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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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三方急掠而至,總數共十四各,每個人都摘掉皮風帽以免影響耳目的靈活,露出面目易于分辨,的确沒有陰雷使者在内。

     李平平在刺殺三絕秀才之前,對鐵血門曾有深入研究,認識好些主要人物,但這十四個人中,他一個也不認識。

     勁敵陰雷使者不在,他将三隻小酒杯塞入懷中,雙手徐伸活動數下,吸口氣行功百脈,陣陣陰禁詭秘的氣氛蓬勃湧發。

     他那雙煥發着奇異幽光的大眼,會産生令對方寒顫恐怖的感覺。

     似乎,他不是屬于這人世間的活人,而來自不可知世界的異類鬼物,雖則仍然身有人的形态,但給予人的感覺卻是可怖和陰橘的異物。

     十四個人先後湧到,人多氣勢壯,雖然感覺出他緩慢移動的身影有妖異不測形态,但已無暇思索細察了。

     要活的!從正面沖來,揮舞着狹鋒刀的人大叫:“老三,你帶人進去捉妖女……” 叫聲中,狂野地沖劍,刀光疾落。

     這一刀迅若閃電,頸雄刀猛,根本就沒有活口的打算,叫聲意在讓對方鬥志松懈而已。

     刀光驟發一半,李平平的身形象流光般,從刀下流瀉而入,貼身了。

     一記頂心肝可怕極了,肘到人倒。

     身形斜閃,神乎其神地到了第二人的右後側,順勢扭身一掌反劈,擊中第二人的後腦,如擊瓜實,掌及人向前栽伏。

     第三個挺劍前沖的人,連人影也沒看到,背心便挨了沉重的一擊,呃了一聲沖倒在八尺外。

     一沖錯,便倒了三個人,仰一撲二,倒下去略一掙紮便失去知覺。

     打擊快如迅雷疾風,但勁道皆不足以緻命,反正挨了一下就失去抵抗力,人數上的優勢很快便消失了。

     第四個人位置偏左,失去攻擊的目标驚駭中倏然轉身,刀随身轉搜尋李平平的蹤影,眼角瞥見有異物出現移動刀還來不及升起,耳門便挨了一劈掌,立即摔跌出丈外失去知覺。

     另一組五個人,剛沖至門階便碰上憤怒沖出的三妖神,奪去劍交叉飛舞,八支劍幻化滿天雷電,飛旋狂舞纏鬥十分激烈,劍相交所發的震鳴入耳驚心。

     四個人似乎在刹那間行後倒地,可批發另一組湧來的五個剛折法沖來的人,驚得心腿俱寒,不約而同駭然止步,三劍兩刀差錯落前舉,卻不敢沖上。

     李平平臉色鐵青,在眼中的異光更為幽遂驚人,雙腳微挫緩慢地挪動,雙手也怪異地開合升沉,身軀縮小,移動緩慢慢地挪動,雙手也怪異地開合升沉,身軀縮小,移支緩慢,目光在五個人對手徐徐遊移,真象一上窺伺人間隐秘的世外精靈。

