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雨飛星懲群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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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龍噸一面穿衣,一面暗驚宇文琪在輕功方面,造詣極高,決不在自己之下! 思忖之間,忽見宇文琪伏在屋脊之上,向自己連連招手! 嶽龍飛也自提足功力,悄無聲息地,縱上“望明居”,用’蟻語傳音”向宇文琪問道:“琪妹,你看見什麼人了?“’宇文琪也用“蟻語傳音”,含笑說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風萍偶聚,也是因緣!” 嶽龍飛會意微驚問道:“琪妹這等說法,難道來人又是我們在湖邊朔上,兩度相逢的紫衣少女?” 宇文琪含笑點頭,伸手一指,嶽龍飛順着她手指,俯眼看去,果見一塊玲珑劇透的太湖石後,飄揚起一角紫色衣袂! 靜觀片刻,那紫衣少女從石後轉出,不時仰看天星,仿佛若有所待? 宇文琪伏在嶽龍飛身旁,向他耳邊,低聲笑道:“龍哥哥,你不妨猜上一猜,這位紫衣少女.深夜在此獨自徘徊,究竟是等待仇敵?還是等待情人?” 耳須厮磨,蘭香暗度,嶽龍飛不覺銷魂,遂一面細細領略,一面含笑答道:“琪妹的這項問題,不大好猜,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宇文琪笑道:“我的看法是她在等待情人!” 嶽龍飛插眉問道:“何以見得?- 宇文琪微笑說道:“倘若與強敵約會,她為何赤手空拳而來,未帶任何兵刃?” 嶽龍飛聞言,也自伸手一指,含笑說道:“琪妹猜得極為正确,那不是她的情人趕來了嗎屍宇文琪凝目看去,隻見湖面藹來一隻梭形小艇,停在寓岸一丈四五以外,艇中躍出一位白衣書生竟自淩波踏步,慢慢向岸邊走來! 宇文琪見狀,微吃一驚,又複把螓首湊向嶽龍飛耳邊,低低說道:’龍哥哥,‘淩波步’的輕功雖屬上乘,但火候深淺,卻全在走的快慢以上!這白衣書生,從容沉穩,如履康莊大道地緩緩而來,功力居然已到爐火純青地步嶽龍飛點頭說道:“這白在書生确實是位具有絕世身手的武林奇客!我們彼此談話,應用‘蟻語傳音’,免得把對方驚動!” 這時那白衣書生,業已走到岸上,星光閃爍之下,看出此人約莫三十一二,容貌在俊美中隐含陰鸷,手内并持着一柄比尋常摺扇略長的白色摺扇。

     紫衣少女則倚着一塊太湖怪石,臨風俏立,見這白衣書生到來,并未絲毫理睬! 白衣書生走到紫衣少女身前,徽微一笑,抱拳說道:“冷姑娘,你考慮過了投有?” 紫衣少女看了白衣書生一眼,點頭答道:“我考慮過了,仍和第一次的結果一樣,不答應你!” 白衣書生雙眉一挑,似要發作?但終于強自忍耐地,苦笑說道:“冷姑娘,我說過最多求你三次.如今兩次已過,請你記住.我還有最後一次請求,你也隻有這最後一次的機會了紫衣少女冷“哼”一聲說道:“我勸你不必浪費大好時光,應該把那最後一次請求,早早放棄!” 白衣書生蓦然軒眉狂笑說道:“我絕不放棄,常言道的好:‘不到黃河不死心’,我歐陽平不信你就是心如鐵石“歐陽平”三宇,聽得宇文琪又是一驚,悄向嶽龍飛用“蟻語傳音”說道:“龍哥哥.