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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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賽鐵所制,人力難以擰開。

    ” 西門漸心神慌亂,彷徨道:“這怎麼辦呢?” 地行叟關列這時才裂嘴一笑,走向鎖頭。

    那雙赤腳走動時發出“叭哒叭哒”之聲。

     他道:“讓我來!”手起一鏟,向那鎖頭劈起,隻聽“嗆”地大響一聲,那鎖頭裂斷為二,掉在地上。

     西門漸被這個古古怪怪的老前輩弄得哭笑不得,本來早在他們猜測門内的人之際,這關列就大可以仗着他的山鏟子把鎖頭劈開,然後打開鋼門看看便知,何須先鑽過去瞧看?白白耽擱許多時間?但他可不敢得罪這個怪老頭子,趕緊上前托起鋼闩,用力推開鋼門。

     鬼母一出來,就問道:“那個入侵的敵人可曾逃走了?” 這話隻問得西門漸和陰陽童子龔勝為之一怔,西門漸道:“弟子等到這邊來時,敵人業已陷入‘地網陣’中。

    當時弟子正要入陣看看來人是誰?但一聽到龔香主的飛報,便急急先趕過來!” 鬼母把手一揮,道:“你們去守住出入要道,同時命尹左、尹右仗着關師叔的金鈴神鷹,追蹤搜尋朱玲他們數人去向。

    但切勿當真追上,他們幾個人一身武功,業已完全恢複!” 西門漸大駭道:“師父你是說,那三個人的武功全部都恢複了?這事怎有可能?” 鬼母道:“此事頗費猜疑,以後再想。

    關師叔請随我到地網陣中,會一會那敵人如何?” 地行叟關列道:“使得,使得!” 于是衆人分頭而去,内中陰陽童子龔勝暗暗松口大氣,隻因從鬼母這等處置,無疑表示她已認定朱玲等人業已逃掉。

    這一來隻要朱玲他們忍耐一點,等到鬼母放棄追查,同時把門戶恢複正常,他們就可以安安穩穩脫身。

     且說在秘室中的朱玲等三人,分别盤膝運功。

    這秘室中空氣自然不好,但還好的是毫不潮濕,倒也不覺得辛苦。

     三人坐上好一會,魔劍鄭敖就沉不住氣,主張動身離開。

    朱玲深知鬼母手段厲害,尤其他們這一次教她上一個大當,自然不肯幹休,所以極力堅持等下去。

    史思溫也贊成朱玲的意見,為了不使鄭敖難過,便道:“小侄剛才妄運玄門罡氣,耗損真元太多,若然不能立刻修複,日後就麻煩了” 鄭敖一聽史思溫這等說法,便就放棄己見。

    黑暗中三人靜靜地打坐,也不知隔了多久,突然那塊石頭發出移動之聲。

     他們都凜然戒備,由于在黑暗中待得長久,加之他們都是目力超乎常人之流,所以這時已能隐約看見室中景象。

     隻見壁上那方石頭緩緩陷入來,随即外面開了一道縫隙。

     外面傳來一陣話聲,道:“玲姑娘,你們還在裡面吧?” 朱玲輕輕應了一聲,外面那人正是陰陽童子龔勝,他道:“你們必須耐心,不久之前,教主已把入侵此地的無情公子張鹹擒住,教主似是十分煩躁,問也不問,就以重手法把張鹹一身武功毀去,并且故意把他放走。

    她說如果一個人本來武功極佳,足以橫行江湖,一旦失去武功,無法修煉複原,這等痛苦滋味比死還要難受。

     教主發落張鹹之後,就出動所有的人,連于叔初、關列等都在其内,說是務必傾全力把你們找到,那時立下殺手。

    那地行叟關列的金鈴神鷹極為厲害,你們暫時躲在此地,最是安全不過。

    ” 朱玲道:“謝謝你,今日如果沒有龔香主,我們早就遭了毒手啦,此恩此德,不曉得如何方能報答!” 龔勝道:“這些話不必說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和你們同行的胡猛,我已設法通知他,要他找個客店歇宿,等候你們。

    ” 他說完之後,立刻把石頭關閉起來。

    朱玲等三人商議一番,便決定一直等到瑤台大會前一日方始出去,那時鬼母等一定已動身前赴廬山,相信絕無危險! 此處暫且按下朱玲等和鬼母諸人,且說那劍神石軒中兼程前赴雪山長春谷,找那九華派高手毒叟朱向冷求取“雪蓮”之事。

