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真假雙仙謎中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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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主’韋旭.‘通天仙子’池月華,與我四人,俱為盛名所累,誰也不肯先行示弱,必然弄得彼此同歸于盡!”
端木淑靈機一勸,微笑問道:“當初嵩山一戰,雖被我師伯趕來調解,但雙方連鬥多日,難道毫未分出勝負!”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武功到了相當程度以後,高下委實難分,我與‘無發叟’萬天癡聯手,‘通天仙子’池月華與‘不夜城主’韋旭聯手,在嵩山絕頂,狠拼七日七夜,鬥了百種神功,結果各勝五十!”
端木淑又複笑道:“老太君與‘通天仙子’池月華,‘不夜城主’韋旭等,互起争鬥之故,是不是為了‘世外雙仙’尊号?”
“玉杖神婆”柳無雙點頭失笑說道:“當時正為了此事,如今想來委實可笑!”
端木淑故意問道:“既然雙方勝負末分,是否分享‘世外雙仙’之号?”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笑道:“我們互相約定,同隐世外,不入江湖,誰還重視那‘雙仙’二字?”
端木淑愕然說道:“不對,不對,老太君雖與‘青城無發叟’萬天癡老前輩,同隐江湖,但‘通天仙子’池月華與‘不夜城主’韋旭,卻怎的仍以‘世外雙仙’之号,妄自誇耀!”
“玉杖神婆”柳無雙聞言,臉色微變,目注端木淑問道:“端木姑娘,你怎樣知道池月華與韋旭,仍以‘世外之仙’之号,妄自誇耀?”
端木淑笑道:“老太君雖然深隐‘峨眉’,但總該聽說廣西勾漏山鬼影峰中有處‘黑地獄’!”
“玉杖神婆”柳無雙點頭說道:“我聽說過,主持人是不是‘黑心張良’司馬庸,與‘幽冥主宰’邝無畏?”
端木淑道:“老太君大概還不知道‘黑心張良’司馬庸就是‘不夜城主’韋旭的師侄!”
“玉杖神婆”柳無雙“哦”了一聲。
端木淑又複說道:“幽冥主宰邝無畏,黑心張良司馬庸因行為過于毒辣,深招武林豪俠之忌,遂定于五五端陽,在‘勾漏山鬼影峰黑地獄’中,邀約舉世群豪一會,此會并系由‘不夜城主’韋旭,及‘通天仙子’池月華親自主持!” “玉杖神婆”柳無雙聽得眉頭一挑說道:“居然有此怪事,池月華與韋旭,怎會違背當年誓約,重出江湖?” 端木淑見“玉杖神婆”柳無雙猶有不信之意,正在設想如何進說詞。
誰知柳春霆之母柳三娘,卻在一旁說道:“啟禀老太君,近來武林間的怪事太多,我也聽得一樁怪得不能再怪之事,若非端木姑娘提起,真還不敢禀告老太君呢。
” “玉杖神婆”柳無雙聞言,目注柳三娘訝然問道:“你聽見了甚麼怪到不能再怪之事?” 柳三娘笑道:“近來川中武林人物盛傳‘峨眉玉杖神婆’與‘青城無發叟’,要于除夕之夜,到‘哀牢山神魔谷’,與‘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相會,共商集合西南武林精英,參與明年五五端陽,在‘廣西勾漏山黑地獄’中舉行的天下豪雄大會之事!” “玉杖神婆”柳無雙苦笑說道:“這種謠言,卻是從何說起?” 柳三娘笑道:“更妙的是竟有人說親眼看見老太君與‘無發叟’萬天癡,在‘青城山葛天坪’畔出現,并向‘哀牢魔谷’四大神魔中号稱‘文魔’的辣手才人石不開,聲言于除夕之夜,去往‘神魔谷’與‘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相見!” 這幾句話兒不但聽得“玉杖神婆”柳無雙連連苦笑搖頭,連端木淑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位褚吟雪姑娘,秀眉微蹙,想了一想說道:“照三阿姨這等說法,定是有人假冒老太君,及‘無發叟’萬天癡前輩!” “玉杖神婆”柳無雙手中玉杖一頓,沉聲說道:“這件事兒太怪,不能不查!” 