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玄陰教勞師動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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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敵人,自食其果。

     幾于同時,楊兆熊八極扇法,也掃中太乙劍周天錫左肩,正當敵人受傷猛撤之際,兆熊突的一聲怒吼,“平步青雲”、“雲龍三現”,反襲險中又險之瘟神道人。

     瘟神道人修為多年,功力底是不凡,在雙錘出手,對方扇風已達之際,猛的,雙掌翻吐,一股奇大狂飙阻擊而上。

     兩力結合立起風暴,楊兆熊不由後退數步,而瘟神道也倒射五尺開外。

     楊兆熊一招未逞,目眦欲裂,一聲暴喝道:“妖人,還我父母命來。

    ” 聲未落,扇又到,在綿綿而奇大之勁飙中,卻含有八股厲飙! 瘟神道人既驚且疑,連忙擦肩換勢,單掌遊出跟着身形陡起,旋起一縷黑煙,避過對方一襲! 楊兆熊如影附形,展開了詭異扇法,與此滅門之仇,“拿”“攔”“擺”“壓”“點”“搖”“崩”“北”,翻滾吞吐,戰在一處。

     當楊兆熊搶身而出,逼戰瘟神道人之時,于天龍同病相憐,身有所感,不願協手聯攻,俾使熊弟以達親手殲仇目的,所以矚目戰場,屏息觀變。

     而此時,劉振鵬戰噴火獸趙子齊,也到了決定階段。

     遙聞劉振鵬,一聲怒嘯,“八卦輪”,猛鎖對方“鈎連槍”,而“鈎連槍”,也反扣為“八卦輪”。

     此兩種外門兵刃,都同有鎖拿對方兵刃之長,這一來兩刃相觸,互為勾連,已纏攪在一處。

     情勢發展到此,也隻有硬憑功力,鎖拿脫飛敵人兵刃了。

     要以俏哪吒劉振鵬功力而言,雖不能必超敵人,但起碼也是半斤八兩,勢均力敵,可是連戰之餘,傷勢迸發,情況已是不同。

     說時遲,一聲金鐵交鳴,劉振鵬兵刃,已被勾抛出手,而敵人順勢倒挑,槍尾反張,一股破嘯之聲,堪低胯脅之處。

     這光景,劉振鵬已是處口震裂,舊傷漬血,那還能躲得開對方趁勢力一擊。

     蓦地裡,一聲嬌叱,那楊淑華姑娘,長虹搖曳,嬌影飄忽,一式“銀河挂瀉”,卻向劉振鵬身上罩來。

     表面看來,楊淑華以夾攻助趙子齊,而骨子裡,則是出奇險救伊人。

     寫來,雖有前後發難,卻是同時,這當兒噴火獸若不疾遽撤身,那劍光寒起,也必同一命運,遭受“魚池”之殃。

     瞬息之間,劉振鵬逃出一死,而于天龍也适時而到! 本來,于天龍矚目觀戰,随時準備着,策應萬方之變。

     自李秀鸾增援小丐俠,虛于委蛇,大戰楊淑華時,俏哪吒劉振鵬,“輪”法卓特,攻勢急猛,似已操勝算。

     他哪知,“強弩之未”,已是垂危前奏呢?所以變起之時,亦已鞭長莫及。

     誰料,楊淑華姑娘,明與李、柳,二小厮拚,但暗中芳心早巳貫注那方,她比誰都清楚劉振鵬再是武功強,那傷勢,如何能經此劇裂戰鬥呢? 所以險象一生随即飛身而至,分厘之間救了伊人,而此時,于天龍早已接戰起趙子齊,小丐俠等,也就再和楊淑華“拚鬥”起來。

     正當戰場形勢發展至此光景,白骨玄陰教之後援,堪已抵到。

     隻見山崖道上,十數條黑影,挾着暴喝,長嘯之音,風馳電掣般飛來。

     于天龍略一打量形勢,一聲高呼:“熊弟開道,由我斷後,速退!” 邊說之際,“青銅”怒嘯,銀鋒噴霞,那噴火獸首當其沖,一聲慘嗥,左臂幾被削斷。

     這當兒,楊兆熊虛幌一招,亦已搶先而出。

     接着,李秀鸾、柳青、劉振鵬,跟蹤騰起,而玉鳳姑娘處,也在将操勝算之時,乘勢後退。

     于天龍一聲清嘯,已和勝玉鳳雙劍同揮,并肩擋敵節節後撤,而敵人援軍已至,聲勢大盛,箭雨飛标金鐵交鳴,猛自攻來。

     盡管敵人群相出手,暗器臨空,可是山崖道上,也無法驟合施為,何況于天龍與勝玉鳳,劍光波雨,直如千株銀樹,萬疊鋒山,又有誰真的敢冒然進襲呢? 戰鬥就在這種情況下,告一段落,于是衆小聯歡,撲奔北安子而來。

     到了客棧,小丐俠晃着腦袋,嘴巴打着得勝鼓,首先搶入。

     群英見面,互詢安好,免不掉一番驚喜熱鬧,小丐俠随把如何進山,如何以假“犀蛟元丹”诳敵,以暨楊氏姊弟相會等經過,說了一遍。

     這時,醉仙董一壺,一聲長笑道:“如此警敵,淋漓痛快,真值得浮一大白,沒别的,老人家要大解吝囊,破一下鈔!” 柳不疑接道:“酒鬼!借題發揮,全是為了那張烏嘴,真願破鈔,酒可少飲,菜不可不豐富也。

