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賊在帥位風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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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谷家麒何以這等說法?未免對“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太不恭敬! 公孫大壽總算涵養功深,目光微注谷家麒,眉梢一軒,含笑問道:“谷老弟這樣說法,必有高見!難道你真以為我是‘黑地獄’中派來害我自己的奸細分子!” 谷家麒起立躬身答道:“谷家麒怎敢如此狂妄,而公孫谷主更不會自己陷害自己!” 公孫大壽被他弄得莫明其妙地說道:“辛兄所蔔卦象,分明是說‘黃巢點将,賊在帥位’!” 谷家麒點頭說道:“雖然卦象中顯示‘賊在帥位’,但谷家麒卻認為這‘帥位’二字,決非指的是公孫谷主!” 嶽悲雲此時也從谷家麒言語之内,聽出端倪,恍然頓悟地點頭笑道:“對對對,谷兄這種見解,極為正确,我也認為辛朋友卦象之中的‘帥位之賊’,決非指的是公孫谷主!” 南宮漱石含笑問道:“嶽姑娘,這‘神魔谷’中一切,皆聽公孫谷主号令,除他以外.還有何人當得起‘帥位’兩字?” 谷家麒應聲說道:“陰風叟濮陽赫!” 南宮漱石哂然說道:“憑他也配!” 嶽悲雲接口笑道:“怎麼不配?他當選南七北六十三省綠林道的總瓢把子,自然稱得起是位賊中之‘帥’!” 谷家麒也自笑道:“黃巢是賊,濮陽赫也是賊,隻有他才适合‘鐵嘴君平’辛朋友‘金錢神課’的卦象所示!公孫谷主最多稱得起是‘帥位之魔’,濮陽赫才是這‘神魔谷’中唯一無二的‘帥位之賊’!” 谷家麒與嶽悲雲的這種推斷,極為入情入理,聽得滿座群雄.又複鴉雀無聲,齊向他們二人,投射欽佩眼色! 尤其是那位号稱“賭魔”的“傾橐先生”包一勝,端着一杯雄黃美酒,站起身形.向谷家麒大笑說道:“谷老弟,你這種聰明想法,委實令包一勝太以欽佩!方才我在未曾深思之下,竟狂妄得意欲以萬博一,倘若有人趁機與我打賭,豈不真将使我傾盡囊橐,輸得全身精光,一無所有!” 這時,“魔外之魔”公孫大壽沉吟說道:“谷老弟與嶽姑娘之見,極有道理,‘陰風叟’濮陽赫委實是我‘神魔谷’内唯一可疑之人!但公孫大壽卻想不透他以何種手段?向我下毒!” “辣手才人”石不開冷笑一聲說道:“谷主當局者迷,石不開倒猜出幾分端倪來了!” 公孫大壽目注“辣手才人”石不開,急急問道:“石兄既有所見,趕快請講!” 石不開笑道:“谷主差不多每日都要與我下上幾局圍棋,而濮陽赫也經常在旁觀看,可能他趁我們聚精會神,各運機智之間,暗在谷主所用的香茗以内,做了手腳!”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被“辣手才人”石不開,一語提醒,點頭說道:“石兄這種看法,極為可能……” 話猶未了,侍者手持一封書柬,恭恭敬敬地,呈與公孫大壽。

     公孫大壽展開書柬一看,不由向“鐵嘴君平”辛子哲,及“辣手才人”石不開,冷笑說道:“辛兄神蔔,與石兄高見,果然分毫不差!‘陰風叟’濮陽赫确是‘黑地獄’中所派來害我的奸細分子!” 說完,遂把“陰風叟”濮陽赫來書,遞與衆人傳觀,隻見上面寫着:“公孫谷主如發現體内有奇形變化,請速去勾漏山‘鬼影峰’,彼處有異人聖藥,足以解除任何難以抗拒痛苦!” 谷家麒看完,頗為失望,劍眉雙蹙說道:“照‘陰風叟’濮陽赫柬上這等口氣,他是不會回轉‘神魔谷’了!” 南宮漱石點頭笑道:“他蹤迹既已敗露,怎敢再來?此時定然回轉‘黑地獄’,向那‘幽冥主宰’複命去了!” 谷家麒目中精芒一閃,切齒說道:“濮陽老贓,運氣太好,這次又被他逃過了‘七劍分屍’之慘,使我無法快意殲仇,報卻積怨十五年來的不共戴天之恨!” 嶽悲雲在一旁向谷家麒含笑慰道:“谷兄何必如此心急?‘陰風叟’濮陽赫既是‘黑地獄’中的分子,則七月十五日的‘中元鬼節大會’以上,還怕他飛上天去?”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笑道:“嶽姑娘及谷老弟,是否不畏自投‘鬼門關’地,均欲參與‘中元鬼節大會’?” 谷家麒揚眉說道:“公孫谷主難道不曾聽說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語?” 公孫大壽點頭狂笑說道:“谷老弟俠膽佛心,極堪欽佩,公孫大壽縱然雙腿中毒成癱,百日以内,不便行動,也要設法參與這‘中元鬼節大會’,去往‘黑地獄’内,湊湊熱鬧!” “震天神手”澹台曜聞言,雙眉一軒,狂笑說道:“公孫谷主倘若願往‘黑地獄’中,參與‘中元鬼節大會’,則我們‘文武蔔賭’四大神魔,願意充任轎夫,擡你前去!” “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撫掌大笑說道:“妙極,妙極,兩大魔頭為嘉客,四大神魔作轎夫,‘黑地獄’中,豈不将鬼聲啾啾,魔影幢幢,成了近百年來,驚世創舉的‘魔鬼大會’!” 說至此處,侍者又複入亭報道:“啟禀谷主,谷外又有來客,身法絕快,攔阻不及,已被闖進‘神魔谷’内!”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聞報以後,雙眉方自一蹙。

