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誰是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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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中,衛擎宇凝目一看,隻見十八九歲的馬幼姑,依然是一身茶褐色勁衣,足登紫緞小劍靴,背插一柄精鋼劍。

     這時的馬幼姑,正在那裡閃動着一雙明亮大眼眼,向着她身邊的範天厚說話,顯然正在介紹這邊的幾個人。

     但是,衛擎宇再凝目細看範天厚,卻使他大感意外地愣了。

     因為範天厚看來已經三十歲,一身土布衣褲,黑鞋白襪,微卷少許袖口,濃眉朗目,微紅的皮膚,不但渾身純樸,而且面貌忠厚。

     更令衛擎宇感到意外的是,範天厚竟徒手而來,并未攜帶兵器。

     打量間,雙方已到近前。

     美麗活潑的馬幼姑,首先愉快地揮手含笑招手道:“衛島主!這位就是我在太湖船上談過的天厚哥!” 把話說完,雙方同時在七八尺外停身止步。

     衛擎宇急忙含笑拱手,謙聲道:“在下衛擎宇,久慕先尊翁俠義風範,今欣聞少俠光臨,特請前來相會,并有要事榷商。

    ” 說罷側身,肅手一指祠堂,繼續道:“請少俠房内侍茶!” 範天厚為人忠厚,拙于言行,這時一聽,僅含笑抱拳說了聲:“打擾了。

    ”迳向客室前走去。

     衛擎宇又向着嬌小玲珑的馬幼姑說了聲請,三人才并肩向祠堂前走去。

     進入祠堂,依序落座,這時,衛擎宇才肅手一指齊南狂叟和糊塗翁兩人,介紹道:“這位是張前輩,人稱齊南狂叟,這位是趙前輩,人稱糊塗翁。

    ” 範天厚和馬幼姑一聽,兩人神色一驚,同時由椅上站起來,拱手齊聲道:“原來是張、趙兩位前輩,晚輩等失禮了,快請兩位前輩這邊坐!” 齊南狂叟和糊塗翁,同時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是被邀請來的客人,衛島主是主,所以你們那兩張椅子,我們兩位老人家都不能坐!” 糊塗翁則繼續道:“如果我們兩位老人家坐你小子的位置,不但有喧賓奪主之嫌,恐怕我們兩位老人家也會打起來。

    ” 話聲甫落,俱都愉快地哈哈笑了。

     衛擎宇再度肅手一指中年花子冀五,介紹道:“這位是冀當家的,你們方才已經見過了!” 範天厚趕緊抱拳含笑道:“已經見過了!” 衛擎宇肅手請大家落座,小花子們立即将香茶送上來。

     範天厚首先拱手謙聲道:“衛島主請冀當家的把在下找來,不知有何見教?” 衛擎宇也含笑拱手,謙聲道:“當然是為範少俠前來黃山,參加論劍大會的事情……” 話未說完,範天厚已解釋道:“在下原本前去仙霞嶺拜望恩師了塵師太,并和胡飛紅姑娘有要事相商,途中巧遇……” 齊南狂叟立即道:“巧遇崆峒邛崃兩派一群老少雜毛?” 範天厚也久聞齊南狂叟的口不擇言,是以毫不介意地微一颔首,恭聲道:“是的,他們一再慫恿晚輩前來參觀,并給了晚輩兩張請柬……” 糊塗翁立即道:“有請柬就可下場比劍,還可奪回盟主寶座,一雪範大俠昔年敗在鳳宮仙子劍下之恥!” 範天厚一聽,面色立變,目閃冷輝,立即颔首道:“不錯,他們是這樣對晚輩說的,不過晚輩告訴他們,不能在此等到後天,他們說明天就可讓晚輩出場向天下群豪挑戰,中午即可迫使衛夫人出場。

    ” 衛擎宇一笑道:“賤内已經決定不出場了!” 範天厚聽得一愣,不由脫口問:“為什麼?” 齊南狂叟立即道:“因為她的肚子大啦,要做娘了!” 範天厚虎眉一蹙,“噢”了一聲,立即轉首去看馬幼姑。

     馬幼姑也柳眉一蹙,羞紅着嬌靥,頗為難地道:“那個時候,好像還看不出來嘛!” 糊塗翁立即正色道:“出了閣的姑娘,每一天都可能有變化,請算算看,你離開太湖到今天,恐怕已半年了吧?” 馬幼姑一聽,頓時無話可答了。

     範天厚不由關切地問:“屆時可是衛島主要出場?” 衛擎宇隻得婉轉地道:“在未得知少俠已到之前,小弟是準備出場的。

    ” 齊南狂叟接着道:“衛島主和乾坤六怪傑,鑒于崆峒、邛崃狼狽為奸,圖謀不規,不得不由衛島主出場一保盟主寶座,但聽說範少俠也決心參加論劍……” 範天厚立即問:“那麼幾位前輩的意思……” 衛擎宇略微欠身,尚未開口,糊塗翁已搶先道:“大家的意思,不管你們兩位誰勝誰負,都會損及雙方尊翁昔年的聲譽,不如你們先在會外交手,誰輸了誰就退出!” 衛擎宇聽了甚覺不好意思,但再想阻止業已不及,隻得歉聲道:“小弟此番邀請少俠光臨,旨在揭發崆峒、邛峽兩派的奸謀……” 話未說完,齊南狂叟已爽快地道:“衛島主也不要過分自謙了,就算是兄弟初會,相互琢磨,一個用柳條,一人用枯竹,試試招又有何妨呢?” 範天厚立即謙聲道:“衛島主家學淵源,名聞海内,尤其隔山碎碑和百步揪心兩項絕學,更是獨步武林……” 衛擎宇趕緊謙遜道:“哪裡,範少俠過獎了,令師雪上飄為當代輕功一絕,目前輕功,無人能望其項背,小弟也久欲一開眼界……” 話未說完,範天厚已抱拳起身,道:“既然衛島主相邀,在下敢不從命,就請兩位前輩選場吧!” 衛擎宇等人一見,隻得紛紛起身,中年花子冀五則在前側引導,同時恭聲道:“祠堂後面就有一片空地!” 說話之間,已出了客室,迳向祠堂後走去。

     ※※※ 這時皓月升起,晴空白雲,原野景物,均極清晰。

     馬幼姑跟在範天厚身邊,柳眉緊蹙,默然無語,這個場面,似乎并不是她所希望的。

     她心裡面卻也極為矛盾,她既不希望範天厚輸,也不希望衛擎宇負。

     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是,雙方交手過招,終有一個會敗下陣來。

     根據範天厚的自動要求,齊南狂叟和糊塗翁選場地看,她也覺得這樣做是最公平的。

     當然,範天厚自己這時也自信,自己的劍配合上雪地飄風的上乘輕功,鮮少有人是他敵手,但他卻一直把衛擎宇視為他的勁敵。

     因為,昔年玉面神君的名頭太大了,何況這時的衛擎宇又把鳳宮仙子的成名劍法揉合在自家的武學之内? 範天厚雖然沒有緻勝的把握,但他卻不願錯過這個機會,一方面是想測驗一下自己的劍術水準,一方面也親自對付一下衛家的家傳絕學。

     他自己在下意識中,也想前去論劍會場血蓮谷一展所學,如果不能戰敗衛擎宇的妻子而成為論劍盟主,至少也可讓天下英豪重提他父親之名。

     當然,他自己本身也沒有這個把握,所以并不十分願意前去。

     如今,有衛擎宇親自相邀,先會外私自比武,勝者留下負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