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神秘秘三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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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 唐甯問道:“那會是誰?” 唐英聳聳肩,道:“我也弄不清楚,不過……徐經緯自己心裡可能有數!” 這人既然知道徐經緯的底細,顯然與他極為熟撚,徐經緯應該不難猜測出是誰。

     同時徐經緯也未必知道這人是敵非友,因為隻有嫉恨他的人,才會唆使海龍會和五船幫出價擒他。

     這是極為淺顯的道理,是以唐甯同意的道:“看來這将是徐經緯的禍根……” 唐英道:“嗯!這也是我決定回村子找徐經緯的原因之一,因為我不能叫這名嫉恨徐經緯的人将徐經緯給害了!” 唐甯道:“那姐姐快去吧!遲了怕找不到徐公子……” 于是兩人就在土丘前方分手暫别,唐甯潛回四川,唐英則掩進原先那座村子裡去。

     片刻之後,唐英就已掩至村口,她躲在暗裡小心打量村内的情況。

     小村子仍然靜悄悄的,竟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唐英驚噫一聲。

    忖道:“奇怪,毒火教的人和徐經緯都跑到哪裡去了?” 她确定了村内無人,才緩步進入村中。

     隻見适才他們躲藏的那木屋已燒成一片灰燼,還有袅袅餘煙未熄。

     可是街上卻沒有打鬥的現象,足見徐經緯并未曾和黃毒動上手。

     唐英心裡好生奇怪,她想:“莫非雙方的人約到村外僻靜之處打了起來?” 這念頭迅速被唐英自己否定,因為他們要動手的話,村中有的是空曠的地方,根本用不看到村外去。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村子裡委實一點打鬥的痕迹也沒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後英站在街心發起愣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信步朝村口而去,不一會便上了官道,略一猶豫,正準備往北而行。

     突然間背後傳來一陣急驟的蹄聲,四匹快馬如風卷至。

     唐英讓過路旁,那四匹快馬一擦而過,揚起一片灰塵,将席英弄得一頭一臉。

     唐英正要抗議,四匹馬早已沖出數丈之遙,漸去漸遠。

     人馬既已去遠,唐英暗呼一聲倒黴,伸手撲去在上的灰塵,一面繼續前行。

     冷不防前面蹄聲又起,那四人四騎居然去而複返,刹那間又沖至唐英之前。

     他們來勢如飛,一到唐英之前,竟然同時拉住坐騎,夏然停在唐英前面尋丈的地方。

     唐英愕然仰望,隻見那四名騎士也正端坐在馬背上拿眼瞅她。

     雙方互相看了一眼,馬背上有人嬌聲道:“我道是誰,卻原來是唐門的八小姐飛紅袖唐英!” 唐英這時也看出那說話的人,笑道:“銀二姑這一向可越發嬌豔了!” 那四名騎士正是廣西蟾蜍岩的銀二姑、黑衣秘教的周丹、豫北賽家堡少堡主賽統,和藏地魔音門四尊者之一的怒尊者。

     四人之中隻有銀二始與唐英是舊識,因此銀二姑立刻替唐英引見其餘三人。

     雙方一陣寒喧,那賽統一雙賊眼死盯着貌美如花的唐英,道:“唐姑娘一個人到杭城?” 唐英很大方地道:“是啊!你們也到杭州?” 賽統道:“正是!我們正要到杭州去,唐姑娘可以跟我們結伴走一程他言語大有竭誠歡迎唐英結伴同行之意,不想怒尊者卻冷冷道:“誰說我們要到杭州的?” 賽統征了一下,道:“難道我們不是到杭州去?” 唐英聽他們這一問一答,忍不住噗呼一笑,道:“怒尊者!你用不着擔心行蹤被我知道……” 怒尊者心意被唐某一眼看穿,尴尬一笑,道:“不瞞姑娘!我們此行受人之托,人家早已再三交待行蹤務必隐秘,我們自不能誤人之事,對也不對?” 他說話的言詞雖然很客氣,但表情卻仍是那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正和他的外号相同。

     唐英道:“那麼我不将你們行蹤告訴任何人就是了……” 銀二姑卻銀鈴般地笑道:“其實後姑娘也不是外人,我們也用不着瞞着你什麼,是吧?” 她掃一眼她的三名同伴,又道:“唐姑娘既已知道我們是要到杭州去,我幹脆将我們去杭州的目的也一并告訴你……” 唐英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的神情。

     那賽統卻露出震驚的樣子,道:“銀二站!你真要告訴她?” 銀二姑笑容依舊,道:“是呀?咱們的行蹤是賽少堡主透露出來的,難道說你還有什麼意見?” 賽統表情有點不大自然,緘口不語。

