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神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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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将青衫老者淹沒于漫天劍幕之中。

     青衫老者不由神色一變,心忖:這小子竟已獲得周少峰的全部真傳,如非功力火候尚差,自己還真會丢人哩!他心中沉付,身手卻一點也不敢怠慢,身形疾閃,突提真力,左袖迎着劍風猛揮,右掌跟着使出一招最普通,但也最具威力的“黑虎偷心”,直擊裘克心前胸。

     此時,裘克心剛使完一招“星移鬥轉”,正待轉變下一絕招“日月經天”時,卻忽覺手中長劍向右一偏。

     裘克心雖然心知不妙,但他卻更清楚,這已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因此,他咬着牙,順勢向右一側,虛實莫辨的“日月經天”,仍然勉力使了出來。

     青衫老者見狀一驚,再要抽招換式已是不及,隻好身形微仰讓過劍鋒,原式不變仍然擊出。

     隻聽“彭”“吃”兩種不同的聲音一響,雙方身影已分開。

     裘克心左胸之上中了一掌。

     青衫老者的長衫下擺,亦憑添一條三寸餘的裂痕。

     兩個人相距丈餘,臉色青白,均閉口不言。

     站立旁觀的另一高大老者,卻哈哈一笑道:“既然在二十招上,雙方均有損傷,這一場就算和局吧,小子,咱們再來談談藥箱的事吧。

    ” 裘克心聽了,不由雙目怒睜着兩個老怪物,氣怒的詫道:“你……” 然而,他隻說了一個“你”字,已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突然一陣飄忽的語聲道:“兩個老不要臉的東西,以大欺小,已是不該,輸了招居然還要抵賴,厚着臉皮硬是說是和局,别怪小娃娃氣得吐血,就是我和尚也氣得……” 兩個老怪物不知對方深淺,仍強抑怒火,沉聲喝道:“何方高人,請出來見見,别躲在樹林子裡,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 “不高,不高,我呀!實在算不上高人。

    ”随着話聲,樹林裡緩緩轉出一個芒鞋竹杖,又矮又瘦的中年和尚。

     和尚裂嘴呲牙,沖兩老者一笑道:“和尚乃學佛理禅之人。

    絕不敢胡言亂語,倒是那一位——”說着用手一指青衫老者。

     青衫老者忙道:“大師有何指教?” 原來和尚乍現身形,兩老怪已在注意打量,隻因這和尚,太陽穴既未突起,雙目亦無攝人精芒,難道這和尚真已練到六合歸位,返璞還真之境了?兩怪心中不由懔懼不定,态度再也不敢放肆。

     和尚微笑道:“請教大巡察,二十招之内,小娃娃是否掃着了你的衣角?” 青衫老者點點頭。

     “二十招已過,你的衣衫還完整嗎?” 青衫老者紅着臉又點點頭。

     和尚卻又接着道:“再說,你們并未規定二十招之内小娃娃不準受傷,所以說,這一場賭鬥,已是你輸了。

    ” 兩個老怪聽和尚如此一說,不由羞窘萬分,怔怔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和尚突然臉色一整道:“兩位此時不走,難道還等着要我和尚露一手?” 其實,和尚此時已用上功力——佛門“金剛神吼”,并非等閑,聲如仲夏沉雷,在場諸人隻覺耳鼓嗡嗡作響,林梢樹葉亦紛紛下落。

     兩個老怪物臉色遽變,暗忖,絕非這和尚之敵,好漢不吃眼前虧,兩人互相一瞥,轉身招呼着五個手下疾奔而去,連和尚的法号來曆亦未敢再詢。

     裘克心在和尚初現身形時,已知來了高人,他寬心大放,立即席地而座,閉目調息,此時他既知魔頭們已然離去,不由長長地籲了一口悶氣,遊目四顧了一下,嘴唇張張,但沒有發出聲音,顯然受傷不輕。

     這時,和尚走向裘克心藏放藥箱之處,伸手将藥箱打開,取出那粒朱紅藥丸端詳了一下,然後走回裘克心身邊笑道:“年紀輕輕,也不管自己有多大氣候,随便多管閑事,方才,如果不是我和尚,你這條小命竟糊裡糊塗地送掉,豈非太不值得!” 裘克心天生俠肝義膽,聞言之後,神态之間,不由不以為然地道:“前輩方才對晚輩援手之德,晚輩自是衷心感謝,但前輩此言,晚輩卻不敢贊同!” 那瘦小和尚臉色一沉道:“娃娃!和尚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難道我老人家說的話還錯了嗎?” 裘克心立即正容答道:“你老人家說的話,固然不錯,但晚輩的拙見卻以為學武的目的,除了強身與自衛之外,更應該造福蒼生,維護正義,所謂隻見一義不見生死,義之所在,雖斧钺加于頭頂,亦不應皺一下眉頭,所以晚輩心中,對任何事情,隻問其應不應做而不問其後果值不值得,以方才之事而論,前輩如不現身,晚輩固然難免暴骨荒山,但求仁得仁,又有什麼值不值得呢?” 那瘦小和尚,不由悚然動容地連連點頭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随手将手中藥丸遞給裘克心,莊容說道:“看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