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怒烹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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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追去就是。

    ” “追魂學究”尤南豹拂髯笑道:“這種小鬼,果然不值得我去追他的魂,賢侄女肯為代勞,自是最好不過的了!”話聲微頓,又笑道:“據聞這小鬼手中的青竹杖,是一件頗不尋常的異寶,賢侄女尚無稱手兵刃,可以把我這柄‘巨阙劍’拿去使用,就等于是代我施刑便了!” 言罷,自懷中取出“巨阙劍”,遞了過去。

     宇文琪躬身接劍,神态自若嬌笑道:“有了這柄前古神兵,相信皇甫老兒便要死得更快了!” 二人這一番對話,隻氣得“懾魂皇”皇甫嵩須發倒立,臉色鐵青,厲喝道:“叛逆既然不敢和老夫動手,便快叫這賤婢過來領死!” 站在他身後的“奪魄翁”西門鼎陰沉地說道:“老大,我們目的在擒殺叛逆,何必和他們按照江湖規矩,更不必大動無名,幹脆一齊動手,速戰速決才是!” “懾魂叟”皇甫嵩頭也不回,口中怒聲道:“待為兄斃了這賤婢,再一鼓殲滅這班叛逆,好教他們死而無怨!” 這時,宇文琪已自姗姗上前,綽立在“懾魂叟”皇甫嵩面前,手捧“巨阙劍”,曬然一笑,道:“你窮吼什麼,其實我剛才所說的話兒,倒覺得有點多餘哩!” “懾魂叟”雙目一翻,厲聲道:“賤婢如果害怕,就快跪在老夫面前認錯,老夫便稍為開恩,饒你一個全屍!” 宇文琪接着笑道:“我承認我剛才的話兒是說錯了,但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冷冰心在後面叫道:“琪妹!你說錯了什麼話兒,怎會居然對這無恥之輩認錯?” 宇文琪微一回顧,笑道:“冰姐姐我忘了這班鷹犬,早已将靈魂出賣給滿虜玄烨了,教我到哪裡去追他的魂呢,所以……” 話猶未了,“懾魂叟”皇甫嵩已氣得厲吼一聲!青竹杖一揮,橫掃千軍,挾着劃空銳嘯,攔腰掃到!” 宇文琪嬌笑一聲,腳下施展“奇門遁步”,嬌軀輕靈曼妙地閃開數尺,口中哂笑道:“你急什麼,殺了你還不是等于宰一條狗,絲毫沒有價值,你最好乖乖挾了尾巴滾回去!” 笑語之間,“奇門遁步”接連施展,業已讓過了“懾魂叟”皇甫嵩一連七招猛逾排山倒海攻勢! “六爪神鷹”裘仲達見宇文琪妙語如珠,業已将敵方激得怒發如狂,遂默運“蟻語傳音”,道:“宇文姑娘!時機已熟,我們也應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宇文琪聞言,嬌應一聲,方自電閃雲飄,倩影倏然一斂,皓腕一抖,掌中“巨阙劍”精虹乍展,電漩而出! 這時,“懾魂叟”皇甫嵩的青竹仗,正以雷霆萬鈞之勢,一招“雲中閃電”,斜壁而下,隻聽“铮”然一聲金鳴玉振的脆響過處,雙方兵刃硬接了一招! “巨阙劍”竟然不但未能将青竹杖削斷,宇文琪反覺虎口一熱,幾乎震得寶劍脫手飛去!不由心頭一凜! “懾魂叟”皇甫嵩嘿然冷笑,青竹仗突似靈蛇一般,化作了軟兵刃,一彎一繞,竟将“巨阙劍”牢牢纏住!大喝一聲: “賤婢撤手!”