展爺的劍上,此時就打算賣一個破綻,蹿出圈外,好逃出自己性命。

    展爺施了一個探爪架勢,白菊花用了個鹞子翻身,蹿出圈外,撤腿就跑,左手一按牆頭蹿出牆外。

    展爺也跟将上去,往外一看,白菊花一直奔西。

    展爺翻下來,尾随于後。

    白菊花施展平生的夜行術,展爺在後面也是如此。

    白菊花急速奔逃,前面一帶樹林,料着進樹林他就不追趕了,行至林邊,一抖身軀蹿将進去。

     展爺至樹林,叫道:“惡狠賊,按說窮寇莫追,非是展某不按情理,今天總得追捉你這淫賊,将你碎剁其屍,也報不了你這逆倫之罪。

    ”随即趕進樹林,白菊花複又蹿出林外。

    心中害怕,暗想:倘若這厮一定不舍,天光一亮,行路人多,再要逃,隻怕費事。

    忽見前邊黑霧般一帶松林,遠遠就瞧見松林外蹲着一人。

    晏飛心中一動,天有二鼓之時,這個人還在這裡蹲着,要是他們一同的人,我可大大不便;要是我們綠林剪徑的人,我與他吊個坎兒,他必放我過去,替我擋敵一陣,我就穿林而過,逃出性命。

    他剛要則聲,忽聽蹲着那個人哼着聲說:“前來的是什麼人?快些通名上來,老西在此久候多時。

    ”白菊花一聽是山西口音,不覺心中一動,暗想:細脖大頭鬼王房書安說過,有個山西人與綠林作對,如要在此處碰着是他,大大不便。

    此人足智多謀,詭計多端,後面若沒有人追趕,我倒不怕。

    後面那個我就不是他的對手,前邊再遇山西雁。

    隻怕我要不好。

    正在疑惑之間,已然越跑越近,見他是兩道白眉,又聽得後面展南俠叫道:“前面是徐侄男嗎?”就見對面那人說:“正是徐良。

    那個敢是展大叔,你老人家追的是什麼人?”展昭一聽是徐良,不覺喜出望外,連連說道:“這是國家要犯,别放走了,千萬把他捉住方好。

    ”徐良說:“這就是白菊花王八入的,遇見老子就沒有你走的了。

    ” 你道這徐良怎麼在此?皆因衆人奉旨回家,祭祖的祭祖,完姻的完姻。

     惟獨徐良,跟着穿山鼠徐三爺回山西祁縣徐家鎮。

    徐慶就因二十多歲打了人命,逃出在外,如今父子榮歸,親族人等俱都臨門賀喜,連本縣縣太爺都來拜望,家中搭棚請客,熱鬧了十餘日,親友俱都散去,家中透着清靜。

    徐三爺拿起酒杯來喝過三盅,就想起五老爺白玉堂來了。

    訴訴叨叨,盡哭五弟。

    哭着哭着,一擡腿“拍嚓”一聲,桌子翻了過來,碗盞家夥摔成粉碎。

    少刻又教擺上再喝,喝個酩酊大醉,一睡就是三天,又教擺酒,喝着喝着,又是啼哭。

    徐良在家實在難過,想着倒不如早些上京任差罷。

    這日辭别父母,二老爺囑咐幾句言語,在相爺台前當差,必要實心任事。

    徐良遵聽父訓,帶着川資銀兩,一路曉行夜住,饑餐渴飲。

    這日正走在晌午時候,就覺腹中饑餓,找個飯店,到了後堂落坐,要了些飯食,見堂官在屋中貼了許多紅帖,上面寫着莫談國事,徐良吃着,就問過賣,那寫的什麼莫談國事?過賣說:“皆因我們這裡出了一件新聞的事。

    ”又問什麼叫新聞的事?過賣說:“離我這裡幾十裡地,有個潞安山,山内有個賊叫白菊花。

    偷了萬歲冠袍帶履,開封府大人們,有死有傷的,沒人把晏飛拿住。

    我們這鋪子裡,吃飯喝酒的,全講究此事。

    我們貼上這個帖,也免免口舌。

    ”徐良聽在心中,給了飯錢,出了飯店,連夜往上走,暗暗祝告着,隻要見着這個賊,就是萬幸。

    将有二鼓多天,就瞧見二人住這裡跑,自己一說話,那旁展爺叫他拿人,往上一迎,白菊花“飕”的就是一镖,山西雁栽倒在地。

    不知生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