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 禍變無窮會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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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含笑點頭,谷家麒哪裡知道自己這未曾堅邀司馬超與“七劍神君”歐古月、“綠鬓妖婆”喬賽喬互相見面之舉,乃是大錯特錯!緻使歐古月、喬賽喬兩位即将浩劫臨頭的武林奇人,失去消災弭劫機會.幾乎永淪苦海,萬劫不複! 這時“七劍神君”歐古月目光瞥處,見“綠鬓妖婆”喬賽喬、“鐵指秀才”談龍客、‘虬髯叟”韓嶽、了塵道人等四人,均已飄身過澗,到了安全地帶。

     遂又複向那穴道被點,僵卧地上的“毒羽飛雕”鮑永說道:”鮑永,如今我便替你揭破奸謀,使你自作自受地親嘗惡果!” “毒羽飛雕”鮑永穴道被點,既不能發話,又無法動轉,隻得瞪着一雙似要噴出火來的血紅兇睛,獰視“七劍神君”歐古月.神情慘厲已極! “七劍神君”歐古月拾起一塊小石,長嘯一聲,青袍大袖拂處,人如淩虛蹑步地,橫飛七丈,飄過對澗! 但半空中右手一揚,那塊小石電射而出,奇準無比地,打中那條山藤已被“毒羽飛雕”鮑永先前所發飛刀割斷一半之處,使得那條粗大山藤,應手折斷! 山藤一斷,天崩地裂的隆隆巨響立作,自那正居“鷹愁谷”上端的傾斜崖頂以上,滾落數以百計,輕重不一的巨大山石! 這陣石雨.把整個“鷹愁谷”口,一齊籠罩,倘若事先不曾洞悉奸謀,由談龍客等與歐古月、喬賽喬拼命惡鬥,“毒羽飛雕”鮑永隻要悄悄脫手一刀,斬斷山藤,自己飛逃過澗,豈不便将正在“鷹愁谷”口交手之人,無分敵我,一齊斷送! 巨石紛落如雨,一片震耳欲聾的“砰訇”聲息之中,“鐵指秀才”談龍客等看得相顧心驚,全身汗下。

     那位設計害人,心腸險惡的“毒羽飛雕”鮑永,卻已自作自受地慘死巨石堆内,壓成一灘零亂血肉! “七劍神君”歐古月與“綠鬓妖婆”喬賽喬,看得也頗互蹙雙眉,别過鐵指秀才等人,方自雙雙再度飄身過澗,欲從來路退去之際。