褚吟雪一旁陪笑說道:“老太君,讓我和我春霆表哥,走趟‘哀牢山神魔谷’,查查是誰如此大膽……”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說道:“我派你與你春霆表哥,同往‘青城山葛天坪’問問‘無發叟’萬天癡,知不知道這種怪事?” 褚吟雪聞言,雖然微覺失望,但也隻好含笑應命! “玉杖神婆”柳無雙又向端木淑笑道:“至于‘哀牢山神魔谷’方面,我想奉請端木姑娘一行,你隻要從‘無發叟’萬天癡手中那把扇兒之上,便可以分辨出是真是假!” 端木淑含笑問道:“請問老太君,‘無發叟’萬天癡萬老前輩所用的是甚麼扇兒?”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他用的是把陰沉竹雕花的精緻折扇!” 端木淑又複問道:“是不是在竹質,或所雕花紋上,可以辨出萬老前輩的身份真僞?”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笑道:“不是從折扇骨辨别,是要在扇面兩旁的書畫之上,加以判斷!” 端木淑聞言,頗感興趣地,含笑問道:“那扇面兩旁書畫,定是罕世難逢的古人名作!”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笑道:“端木姑娘又猜錯了,‘無發叟’萬天癡所用扇面兩旁書畫,不是古人名作,而是我的庸劣手筆!” 端木淑隻知“玉杖神婆”柳無雙武學絕世,如今聽說她兼精翰墨,心中自然越發欽佩!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我先把我寫的字兒,念給端木姑娘一聽!” 話完,便即吟道: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無一點風色, 玉界瓊田三萬傾,着我崖舟一葉! 素月分輝,明河共影, 表裡俱澄澈, 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 應念嶺表輕年,孤光自照, 肝膽皆冰雪, 短發蕭疏襟袖冷,穩泛滄溟空闊。
盡吸西江,細斟北鬥, 萬象為賓客, 叩舷獨嘯,不知今夕何夕?” 端木淑聽完笑道:“這是于湖張孝祥過洞庭所作的‘念奴嬌’詞。
” “玉杖神婆”柳無雙點頭笑道:“我寫這首詞兒之時,把‘近中秋更無一點風色’之中的‘一’字,誤書‘半’字,端木姑娘便從這一點以上,亦可辨出‘無發叟’萬天癡的真僞!” 端木淑笑道:“于湖此詞,隻重氣象豪雄,對于用音用字,并未過分講究,真實老太君把‘一’字書成‘半’字,似較原作更覺工穩!” “玉杖神婆”柳無雙見端木淑對詞章一道,亦頗娴熱,立論更甚精到。
也自暗暗贊美地,微笑說道:“我不過粗通翰墨,哪裡敢妄改前賢佳作!隻是一時筆誤而己!這首‘念奴嬌’,字體系作瘦金,端木姑娘少時不防再看看我的其他拙書,俾便到目即知真僞!” 端木淑點頭領命,又向“玉杖神婆”柳無雙含笑問道:“老太君在折扇另一面上所作畫兒,有沒有甚麼特殊之處?”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那畫上更有講究,我畫的是幅‘群蜂戲蕊圖’,中央一朵盛開芙蓉,四外無數蜜蜂,飛翔欲下,但卻無任何一隻,飛落花上!” 端木淑心思極為細密,聽得略為起疑,發話問道:“請問老太君,那朵芙容花四外的蜜蜂,共有幾隻?”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端木姑娘問得細心,共有七十二隻!” 端本淑靈機一動,脫口笑道:“端木淑鬥膽妄加猜測,這七十二隻蜜蜂飛翔姿态,可能各有其妙,隻隻不同!” “玉杖神婆”柳無雙臉上微現驚容,目注端木淑點頭道:“端木姑娘猜得不錯,那些蜜蜂的姿态方位,确實無一相同。