怪不得這白衣書生功力驚人,他墨‘白骨扇’歐陽平,名列‘乾坤六惡’之内嶽龍飛聞言,暗想“白骨扇”歐陽平除了細看貌相,頗為陰鸷以外,風神尚稱俊秀不俗,何況又有那大名頭?這姓冷的紫衣少女,能夠堅拒所求,倒也難得,不知她究竟是何來曆?…… 想到此處紫衣少女又向“白骨扇”歐陽平冷然說道:“你既然堅持要作最後一次請求,也隻好由你,但你真有把握,還能找得着我嗎?” “白骨扇”歐陽平雙眉一挑,接口說道:“你走到天之涯我迫到天之涯,你走到梅之角,我追到海之角!” 紫衣少女蹙眉說道:“我要走上‘毒龍島’呢?”“白骨扇”歐陽幹笑道:“我也迫去,一同參與‘南海英雄會’!” 紫衣少女被他纏得無奈,擡頭一看天星,又向“白骨扇”歐陽平說道:“我答應每次與你相見,最多不能超過一個時辰,如今再有半個時辰,你就該走了廠“白骨扇”歐陽平點頭笑道:“冷姑娘放心,歐陽幹生平說一不二,在你未嘗答應和我地老天荒,同偕白首之前,我決不會向你胡亂糾纏,時辰一到,立刻就走!” 紫衣少女歎了一口氣道:“歐陽乎,你名頭又大,武功又好,對我也确實不錯,可惜我始終不喜歡你!” “白骨扇”歐陽平聽得無言可答,隻有發出一陣自行解嘲地,低聲苦笑[紫衣少女複向他問道:“歐陽平,我若拒絕你最後一次要求,不肯嫁你之時,你是否恨我入骨?” ’白骨扇”歐陽平搖頭笑遭:“嫁不嫁我,由你決定,即令失望,我也不會恨你!但……” 紫衣少女接口問道:“但什麼?”“白骨崩”歐陽平軒眉狂笑答遭:“但你若不肯嫁我?我也不許你另嫁别人!” 嶽龍飛聽得向宇文琪低低笑道:“琪妹,這‘白骨扇’歐陽平真是一位怪人,怪得蠻有意思!” 宇文琪向他微笑搖手,示童靜聽,隻聽那紫衣少女“咦”了一聲說道:’你怎能不許我嫁另人?我要是嫁了别人,又便如何?” “白骨崩”歐陽平雙目中厲芒電射地,狠狠說:“你嫁給誰,我就殺死誰,肄一百個,殺一百個,令你永遠成為寡婦!” 紫衣少女聽得不怒反笑地,格格笑道:“歐陽幹,你的心腸好狠!” “白骨扇”歐陽平冷笑說道:“我若心腸不報,手下不辣,怎會列名為‘乾坤六惡’之一?” 紫衣少女柳眉微挑,目注“白骨扇”歐陽幹,冷冰冰地說道:“歐陽平,:乾坤六惡’的名頭,隻能吓唬吓唬那些庸俗江湖人物,卻并未看在我的眼内!我若不是看在你送我那匹青骢馬的份上,怎會讓你如此狂言?也許你就早死在我的手下!” “白骨扇”歐陽平搖頭笑道:“冷姑娘,你不要想用話激我和你動手,歐陽平對其他人決不低頭!睚毗必報,但對你卻屬例外,你便打我三記耳光,我也含笑承受,連閃都不閃……” 語音未了,紫影電飄,“拍拍拍”的脆響起處,“白骨扇”歐陽幹的臉頰之上,真個連挨三掌! 紫衣少女動作如電,何況又是蓦然發難,故而“白骨扇”歐陽平對于第一掌确難躲開,但他身負上乘武功,對于第二第三兩掌,卻可從容閃避! 妙就妙在自己所說“你便打我三記耳光,我也含笑承受,連閃都不閃”之語方出,紫衣少女便已玉掌連揮,以緻弄得這位名列“乾坤六惡”的“白骨扇”歐陽平無法食言,隻好真個含笑相向地,默默忍受! 尚幸紫衣少女這三記耳光,并未施展内家真力,打完以後,妙目流波地,看着“白骨扇”歐陽幹,微笑說道:“歐陽平,這三記耳光,隻是聊示薄懲,讓你以後切莫對我信口胡言,須知我心腸之狠,手下之辣,未必不如你呢?” 歐陽平聽完以後,索性把那平白挨了三記耳光,還要硬裝出的一臉尴尬笑容,化成了哈哈大笑紫衣少女被他笑得有點迷惑起來,訝然問道:“歐陽幹,你笑些什麼?” “白骨扇”歐陽平笑道:“我笑的是你這種心腸,這種手段,這種豪爽,這種潑辣,太對我的胃口,沖着這三記耳光,歐陽平甯教肝腦塗地,也非設法叫你變成歐陽夫人不可廣宇文琪聽得向嶽龍飛低聲竊笑說道:“龍哥哥,這一男一女的性情,真是怪得有趣.