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惡戰四大寇 為災民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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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同手足,想到了一遭生死訣别,焉能不為之傷心淚下。

     銀冠叟呂奇說着說着,禁不住悲從中來,差一點落下淚來。

     是時要命鮑無常已來至鐵指開山喬一龍倒地的身前,略一探示,随即抽回了身子。

     “他死了。

    沒别的,咱們和他拼了。

    ” 銀冠叟呂奇冷森森地道了聲:“慢着!” “關朋友,你這是從何說起?”呂奇其實内心不無畏懼地注視着當前的關雪羽,“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為鳳家人越俎代庖?” “你錯了。

    ” 關雪羽向前面跨出了兩步,正好錯開了天麻謝山與要命鮑無常隐隐所形成的死角地位。

     “鳳家人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隻是秦頭兒八人一行的這趟子護銀公差,卻是不容許任何人心存非分之想。

    呂老大,還得請你破格成全,網開一面的好。

    ” 銀冠叟呂奇冷冷一笑道:“是你關朋友放不過我們,可不是我呂某人不識擡舉…… 銀子事小,人命關天,喬老二已然喪命在閣下你的手上,這件事隻怕萬難幹休,話雖如此,如果關朋友你莫為已甚,這件事我們仍可往後再談。

    怎麼樣?呂某人隻等着你的一句交待了。

    ” 正因為他曾經領教過關雪羽此人的厲害,對于眼前的一切鬥争,難操勝券,萬般無奈之下,才會如此自滅威風地幾近讨饒。

     關雪羽偏偏不買他的賬。

     “不行。

    ”他固執地說道,“除非秦頭兒八個人連人帶銀子安全離開;要不然,你們弟兄三個可得露一手兒,或是取了我這條命。

    ” 一口長劍,已由背後抽出,緊緊地執在手上。

     銀冠叟呂奇嘿嘿連聲地低笑着,一雙流光四曳的眸子老早就已向謝、鮑二人照會過來。

     哥兒四個數十年上陣對敵,殺人無數,也就是這一次敗在了鳳姑娘手上。

    往常,他們可又服過誰來? 出手制勝,制敵先機,全仗着彼此的心領神會,猝起發難,更在于平常的聯手默契。

     于是,休要小看了一個看似無意的眼波,未必不是暗藏着下手的先機。

     天麻謝山的一雙乾坤圈,早已不止一次地掄起來又放下去,他是在摸索着對他下手的最佳部位。

     要命鮑無常又何嘗不然? 他施展的兵刃是一口三尖兩刃刀,一手持柄,一手撄鋒,比劃了已不知有多少次。

     “關朋友,你這可是欺人太甚了。

    ” 說話之間,銀冠叟呂奇已反手把背後的一口蛇形劍掣到了手上。

     就在這當口兒,他的眼神兒已照會了兩個拜弟。

     幾乎是一個式子,天麻謝山是左,要命鮑無常是右,像是兩岔裡飛出來的一雙冷刃,雙雙直向着關雪羽兩腿間快速直插了下來。

     銀冠叟呂奇本人更是也不閑着,就在謝、鮑二人出手的同時,他已點足飛快地欺身而近,手上那口蛇形劍掄圓了,劈頭蓋臉直向着關雪羽頭上斬下來。

     三個人雖是分三個不同的部位出手,可是快慢一緻,配合得堪稱天衣無縫。

     無如關雪羽早已料到了有此一手。

     就在三般兵刃同時聯手照顧之下,關雪羽身子幾乎像蛇也似的扭曲了一下。

    這一扭竟是恰到好處,閃開了正面的呂奇,躲過了左面的謝山。

     緊接着,嗆啷啷響聲中,磕開了要命鮑無常的三尖兩刃刀。

