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彈關深鎖多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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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紫瓊咬着嘴唇正在發愣,這刻禁不住問他一眼。

    羅章連忙謙遜地向她攜拱手,道:“姑娘的易日劍法精妙已極,可惜中了詭計,算不得落敗。

    ”這幾句話宛如一劑靈效無比的藥劑,登時使她的悶氣平下,可是她還喘氣,一時沒有回答,隻感激地瞧着他。

     毒歧林原可聽出一點道理來啦,心中電光火石般忖道:“我以為荊楚派瞻林某不起,竟敢派個小輩來混場,敢情此子并不簡單,我連師妹使的是什麼劍法也不知道,也可瞧出來曆,憑這一點,我得慫恿他去鬥一場,唉!真個英雄盡出少年,怎地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年輕的好手,比我們這班老的更厲害。

    ”口中立刻大聲道:“羅兄别多禮,并沒有妨礙我們的事,盡管請便好了!” 飛猿羅章招呼打到,便翻身走到朱玲他們面前,滿面含笑地抱拳為禮道:“小弟是荊楚飛猿羅章,适才見兄台劍法絕妙,在下不知天高地厚,膽敢來向兄台請教幾手,未知兄台是否貸面……” 朱玲不等他說完場面活,在異口怒哼一聲,卻因為正在調氣納息,不便說話。

     魔劍鄭敖也有同感,氣沖沖地叫道:“姓林的你是洞庭幫主,怎麼說了話不算數?” 林源大聲道:“誰說話不算數,你們的船已預備好了,本幫主豈能言而無信?” 鄭敖愕然道:“那麼這……”他用劍指着羅章,一時說不出。

    瞪了羅章一眼,隻見他相貌清瘦,五官極是端正秀氣,一望而知是端正之士,年紀又輕,竟是和自己朱玲等同齡的人。

     飛猿羅章趕快接口道:“小弟并非與林幫主一道的,隻因乘船經過,望見劍氣霞彩,小弟也曾練過幾日劍,效此一時興起湊上一腳,想讨教高明,實無他意,料兄台等不會因此見怪吧?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魔劍鄭敖聽了他的解釋,又見他說得謙虛,當下不覺平下氣,報了姓名字号。

     羅章道:“啊!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魔劍鄭兄和諸兄,小弟有緣相諷,實在榮幸。

    ” 鄭敖看見朱玲眼中神光漸足,那神氣和頃間大不相同,這才發覺她先前已是内力運耗過度,精疲力竭。

    于是問道:“儲老弟,你以為怎樣?” 朱玲咽一口唾沫,元精已遍運百骸一周,精神恢複,忽地尖聲道:“姓羅的你既是技癢,要和我較量一下,很好……可是你師父是誰?練了多久的劍?” 飛猿羅章忽然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因為朱玲外貌俊美非常,卻說出這種話,好像破壞了一種和諧,使他很不舒服。

    而且朱玲又流露出甚是輕視的口氣,好像非當世名家的弟子,不足以和她比劃似的。

     心中也暗自生氣,當下答道:“我是荊楚派雲夢雙俠的門徒,隻練過七八年劍,格兄以為可以賜教麼?” 魔劍鄭敖這時受了唐紫瓊的教訓,再也不敢輕視天下士,最少在目前他不敢輕視,插嘴道:“原來是雲夢雙快的高足,鄭某久聞雲夢雙俠威名。

    ” 白鳳朱玲微哼一聲,定睛打量羅章幾眼,移開眼光瞧向那邊,正好碰着唐紫瓊的眼光,禁不住皺皺眉頭,大聲道:“喂,我們的船呢? 我們要趕路哪!” 飛猿羅章立刻臉上熱辣辣一片,他雖是為人正派,講究禮貌,但少年心性,到底好強争勝,這刻可受不了這種奚落的氣,倏然沉下臉,含怒說道:“既然羅某被人瞧不起,可也不講什麼禮數了,我羅q……,,“你羅某怎樣?”朱玲截斷他的話,“難道說要強留着我們麼?” ““正是這樣!”飛猿羅章贈地拔出青光閃閃的青鋼利劍,退後兩步:“好歹也得見識兩手!” 朱玲看到他劍上的顔色,宛似石軒中的青冥寶劍,禁不住心頭一跳,失聲道:“你的劍是什麼劍?是不是石軒中的青冥劍?”話一問出口,忽又覺得自己大糊塗,怎麼會這樣詢問起來。

     羅章顔色微變,道:“什麼石軒中的青冥劍,你以為羅某使不得這劍麼?這劍雖是凡劍,但總有時候會碰上石軒中!” 朱玲瞪眼道:“你想找他去碰劍?他就在武昌,為什麼你不去?” “我正是去武昌尋他,你又怎樣着。

