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回 開封群雄領相谕 徐州大衆去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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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蔣爺問邢如龍、邢如虎,早看出那番意思來了。

    蔣爺說:“你們二位不必着急,咱們大家認真探訪就是了。

    ”衆人點頭答應。

    蔣爺告訴韓節、杜順,那一廳二州十四縣差人到來時節,你們就告訴明白他們一個月限期,大家認真探訪。

    說畢,蔣爺拉着展南俠,到展爺屋中。

    各人單有各人的屋子,邢家弟兄在東跨院住,王、馬、張、趙住東屋,馮淵住耳房。

    蔣、展一走,大家散去。

     到了展爺屋中,蔣爺說:“展賢弟,你看出點意思沒有?”展爺說:“沒看出來,四哥你看出點緣故沒有?”蔣爺說:“看出來了,就是邢家弟兄。

    ”展爺說:“可别血口噴人哪。

    ”蔣爺說:“我到後頭聽聽,他們背後什麼言語,你在這裡等着,聽我的回信。

    ”蔣爺就到了東院。

    邢家弟兄住的屋子,是個大後窗門。

    蔣爺就在後窗戶那裡,側耳一聽。

    邢如龍說:“蔣老爺問你時節,你怎麼變顔變色的?我隻怕你說出來。

    ”邢如虎說:“依我的主意,不如說出來好哇。

    ”邢如龍說:“胡說!你不想想,他是咱們的什麼人?咱們若說出來,把咱們釘鐐收監,還不定把咱們剮了呢?”邢如虎說:“他是要咱們的命呢。

    小五義要在城裡頭,拿他還算什麼!要是那時候将他拿住,相爺升堂一審,他看見咱們在兩旁站着,他一恨,還不拉扯咱們哪?”邢如龍說:“審他的時節,咱們不會躲躲,總是不說為是。

    ” 蔣爺一扭身子,來到南俠屋裡,把邢家弟兄所說之後,學了一遍。

    展爺吩咐家人,把邢家二位老爺請來。

    家人答應,去不多時,就把邢如龍、邢如虎二人請到,蔣爺說:“二位請坐。

    ”邢如龍說:“不敢,有二位大人在此。

    ”蔣爺說:“咱們這差使,就是一台戲。

    誰是大人,誰是小人?你們往上再升一步,咱們就是一樣。

    這私下,就是自己哥們。

    我請你們二位問問,你們懂得當差的規矩不懂?你們這差使,應辦什麼事情?”二人說:“不知,在大人跟前領教。

    ”蔣爺說:“應當捕盜拿賊。

    大内這個賊可說是要緊案子,一個月拿不住,天子一怒,相爺要罷職。

    相爺就答應咱們了麼?咱們的官職,焉能還在?我怕二位不懂,但是能夠知道賊的一點影兒,可是說出來為妙,要是知道不說,日後查出,可是罪上加罪。

    若要是至親至友,一家當戶,不怕就是親手足,親叔伯父子,若要先說出來,可免自己無禍。

    我怕你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當時害怕,隐匿不說。

    若要拿住賊的時節,叫他拉扯出來,那時誰也救不了誰!”邢如虎說:“哥哥你可聽見了沒有?”如龍說:“我聽見了,這可怎麼好哪?”如虎說:“咱們說了罷,該怎樣,怎樣就截了。

    ”蔣爺說:“這不對了嗎?你們二位要有什麼罪名,我與展老爺要教你們擔一點罪名,叫我不得善終,這你還不敢說麼?”二人一齊說道:“我們說将出來,這個罪名不小。

    實對你們二位大人說罷,這個人姓晏叫晏飛,外号叫竹影兒,又叫白菊花。

    ”展爺說:“他是晏子托之子,陳州人,對與不對?” 邢如龍說:“對。

    ”蔣爺說:“你們慢慢的說來。

    ”邢如龍說:“這個人是我們師兄,我們師兄弟共是四個人,他是大爺。

    我二師兄,有個外号叫神彈子活張仙鄭天惠,陝西人。

    連我們哥倆共是四個。

    我們雖是師兄弟,與仇人一樣。

    ”蔣爺說:“你們不用先推幹淨,沒你們事情還不好麼?”邢如虎說:“不是我們推幹淨,提起來話就長了。

    我們師傅是鵝峰堡的人,姓紀叫紀強,外号人稱銀須鐵臂蒼龍。

    我有個師妹,叫紀賽花,一家就是三口。

    我們師傅收了他,把自己平生武藝一點沒剩教與他,他方肯養活我們師傅一家三口。

    我們師傅後來又收了我們三個,他不許師傅教給我們本事,怕我們學會了,壓下他去。

    我們師傅一生,就是耳軟,不敢教給我們本事了。

    若不聽他的言語,怕他不給銀子,一家三口難以度日。

    又皆因我們師傅雙目失明。

    我們有個師叔,是揚州人氏,外号人稱花刀紀彩。

    頭年來師傅家裡拜壽,見着我們三個徒弟,問我們學會了什麼本事,我們說任什麼不會,就囑咐我們好好的學本事。

    到第二年,又來拜壽,又問我們,仍是任什麼不會,皆因多吃了幾杯酒,與我們師傅鬧起來了。

    一賭氣,把我們三個人帶往揚州去了。

    我們三個人的本事,都是跟師叔練出來的。

    教我們二師兄暗器,打彈子。

    我們兩個人太笨,教給我打八步電光錘,我們始終不會。

    這就是我們師兄弟是仇人的意思,這是已往從前的言語,該我們什麼罪名,求大人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