     五個高手,竟然失去撲上的勇氣,三兩刀,不敢攻擊一個手無寸的對手。

     李平平徐徐遊移着逼近,身形突然一晃,一聲驚叫,第一個人被這一晃吓了一跳,以為他要撲上,狂叫聲中轉身狂奔。

     五個人有四個反應最快,逃得也最快,第五個人剛來得及轉身,後腦便挨了一掌,向前一撲,起不來了。

     擺平了六個人,赤手空拳予取予求。

     一聲驚叫,一個挨了花神一劍傷肋的中年人,震飛了出四尺丈外,搖搖欲倒,好不容易穩下馬步,百忙中利用機會向四周察看。

     不着倒好,看了隻驚得心膽俱寒。

     六個被擺平的同伴象是死了,其他的同伴無影無蹤。

     身左丈餘,伸着手用幻現幽光的怪眼,狠盯着他的李平平,象一頭作勢撲上的猛獸,狀極可怖。

     他魂不附體,快要精神崩潰了。

     一點不錯,真具有虎或豹撲向獵物的形态。

     “黑……豹……”他狂叫,以為自己的叫聲,大得足以讓全京城的人可以聽到。

     事實并非如此,咽喉的肌肉,因驚恐過度而發僵,所發的叫聲恐怕連他自己也聽不到。

    隻是感覺出自己已經發出警告的叫聲而已。

     剛要舉劍,眼前人影壓倒,印堂挨了一臂掌,立即仰面便倒。

     從此,這位仁兄便成了白癡。

     因為李平平已感覺出他叫出黑豹兩個字,他便注定了這輩不能再說出任何事了。

     三比四,從五比二平手轉變,二妖神占了上風,把四位高手逼得八方遊竄。

     李平一不再加入,背着手在外圍旁觀,目光不在遊鬥的七個人身上,虎目不注搜索附近可以藏人的地方,極有耐心地留意一切動靜。

     他不信陰雷使者怕死,隻派黨羽前來而置身事外。

     終于,他的目光落在敝開的閣門内。

     透過閣門,隐約可以看到園桌的一側,看到炭火的暗紅色光芒。

     從懷中掏出那三隻小酒杯藏在巨掌内,順手拾起一把對方遺落的劍,他繞鬥場,用耳、用目、用心靈、用感覺,留意有的聲息和異動。

     罡風掠過凋零的花木,發出陣陣動人心弦的風濤聲。

     七個激鬥中的人,刀劍氣破風撕裂的聲浪了也十分驚人。

     事實上,他銳利的聽覺已被擾亂的。

     “哎……”又一名使劍的中年人,被石神柏翠玉一劍砍斷了右臂。

     他終于登上門廊,距門一丈二尺左右。

     身後,已聽不見激鬥聲。

     三妖神攔不住武功差不了多少的三個人,被他們見機逃掉了。

     斷了右臂的人也在踉跄飛奔,背影仍在不遠處的月門洞附近。

     三妖神嬌喘籲籲,在不遠處柱劍向他的背影瞧,不勝驚訝地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似乎覺得這種緩慢輕柔的移動十分可疑,忘了勝利後向他招呼。

     “二姐,他……他在幹什麼?"石神拉了拉木神的衣袖,不勝詫異地低聲問。

     “不知道,隻是……的确古怪。

    ”木神說不出所以然來:“象……象是……” “他為何不直接進去?” “我告訴你,我不知道。

    ”木神搖頭苦笑。

     “笨!他發現屋内有警。

    ”花神不愧是三妖神之首,已看出端倪。

     三女左右一分,悄然掩近門廊的兩側。

     閣門是六扇同一型式的雕花屏狀門,其實隻有中間兩扇可以開合,上半雕花部分,内壁已用半透明的桐油紙所糊實,完全隔絕寒風吹入。

     三女已上了廓,隐在屏門外側。

     臨時腳手的人,能達到心意相通合作協同地步,是十分難得的事,絕大多數人都無法配合一緻,反應的快慢很難恰到好處。

     三妖神這時的表現,居然達到心意相通境界。

     隆然大震,兩女伏地一腳掃出,踢毀了外側兩扇屏門,門闆崩裂。

     同一刹那,李平平身形向前一撲。

    形影俱消,象流光般貼地射入門内,經過近兩尺高的門垠,他的身軀柔軟得象無殼蝸牛,更象一條蛇,貼門垠上端略一起伏便消失在門内了。

     頭滑入的刹那間,手中劍向右後側化虹南飛。

     若有若無的形影,繼續滑進。

     更神奇的是,半途折了向。

     “呃……’門後傳出的悶叫聲,劍貫入蹲伏在門後的一名中年人胸口,人被震倒,右手劍抛落,左手撤出三枚五虎斷魂釘。

     同一刹那,貼地的淡影穿過圓桌下,圓桌外翻頃倒,火焰一閃,桌上的火鍋和酒菜杯盤一團糟。

     同一瞬間,三隻小酒杯破空疾射。

     同一刹那,三枚奔雷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