振腕一抖! 宇文琪根本未料到對方的青竹仗竟能軟硬由心,且不懼前古神兵的鋒芒,不禁大吃一驚,尚幸她正服了“金線白鱗四腮怪鳝”的血液以及一枚“朱果”之後,内家真力大增,忙一定心神,潛運師門“卸”字秘訣,真力盡貫“巨阙劍”中,嬌喝一聲,右腕順勢往前一送,然後一抖一抽! “嚓”地一聲,居然立奏奇功,将“巨阙劍”自青竹杖纏繞之下,掙脫出來! “懾魂叟”皇甫嵩大出意地料地“咦”了一聲!一挺腕,青竹杖刷地挺直似槍,就勢朝宇文琪當胸點到! 宇文琪這時已不敢有絲毫大意,微撤半步,讓過了這一招,精虹晨處,“巨阙劍”立時還以顔色! “懾魂叟”皇甫嵩一杖未能将對方寶劍擊落,奪劍又複無功以還,方知宇文琪并非僅仗着奇奧的步法與及一柄前古神兵,而且内力方面,更略勝自己一籌,當下,也盡展生平絕學,舞起千竿翠,接招還擊! 一時,精虹似電漩星飛,翠影若雨驟油騰,雙方身形俱杳! “追魂學究”尤南豹凝神觀戰,雙眉緩緩微蹙,側顧冷冰心,低聲道:“對方這報青毛杖,既不瞿寶劍,又能軟能硬,相當讨厭,隻有你囊中的心愛兵刃,也許是它的克星,且想個法兒把宇文姑娘換下來才好!” 冷冰心含笑點點,嬌軀微晃,一躍上前,嬌呼道:“琪妹!……” 話才出口,眼前人影一晃,去路已被那“逍遙客”南宮違擋住! 冷冰心更不打話,嬌叱一聲,玉手一拍腰間皮囊,一像青光,電射面出,朝“逍遙客”南宮違飛去! “逍遙客”甫宮違沒料到冷冰心連招呼也不打,便發出暗器襲來,不由又驚又怒,一仰身,右手一抖,奇大摺扇刷地張開,護住面門! 隻聽“奪”的一聲,那一線青光已牢牢呆在扇面上,“逍遙客”南宮違定晴看時,發現這一線青光,竟是奇毒無比的“南荒七步青蛇”,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暗叫一聲:“好險!”當下,猛運真力,用勁一揮褶扇,甩脫了“七步青蛇”,腳下速閃,倒退了七步! 冷冰心收回“七步青蛇”,笑道:“我不過吓唬吓唬你,何必這樣慌張,好看的還在後頭哩!” 笑語聲中,玉手微揚,再度将“七步青蛇”甩出,又複一拍腰間皮囊,放出另一條“七步青蛇”,從地上疾向“逍遙客’南宮違攻去! “逍遙客”南宮違的一柄奇大摺扇,張開來雖是有四五尺寬闊,端的是拔擋暗器的絕好兵刃,但此時要用來對付兩條靈活無比,并需人操縱的小小毒蛇,卻是半點也發生不出威力! 隻見兩道青光,時而盤空飛騰,時面匝地疾竄,忽而一上一下,忽面前後左右,攻襲得“逍遙客”南宮違,空自揮舞起滿天扇影,扇出排山倒海般的勁風,也鬧的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冷冰心嬌笑連連,道:“閣下不妨多扇幾扇,涼快涼快,我要失陪了!” 話落,伸手從皮囊中取出那條細才如指,長達五尺,色作墨綠的“鐵線青”奇蛇,手握蛇尾,笑道:“乖乖!你很久未嘗過人血的味,今日讓你嘗些狗血,聊以解一解饞吧!”櫻唇一撮,發出一聲清嘯! “鐵線青蛇”聞聲,蛇頭立時高高昂起,長信亂噴口中也發出一陣“噓噓”之聲相應! 冷冰心嬌軀一掠,便自移近正自鬥得難解難分的宇文琪和“懾魂皇”皇甫嵩的劍光杖影邊沿! 這時,“青城逸士”勞寰和“奪魄翁”西門鼎業已看出情勢不妙,不待冷冰心将宇文琪換下,趕忙雙雙厲喝:“弟兄們一齊上,把這些叛逆宰了!” 喝聲中,二人縱身而出,“青城逸士”勞寰拔出腰間長劍,“奪魄翁”西門鼎則從長衫以内,取出一根兩端編結着一個鋼環的奇門兵刃,打算将冷冰心截住。

