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禍福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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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話,事實卻沒有什麼内容。

    他尋思一下,審慎地道:“不知這種情形已發生過幾回?豔兒姑娘可肯賜告麼?” 豔兒黛眉輕鎖,媚眼中凝含幽怨,道:“發生過幾回?不,不,這是第一次。

    ” 石軒中哪肯相信?但隻藏在心裡。

    這時他迅速地回想地道中那榮總管對他所說的話,還有他的神态表情。

     首先他醒悟了榮總管所說的“青雲之階”和“死亡之門”的涵意。

    目下他不肯對這豔兒作非非之想,跳出情欲之海,這樣做法,反而是禍不是福。

    那榮總管之意,無疑是要自己與那煙視媚行的豔兒發生肉體關系。

     他雖是想通了這一點,卻想不透何以和她發生關系之後,便反而獲取到富貴?假如豔兒表現對男人十分饑渴的話,那就還有點道理。

    但這豔兒長得雖是迷人已極,卻不是淫蕩之流。

    看來不像找尋男人淫樂的妖姬蕩婦。

    那麼為何與她搞上之後,就可以得到富貴? 豔兒見他用心尋思,便不驚擾他,閑着無事,就細細打量這個俊美潇灑的男人。

     石軒中的豐神俊逸,在武林中如同他的劍法一樣,久已脍炙人口。

    豔兒瞧了許久,突然輕嗟一聲,轉身回到床邊,嬌慵地躺下。

     石軒中想了一陣,便走向櫥門。

    豔兒忽然道:“你想幹什麼?” 他回過頭去,道:“我想試一試這道門是不是也不能開啟!”他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但覺她裸露的手臂和隐約可見的修圓玉腿,散發出青春熱力,襯上朱顔玉貌,當真是一笑傾國的尤物。

     她道:“你就算要走,最好也多待一會。

    ” 石軒中想了一想,問道:“姑娘跟榮總管有什麼關系?” 豔兒的明眸一轉,道:“我們是中表之親,我自幼就認識他,一直到我入宮。

    ” 石軒中大吃一驚,道:“入宮?那麼你是皇帝的妃嫔了?” 她眨眨眼睛,算是回答,石軒中又道:“你長得這般美麗,皇帝一定很寵愛你,但……” 他沒有說出下面的話,可是豔兒卻接口道:“你想說但你為何要找男人幽會是不是?唉,你不會明白的,而事實上皇上很少很少臨幸。

    我自問每次都盡力承歡,可是他仍然很少……就像你和榮總管一樣,口中都說我很美麗,但是你們卻不敢近我……” 這一番話把個石軒中聽得糊裡糊塗,也難以插嘴,同時這種私人猥亵之事,他實在不願多聞多談。

    轉眼望一望那道櫥門,忽然想到那榮總管不知會不會在門後竊聽? 假如那道櫥門可以出去的話,就算榮總管在外面守候,也可以硬闖出去。

    心念一決,便想告訴那個妖媚而可憐的女人一聲。

    目光到處,隻見她珠淚潸然,一種幽怨不勝的樣子,極是楚楚可憐! 他走過去,柔聲道:“以我所知,男女之間最重緣分,今日我令姑娘失望,心中實在感到歉憾。

    不過榮總管一定會設法為你再作安排。

    ” 她含淚歎口氣,道:“不可能啦,這是他跟我商量了五年之久的事,難道還要再等五年麼?” 石軒中萬萬想不到這還是五年來的第一次,暗忖她當然深感失望,因為一個女人青春有限,年華有如流水,一去不回,轉眼間她就将失去青春的光彩! “我見到你進來,才知道總管還選擇得真是嚴格,我想就算再過五年,也未必能夠找到像你這樣的人!” 石軒中實在忍之不住,突然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榮總管為何選擇得這麼嚴格?你究想得到什麼?” 豔兒道:“告訴你也不妨,反正你決不會洩漏……當我十五六歲之時,榮順已經和我很要好,但他不能要我,他至今還沒有妻室呢!而現在……他見到皇上冷落我,心裡很難過,他說隻要有兒子,皇帝就不會這樣了!” 石軒中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怪道他問過我有沒有兒女!這樣說來,他确實是真心愛你,全力為你安排一切” 他歇了一下,堅決地道:“可惜我愛莫能助,恕我就此辭别,但這件事我決不向任何人提及,但願你和榮總管都能夠相信!” 話聲甫住,豔兒但覺眼前微花,定神看時,那個俊美的男人已站在櫥門邊。

