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隴北三魔來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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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長成,并且可能懷孕,你随時派人留意……” 地缺道:“這事你決不可誤,此女根骨極佳,百年難遇,她胸有四乳,絕不會認錯。

    十年後,我們派那收養回去的姓袁孤女尋你,你卻不必多說,密封柬帖并那物事,由她帶回便了。

    ” 車工唯唯答應,兩老怪盤桓了兩天,傳了星宿海大陰掌力與他便飄然而去。

     他當時已立刻派人去監視胡阿目的行止,一面自個兒苦練大陰掌力,不過星宿海兩老怪當然沒有把心法盡傳,故此車丕隻能練到在獨門寒雲鬼爪中,不時夾有大陰掌力而已,并不能另創一套純是大陰單力的袖法。

     十年頃刻間過去,碧雞山玄陰教主鬼母掀起争雄天下的波濤,把他卷人漩渦。

    他為了黃河六怪擄掠美女,以緻中了石軒中移花接木之計,竟然和移山手鐵夏辰以及火狐崔偉對敵交手。

     适值星宿海老怪這時派遣姓袁的女徒來找他履行前諾,剛好碰上移山手鐵夏辰和少林寺達摩院首座高僧鐵心大師,還有火狐崔偉聯袂夜襲,姓袁的少女硬接了鐵夏辰一掌,卻夷然無事。

    鐵夏辰一方面震駭,一方面發覺這一下功夫和三十年前救他性命的老道長硬接九指神魔格莫邪一掌的功夫相似,怕是無意中恩将仇報,便退卻了。

     那時,兩老怪所指定的胡阿因,早于大半年前嫁為人婦,乃是鄰村一個姓孟的青年農人,據報已有好幾個月的身孕,本已想動身去辦好,現在鐵夏辰等退去,便和姓袁那少女約好,半個月後再交與她。

    那姓袁的少女,名叫绔雲,她當然不知自己的身世,與及兩個師父托這度頭何事。

    她本身也另有一件事,便匆匆分手。

     冷面應借車丕這時對星宿海兩老怪武功之高妙莫測,更為驚佩。

    因為袁绔雲年紀不過二十左右,已敢于垂手讓鐵夏辰打一掌,自己雖是苦練了十年太陰單力,但對移山手鐵夏辰尚無必勝把握。

    這樣一比之下,自己和星宿海兩老怪不是差得更遠? 他立刻誠煌誠恐地動身出發,一直撲奔郵山。

    到達時天色尚未人喜,他自個兒閑踱到舊橋店左鄰的那個小村,那胡阿因使是像在性孟的農人家。

     這刻回事正忙,一望無際的麥隴間,點綴着許多農人。

    天空已有陣陣歸雞,鼓噪地飛過。

    車丕放眼四望,但覺胸襟開朗,俗慮為消。

     忽見前面田隆,一個妙齡少婦,提挽着小竹籃,徐徐走來。

    他目光何等銳利,已見這少婦肚子微碘,步履間略有不便,竟是懷孕數月光景。

    再看她的臉龐時,不覺征了一下,原來那少婦險如滿月,一雙彎彎的峨眉和平闊的嘴唇,使臉龐更覺飽滿圓潤。

    她那雙無邪清瑩的眼光正眠在他身上,向他微微笑一下。

    o他真個愣住了,直到那少婦從他身畔擦過,一徑走遠了,他才醒覺過來。

     他一生之中,唯一的舊夢浮上心頭,他記得在十多年之前,那時候他在宜陽住過一個時期。

    當時他手下的青龍幫猖厥大甚,是以官府方面嚴加追緝。

    他本身自然不怕,但為了手下徒衆,不得不将之約束往,暫時隐伏一個時踢。

    這期間,他不再穿憎抱,露出秃頭,而是穿上士子的仍取,嚴嚴地扣着一頂帽子,這一來,整個人都變了,誰也認不出是楊行河治青龍幫的大盜首了。

     他當然說不上文質彬彬,但也頗不粗魯,而且自然流露出雄偉之氣,乍看來真像個三句左右的讀書人。

     一天,他閉走出城垛,那時候正是初夏,城郊外遍地等草,百花開放,他左右國盼,心情相當暢快,忽見左側不遠之處,幾株盛放的桃花樹下,擺着一個賣零食的小攤子。

    最惹他注意的并非那數樹桃花,而是擺攤子的人,攤子前對着三四個衣展不整的漢子,不住噪循着,那動作和聲音,就像當地的無賴漢。

     他慢慢走近去,攤子後的人擡眼看他,使他心中一軟,隻覺彎彎的眉毛下,那雙晶瑩的眼光,深深進入他心中,他迷們地輕歎一口氣,自個兒也不知是股什麼滋味。

    那雙眼光很快便移開了,他依然站在那裡,卻聽一個無賴吃吃笑道:“阿蓮,給我摸摸你的手,我便買十文錢花生,嘻,來呀,給我摸摸——” 那個名喚阿蓮的少女,垂下蟀首,不敢口答,那無賴嘻嘻笑着,探身去拉她的手,她連忙向後躲着。