” 端木淑笑道:“這幅畫兒,可能不僅是老太君的丹青妙技,并有關一種威力精妙的神奇武學!” “玉杖神婆”柳無雙聞言,失聲說道:“端木姑娘真個絕世聰明,無怪向不收徒的‘海雲庵主’一清大師,竟把你選作她的衣缽傳人!我那幅‘群蜂戲蕊圖’,畫的正是‘無發叟’萬天癡生平最得意的‘亂飚芙蓉七十二式’!” 端木淑笑道:“晚輩查明在‘哀牢山神魔谷’中與‘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見面的‘世外雙仙’真僞以後,是否仍回此處,禀告老太君?”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笑道:“不必再煩你來此,到了除夕夜,我命三娘也往‘哀牢魔谷’一行,與端木姑娘會合,并對假冒我身份之人,略加懲戒便了!” 說完,便把端木淑延入内室! 内室中,除了躺在榻上,将息内傷的柳春霆以外,隻見四壁滿懸書畫,而書畫盡是“玉杖神婆”柳無雙親筆所作! “玉杖神婆”柳無雙叫了一聲“霆兒”,溫顔笑道:“這位端木姑娘,是‘南海普陀海雲庵主’一清大師的衣缽傳人,她師伯一靜神尼,更與我是生平執友,故而彼此誤會之事,不許你再計較了!” 柳春霆躺在榻上,苦笑說道:“奶奶,她若早告訴我,她叫端木淑,是‘海雲庵主’一清大師弟子,我也不會施展‘南明離火神功’……” 話猶未了,“玉杖神婆”柳無雙便自叱道:“霆兒還敢多口,我若不念你身受内傷,定要懲罰你在未明敵情以下,妄用‘南明離火神功’之罪……” 說到此處,轉身向端木淑笑道:“端木姑娘,這四壁所懸書畫,均
端木淑又複說道:“幽冥主宰邝無畏,黑心張良司馬庸因行為過于毒辣,深招武林豪俠之忌,遂定于五五端陽,在‘勾漏山鬼影峰黑地獄’中,邀約舉世群豪一會,此會并系由‘不夜城主’韋旭,及‘通天仙子’池月華親自主持!” “玉杖神婆”柳無雙聽得眉頭一挑說道:“居然有此怪事,池月華與韋旭,怎會違背當年誓約,重出江湖?” 端木淑見“玉杖神婆”柳無雙猶有不信之意,正在設想如何進說詞。
誰知柳春霆之母柳三娘,卻在一旁說道:“啟禀老太君,近來武林間的怪事太多,我也聽得一樁怪得不能再怪之事,若非端木姑娘提起,真還不敢禀告老太君呢。
” “玉杖神婆”柳無雙聞言,目注柳三娘訝然問道:“你聽見了甚麼怪到不能再怪之事?” 柳三娘笑道:“近來川中武林人物盛傳‘峨眉玉杖神婆’與‘青城無發叟’,要于除夕之夜,到‘哀牢山神魔谷’,與‘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相會,共商集合西南武林精英,參與明年五五端陽,在‘廣西勾漏山黑地獄’中舉行的天下豪雄大會之事!” “玉杖神婆”柳無雙苦笑說道:“這種謠言,卻是從何說起?” 柳三娘笑道:“更妙的是竟有人說親眼看見老太君與‘無發叟’萬天癡,在‘青城山葛天坪’畔出現,并向‘哀牢魔谷’四大神魔中号稱‘文魔’的辣手才人石不開,聲言于除夕之夜,去往‘神魔谷’與‘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相見!” 這幾句話兒不但聽得“玉杖神婆”柳無雙連連苦笑搖頭,連端木淑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位褚吟雪姑娘,秀眉微蹙,想了一想說道:“照三阿姨這等說法,定是有人假冒老太君,及‘無發叟’萬天癡前輩!” “玉杖神婆”柳無雙手中玉杖一頓,沉聲說道:“這件事兒太怪,不能不查!” 褚吟雪一旁陪笑說道:“老太君,讓我和我春霆表哥,走趟‘哀牢山神魔谷’,查查是誰如此大膽……”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說道:“我派你與你春霆表哥,同往‘青城山葛天坪’問問‘無發叟’萬天癡,知不知道這種怪事?” 褚吟雪聞言,雖然微覺失望,但也隻好含笑應命! “玉杖神婆”柳無雙又向端木淑笑道:“至于‘哀牢山神魔谷’方面,我想奉請端木姑娘一行,你隻要從‘無發叟’萬天癡手中那把扇兒之上,便可以分辨出是真是假!” 端木淑含笑問道:“請問老太君,‘無發叟’萬天癡萬老前輩所用的是甚麼扇兒?”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他用的是把陰沉竹雕花的精緻折扇!” 端木淑又複問道:“是不是在竹質,或所雕花紋上,可以辨出萬老前輩的身份真僞?”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笑道:“不是從折扇骨辨别,是要在扇面兩旁的書畫之上,加以判斷!” 