    她不禁輕啊了一聲,道:“原來你也練過武功的,就像榮順一樣,難怪不敢近我!” 石軒中伸手拉門,耳口已聽到她的話,心想那榮總管練的是“絕門奇功”,不能破去童身,與自己大不相同。

    不過讓她作這等想法也好,便不說話。

     那道櫥門紋風不動,多摸一下,便發覺竟也是精鋼所制,心頭一震,忖道:“那女人現尚在此,我不怕出不去。

    可是若果耽延個三天兩日,豈不是要斷送思溫一條生命?” 他焦躁地倒縱回床前,道:“你一定知道出去的法子,對麼?” 她凝望一眼,然後默然尋思,好像在心中計較要不要把出去之法告訴他! 石軒中面對這個豔麗的女人,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若果她懂得武功,那還可以用武力脅迫。

     過了一陣,她突然道:“榮順對我說過,萬一進來的人不肯的話,他一定要殺之滅口!但我不知怎的,心中好像對你恨不起來,你現在不能急急出去,那樣他會知道的。

    ” 石軒中沉住氣,道:“我先謝謝你的美意,隻不知要等多久?” 豔兒道:“榮順在宮中耳目甚多,假使皇上想起我的話,他會立刻知道,所以除非皇上突然想起我,不然的話,我在這裡留個三五日也不妨事。

    你在此留得越久,就他越發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石軒中點點頭:“我明白了!”心中卻焦急非常! 他聽到那迷人的少婦發出歎息之聲,這時他已斷定她真的不是淫蕩之人,隻僅僅要求有個兒子。

    所以她并非罪惡之人,反而值得同情和可憐。

     他又想到榮總管,感到他也是處于悲慘境地的人。

    不但愛人被收入宮中,而且還得為她着想,設法遴選一個相貌體格都很好的人,為他的愛人藍田種玉,以求子息。

    今日他選中了自己,想來他的内心自是極為矛盾和痛苦。

     榮總管空有一身上乘武功,大内群雄均為之懾服,可是對于一個愛人卻無法保存呵護,因此可知“武功”在這個世界上,不能解決一切的問題。

     對于這兩個不幸的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于是抑制住心中焦急,走到床邊,柔聲道:“我不但明白姑娘一片好心,還十分同情你和榮總管的遭遇。

    ” 她突然坐了起身,道:“既然你很同情我,為何袖手旁觀?對于你可沒有什麼大害處啊!” 石軒中坐在床沿,道:“在良心和禮義上,我都不能做出非禮之事。

    其次,我的兒女決不能成為别人的子孫,更萬萬不能成為皇族之人!”他的聲音甚為誠懇,臉上一片凜然之色,顯然每句話都發自真心! 她啊了一聲,失望地躺下去。

    石軒中又道:“姑娘囑我多留一陣,拳拳好意,石某自是感銘五内,可惜我适有要緊的事,無法耽擱在此。

    ” 她皺一皺眉頭,道:“你真是固執得很,我說過你如果現在就出去,他一定知道事情不諧而殺你滅口,你就算有天大的事,一旦死了,有事又怎樣呢?” 說到這裡,她突然眨眨眼睛,道:“你剛才說你姓石,你的大名呢?” 石軒中發覺一時不慎,說出真姓,微覺後悔。

    同時也頗為驚異此女心思細密。

    當下支吾道:“姑娘永遠在宮禁之中,與塵世相隔絕。

    我一介鄙夫,姓名何勞齒及!” “你說說看,我記得以前聽榮順講故事時,也有個姓石的。

    啊,他說的故事真是生動緊張,撼人心弦。

    那些人物都是海闊天空四海為家,真真美妙極了。

    ” 石軒中沉吟一下,心想榮總管未必會把武林之事說給她聽,因此就算說出姓名,應無妨礙。

    于是答道:“我的真實姓名是石軒中。

    ” 剛說了這一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