     突然背後響起一聲高呼:“義父母慢走,孩兒谷家麒及白姨娘在此!” 歐古月、喬賽喬均想不到會在此地遇上谷家麒,不禁雙雙愕然回身。

     隻見對澗一片嵯峨怪石之後,騰起兩條白衣人影,果是谷家麒及“鐵袖青娥”白玉蓮的身法! “綠鬓妖婆”喬賽喬首先笑道:“家麒,你來得真巧,你可知道我的‘江東别苑’,與你爹爹的‘七劍宮’,全被人放火燒掉了嗎?” 谷家麒參見義父母以後,含笑說道:“這樁事兒,已聽白姨娘對我說過,還是我闖的禍呢!” “七劍神君”歐古月偕同“綠鬓妖婆”喬賽喬、“鐵袖青娥”白玉蓮,及谷家麒,一面自亂石堆中,飛登小峰,馳向來路,一面眉頭微蹙地,對谷家麒問道:“這場禍變,怎會是你所闖?難道你知道放火‘江東别苑’,及‘七劍宮”之人.是哪個嗎?” 谷家麒應聲答道:“是與義父母齊名武林的‘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 “七劍神君”歐古月聽說燒去自己“七劍宮”,及“綠鬓妖婆”喬賽喬“江東别苑”之人,竟是“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不由愕然問道:“麒兒,你好端端地,卻去招惹這個魔頭則甚?” 谷家麒因平素極受義父母寵愛.故絲毫不怕責備地,照實說道:“孩兒因南宮漱石倚老賣老太以驕狂,才放了一把火兒燒掉他的‘聽秋小築’!” “綠鬓妖婆”喬賽喬“哦”了一聲問道:“原來是你先行放火燒掉南宮漱石的‘聽秋小築’!” 谷家麒遂把“熊耳山青竹澗”,巧戲“苗疆魔谷”的“文賭”雙魔,火焚南宮漱石“聽秋小築”的那段經過,叙述一遍,并含笑說道:“南宮漱石發現他‘聽秋小築’被焚,蘊怒趕回以後,仍頗自诩身份,不肯與孩兒相鬥!隻聲言要去燒掉義父的‘七劍宮’報仇,并加上義母的‘江東别苑’,作為利息!” “綠鬓妖婆”喬賽喬聽得向“七劍神君”歐古月失笑說道:“麒兒先在太歲頭上動土,燒掉南宮漱石的‘聽秋小築’,這老怪物一向驕狂,睚眦必報,自然難免跑到‘蟠冢山’去,照樣火焚你的‘七劍宮’作為抵償,但拿我‘江東别苑’當作利息,這利息卻似乎算得太重?我倒要找找這位南宮老怪,問他一個高利盤剝之罪!” 谷家麒笑道:“義父、義母你們如今不應去找‘西風醉客’南宮漱石,而應先行徹查身邊可疑人物,免得禍生肘腋!” “七劍神君”歐古月訝然問道:“我們身邊怎會有甚可疑人物?你這‘禍生肘腋’一語,從何而起?” 谷家麒說道:“義父及義母可知道在廣西‘勾漏山’的一座山峰腹内,有一名叫‘黑地獄’的人間地獄?” “七劍神君”歐古月及“綠鬓妖婆”喬賽喬聞言均自愕然搖頭,但谷家麒冷眼旁觀之下,卻似乎看出“鐵袖青娥”白玉蓮面上有種奇異神色,一閃即逝! 谷家麒本來已對白玉蓮微覺起疑,見狀之下,不禁益發劍眉雙蹙,繼續說道:“這‘黑地獄’是由一位‘幽冥主宰’主持,以突然隐迹不見的‘勾魂教’作為基礎,企圖奴役整個武林中蓋代奇客!” “七劍神君”歐古月冷笑說道:“那‘幽冥主宰’有何德能?當世稱得起‘蓋代奇客’的豪傑之士,又怎會受他奴役?” 谷家麒正色答道:“那‘幽冥主宰’雖無德能,卻極陰險,據孩兒所知,除了‘黑心張良’司馬庸,是他倚為智囊的軍師以外,已有‘玄清羽土’陸文廣、‘單掌追魂’錢正威、‘虬須劍客’董宏年,及‘勾魂教主’等人,甘心受他奴役!” “七劍神君”歐古月對“綠鬓妖婆”喬賽喬詫然說道:“麒兒所說的這幾位人物,均已失蹤多年.若論武功身份,并不遜于你我多少,他們怎肯俯首甘心,沉淪鬼域,受那‘幽冥主宰’的奴役驅使?” “綠鬓妖婆”喬賽喬也覺疑團莫釋。

     谷家麒遂把許慈航所說的有關“黑地獄”各情向義父母轉述一遍,說完并目光微瞥“鐵袖青娥”白玉蓮,蹙眉又道:“但‘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卻不以此滿足.他們并密派親信心腹,對幾位出類撥萃人物,有所圖謀,想逼使他們自動投奔‘黑地獄’,俾供驅使!” “七劍神君”歐古月恍然問道:“麒兒,聽你言中之意,莫非我與你義母,也被那‘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動上腦筋了嗎?” 谷家麒點頭答道:“除了義父義母以外,還有‘北天山’的‘冷香仙子’聶冰魂,及‘苗疆魔谷’的‘魔外之魔’公孫大壽,也是‘黑地獄’的目标人物!” “七劍神君”歐古月聽得失笑說道:“這位‘幽冥主宰’莫不是位瘋狂之人.他這種想法念頭,簡直等于水月鏡花,癡人說夢!” 谷家麒正色說道:“義父千萬不可輕視‘幽冥主宰’,此人心機極深,據說他所派出之人,均已成對方心腹,伺機暗用‘黑地獄’特制無形無色無味的慢性劇毒……” 谷家麒說到此處,因心中始終都在留神,故看出“鐵袖青娥”白玉蓮身上起了一種輕微震顫! “綠鬓妖婆”喬賽喬“哦”了一聲,含笑問道:“麒兒之意,是說我與你義父身邊,已有‘幽冥主宰’所派的‘黑地獄’中人,在對我們暗暗下毒?” 谷家麒點頭示意,“七劍神君”歐古月笑道:“想對我們下毒,恐怕不太容易!” 谷家麒因對“鐵袖青娥”白玉蓮懷疑殊深,遂故意設詞試探說道:“義父不可如此托大,‘黑地獄’奸細所用慢性劇毒,無色無香,無形無味,并必需日久天長,才能發揮靈效,故使對方極難覺察!譬如義父每日清晨,必食蓮子羹一盅,倘若有人下毒其内……” 話猶未了,“鐵袖青娥”白玉蓮面色微變,沉聲說道:“麒哥兒,你義父母每日清晨所食蓮子羹,均系我親手調制,難道你竟懷疑我是‘黑地獄’中的奸細嗎?” 谷家麒因“鐵袖青娥”白玉蓮是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的寵妾,如今将其觸怒,對自己發話斥責,不由頗覺應對為難,劍眉雙蹙嗫嚅不答。

