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瓊瑤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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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陰柔的潛力,阻了一下,跟着另有一股更為陰柔而且極是寒冷的力道,從乾清真氣中心處反襲進來。

    幸而乾清真氣專破各種外門奇功,那股玄寒陰力一晃便自消滅,如用平常的内家真力,此刻非立中陰寒,僵倒于地上不可。

     他一凜之後,加功施為,乾清真氣源源發出。

    但那白衣女的陰柔潛力凝重無比,居然無法沖開。

     “噫,當真有一手,竟然抵得住我‘玄冰掌’一擊,但我如發出‘期門幽風’除非你已練成三陽功,否則立刻粉身碎骨……” 玄鏡道人又為之一凜,不敢用足十成功力,以防對方當真使出那邪派中唯一的先天真氣神功“期門幽風”之際,無法躲避。

     “女施主果然是玄陰門中之人,貧道不解的是何以好些玄陰教徒,也遭毒手?” 白衣女冷然道:“你知道……你知道也沒用” 原來玄陰門中橫絕天下第一位高手“鬼母”冷綱,昔年在石軒中第一次上碧雞山時,便曾因石軒中差一招便支持到約定的二十招之時,唯恐一世威名,付諸流水,當時曾使出“期門幽風”硬把石軒中刮下懸崖。

    其時石軒中功力未深,雖有神奇絕世的“達摩三式”,仍然無法破解。

    從那時起,武林方知道鬼母已練成了先天真氣,舉世已無可與颉颃的敵手。

    其實鬼母當時尚未練就全功,是以妄用之後,一直隐居苦練了三年,方始複元。

    (事見關洛風雲錄書内) 細論起來,武林中并非沒有人具有先天真氣的神功,青城派屢代秘傳玄門罡氣修煉之法,不過天鶴真人也無法練成,峨嵋的三陽功隻有峨嵋三老之一的赤陽子練成功,不過在石軒中第一次上碧雞山之時,他還未竟全功,也是兩三年後方始完全功行圓滿。

    此外昆侖派的“般若大能力”,連一代宗師的鐘先生也不曾修煉,隻有他師弟“聖谛大師”煉成,聖谛大師德行俱尊,已久不履紅塵。

    至于西藏密宗天龍神功,雖具有先天真氣同等威力,但兩相比較,密宗天龍神功有一點稍遜的,便是這等神功不似先天真氣,功行圓滿之後,随意發出,無堅不摧。

    發出天龍神功之際,端視此人修為而分出威力大小。

    是以稍遜一線。

     這白衣女提起“期門幽風”玄鏡道人登時可以确定她是玄陰門中之人,便因這等先天真氣,在邪派中隻有一家。

     這時兩人相持不下,蓦地一條人影疾然縱落,院中響亮如洪鐘般大喝一聲,震得院内回聲蕩漾,聲威極是驚人。

     喝聲震耳中,這人落地現身,卻是個身材高大,相貌不俗,須發泰半灰白的人。

     玄鏡道人微凜喝道:“羅香主一發上來吧!” 那人正是鐵臂熊羅曆,隻見他身形一動,已到了玄鏡道人身邊,口中宏聲道:“老道長有命,羅某焉敢不從……” 話聲未畢,“呼”地一拳疾擊出去,拳風強勁無倫,竟是遙襲門口的白衣女。

     玄鏡道人見他居然幫起自己,方知适才見他現身時推測他可能也是誘騙自己師兄弟到此寺來的人之一這個想法錯了。

     對面那白衣女看不出神情,隻聽到她冷笑一聲,揚起另一隻雪白衣袖,發出另一股潛力,抵住鐵臂熊羅曆兇猛的一擊。

     羅曆這一拳隻用上六成真力,等對方分手一擋時,左拳忽又搗出,隔空遙擊。

     白衣女面對這兩個一時高手,已露難以兼顧之象。

    玄鏡道人不肯占這便宜,忽然收回乾清真氣。

    但見白影一閃,那白衣女已趁這空隙,不退反進,疾如電光石火般飛到他們身前,雙袖一分,化出兩朵白雲,一取羅曆,一取玄鏡道人。

     她舉手之間,同時進攻兩個勁敵,手法之妙,無與倫比。

    玄鏡道人和羅曆都不敢不接,怕隻怕撤身一退時,吃她追迫上來,可能一二十招之内,沒有緩手還攻的機會。

     這兩人一個用玄門正宗心法,一個施展外家絕頂功夫,齊齊出手封架。

     白衣女身形飄忽電轉,不但快極,而且所走宮位均奇詭無比。

    瞬息間右左手各已發了三招,兩隻雪白衣袖纏手拂穴,袖影中兩隻玉掌,忽拍忽拿,招數之奇,功力之深,人寰罕見。

     她這三招仍然搶占了先機,故此玄鏡道人和羅曆雖有一身武功,卻感到無從發揮,齊齊被迫退數步。

     兩人正要出手搶攻,白衣女柳腰輕扭,蓦然退回門口前面,冷冷道: “本公主要會的是各派宗師,你們還差得遠……” 玄鏡道人和鐵臂熊羅曆一生哪曾被人如此看不起過,忍不住同時冷笑一聲,但反而罷手暫停,沒有立即逼攻。