     黑衣秘教的周丹突然粗聲道:“銀二姑!用不着理他……” 他說話之時,臉面雖然沒有對着賽統,但在場的人有誰不知道這話是沖着賽統的? 是以賽統立刻翻臉,道:“周兄!你說話客氣點……” 周丹怒哼一聲,道:“怎麼樣?你見着漂亮娘們兒,就将我們的行蹤敗露出來,我用得着對你客氣?” 賽統一時語塞,因為他剛才的确看見美豔的唐英,才忘情說了出來的。

     唐英聽周丹将事情扯到她的身上,仔細思忖,不禁大為震駭。

     地暗中忖道:“原來銀二站因賽統暴露了他們四人的行蹤,而動了殺我滅口之念?” 她繼續在心中飛快的想到:“看情形這推測不會錯,果真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四人此行,必然負有什麼重大的秘密,否則何至于殺我滅口?” 這一念之間,唐英已看出了處境的危險。

     但她經驗老到,江湖風浪見過也不少,是以仍能保持表面上的鎮靜,道:“你們無須在那裡争執,橫豎我也無意知道你們到杭州城的目的!” 她嫣然一笑,又道:“尤其賽少堡主更用不着因周護法的話動氣…我先行一步,諸位後會有期……” 銀二姑見她錯身而去,哼道:“唐姑娘!你不能多留一會?” 唐英繼續前行,一面說道:“用不着!我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銀二姑你是知道的!” 銀二站将目光移向周丹,暗示周丹出手。

     那周丹原是個魯莽漢子,他想也不想,霍地從馬背上縱身而起,一式“淩空飛渡”,動作美妙的落在唐英之前,擋住後英的去路。

     唐英見狀淺淺一笑,道:“你們真的迫不及待想殺我滅口?” 銀二姑這時也已經下馬走過來,道:“唐姑娘,你應該明白我們容不得你離開的原因,對嗎?” 怒尊者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銀二姑,貧僧決定作壁上現,你要動手就快一點,我們好趕路呀……” 怒尊者這一番話,使局勢急轉直下。

     銀二姑不禁睜大杏眼,問周丹道:“周護法你的意思怎麼樣?” 周丹道:“要打便打,不打就拉倒,反正我無所謂……” 銀二姑見他如此沒有立場,差點為之氣絕。

     不過她不敢拿話刺激他,免得他一縮腿,銀二姑豈不入單勢孤,騎虎難下? 于是銀二姑迅速道:“周護法應該明白我們這一趟買賣的重要吧?” 周丹道:“當然!否則我們何必風塵仆仆趕去杭州!” 銀二站打鐵趁熱,忙道:“那麼我們絕不能叫第三者撞破,壞了我們這一趟生意,是不是?” 周丹點點頭,銀二姑乃又道:“好,我決定擒下後英,你幫不幫我?” 周丹道:“可以!你要我先上,還是大家聯手?” 銀二姑有周丹這句話,心情大為輕松。

     她想:“即使沒有怒尊者和賽統協助,有周丹幫忙,殺掉唐英就不會太困難。

    ” 當下銀二姑道:“咱們一齊上,辦好了事好趕路……” 周丹果然将寬背長刀取了出來,不料賽統卻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周護法!你别受人利用!” 周丹怔了一怔,道:“銀二姑的話甚是有理,我們應該殺死唐英才對,你說我幫她有不對之處嗎?” 賽統道:“我剛才的話就沒道理嗎?” 周丹不禁用心考慮:“殺後英是為了保密?” 可是銀二姑會不會是為了私仇唆使我幫她也是個問題。

     他的腦筋原來就不大靈光,想來想去,竟是越想越糊塗。

     心裡一急,不禁脫口道:“銀二姑!我看這場架咱們不要打算了!” 周丹态度變得那麼快,使銀二姑大有啼笑皆非之感。

     但她頭腦甚是冷靜,歎了一口氣,道:“唉!你們既然如此不顧大體,我又何必自找麻煩呢?” 她望着唐英得意的笑臉,語氣一轉,又道:“不過!你們要仔細考慮,我處理這事并非商人自擾,将來萬一紙漏出在唐英的身上,大家可别後悔……” 銀二姑既已如此說,另外三人可就不能不往深一層考慮。