     “七劍神君”歐古月忽然怪笑一聲,反向“鐵袖青娥”白玉蓮,搖手說道,“你怪麒兒則甚?他既獲如此秘訊,自應對任何人都加懷疑,才是正理!” 說至此處,偏頭對谷家麒微笑說道:“這件事兒,并不難查,我如今與你義母各運神功,細搜百穴四肢,奇經八脈,看看可曾中了什麼不自覺的慢性劇毒?” “綠鬓妖婆”喬賽喬接口冷笑說道:“不曾中毒便罷,萬一真有異象發現,我們便把‘七劍宮’,及‘江東小築’以内的所有人物,一齊點了‘五陰絕脈’,再加上‘錯骨分筋手’,哪怕藏在其中的‘黑地獄’奸細,不吐露實情,暨解除劇毒方法!” “鐵袖青娥”白玉蓮聽到此處,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七劍神君”歐古月問道:“你想說什麼?” 白玉蓮秀眉連挑,好似鼓起了極大勇氣問道:“我在你‘七劍宮’中,究竟是什麼身份?” “七劍神君”歐古月玲珑剔透,絕頂聰明,一聽語意,便知“鐵袖青娥”白玉蓮對自己把她單獨留在“七劍宮”廢址之事,頗為不滿,遂冷笑一聲答道:“你不過是‘七劍官’中一名妾侍,最好盡量服從,不必多話,以免自找無趣!” 這幾句答話,毫不留情,份量頗重,直把“鐵袖青娥”白玉蓮羞窘得滿面通紅,螓首一低,神态凄然的,自眼角垂落了兩行珠淚! 谷家麒見狀,反倒有些不忍起來,暗想倘若義父母未曾中毒,或是“黑地獄”奸細,另有其人,則自己豈非要對這位白姨娘萬分歉疚? 這時“七劍神君”歐古月,與“綠鬓妖婆”喬賽喬等兩位武林奇人,業已盤膝靜坐,團目調息,各運絕頂神功,仔細搜查本身的百穴四肢,奇經八脈! “鐵袖青娥”白玉蓮臉上閃動一絲凄涼微笑,接着看了“七劍神君”歐古月幾眼,伸手入懷,摸出一粒龍眼大小的黑色靈丹,吞入口内! 谷家麒以為“鐵袖青娥”白玉蓮羞窘以下,欲尋短見?慌忙叫了一聲:“白姨娘……” “鐵袖青娥”白玉蓮截斷谷家麒話頭,向他凄然搖頭說:“麒哥兒,我不怪你,一切事兒,均等你義父母行功完畢再說!” 谷家麒雖然發覺白玉蓮的神情不對,但因有義父母在場,隻好暫時納悶,不便多問! “綠鬓妖婆”喬賽喬一遍内家功力做罷,神歸紫府,氣納丹田,首先一睜雙目.看看谷家麒,搖頭笑道:“麒兒.是否你所聽的傳言有誤?我适才行功默查全身,毫無異狀,并未中甚性質特殊慢性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