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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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平縣其實比一座土寨子大不了多少,入城一問,好心的人告訴他們,五馬一車已出東門走了,請了一位向導,聽說是到縣東南四十裡的犀牙山。

     有兩位騎士也打聽同樣的消息,已經出城追趕,走了約一盞茶時分。

     辛文昭心中大急,顧不得疲勞,出城急趕。

     泰山雙傑不能袖手,義不容辭同向下趕。

     正式進入太平山區,山嶺都不甚高,但滿目全是無窮無盡莽莽叢林,與無盡的荒山野嶺。

     真糟,走不了十裡,突見前面山腳下,一輛輕車翻覆在路旁。

     四周有打鬥的痕迹,甚至在樹上找到一枚鋼镖,釘在樹幹上入木三寸以上,發镖人的手動委實不尋常。

     前面小徑窄小,車無法通行,難怪有人棄車。

     辛文昭心中大急、但依然慎重地下車,察看四周的遺痕,尤其對樹上那枚鋼镖留了心,端詳良久,方拔起收好。

     “他們是向南走的。

    ”他指着南面的山坡說。

     魯文傑察看遺痕點頭道:“不錯,落荒而逃,剛走不久,咱們追!” (原書此處漏引數行。

    ) 後面,隐隐傳來了蹄聲,追兵将近。

     車夫火速解下了駕車的馬,熟練地上鞍,車内的兩位姑娘換穿了勁裝,恰好乘坐兩匹馬,留下兩名車夫看守車輛。

     人熊周青則與翟君平同乘一匹馬,五六人馳下山坡,循蹄迹追入叢山深處,穿林越野急如星火,馬不停蹄。

     辛文昭愈追愈心焦,也愈覺可疑。

     牟嘉祥帶了弟婦主婢倆,按理決難遠逃十裡以上,怎麼追了三座山,仍未看到打鬥的遺痕?難道保定雙雄這等不中用? 牟嘉祥随行的三四個保镖,居然不回頭阻敵? 到了第四座山腳下,蹄迹四散。

     “分開追蹤。

    ”魯文傑匆匆發命,驅馬向西飛馳。

     發現了分散的蹄迹,顯然逃與追的人皆在這附近分散。

     魯文傑并末下馬察看痕迹,忽匆發令分頭追蹤,首先向西馳出,追蹤西去的遺痕。

     救人如救火,确也不需多加權衡思索。

     翟君平也向東策馬,如飛而去。

     同乘的人熊周青一聲低嘯,似甚憤怒。

     事先末商定行止,更未分配追蹤地域,辛文昭還來不及有所表示,隻好向前追蹤,追去百十步扭頭一看,兩位姑娘竟然跟來了。

     他無暇多想,循迹急追。

    他的坐騎是名駒,放蹄急奔如同勁矢離弦,繞過一座山,沿叢林邊向南又向南,身後已失去兩位姑娘的形影。

     不知追了多久,蹄迹突然消失在一條渾濁的小河旁,河深僅及馬腹,但寬卻有二十丈以上。

     河對岸是數座小山,山腳伸展至河岸、形成犬牙交錯的灘岸,岸旁草木叢生,如下渡河沿岸細察,便無法看出,人馬是從何處登岸的。

     他略一打量對岸形态,策馬渡河。

     真糟,沿兩裡長的河岸察看,看不見蹄痕,卻有不少戰迹。

     他心中一慎,暗叫糟了! 按蹄迹,有三匹馬渡河,無法知悉這三位騎士是何路數,如果三人中有追有逃.那麼,極可能是在河中心追及。

    雙方皆落馬堕河,人馬屍沉河底向下漂流因而失蹤。

     他想回頭與泰山雙傑會合,卻又存有萬一僥幸的念頭,希望能有所發現,所以便沿河向下走。

     群山起伏,河流曲折,事實不可能沿河岸下行,隻能逐段搜尋察看。

     河向東流,進入太行山深處、遠出十裡地,不但毫無發現,甚至不見村影人蹤,滿目窮山惡水,除了野獸不見人煙。

     終于,他迷失在這一帶原始叢莽中了。

     這一帶的山都不太高,外形幾乎相同、想找一座特殊的山作為定向,也感受十分困難,而且人在蔽天森林中行走視界有限、想找山定向談何容易? 他隻能以日色分辨方向了。

     日影西斜,肚中咕咕叫,午膳末進,眼看晚餐也沒有着落啦! 他在一處山谷中歇腳,解開馬銜讓坐騎覓草進食,坐在一株大樹下,定下神思索目下的處境。

     牟嘉祥不等他的信啟。

    匆匆帶了弟婦與保镖動身,在道義上,他沒有任何責任,吉兇禍福皆與他無關。

     那麼、他為了什麼? 為了看不慣那些白道英雄的嘴臉?為了報被京都三英暗算折辱之恨? 他被這些似是而的想法,弄得啼笑皆非,想起來似乎合情合理的,卻又并不盡然如此。

     白道英雄的嘴臉,他見過太多了,快劍,冷劍兩位仁兄便是典型代表,他犯得着生氣麼? 栽在京都三英手中,一時大意失風算不了一回事,以往他不是沒有栽過,一次教訓一次乖。

    以後不再上當就是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