    鮑無常一驚之下,猝然覺出了不妙,再想抽身哪裡還來得及。

     關雪羽這一次出手,決計不再手下留情。

     要命鮑無常這時門戶大開,一覺不妙,急速抽身,卻是慢了一步,随着關雪羽長劍抖處,匹練般地閃出了一道銀虹,“噗哧”正中鮑無常前面心窩。

     劍拔,血噴。

     一股血箭,疾射而出,随着關雪羽向後抽身的勢子,要命鮑無常瘦長的身子,直挺挺地已向後倒了下去。

     關雪羽決計手誅四惡,一招得手,更不怠慢,一搶手中劍,就勢抄身,“呼”地掠空而起,待向銀冠叟呂奇身邊湊去。

     猛可裡,一股極具威力的勁風,“哧!”直向着關雪羽當面迎劈過來。

     饒是關雪羽神勇無匹,對于眼前這股迎面直劈而來的風力,卻是不敢掉以輕心。

    實在是這股風力太過勁,猝然有所接觸,不死必傷,當下隻得淩空一個倒翻,噗噜噜落向一旁。

     那股子迎面疾風,當然是其來有因。

     風力乍現,一條人影天馬行空般,忽然出現眼前,一出即落,随着他落下的身軀,帶出了一天狂風,有如神兵天降,其勢端的驚人已極。

     這番走勢,分明前所未見,敵我雙方猝然間卻為之震住了。

     天色益暗,倒虧了在半天那輪冉冉初起的上弦寒月,把這一切照耀得依稀可辨,自然也使得現場各人看清了來人是誰? 款款風翎,翩翩儒衫,來人看來竟是一個儒士裝束的老人。

     關雪羽一望之下,确知自己從未見過此人,隻是觀諸此老方才現身之初,所發出的那一股無形的掌氣,即可确知對方這個老人必然身藏罕世奇技,萬萬是一個非比等閑的人物,不可輕視。

     另一面,銀冠叟呂奇、天麻謝山自老人初一現身之始,也自吃驚不小,對于他二人來說,老人這張臉,誠然也是陌生之至,一時弄不清到底是什麼路數,隻是看着對方發呆。

     “哈哈……” 乍然現身的這個老儒,先自仰大猛笑一聲,手指向關雪羽道:“我們家内哄的事,用不着你來插手,我自會處理。

    ” 關雪羽雖不知來者何人,但觀其現身已可知絕非等閑人物,聽他所說,有如着了一頭霧水,真拿不定他是什麼路數,聆聽之下,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反倒是呂、謝二人,較他更為不解。

     銀冠叟呂奇冷冷一笑道:“尊駕又是哪個?請恕呂某人眼生。

    ” 來者這個老儒模樣的人,嘻嘻一笑,晃了一下腦袋道:“是的,你瞧着我眼生,我老人家瞧着你還不順眼呢,七指雪山又怎能容得下你們這種敗類?我倒要看看,你們可有什麼本事,竟然膽敢造反。

    ” 來人雖沒有報出姓名,卻已自承了七指雪山的來人,這“七指雪山”幾個字一經報出,由不得使得各人俱為之大吃一驚。

    銀冠叟呂奇頓時面色大變,上下向着來人看了一眼.半天才嗫嚅地道:“你老人家,莫非是七指雪山的鳳……先生?” “啊,鳳……老!”大麻謝山的舌頭,忽然間也像是短了一截。

     來人——這個貌相特别的老儒,聆聽之下,冷冷地道:“你們雖然也知道我這個人,哼哼……今天卻是饒你們不得,對付像你們這類見異思遷,見利忘義之人,我老人家是絕不容情。

    ” 呂奇等人一聽來人自承了身份,正是七指雪山主人,也就是鳳姑娘的生身之父,當今天下最最難纏的主兒。

    不由得吓了個魂飛魄散。

     “七……老……”呂奇的身子打了個閃,讷讷道,“你老人家可千萬不要誤會…… 我們可是自己人……” “我們絕不敢心生……二心……”天麻謝山幾乎吓癱了。

     忽然伸手向着關雪羽指了一指:“都是他,這個姓關的想劫銀子,還殺了我們的人………” “七老作主……”呂奇強自鎮定道,“可不能冤枉了好人……你老人家……要為我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