    ” 魔劍鄭敖見他們口角起來,而卻是不明不白的口角,便道:“書老弟你幹嗎?他既要比劃一下,那就比吧,要不要我動手?” “不!”朱玲失聲叫起來,但忽想起什麼似的改口道:“好,好,鄭兄你動手,但劍下别留情……” 鄭敖笑一下,邁步向前,向羅章點頭,道:“鄭某先奉陪幾招,你意見如何?” 飛猿羅章固執地搖搖頭,目光如利刃般盯着朱玲。

    朱玲道:“鄭兄,他隻瞧得起我哩!” 鄭敖慢然道:“吠,羅章你敢小觑于我?莫怪我劍下不留情,看劍!”喝聲中一劍刺去。

    羅章轉睛一瞥,隻見敵劍疾奔左肩,急忙舉劍招架,白光一閃,敵劍已改奔右胸,端的神速迅疾之極。

     飛猿羅章喝聲好!青光閃處,縱起丈許,接着化為一溜青光,急瀉勁襲。

     “又是個厲害家夥!”鄭敖心中掠地想着,手中白虹劍一式“雪峰鋪毯”似攻似守,欲進還遇。

     羅章吃一驚,覺着敵人身法怪異,而那道白森森的劍光也極為特别,一定不是普通寶劍,立地目光珍射如隼鷹下搏,攀然探劍一點,身形騰空而起。

    這正是二十八手猿公劍中“小猿墜枝”的絕妙解數,講究的是似跌而騰,專借敵人兵刃之力,一路跳蕩騰越,伺機搏擊,确是厲害之極的招數。

     魔劍鄭敖暴喝一聲,一道白光從左手電射而出。

    羅章像隻靈猿般在空中打個滾,青光急射而下。

    卻見那道白光拐彎跟着追射,這邊白虹劍幻起一團光環,夾攻上去。

     好個飛猿羅章臨危不亂,腰上墊勁橫滾開三尺,恰好将下墜的距離縮退了尺許,就在下面白虹劍影未到而上面飛劍已罩下之時,抽劍一擊,蕩開飛劍,跟着已探劍點處,身形複起。

    可是這次不是向上起而是斜刺裡落向地上。

     利劍破空之聲已跟蹤追至,他目光一瞥,原來那道飛劍已化為兩口,分襲上下兩盤,敵人仍站在原處。

    心中任了一下,付道:“這是什麼劍術?怕是掩眼法吧?怎地一下子又化為兩口飛劍?若再多變幾口出來,我真個忙不開手啦!”心裡想着,手中青銅劍揮處,猿公劍中“自解金鈴”的招數,怄倭着身軀地封住門戶。

     魔劍鄭敖兩番想削斷敵人的劍,都沒有得手,暗暗驚訝,這際身形如旋風疾卷,沖到敵人正面,白虹劍帶起銳利風聲,疾吐急刺。

    左手的飛劍也自分道夾攻,登時白光淩空飛舞,攻勢淩厲非常。

     那邊的髯龍勞拱是吃過他的苦頭的人,見到這等招式,也自認了輸數。

     羅章引吭長嘯一聲,聲音清越異常,宛如興山老狼,攀枝長嘯,葦塘中幾隻水鳥,撲翅驚飛,晃眼間沒入湖中煙波遠處。

     羅章嘯聲中已展動身形,使出天下知名的猿公劍法,眨眼間幻起一道青光,星抛九擲般斂然來去,那種奇突的起落和所走的方向,都教人捉摸不定。

     魔劍鄭敖卻是飛起三道白光,縱橫上下,四下攔截進招,也是使人眼花綻亂之極。

     強烈的陽光照在這四道劍光上,越發呈現缤紛奪目的奇景。

    觀戰的人不約而同地退開很遠,讓出大片地方給他們施展。

    船上的人不知何時已上了岸,聚立在另一處觀戰,霎時顯得十分熱鬧。

     取公劍法雖然天下隻有這一支,但名頭極響,不像鬼母的玄陰十三二式,天退星吳旭的員日劍法,或是萬裡飛虹尉遲跋自創的魔劍那樣少人見過。

    故此當飛猿羅草一施展開遍公劍法,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本曆,甚至都知道衡山派除了滾長老擅此劍法外,并無第二人能識,因此推想出羅章一定是傳自衡山猿長老。

     朱玲付道:“那厮方才自稱是什麼雲夢雙俠的徒弟,料不到竟然傳了衡山猿公劍法,怪不得想和我過招。

    哼,算你夠運氣,沒有跟我動手s否則你這以矯捷見長的猿公劍法,碰上我的遊魂遁法,管教你有如背上長了大疽,擺脫不了。

    不過,鄭敖的魔劍也無妨礙,充其,量落得混戰一場,鬥鬥長力。

    哎呀,不好了,如果鬥長力,鄭敖一來蛐不甚深厚,二來方才用力過度,未知複原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