     “聚賢台”上,白影電飄,業已縱來一位缟衣勝雪的美貌少女! 這少女正是曾與谷家麒兩心互戀的水中萍。

     但她除了身穿缟衣以外,并發束素巾,鬓插白花,分明是帶了一身重孝! 谷家麒凝視水中萍一身孝服,驚奇得愕然出神! 水中萍則凝視着谷家麒鄰席而坐,彼此神情又極親密的嶽悲雲,心頭一酸.銀牙暗咬,妙目之中,淚光亂轉! 這種沉默局面,還是被水中萍首先打破,但她并未發話,隻是神情冷如冰地狠狠一跺蠻靴,又複縱身離卻“集賢台”往“神魔谷”外退去! 谷家麒見狀大愕,高叫一聲“萍妹”,身形起處,随後追去! 水中萍略一偏頭,憤然叱道:“誰是你的萍妹?” 随着話音,并揚手灑出一片冷豔豔的銀光,阻住谷家麒,不使他追上自己,有所解釋! 谷家麒奇詫莫名之下,仍欲強追,但耳邊卻響起嶽悲雲銀鈴般的話聲叫道:“谷兄快躲,這是北天山獨門暗器.威力極強,不能輕易招惹的‘冰魄神砂’!” 谷家麒聞言,趕緊猛提真氣,施展輕功絕技“橫渡天河”,左手淩空虛推,向右飄身七尺。

     但左小腿間,業已沾上了兩點銀光,立感奇寒徹骨,全身抖顫,隻好暗聚純陽真氣,驅祛寒毒! 經過這一耽延,水中萍早已不知去向地走得無蹤無影! 谷家麒目注“聚賢台”口,被水中萍狠狠跺足,踏陷的兩隻蠻靴腳印,不由搖頭自語說道:“這……這算是什麼道理?” 自語方畢.便聽得“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以内家“蟻語傳音”功力,向自己耳邊笑道:“這種道理,就叫做‘醋海興波,情天生障’!” 谷家麒臉上一紅,遂與嶽悲雲、東方剛,同向“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告别! 公孫大壽笑道:“我們便決定于七月十五在‘黑地獄’中相見,請谷老弟等見恕公孫大壽受人暗算,行動不便,由‘蔔賭’雙魔,代送佳客!” “傾橐先生”包一勝與“鐵嘴君平”辛子哲雙雙起立,陪同谷家麒、嶽悲雲、東方剛等,緩步走向“神魔谷”外! 到了“神魔谷”口,“傾橐先生”包一勝探手入懷,摸出那隻斷去梭尖的“子母金梭”,遞還東方剛,并微笑說道:“東方兄,我們之間的賭約,勝負己見分曉,包一勝敬把這隻‘子母金梭’奉還,從今以後,東方兄所保存那枚扁如箭簇的‘七星戮魂釘’,便是我終身唯命是從的畏服信物!” 東方剛對這位“賭魔”,認敗服輸的光明磊落風度,頗為佩服,遂接過自己那隻“子母金梭”含笑說道:“彼此一時遊戲,包朋友何必如此認真?東方剛隻把你那枚‘七星戳魂釘’,留做紀念之物便了!” “傾橐先生”包一勝搖頭正色說道:“東方兄這等說法,便是看不起我‘賭魔’二字!須知包一勝雖然以‘賭’稱‘魔’,卻不一定每賭必勝!赢得起的不算好漢,輸得起的才是英雄,東方兄他日如有用我之處,隻要這枚信物一到,包一勝赴湯蹈火,甘為效命!” 對方這等說法,東方剛自然不便再推。

     嶽悲雲卻向那位号稱“蔔魔”的“鐵嘴君平”辛子哲笑道:“辛朋友,嶽悲雲在臨别之前,有句良言相贈!” “鐵嘴君平”辛子哲也對嶽悲雲的風華武學,欽佩異常,聞言點頭笑道:“嶽姑娘有何金言,盡管賜教,辛子哲洗耳恭聽!” 嶽悲雲笑道:“我自在‘邛崃幽谷’與辛朋友見面以後,發覺你的‘金錢神課’,幾乎無蔔不驗.着實令人佩服!” 辛子哲笑道:“蔔筮之道,妙化無窮,辛子哲生平浸淫此中,也不過僅僅略知皮毛,未窺堂奧,不敢當嶽姑娘如此盛贊!” 嶽悲雲笑容一收,正色說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