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灑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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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孤叟單雲超心知再說什麼也沒有辦法扭轉眼前的孤單劣勢了。

     因此,他必須轉别的念頭。

     偷襲的念頭。

     他深知這種想法不容易得手,但目前,他卻隻有這一條路能占些便宜了。

     暗暗吸了口冷氣,他坦然的向前跨了兩步,望著燕寄雲道:“燕寄雲,看來咱們又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燕寄雲知道他準備做什麼。

     知道,但卻沒有說破。

     淡漠而冷森的,燕寄雲道:“不錯,咱們…” 人如脫弦之箭,突然飛身撲向燕寄雲。

     雙掌齊出,掌風如利刃狂風。

     顯然,這是他全力的一擊。

     燕寄雲早就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了,因此,他早已防著他了。

     山嶽般的靜立不動,雙掌及時揮揚了出去。

     也是全力迎擊。

     沒有看到燕寄雲臉上出現驚詫,錯愕之色,湖海孤叟就知道自己的主意被識破了。

     人在空中,無法停止,雖知不好,卻又不能不硬著頭皮攻下去。

     轟然一聲大響,四掌終放接實了。

     湖海孤叟整個前沖的身子,又急速的向往倒飛回去。

     他自己并不想倒飛回來,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與他進攻時無法停止一樣的,他無法控制得了自已。

     一道紅影,往湖海孤叟倒射回來的身子背後閃過。

     于是,湖海孤叟背上又多了一道五寸多長的血糟。

     紅影隻閃過一次。

     血糟也隻增加了一道。

     老臉完全氣白了,湖海孤叟面對著漫天黃沙,大吼道:“燕寄雲,是個人物,你靠你自己的本事來收拾老夫,别仰一仗一個女人來讨便宜。

    ” 直等到黃沙消失,燕寄雲才道:“單朋友,臨戰浮燥,乃是大忌,你别急,這才隻是開始而已。

    ” 血影玉燕白燕玲笑道:“我也沒有下重手,以後,每次我隻出一劍,輕重與這次一樣。

     燕寄雲點點頭,道:“單朋友承受得住的,燕玲,我相信他不流完最後一滴血,決不會倒下去的。

    ” 心頭罩上一個可怕的陰影,湖海孤叟知道他們要怎麼對付他了,眸子向身後轉了一陣,他心中浮上了另一個念頭。

     血影玉燕笑道:“雲哥哥,他不會流盡最後一滴血的。

    ” 燕寄雲一怔,道:“為什麼?你不忍。

    ?” 搖搖頭,白燕玲道:“不,對大奸巨惡之徒,我一向沒有什麼仁慈之心,我是說,單老前輩是識時務的人,他不會等到真的不行時才後梅的。

    ” 心頭一動,燕寄雲道:“脫逃?” 白燕玲笑道:“你可别污辱了人家啊!” 心中所想到的,處處都先被白燕玲點破,對這個刁滑的少女,湖海孤叟可真是恨之人骨了,心中狠狠的暗忖道:“不把這丫頭先收拾掉,看樣子事情還真不好辦妮?得找個機會先收拾她。

    ” 冷冷的笑了一聲。

    燕寄雲道:“單朋友,燕某勸你最好别打那種主意,你逃不出燕某的掌心了。

    ” 湖海孤叟道:“燕寄雲,你還有沒有點男子氣息,就知道聽這丫頭的嗎?”話落向站在四尺之外的白燕玲一指。

     乍看起來,像是氣極了的人的一種自然舉動,但這一指卻含有殺機。

     白燕玲看出來了。

     燕寄雲也看出來了。

     但是,他們誰也沒有說破。

     嬌軀向側裡橫跨出兩尺,快如一陣輕風,堪堪避過那一指。

     嬌笑一聲,白燕玲道:“單前輩,你那一指我可擔當不起啊!” 既羞又怒,湖海孤叟大吼一聲,突然全力向白燕玲撲去。

     花容突然一變,白燕玲冷笑一聲,揮掌逞向湖海孤叟迎去。

     她看到燕寄雲對付他很輕松。

     她忘記了自己與燕寄雲不同了。

     俊臉突然一變,燕寄雲大聲叫道:“燕玲,退!” 猛然間,但已沒有退的空隙了,白燕玲此刻唯一能做的,隻有盡量提氣轉身。

     轟然一聲大響,白燕玲一個身子,如同斷線風事般的向後直飛出二三丈遠,落地在沙灘上。

    滾了四五滾,才停下來,但已無力坐起來了。

    心中把白燕玲恨極了。

    恨得連已撲到身後的燕寄雲都沒有發覺。

     一顆心猛然一抖,人如機械般的倏然轉過身來,轉身的一瞬間,湖海孤叟單雲超的雙掌也已提到胸前。

     他,知道驚覺得太晚了。

     他,也知道自己唯一的準備時間,隻有轉身的這一刹那間。

     湖海孤叟全料對了,但卻依然沒有補救的時間。

     身子方轉過來,雙掌也隻推出一半,迎面而來的那股奇大無比的壓力已到了面前。

     與白燕玲方才遭遇的情況相同,他也沒有選擇的馀地了。

     一聲大響,湖海孤叟的身子倒射出兩丈多遠,也跌在沙灘上。

     也翻了四五個滾。

     也同樣的無法立刻爬起來。

     趴步飛身,燕寄雲躍落白燕玲身邊,蹲下身子,他把她從沙地上抱了起來,就地坐下來,把她扶坐在懷中,關切焦急的問道:“怎麼樣?燕玲?” 内腑是受了傷了,但卻沒有嚴重到無法坐起來的程度。

     白燕玲之所以沒有坐起來,是因為她不想坐起來。

     她知道會有人來扶她、抱她。

     她需要那份體貼與關懷。

     因此,她在那裡等待,雖然;沙地熟得烤人,她還是躺在那裡等待着。

     睜開美目,她故做吃力的道:“我,我不要緊。

    ” 用衣袖擦淨她臉上的灰土,燕寄雲輕聲道:“真不要緊嗎?”把頭向燕寄雲懷中一靠;她道:“雲哥哥,假使我死了。

    你會怎樣?” 俊臉突然一變,燕寄雲道:“不許說那種話。

    ” 白燕玲輕聲道:“我是說假使啊!” 燕寄雲道:“不會有那種事,何必硬要去想那種事呢?” 白燕玲道:“你不敢面對那種現實?” 深沉的歎息一聲;燕寄雲道:“你不相信我有那勇氣,但我實在無法經得起再失去你的那種打擊。

    ” 芳心甜甜的,白燕玲道:“真的?” 燕寄雲道:“你不相信?” 白燕伶嬌柔的道:“雲哥哥,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真的。

    ”燕寄雲笑道:“你會算?” 搖搖頭,白燕玲道:“我不會算,但是,你的心在告訴我。

    ” 微微一怔;燕寄雲道:我的心在告訴你?” 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