端木淑聞言,頗感興趣地,含笑問道:“那扇面兩旁書畫,定是罕世難逢的古人名作!”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笑道:“端木姑娘又猜錯了,‘無發叟’萬天癡所用扇面兩旁書畫,不是古人名作,而是我的庸劣手筆!” 端木淑隻知“玉杖神婆”柳無雙武學絕世,如今聽說她兼精翰墨,心中自然越發欽佩!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我先把我寫的字兒,念給端木姑娘一聽!” 話完,便即吟道: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無一點風色, 玉界瓊田三萬傾,着我崖舟一葉! 素月分輝,明河共影, 表裡俱澄澈, 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 應念嶺表輕年,孤光自照, 肝膽皆冰雪, 短發蕭疏襟袖冷,穩泛滄溟空闊。
盡吸西江,細斟北鬥, 萬象為賓客, 叩舷獨嘯,不知今夕何夕?” 端木淑聽完笑道:“這是于湖張孝祥過洞庭所作的‘念奴嬌’詞。
” “玉杖神婆”柳無雙點頭笑道:“我寫這首詞兒之時,把‘近中秋更無一點風色’之中的‘一’字,誤書‘半’字,端木姑娘便從這一點以上,亦可辨出‘無發叟’萬天癡的真僞!” 端木淑笑道:“于湖此詞,隻重氣象豪雄,對于用音用字,并未過分講究,真實老太君把‘一’字書成‘半’字,似較原作更覺工穩!” “玉杖神婆”柳無雙見端木淑對詞章一道,亦頗娴熱,立論更甚精到。
也自暗暗贊美地,微笑說道:“我不過粗通翰墨,哪裡敢妄改前賢佳作!隻是一時筆誤而己!這首‘念奴嬌’,字體系作瘦金,端木姑娘少時不防再看看我的其他拙書,俾便到目即知真僞!” 端木淑點頭領命,又向“玉杖神婆”柳無雙含笑問道:“老太君在折扇另一面上所作畫兒,有沒有甚麼特殊之處?”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那畫上更有講究,我畫的是幅‘群蜂戲蕊圖’,中央一朵盛開芙蓉,四外無數蜜蜂,飛翔欲下,但卻無任何一隻,飛落花上!” 端木淑心思極為細密,聽得略為起疑,發話問道:“請問老太君,那朵芙容花四外的蜜蜂,共有幾隻?” “玉杖神婆”柳無雙笑道:“端木姑娘問得細心,共有七十二隻!” 端本淑靈機一動,脫口笑道:“端木淑鬥膽妄加猜測,這七十二隻蜜蜂飛翔姿态,可能各有其妙,隻隻不同!” “玉杖神婆”柳無雙臉上微現驚容,目注端木淑點頭道:“端木姑娘猜得不錯,那些蜜蜂的姿态方位,确實無一相同。
” 端木淑笑道:“這幅畫兒,可能不僅是老太君的丹青妙技,并有關一種威力精妙的神奇武學!” “玉杖神婆”柳無雙聞言,失聲說道:“端木姑娘真個絕世聰明,無怪向不收徒的‘海雲庵主’一清大師,竟把你選作她的衣缽傳人!我那幅‘群蜂戲蕊圖’,畫的正是‘無發叟’萬天癡生平最得意的‘亂飚芙蓉七十二式’!” 端木淑笑道:“晚輩查明在‘哀牢山神魔谷’中與‘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見面的‘世外雙仙’真僞以後,是否仍回此處,禀告老太君?” “玉杖神婆”柳無雙搖頭笑道:“不必再煩你來此,到了除夕夜,我命三娘也往‘哀牢魔谷’一行,與端木姑娘會合,并對假冒我身份之人,略加懲戒便了!” 說完,便把端木淑延入内室! 内室中,除了躺在榻上,将息内傷的柳春霆以外,隻見四壁滿懸書畫,而書畫盡是“玉杖神婆”柳無雙親筆所作! “玉杖神婆”柳無雙叫了一聲“霆兒”,溫顔笑道:“這位端木姑娘,是‘南海普陀海雲庵主’一清大師的衣缽傳人,她師伯一靜神尼,更與我是生平執友,故而彼此誤會之事,不許你再計較了!” 柳春霆躺在榻上,苦笑說道:“奶奶,她若早告訴我,她叫端木淑,是‘海雲庵主’一清大師弟子,我也不會施展‘南明離火神功’……” 話猶未了,“玉杖神婆”柳無雙便自叱道:“霆兒還敢多口,我若不念你身受内傷,定要懲罰你在未明敵情以下,妄用‘南明離火神功’之罪……” 說到此處,轉身向端木淑笑道:“端木姑娘,這四壁所懸書畫,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