     “毒手神醫”周白眉和“追魂學究”尤南豹雙雙而出,将二人擋住,齊聲怪笑道:“無恥鷹犬,你們的死期到了”! “青城逸士”勞寰和“奪魄翁”西門鼎隻好放過冷冰心,各揮兵刃,分向“毒手神醫”周白眉和“追魂學究”尤南豹攻去! “毒手神醫”周白眉撤出“昆吾寶劍”敵住了“奪魄翁”西門鼎的一根軟索雙環,“追魂學究”尤南豹憑一雙肉掌,和“青城逸士”勞寰展開一場惡鬥! 冷冰心早已乘隙一抖“鐵線青蛇”,射入如山杖影之中! “懾魂叟”皇甫嵩掌中的青竹杖雖然軟硬由心,而“鐵線青蛇”則不但亦可軟可硬,兼且本身自具有勒斷虎豹之力,口中毒牙更是中人立斃,是以“懾魂叟”皇甫嵩乍見之下,心頭登時一凜,哪敢輕易讓青竹杖被“鐵線青蛇”纏住,隻好舍了宇文琪,抽杖撤身,移位換形,轉向冷冰心攻去! 此際,那十名清廷黑衣鐵衛也展開攻勢,一部份揮動兵刃,分朝殿中侍衛的苗婦殺去,另有四名卻騰身縱上了石壇! 适才“六爪神鷹”裘仲達将身上僅有的二粒解毒丹藥,喂了一粒給“豔神宮主”服下,将她從死亡的邊沿救轉之後,方自運用本身真氣,助她調息複原,由四名手持長矛的苗婦,在四周守護。

     四名黑鐵衛剛一縱上石壇,四名苗婦長矛一抖,立将他們截住! 這四名黑衣鐵衛俱是清廷精選出來的高手,四名苗女怎能抵擋當得住,不到兩個回合,便血肉橫飛,陳屍壇上! “六爪神鷹”裘仲達助“豔神宮主”療傷斂毒,這時正在緊要關頭,眼看無法勻出手來抗拒之際,恰好宇文琪業已從“懾魂叟”皇甫崇高的千尋杖影中脫身而出,睹狀,嬌喝一聲!飛掠而至! 但見精虹電耀,盤空罩下,“铮铮”兩聲金鐵交鳴過處,削斷了兩柄砍向“六爪神鷹”裘仲達和“豔神宮主”的鬼頭刀,嗖着“巨阙劍”上下翻飛,兩名黑衣鐵衛便登時了賬! 剩下來的兩名黑衣鐵衛不禁心膽俱寒,虛晃一招,雙雙倒掠而逃! 宇文琪此際已殺心大起,嬌喝一聲:“往哪裡逃!”淩空撲下,手中“巨阙劍”一挺,照準一名黑衣鐵衛分心刺去! 這黑衣鐵衛身在空中,避無可避,驚惶中胡亂揮刀一格,隻聽“铮”然一聲!鬼頭刀立告兩斷,僅僅慘叫了半聲,胸膛已被“巨阙劍”洞穿! 宇文琪真氣一沉,随同這黑衣鐵衛的屍骸降落地上,拔出“巨阙劍”,嬌軀疾閃,揮劍朝那幾名正在追殺殿中苗婦的黑衣鐵衛撲去! 但聽“铮铮铮铮”一串兵刃被削之聲過處,慘叫之聲此起彼落,大殿上血流滿地,那幾名黑衣鐵衛頃刻間便告屍橫就地! 宇文琪方自殺盡清廷的黑衣鐵衛,那邊和“毒手神醫”周白眉等人拚鬥的“青緘逸士”勞寰以及“瓊州三鬼”卻仍然未落半點下風,惡鬥正酣! 就在宇文琪略舒一口胸中惡氣,方待揮劍上前助陣之際,陡聽一聲振耳長笑!以及一聲憤怒的嬌叱!“六爪神鷹”裘仲達與“豔神宮主”已雙雙飛下石壇! 這一來,縱然“青城逸士”勞寰等一幹清廷鷹犬尚未落半點下風,但結局顯然已注定了! “青城逸士”勞寰目光四射,心念電轉,猛地一連急攻三劍,逼開“追魂學究”尤南豹的掌勢,倒掠而出,厲聲大喝道:“大家住手!” 和“毒手神醫”周白眉及冷冰心拚鬥的“奪魄翁”西門鼎與“懾魂叟”皇甫嵩二人,聞聲當然求之不得,各将兵刃一撤,住手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