     石軒中一面趕路,一面尋思下手之法。

    首先他想到清音大師當日把毒叟朱向冷說出來時,曾暗示他最好以暗取之法獲得雪蓮。

     他進一步忖出那毒叟朱向冷和清音大師之間,必定有某種關系。

     所以清音大師說過,假使毒叟朱向冷得知乃是清音大師指點而去求藥的話,一定無法求得! 他想來想去,一時沒有什麼好法子。

    但有個原則他已決定,那就是由于他此次求取“雪蓮”乃系關系到許多武林高手的性命,所以他在此行中縱然會遭遇侮辱,也不能為了個人的喜怒榮辱而反抗,一定得極力忍受,務将“雪蓮’’取到手中。

     要他這麼一位磊落正直的人,決定這樣一個原則,當真不是容易之事。

    第一,他一向不會使用詭計,要他打诳說謊,很難不露出破綻。

    第二,若然他忍辱得到雪蓮,日後此段經過傳出江湖,他的清譽不免受到污損。

    第三,以他目下的身份地位,事實上也很難忍受任何輕侮之言! 此所以他反複考慮這個原則,起初他覺得很對,為了保全武林許多高手的性命,個人榮辱實在不大重要,可是其後他又想到假如像自己這麼一個負天下清望的人,居然也能夠做出這種事,隻求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則以後效法自己所為之人,都将會振振有詞。

    這等影響深遠的行動,豈可随便去做? 不管他怎樣想法,大雪山卻是越走越近。

    第三日下午,他已處身在荒涼的山區。

    大雪山白皚皚的峰頂隐現在雲端,好像頑強的白發老人屹立在天際。

     他曉得毒叟朱向冷所居的恒春谷在大雪山最南端,因此一徑奔去。

     越走地勢越高,漸漸群山合圍,四下已再也瞧不見人煙。

     由于地勢增高,氣溫則越來越低,可是大雪山白皚皚的峰頂,好像遠出雪層之上。

     到了黃昏時分,他已走入冰天雪地之中,冷風嘯号,其寒刺骨。

    放目四望,都是一片雪白。

    環繞在四周的冰山雪嶺似乎無窮無盡。

     石軒中懷疑地停住前奔之勢,一面打量四下形勢,一面想道:“毒叟朱向冷所居的恒春谷,照名字來說,一定是四時長春,谷中并無冰雪。

    可是眼下所見的冰雪,都是業已凝結多年,再也難以找到一片沒有冰雪蓋覆之地,莫非我已經走過了地方麼?” 在他前面十餘丈之處,便是一座冰峰,孤拔峭立,遮住了視線。

     他遲疑一下,決定再走過去,繞到峰後瞧瞧,如果仍然看不出一點端倪,那就不如往回走,重新細查。

     走到冰峰腳下,忽見峰側有一塊冰雪積成的屏障,而在那冰屏之後,似乎有點異狀。

     當下縱過去一瞧,隻見那塊冰屏之後的峰腳,竟然有個洞口。

     而令他感到有異的地方,那就是這塊冰雪堆積而成的屏障,原來已經封死這洞口,但卻被人工開出一道口子,可以容兩三人一齊通過。

     石軒中暗暗高興,心想隻要有人,大約就可以查出恒春谷所在。

     當下走入洞中,但見此洞方圓丈許,甚為寬敞,此刻雖是天色昏暮,但外面皚白積雪的反光,卻照得洞中甚是明亮。

     走了兩丈左右,但見一塊巨岩,阻住去路。

    巨岩兩旁俱有通路可以繞過,因此這塊巨岩的作用,一望而知像是一座屏風,間隔住入洞之人的視線。

     石軒中毫無所懼,沿着巨岩繞過去一看,目光到處,岩後竟然豁地開闊,看去總有裡許方圓;但不見天光,敢情仍在山腹之内。

     在這一片空曠地面上,建有數十座岩石小屋,排列得整整齊齊,俨如一個小規模的村舍。

     石軒中大喜,想道:“誰也想不到恒春谷竟是在山腹之内,如果我不是細心,恐怕找上十天八天也不易找到。

    ” 轉念之間,已舉步向最近的一間石屋走去。

    眨眼間已到了石屋門前,但見木門緊閉。

     他竟然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