    ” 兩老相互打趣,荒山醫隐接過話頭,說道:“敵人吃了大虧,如何肯罷休,尤其發現‘犀蛟元丹’之事時,必定大肆報複,吾等,不能不早為準備!” 銀須叟一掠長髯,笑道:“還是醫隐老弟,在困阻時不亂方寸,在歡笑時不忘強敵,所以敵人必定大肆報複一節,依我看恐怕吾等,談話之時,早已采了行動。

    ” 荒山醫隐雙手一拱,接道:“老哥哥,過獎了,權衡輕重,還是.早些脫身為妙!” 說着一頓,略有所思的接道:“這并非我膽量太小,實在敵勢太強,尤其那玄陰叟,還未露面,更是令人難于揣測,何況‘風雷神劍’出土之時,已不太遙,何如……” 一語甫畢,碧雲子卻截說:“光陰摧白發,瞬忽六月中,‘凍音谷’萬裡之遙,确應早事摒擋,以免趕到之時,又形措手。

    ” 于是。

     是董一壺提到喝酒,導入了正題,老少人等磋商良久,乃決定:當晚掩退,使敵不防,并由水路,作為出走之途。

     事已有了頭緒,酒飯也就擺了上來,雖非山珍海味,倒也雞鴨俱全,談笑風生,杯觥交錯,刹時光景,太陽已經平山。

     吃完了飯,荒山醫隐乃請醉仙董一壺,率同小丐俠,先登船照料,并特别交待,小心行藏,啟敵發疑。

     誰知,刻餘光景,董一壺、柳青滿身猖狂,匆匆跑回。

     柳青搶着道:“兔崽子們,已把各要口既出口封鎖,我與酒魔叔叔,一出棧門未及丈許,四面八方,飛标箭雨齊擁而至,要不是我小子,手底下還明白,幾乎就辦了報銷。

    ” 荒山醫隐聽罷,又驚又怔,心想:“敵人行動詭速,确是出人意料!” 不由喟然一歎,說道:“敵暗我明,看來本晚脫身之計,又得重新打算。

    ” 銀須叟冷笑一聲說道:“而今,已無他途,隻好靜以待變,老弟台!我這副老骨頭,也不打算,再收拾回去了。

    ” 無疑的,銀須叟已挂了火,這也難怪,老人家一世英明,頻遭敵人詭計所趁,如何再能忍耐下去呢? 不但銀須叟是如此,那昆侖二子,白雲和慧玄,更是目眦欲裂,怒形于色。

     正當老人們,各懷心思,怒憤盈胸當兒,忽的,窗外飄風,俏影一閃,飛進一人。

     衆人同時矚目,原來是迷途知返的楊淑華姑娘。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姑娘說道:“賊人已傾全力,四處布置起來,而且,老妖玄陰叟,亦親自出動,本夜三更之時,提防邪法浸入,請記:千般變化,均是虛幻,隻要靈台清淨,心明意正,或可不為所趁也。

    ” 一語甫畢,又複破窗而出。

     遽爾變化,又那個不為此警言異事,感到迷惘而惶懼呢? “邪法妖術”,在本書中,間或有之,但此絕非故作玄虛,惑人聽聞,實在亦有其道理存焉。

     天下事無奇不有,無事不幻,誠所謂“隻有想不到的,沒有作不出的。

    ” 試問:西洋之瑜迦術,我國之搬運法,能說不奇不幻,能說不妖不邪,又如時下,跳神、附體、扶鸾、玄陰,更是繪聲繪色,令人疑真疑假,莫測高深也。

     總之,“敬鬼神而遠之”信者有,不信者無,斯言不謬也,何況科學倡明,此等異事,亦僅是:庸人自擾,心電感應所緻耳。

     此刻,北安子客棧中,已是怪事頻繁了。

     且說:荒山醫隐等,自楊淑華告警出去,免不掉互相告戒一番,而時光摧宵,已是二更光景。

     衆人輪流守夜,也各自暫憩待變,果不其然,三更才交,院子裡陰風四起,遮月無光,夾雜着啾啾兒嗥,咯咯怪叫。

     利時光景,鬼影幢幢,魅形隐隐,奪人心魄,震入膽魂,緊接着“咻咻”之音,由遠而近,似已到了每人身邊。

     這當兒,群英離而複合,齊集-堂,雖然不禁膽寒,倒也人多勢衆,不緻氣餒。

     然而怪事又起,似已愈演愈厲,淩空長嗥.蝕骨迷音傳來,緊接着凄厲陰慘之聲呼道:“李士貞……銀須叟……柳不疑……” 頃刻之間,每人之名呼了一遍,功力較深者,雖然心旋飄蕩,顔色陡變,尚可斂神屏息,相子抗衡,可是如柳青、李秀鸾、白雲子、慧玄子者,卻已吐白沫,暈了過去。

     那慘厲呼名之音,一遍甫過一遍又來,倏忽之間,柳不疑、董一壺、劉振鵬,也應聲而倒。

     情況演變至此,荒山醫隐、銀須叟,急斂心神,幾于同時,一聲怒嘯,早已縱出窗外。

     院子裡,忽隐忽現,若真若無,盡是些:斷臂無頭,披發噴血之魅影厲魄! 兩老,修為有素,功力較深,雖是巨震不已,也能守舍屏一,又是一聲厲叱,雙劍霍霍,光寒四照,已向這此虛幻之影,殺了過去。

     準知愈殺愈多,愈戰愈幻鬼哭神嚎,陰風眨骨,兩位遁世異人,也陷入了白骨玄陰教之“煉魂大法”,詭計陰謀中。

     這當兒,除了于天龍、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