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銀子變石頭 氣煞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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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有什麼了不起的能耐,偏偏卻由他們來護守銀子,這其中不問可知,必然是有鬼的了。

     各人圓睜着一雙眼,心懷詭異地向着這間房子觀看着,明知有其奧秘隻是奧秘為何? 卻是一時看它不透。

     鳳姑娘一聲不響地,踐踏着地面上的枯樹葉,緩緩在這間孤零零的舍房四周轉了一周,她似乎已看出了一些端倪,隻是還有待證實。

     倒是性情頑烈,心黑手辣的沈邱四老卻有些沉不住氣了。

     銀冠叟呂奇原本就自負極高,獨當一面的人物,隻是不得已才屈就鳳姑娘之下,其實他私心極重,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乘機脫離,自然,那要在時機成熟時才能從事,也就是要在值得情況下才犯得着,那麼,如果一旦擁有了像眼前這麼多的銀子,即使自此遠走天涯,銷聲匿迹也不愁一輩子吃喝。

     沈邱四老雖說是嘴裡未曾明說,可是心裡不約而同地都存着這個打算。

     如此一來,這批災銀可就是非要到手不可了。

     “要命”鮑無常擺出了一對“判官筆”,冷冷一笑道:“我來試試——” 呂奇因知他頗通陰陽之術,或有制敵之機,點點頭道:“也好!” 鮑無常叱了一聲:“好!”雙筆交叉着往胸前一擺,發出了當地一聲,就勢把身子縱了起來,俟到撲進房門的一霎,霍地向後猛地一翻。

     這一手相當狡猾,果然就在他身子向後撤出的一霎,一片刀光閃過,劈向他原來落身之處,乃自砍了個空。

     鮑無常卻是以退為進,身形一經翻後,緊接着一個急翻,像是翻天鹞子般地又自搶身而入。

    起落之間,疾如閃電,猛地向房内再次撲入。

     他志在那十八擔災銀,身子一經縱入,首先便向正中那些擔子襲去,也就在這一霎間,坐在距離他最近的一名年輕捕快李立,忽然側過身子旋出了一片刀光,直向他當頭劈落下來。

     鮑無常隻覺得頭上一陣子發緊,仿佛為對方刀上力道吸住,幾乎轉動俱難,大驚之下,揮動手上判官筆,“當”一聲,将對方下落的刀勢架住。

     妙在那口刀卻像似具有一種特殊的威力,一抽一送快若電閃。

     看來簡直平凡無奇的招法,偏偏在眼前情況之下,竟然具有奇妙的威力。

     這一刀以鮑無常的身法,竟然會無法逃開,隻聽得“噗”地一聲,竟深深紮進了他的大腿内側,隻痛得他打了個踉跄,險些栽倒地上。

     妙在那個揮刀的李立,卻并沒有乘勝追擊之意,一刀出手,旋身就原位坐定,那口明晃晃的鋼刀,兀自抱在胸前,一派沉着鎮定。

     鮑無常把判官雙筆交在一隻手上,另一隻手按在傷處,霎時之間,流出的鮮血已把他那隻手都給染紅了,這般情形自是萬難再行出手,卻是舉步都感覺到困難,鼻子裡痛得直哼哼。

     猛可裡面前人影一閃,銀冠叟呂奇疾若飄風般地已來到了眼前。

     也就在這一刹那,坐在椅子上的李立,忽然再一次躍身起來,手上的刀“刷”一聲,一刀直劈頂門下來,呂奇由于在室外目睹甚久,深知對方雖隻是一來一往兩式刀法,但是卻厲害得很,不敢怠慢,手裡太極劍往起一撩,“嗆”一聲,挑開了對方刀式,可是接下來的另一刀,卻險些令呂奇躲閃不開,他身法顯然要較鮑無常高明得多,饒是這樣,仍然險象環生,隻聽得“嗤”地一聲。

     刀鋒過處,竟然在他褲腿上留下半尺來長的一道口子,刀尖子如果再向前挺進一點,呂奇便非受傷不可,不禁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銀冠叟呂奇驚吓之下,左手一帶鮑無常的右手,直向另一門前縱去。

     這一面可也并不比方才那一面輕松,是由四捕快中的關雲奇所防守。

     銀冠叟呂奇同着鮑無常方自閃向跟前,關雲奇已霍地自座位上站起,他雙手握刀,身軀向前微微一彎,一口長刀“呼呼”地卷起了一圈刀光,直向着呂、鮑二人身上卷了過來。

     呂奇的兵刃是一口“太極劍”,急切間施了一招“夜戰八方”劍招,向東南西北四個不同方向各自攻出了一劍,“嗆啷”聲中,架開了對方的刀式。

     然而,妙在關雲奇這反複兩招,渾然一體,看似無奇,其實卻深具威力。

     呂奇方自架開了對方刀勢,隻覺得第二刀一如前番,霍地向着自己身上卷了過來,前後二刀,雖分二式,其實卻是一招——這一刀竟使得技精膽大的呂奇,一時無從适應,呼哧一聲,右面袖子先吃刀鋒斬為兩截,連帶着右面肩上也吃刀鋒削下了一片,痛得他鼻子裡輕哼了一聲,饒是這樣,卻也不甘心就此便宜了對方,一時忍着了肩上奇痛,身子向下微微一矮,右掌一沉劈山,勢如怒魚掠波,“噗”一掌,已擊中在關雲奇右前胸上。

     這一掌,呂奇負痛之下,固然不能施展全力,關雲奇卻也吃受不起、腳下一個踉跄,一連向後面退了三步,隻覺得心上一陣子發熱,“噗”地嗆出了一口鮮血,他卻緊記着老和尚關照,不敢怠慢,連退幾步,猶然抱刀在原位上坐定。

     雖然如此,呂奇卻已深知厲害,不敢再輕然冒犯,再者肩上外傷,吃冷風上一吹,卻是痛得很,霎時間,一張臉已經變為青色。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霎間,一股刀風,猛可裡直向着其背後襲來。

     這一刀在此時此刻猝然出現,端的是威力奇大,呂奇一經發覺,其勢已是不及,隻覺得背上一緊,緊接着一陣子奇痛,已吃對方刀鋒深深砍進肉裡,由于這一刀力道奇猛,如果容其砍實在,呂奇想要逃得活命,可就休想,他這裡禁不住“唉呀”一聲呼痛。

     背後那人正是另一角落裡忽然殺出的王大元。

     李立、王大元、關雲奇、洪照男四捕快,雖然坐處不一,但是互有呼應,老和尚每人所傳授的兩手刀法,分開來各有威力,合起來更具詭異奇功,即以眼前王大元忽然殺出的這一刀,便非銀冠叟呂奇之所能回避,一刀之下頓時血漿怒濺。

     看着呂奇便将是刀下之鬼。

     像是銀光一線,陡然間穿空而入,其實卻是一條銀光粲然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