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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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憑中年青衫客劍上的強大氣勢,就配與天下四大殘毒分庭抗禮。

     對方不是狂妄的膽小鬼,而是劍上具有驚世造詣的高手,血妖假使不冷靜地應付,後果可怕,因此怒火快速地熄滅。

     四周鴉雀無聲,連在白楊上空的喜鵲也飛走了。

     血焰刀紅芒閃爍,似乎散發出陣陣熾熱的刀氣。

     面面相對,誰也不想示弱移位争取空門進手。

     雙方都是超凡的高手,唯一的正确行動,是以雷霆萬鈞的威肋,強行攻破對方的防衛網,移位争空門那是浪費時間,也表示缺乏信心勇氣不夠。

     蓄勁待發,這片刻的對峙,似乎時光已經停頓了,好漫長的片刻。

     終于,緊張兇險的氣氛,升至臨界點。

     旁觀屏息以待的群豪,突然看到青紅兩種光芒,突然躍動、進射、閃爍。

     刀風劍氣進發聲,以及震人心魄的金鐵交鳴,在兩種進射的光芒後傳後,激起的罡風氣旋呼嘯聲,有如九天傳下的隐隐風雷。

     屏息以待的群雄中,傳出吃驚地叫聲。

     乍合的人影乍分,血紅色的刀光疾射三丈外。

     青白色的劍芒,也疾退丈餘。

     血妖幾乎摔倒,泛灰的發髻被擊散,成了一個被頭散發的魔鬼,不少斷發被罡風吹得向外散飄。

     退了丈徐的中年青衫客,右腿外胯被刀劃了一道裂痕,有鮮血溢出,大概傷了皮肉。

     一聲長嘯從中年青衫客口中發出,劍興與人影破空,不等身形穩下,便在震耳長嘯聲中,身劍合一向四丈外遠處,身形跟路的血妖撲去。

     血焰刀已難舉起,血妖顯然已驚破了膽,發結被對方一劍擊散,在心理上所造成的威肋極為沉重,信心與鬥志就在這刹那間崩潰。

     斜刺裡人影來勢如電,與血妖交情最深厚的欲魔韋武,情急飛躍而進搶救血妖,半途撤出兩尺二寸長的鐵怪手,斜截化虹射向血妖的劍虹。

     寶藍色的人影,與耀目的經天長虹,由另一方向射到,同一刹那中途相遇。

     “無恥!”沉叱聲震耳欲聾。

     一聲劍吟,一聲驚呼,火星飛濺,人影乍合乍分。

     欲魔韋武斜飛兩丈,砰一聲摔倒,再急滾而起。

     寶藍色的身影重現,是四海遊龍。

     血妖搏鬥的經驗十分豐富,在同伴欲魔撲近搶救的刹那間,斜竄兩丈,先一刹那擺脫中年青衫客的追擊,驚出一身冷汗。

     中年青衫客右腿受了傷,難免影響身法的靈法,來不及半途折向追擊,匆匆穩下馬步,左手剛動,即将有所行動,叫聲已先一刹那傳到。

     “保持風度!”為首的青衫客急叫。

     中年青衫客冷冷地一笑,左手抛起一道冷虹,飛起尺餘,随即隐沒在掌心,扭頭大踏步歸隊。

     血妖的左手,指尖也露出一星紅芒。

     雙方皆修至神意相通境界,暗器皆能随心所欲發收。

     四海遊龍威風八面,劍遙指着狼狽不堪的欲魔。

     “你已經犯規,無恥。

    ”他聲如沉雷,威風凜凜:“有種你就沖上來,我四海遊龍勾消你欲魔的名号,上次在十裡亭,四大殘毒沒有你在場,在下深感遺憾,現在看你的了,閣下。

    ” 欲魔心虛地斜退,臉色難看已極。

     活閻羅大吃一驚,似乎難以置信眼前的事實,一個小有名氣剛出道不久的年輕人,怎麼可能一劍便将大名鼎鼎的欲魔震飛摔倒? 剛想踱出替欲魔解圍,身側那位青衫老人,已打手式相阻,沉靜地舉步而出。

     正是那位在茶亭中,突下毒手給了姜步虛一記天雷掌的人。

     姜步虛哼了一聲,也舉步而出。

     這老家夥假冒俠義道的人,藉口替刀過無情出頭,他誤以為老家夥真是俠義道的名宿,俠義道名宿通常不會一照面便用絕學下毒手,因此上了大當,幾乎被對方一記天雷掌打入地獄。

     他并不了解天雷掌,隻從師父蔡道人口中,知道那是一種至陽至剛的超凡掌功,發時的氣爆聲有如天雷狂震,無堅不摧。

     他在一天中,共碰上兩個用天雷掌的人,幾乎栽在這兩個人的掌下。

     他有對付天雷掌的信心,可是,無法知道誰懷有天雷掌絕技,對方突下毒手,他毫無準備,發覺不對已來不及運功相抗了。

     他在外奔波五載,要找的就是懷有天雷掌絕技的人。

     可是,碰上了兩個都懷有天雷掌絕技的人,到底那一個是他師父要找的對象?這兩個人誰是雷霆大天尊? 他并不急,冷靜地靜候機緣求證。

     他恨透了這個假冒俠義道的老人,當然也氣憤對方卑鄙地突下毒手。

     “我來監場。

    ”他朗聲說:“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下三濫的潑賤癟三,沒有種就不要在江湖上稱雄道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