我頗想與那紫衣少女交個朋友!” 嶽龍飛看了宇文琪一眼,尚未答話,忽又聽見那紫衣少女向歐陽平遭:”歐陽平,你說你平生言出必諾,說一不二?” “白骨扇”歐陽平點頭說道:“我歐陽平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但卻最重一個‘信’字!” 紫衣少女笑道:“你既重‘信’字,怎不履行諾言?” “白骨扇”歐陽平愕然問道:“我們今夜相見,尚未滿一個時屜,你要我履行什麼諾言?” 紫衣少女笑道:“你答應每次見面,要送我一件罕世珍奇之物,第一次所送的青骢馬,确實是匹千裡龍駒,這一次卻送什麼?””白骨扇”歐陽平一面探手入懷,一面失笑說道:“不是你提起,我幾乎忘了此事?這次我送你一隻鐵匣話完,便自懷中取出一隻三寸見方,厚約一寸的黝黑鐵匣,遞向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接過帙匣,略一審視.便自蹙眉問道:“這隻鐵匣,好似是塊鐵鑄成,怎樣開法?内中裝的何物?” “白骨扇”歐陽平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怎樣開法?及内中之物為何?” 紫衣少女氣遭:’既然如此,怎配稱做什麼罕世珍奇之物?” 一面含嗔發話,一面衣袖微插,便欲把那鐵匣向湖水之中擲去! “白骨扇”歐陽幹搖手止住紫衣少女,微笑說道:“這隻鐵匣,是洛陽首富以重金雇用三名镖師,異常秘密地;暗暗保往甘肅,被我在途中劫得,故而目前尚不知名稱用法,卻可斷定必非常物!” 紫衣少女聽他這樣說法,遵随手把那鐵匣,藏在腰間,一指天上星辰,向歐陽千古笑說道:“歐陽平,你是重諾守信之人,如今時辰已到,你該走了!” “白骨崩”歐陽平見這紫衣少女始終不對自己留情,隻得長歎一聲,白衣揚處,幹飛四丈有餘,依舊在太湖湖水以上,踏坡攀登小舟,蕩漿沖煙,隐入了夜色沉沉,水雲漠漠之内! 紫衣少女目送歐陽平去後,擡頭仰望滿天繁星,微搖螓首,吐出了一口長氣! 宇文琪也未與嶽龍飛互相商議一下,便自“望明居”後,一縱而出! 她身形才動,紫衣少女便有所覺,霍地回頭問遭:“什麼人?” 宇文琪亭亭俏立在對方六七尺外,抱拳微笑說道:“小妹宇文琪,請教這位姊姊芳名上姓?-宇文琪那等清麗如仙的絕代風神,自然極惹人憐,容易使對方一見即生好感,故而紫衣少女性情雖頗難纏,仍在看了宇文琪幾眼以後.含笑答道:“我叫冷冰心,宇文姑娘……” 一言未了,嶽龍飛也自“望明居”後,飄身而出! 冷冰心面色微變,“哦”了一聲說道:“原來你們在此偷聽甚久?” 宇文琪微笑說道:“冷姑娘不要誤會,我們不是故意偷聽!” 冷冰心一雙妙目之中.寒芒電閃說道:“不是有意榆聽,你們在此則甚?” 嶽龍飛看不慣冷冰心那等傲岸太甚,咄咄遇入神态,遂緩步向前,朗聲說道:“冷姑娘.這‘望明居’,是宇文姑娘所住,難道你能來褥,她到來不得嗎?” 冷冰心聽對方語意尖酸,愕然擡頭,這才看清嶽龍飛是位潇灑出塵,英挺絕世,身着青衫的美男子,悄丈夫! 她微愕以後,驕矜之氣又發,目注嶽龍飛沉聲叱道:“胡說,我早就來過此地,除了茅屋後的一座新墳以外,根本無人居住!” 嶽龍飛搖頭冷笑說道:”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