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雪山鬥劍炁 兩敗俱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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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較量輕功。

    ” 關雪羽道:“他的輕功如何?” “很高,很高……” 盧幽詫異地道:“所以這才使得我大感驚奇,在我看來,此人雖然未必有我那種‘提升’的身法,卻是另開途徑,具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經此一試之後,他也必然知道我的厲害,越發地不敢輕舉妄動了。

    ” 關雪羽沉默了一下,終是放心不下,道:“幹娘看這個人的來路到底是哪一面的?” “很難猜測……”盧幽說,“他始終不露出身法,是一個詭異莫測的人,我看他心存叵測,隻怕是沖着你來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放不過你的,這就要見面,現出原形了……” 關雪羽道:“很好,我等着他,我們這就走吧!” 盧幽點點頭說:“好。

    ”她手上拿着一根青翠的竹枝,往前指了一下,“這裡有條小路,我們走這邊。

    ” 二人随即踏上路途。

     盧幽舉步當先,手上竹竿左右揮處,當前過長的蘆葦劈啪作響聲中,紛紛往兩下裡倒翻下來。

    這麼一來,眼前立刻現出了一道迂回的小路——那是一堵高高堆起的泥丘,時日長久,也都生滿了野草,再為兩旁的蘆葦一掩飾,便很難看出究竟,如不是盧幽這麼一撥,誰又能看得出來? 二人一前一後在葦中小道上行着,風聲飒飒搖晃着的葦梢,灑落着白雪也似的葦花,一霎間,二人全身上下已沾滿了。

     由于蘆葦的高處,早已超過了人,是以行走其間的人身,隻見前路,更無左右,莫怪乎那個神秘的人一腳踏進葦叢,便萬難為人發覺,其微妙之處實不下于所謂的青紗帳(北方人稱高粱地),用以掩飾身形,實在是再好不過。

     二人一路前行,約走了十數丈遠近,更覺得陷入到大片葦海之中,設非是盧幽沉着前導,關雪羽真有點不知所往,耳邊上所能聽見的,隻是蘆葦間彼此磨擦,所發出的窸窸聲。

     盧幽隻憑着手上一根竹枝,一路撥打前行,腳下順着那條類似田埂的小道步步前進,她雖然眼睛不能看見,但是行動絕不緩,“神寶元相神功”一經運用,其微妙真有不可思議之處。

     忽然,她站定了腳步,冷冷一笑道:“誰?” 話聲出口,掌中竹杖已順勢抖了出去,隻聽見“噗”地一聲,順着她細長的竹竿挑處,一隻白鼻心,全身黃毛,貓般大小的東西,已随竿飛起,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葦叢裡立刻染滿了紅紅的鮮血。

     敢情是一隻黃鼠狼。

     盧幽的這一杖端的是好準頭,不偏不倚地正好點在了這隻黃鼠狼的前額正中,由于力道極猛,竟自透腦直入,深入腦髓,眼看着它在葦叢裡一陣子翻騰,頓時橫屍當地,一命嗚呼。

     關雪羽聽得盧幽叱聲,先還以為敵人忽現,正待出手,俟到發覺,不過是一隻黃鼠狼,不覺莞爾一笑。

     盧幽搖頭一歎道:“罪孽,罪孽,它死了麼?” 關雪羽點點頭道:“死了,是一隻黃鼠狼。

    ” 盧幽說道:“這東西最是機靈,好生生的一邊窺人,隻聽其呼吸,還當它是人呢!” 說完繼續前行,關雪羽也不疑有它。

     走了一程,忽見前行的盧幽蓦地又站住了身,且右手竹杖抖出,一杖直向着眼前草叢中點了過去。

     和剛才情形簡直一樣,随着她的竹杖抖處,隻聽見“噗”的一聲,杖翻處一條黃影掠空而起,依然是黃鼠狼一隻。

     盧幽不由得“啊”了一聲,一連兩次被黃鼠狼戲弄,确實有些氣惱——就在這一霎間,一股極大的勁風,直向着她背後猛力直襲了過來。

     以盧幽的武功,急切間竟然無能招架,這股勁道窺伺得竟然恰到好處,趁着盧幽杖挑黃鼠狼的一刹那間,乘隙而來,盧幽若膽敢不退,必定負傷無異,急切之下,她隻得擰身而退,施了一招罕見的“金鯉倒穿波”,哧——地倒竄出三丈開外,直向葦叢中落下去。

     就在這一霎間,一條疾勁的人影,忽地切了進來,身形一落,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關雪羽與盧幽之間,雙掌一抖,用“神龍抖甲”的一招,正面直向着關雪羽的身上擊了過來。

    掌風疾勁,其重如山。

     關雪羽幾乎連來人是什麼模樣都沒看清,已被對方沉重的掌力罩住,驚怒之下,吐氣開聲,雙掌同出,用十足的内炁之力向外封出。

     雙方似乎都施出了全力,兩股掌力甫一交接之下,蘆葦叢中嘩啦啦的一陣子作響,有如大風天降,卻是一發而止,随即趨于無形。

     這才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模樣——長身壯軀,猿臂蜂腰,好魁梧的一條漢子——這人穿着一襲過長的皂色緞質長衣,映着天色,閃閃生光,其上竟是一條皺紋也沒有,光澤如新,不沾纖塵。

     對于關雪羽來說,這個人就是被燒成了灰,他也是認識的,甚至于關雪羽早已經想到了是他。

     金雞太歲過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