     白衣女接着道:“自古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們聽了本公主的話,心中自然不服,今日本公主要你們大開眼界……” 那兩人一聽,更不肯胡亂出手。

     她又道:“你們且随我來” 說罷,毫不戒備地轉身珊珊走去,玄鏡道人和羅曆本不同道路,但此刻均陷在同一處境,已是同舟共濟的局面,不由得對望一眼。

     玄鏡道人微微一笑,道:“這位女施主花樣甚多,令人不禁生出好奇之心,羅香主以為如何?” 羅曆在玄陰教中地位極高,為人沉穩狠辣,最得鬼母信任,此時微一忖思,便笑道:“本座正有此心,道長請” 兩人擺手相讓,方在客氣,忽然一陣奇香撲鼻,濃郁異常。

    這兩人何等精明老練,早已屏住呼吸,一面默運精湛内功,迫住入鼻的那一縷香氣。

     隻聽到一個嬌媚而冰冷的口音道:“要走就走,哪有這許多虛僞禮節!” 他們聽那口音和剛才的白衣女一模一樣,但此時眼中,仍然見到那白衣女的背影在前面,不覺大為驚訝,齊齊轉眼一看,隻見又是一個白衣女,貼立在院牆之下,衣着身材等無不與走出院門外的白衣女相同。

    不過左手托着一個徑尺大的香爐,金光燦然。

     他們一方面訝異這兩個白衣女太過相似,一方面又因她悄無聲息地落在院中,憑他們兩人的功力,均未發覺,足見此女不比等閑。

     玄鏡道人道:“這位女施主說得有理,羅兄請恕貧道僭越之罪!”說罷當先走出門去,并不詢問那白衣女的來曆。

     鐵臂熊羅曆雙眼瞅住那隻香爐,濃眉輕皺一下,便邁步走出角門。

     那白衣女竟沒有跟上來,不知隐向何處。

    這邊玄鏡、羅曆兩人出了角門,走過長廊,踏入一座偏殿,耳中聽到兵刃相擊之聲更為清晰。

     從偏殿對面的門戶走出一瞧,外面敢情是一片石鋪的場子,大約有四丈方圓。

     兩條人影兔起雞落,相搏正劇,俱是使用長形的重兵器,其中之一正是黑心腳夫陸貢,用的是鐵扁擔。

    對手是個老妪,滿身绫羅,頭戴珠翠,從外表看去誰都以為是位夫人。

    但她卻使用一根粗大的拐杖,上下翻飛,與陸貢鏖戰方酣。

     玄鏡道人和羅曆極快的一瞥中,已看出那黑心腳夫陸貢形勢不利,竟是進退兩難之局。

    于是都不禁微凜,細心觀察那位老妪的招數。

     要知黑心腳夫陸貢雖然在玄陰教中僅列副香主之位,但他一身功夫,不比等閑。

    乃是黑道上昔年極著盛名的老魔頭鐵扁擔鄧長白的嫡傳門人,已經盡得鄧長白一身本事,是以那根鐵扁擔使出來,當真隐隐有風雷之聲。

    不過因他功力遜于乃師當年,是以未能像鄧長白般跻身于頂尖高手之林。

     以黑心腳夫陸貢的聲名和功夫,今日居然被一個不知來曆的老妪打得進退維谷,加上适才那個白衣少女的奇詭手法,這就是教玄鏡真人和羅曆兩人暗自驚心動魄。

     那白衣女背向着他們似乎毫不戒備,停下來望着場中相搏的兩人,道:“你們心裡都對我不服氣,場中現有兩人動手,你們可以随便挑上一個,限在一照面之内,摔他一個跟鬥,可辦得到?” 玄鏡道人和鐵臂熊羅曆聞言微怔,一齊暗想場中兩人已跻身武林高手之列,縱然武功能赢得他們。

    但要過去一照面間便掉人家一個跟鬥,焉能辦到? 白衣女冷冷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