     地忽然又擡起頭,望着車丕的眼睛,她的眼光中,說不出有多少的意思,然而車丕可知道,尤其是她那種求援的意思,更加明顯。

     當下他痰嗽一聲,嚴峻地道:“嘿,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婦女,敢是想押到衙裡吃闆子麼?” 那幾個人回頭一看,見是讀書相公,氣派不小,便有點驚疑地對望着,正想回答些什麼活,車丕微哼一聲,道:“你們積相的趕快走開,府裡的張師父是我的結拜兄弟,如果你們不聽良言,我一張帖子,就可打掉你們腿子,聽到沒有,快走!” 那幾個無賴漢原是怕強欺弱的性子,不敢意事,一哄而散。

     阿蓮感激地向他微笑一下,純潔美麗的笑容像塊大石似地擲在他平靜的心潮,激蕩起無數漣芮。

    他咽一日誕,柏油問道:“你……住在哪兒?” 她作了個可愛的手勢,指點道:“就在那邊第二座屋,暧,那些人真讨厭。

    ” 車丕閉一下眼睛,再張開眼時,隻見她緊閉着嘴,用奇異的眼光瞧着他,呼嘯道:“一一但相公你……怎好,你很好——” 冷面度增車丕和她的目光相觸,不知怎的渾身熱血沸騰,退開兩步,輕輕歎一口氣,回身就走,耳畔還聽到那少女詫異地叫一聲。

     此後的幾日,他老是拂不掉那少女的面容和清脆的聲音,他十分煩躁地想忘掉這個面貌,可是他一點也辦不到。

     一個晚上,他終于捺不住,施展夜行術,一直撲出城去,晃眼間,已來到那少女住的屋子。

     第二天清早,他便離開了宜陽,他仿佛要逃避什麼東西似的,遠遠往黃河下遊而去。

     渾濁的河水奔騰咆哮,他的心緒也像河水一般不甯!他記得那天晚上,那少女婉轉吟吟之聲,她柔軟溫暖的臂膀,曾經摟抱住他的脖子,那是當她從微弱的燈光中,分辨出他是那曾經一面的讀書相公之m。

     不過,這一切都将成為過去!他,一個縱橫湖海的巨盜,是決不能讓兒女之情纏擾着,徒然增加負累,這是極不切實際之事。

    況且,他淫人妻女已多,決不能有遭報之思。

    這是他數十年來的信條,無論如何,他是不可破戒的。

     隻有一點,他不是如往常一般做法,那便是他每逢與任何一個婦女有合體之緣後,決不肯留下活口,而這一次,他怎樣也下不了殺手,隻好悄悄遠飄。

     一個無邪甜蜜的微笑,把他的舊夢勾起來,那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愛情,非常短促和殘忍的愛情,織成了一個殘缺遺憾的夢境“這個少婦大似她了!”他暗自忖想,輕輕歎息一下,随手折斷一根麥穗,咬着未成熟的麥粒,嘗到苦澀的味道。

     他懷着落寞的心情,在四處通達着,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

    村中的農人在一天辛勞之後,早就人了夢鄉。

    他按着手下報告的方向地點,毫無困難地到了目的地。

     他不必點燈,隻從鼻息便可知床上睡着兩個人,撩起帳子,探手向那鼻息粗大的人身上一點,已點住那人昏穴,如抽稻草般把那人放在床下,床上那女人還無所覺。

     他将火折子放在床頭,然後脫掉衣服,跨上床去,一雙手熟練地在暗中摸索着——良久,嬌喘之聲已經傳出帳外,又良久,嬌微的喘聲變成低迷的模糊伯叫喚。

    那聲音中充滿了原始的熱情和歡樂。

    瘋狂的鼻息和床帳的節奏,組成放蕩的統夢!這本是生命延續不斷的本能,但已超過了自然的要求,加上太多的人工,漸漸變成欲生故死的呻吟,哀号——小小的房間中,洋溢着野獸的琳息聲音,還有那觸着生命奧秘之處那種願意及時而死的乞求叫号,時間已失去應有的意義,一切都在飒狂的動作中消耗流逝——啪地一響,硫磺氣味浮升起來,帳子内升起一團火光,那是車丕燃着了火折子。

     他唇邊帶着滿足的微笑,火光之下,是一具雪白滑膩的們體,肚皮已癟陷下去,胯下鮮紅一片,他在一團血肉之中摸索到一件東西,匆匆地用一塊油布包住。

     之後,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