     萬一将來事情果然壞在唐英手中,銀二姑可脫掉關系,另外三人可就不一定能擔當得起。

     因此怒尊者率先說道:“銀二姑!貧僧倒有一個解決此事的辦法……” 他不待銀二姑問起,又接下去道:“我們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對不對?所以你不能怪我們不幫你擒下唐英……” 怒尊者已很明顯地表示他的想法,不錯,無緣無故誰願意憑銀二姑的三言兩語,就幫她擒住唐英? 何況四川店門也不是好惹的。

     銀二姑聞言仍保持緘默,怒尊者又道:“同時,唐姑娘也得替我們四人的立場設想一下……” 唐英道:“慢着!我到現在還不知你們到杭州城的目的,你們的立場毫不受影響,叫我從何替大家設想?” 怒尊者道:“你曉得我們的目的是杭州,對我們已構成威脅,這你該相信吧?” 唐莫道:“既然你們将事情看得那麼嚴重,我自然相信……” 怒尊者道:“嗯!所以我們雙方的立場相等,殺你雖太過分,但不是沒有别的辦法!” 唐英道:“你說吧!” 怒尊者道:“貧僧的辦法是,姑娘不如跟我們一道走……” 唐英打斷他的話,道:“你這辦法豈不等于将我綁走?” 怒尊者道:“說得難聽點确有這種味道,不過貧僧認為這是唯一不傷雙方和氣的方法,姑娘要是覺得有所不妥,你可以拒絕!” 他雖表示唐英可以不接受他的辦法,然而唐英卻聽得出怒尊者語氣中充滿恫吓。

     這就叫唐英不能不慎重考慮,尤其她感受到賽統和周丹必然都不會反對怒尊者的這個提案 她很快地在心中想着,終于道:“好吧!我跟你們一道去,不過你們不能耽擱我太多的時間。

    ” 怒尊者道:“不會,等我們見到了一個人,立刻讓你走,絕不食言!” 唐英道:“一言為定……” 她轉向銀二姑,又道:“銀二姑!真沒想到我們兩人會同擠在一匹馬……” 銀二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走到她的牲口之旁。

     于是一行五人紛紛上了馬背,唐英和銀二姑合乘一騎,往杭州而去。

     他們連夜趕行,翌日午時之前,就已經來到了杭州城南。

    入得城來,銀二姑指指對街一家酒樓道:“悅賓樓就在那邊,咱們過去……” 行不到百步,果然看到一家氣派不小的酒樓,高懸悅賓樓的招牌。

     當下他們下了馬,将馬匹交給在門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

     然後魚貫立了悅賓酒樓。

     他們五個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胡亂地點了幾樣酒菜,邊吃邊聊。

     唐英一面吃一面觀察銀二姑等四人的臉色,隻覺得他們均微露出緊張焦慮的神情。

     她好奇大熾,默默忖道:“這四個人在江湖上均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以會現出如此緊張的神色?” 唐英心念未了,修見一名中年漢子出現在樓梯口,向樓上四下張望。

     這人引起唐英注意的原因,一則他有一對精芒四射的眼神二則他的舉止沉着,頗有那份名家高手的氣派。

     隻見他上得樓來,立刻有兩名勁裝壯漢迎向前去,恭敬地領他落座。

     唐英看他們坐在一處,談了一會,就起身會帳,下樓而去。

     當她視線收回之刹那,忽然發現那名中年漢子下了一半樓梯,又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唐英心裡奇道:“這中年漢子舉止令人有莫測高深之感,隻不知是什麼來曆?” 她正在思忖,突聽怒尊者道:“銀二站!咱們會不會被人耍了?” 銀二姑道:“那怎麼可能!午時未到,不用急……” 賽統這時端起一杯酒,道:“約我們來此相見的人,他的身手我們都領教過,像他功力如此高絕,諒必不會開我們玩笑才對!” 周丹道:“可是有一點我想不通,他警告過我們今午之前要是逾時來此,咱們四人都有性命危險,這該從何說起呢?設使那人想在此收拾我們,前晚他便有機會,何必又叫我們來?” 賽統道:“别提昨天晚上的事好不好?周兄!真正丢人丢到家,咱們四個人竟然鬥不過人家一個……” 唐英突然插嘴道:“有這等身懷絕技的人啊?” 賽統道:“不信姑娘可以問問他們三位……” 怒尊者、銀二姑和周丹都默然不語,很顯然的,他們确曾碰見像賽統所說的武功奇絕的人物。

     唐英微微笑道:“你們大概是鬥不過人家,才乖乖聽命來此的吧?” 賽統道:“姑娘隻說對了一半……” 他突然想起何必将丢臉的事告訴唐英,于是住口不語,沒有将到口的話說完。

     但唐英“哦”了一聲,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态,使賽統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