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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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說道:“老婆婆主意既定,晚輩也隻好奉陪你走上幾招!”
“羅浮仙姥”狂笑說道:“武林兒女本色原該如此,隻要能勝我一招半式,老婆子便立即閉眼不管,任憑你與顧朗軒去成雙成對,自在逍遙!”
她的語音才落,蕭瑤一聲“晚輩有僭”,左掌疾伸,以“蘭花推穴”手法,向“羅浮仙姥”的當胸拂去!
“羅浮仙姥”冷笑一聲,右手“妙摘天花”,伸指扣向對方來襲的左掌脈門部位,左手卻隔空虛揚,發出奇寒如冰的疾風勁氣,向蕭瑤迎門撞來!
“羅浮仙姥”這“天香散花手”與“冰魄搜魂掌”,一招二式,虛實相生,果然巧妙萬分,極具威力!
蕭瑤似乎不甘示弱,先是那招“蘭花拂穴”,未到即收,不肯被對方扣住腕脈!
然後雙掌齊翻,合什一拜,竟也發出内力玄功,與“羅浮仙姥”的“冰魄搜魂掌”,硬碰硬地接了一記!
兩股内力淩空相逢,她們的立身之處,立即塵沙四舉,勁氣如潮!
“羅浮仙姥”的身形屹立如山,并未稍動,隻是所着長衣,一陣飄拂!
蕭瑤卻身形微微一震,右足後撤出半步!
這種現象,表示蕭瑤蒙董夫人耳提面命,所學極高,在身法手法的靈巧精妙方面,或可與“羅浮仙姥”互相颉颃?
但内力真氣方面,卻畢竟不如“羅浮仙姥”的數十年修為火候來得老練深厚,難免要弱上一籌半籌!
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換句話說,内行人目力絕高,往往一眼便可看出對方的優劣所在!
“羅浮仙姥”于四十八拐未傷蕭瑤分毫之下,知道她身法極高!
于一掌相交的感應之下,卻發現這“紅衣昆侖”的内力稍弱!
于是,她展己所長、攻敵所短的策略便定,以“冰魄搜魂掌”為主,“天香散花手”為輔,向蕭瑤展開了猛烈攻勢!隻見這位“羅浮仙姥”一掌連着一掌,一式套着一式,掌掌均罡風怒卷,威勢逼人地把蕭瑤圈入一片百變掌影之内!
蕭瑤在威勢方面雖有點相形見绌,但因身法靈妙,卻似自保有餘,并未露出什麼危急之狀。
五十招過後,“羅浮仙姥”似乎打出了真火,怒嘯一聲,内勁更加,似已盡展數十年修為,以全力相搏! 蕭瑤在壓力驟增之下,果然略顯慌亂! 約莫支持到一百回合左右,“羅浮仙姥”施展“連環三絕”,招發如風,逼得蕭瑤腳步踉跄,身法微亂之後,倏然跟蹤追擊,再發一掌,擊中了蕭瑤的後背! 這一掌,把這位“紅衣昆侖”擊得向前搶出四五步去,“砰”然一聲,跌仆在地! “羅浮仙姥”不再追擊,向蕭瑤狂笑叫道:“狂妄丫頭,生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吧?你在嘗了我‘冰魄搜魂掌’後,少不得要略為養傷,我把半年限期,再加恩寬限半月便了!” 說完,不等蕭瑤回答,身形一飄,便自電疾馳去。
蕭瑤從地上爬起,見“羅浮仙姥”已去,遂盤膝坐下,運氣調息! 但她雖在盤膝靜坐,卻仍雙眉皺鎖,目邊也微有淚漬! 又過了片刻,顧朗軒拎着一隻葫蘆走了回來! 他本是含笑而來,但見蕭瑤臉色蒼白,盤膝靜坐,目邊還隐有淚痕的那份神情,不禁駭然叫道:“瑤妹……瑤妹……”蕭瑤似乎剛從夢中醒來,雙目微睜,向顧朗軒笑道:“顧兄,你這樣大驚小怪則甚?” 顧朗軒道:“瑤妹休要瞞我,分明是出了什麼事兒?” 蕭瑤想了想,覺得此事無須對顧朗軒隐瞞,遂邊自拭去頰上淚痕,邊自緩緩說道:“不錯,自你走後,出了一件極其意外的事……”顧朗軒急道:“什麼意外事兒,瑤妹快說,看你臉上的神色,好像還受了傷呢?” 蕭瑤苦笑說道:“顧兄莫急,你且坐下,我雖略受内傷,卻并不礙事,讓我來慢慢說給你聽!” 顧朗軒心中大急,偎着蕭瑤坐下,蕭瑤遂把“羅浮仙姥”突然出現的這段經過,仔仔細細地對顧朗軒說了一遍。
顧朗軒聽得連連頓足,苦着臉兒說道:“這……這真是從……從何說起?……”蕭瑤苦笑道:“這可是叫做自作自受,我昨夜也不曾想到,未能把林傲霜激出,來人卻是她師父‘羅浮仙姥’?” 顧朗軒目注蕭瑤道:“瑤妹,‘羅浮仙姥’的功力雖高,也未必比得上你的昆侖絕學,我猜得出你是有心相讓,故意挨她一掌!” 蕭瑤歎道:“這一掌我是非挨不可,否則便無法下台,難道竟看着這位剛愎高傲的老婆婆自行含憤絕脈,把你和林傲霜之間弄出無法收拾的悲慘局面?” 顧朗軒伸手握住蕭瑤的一雙柔荑,目中含淚說道:“瑤妹處處為人設想,真是太以偉大,但也太委屈了!” 蕭瑤從她那微顯蒼白的嬌靥之上,綻放出一絲安詳的笑容,緩緩說道:“我早已講過,要保存一個完完整整的‘紫竹書生’顧朗軒還給林傲霜,然後再求她分給我一半,為了完成這項心願,受些委屈又算什麼?” 顧朗軒聞言,目光凝注蕭瑤,感激得目中淚水亂轉,幾乎垂落! 蕭瑤失笑叫道:“顧兄收拾起兒女情腸,拿出些英雄氣概,目中老是含着淚光則甚?風雲叱咤的‘紫竹書生’若是變成一副娘娘腔、專門愛吃胭脂的賈寶玉,便不太可愛,也不值得我這‘紅衣昆侖’為了你受委屈了!” 顧朗軒被她調侃得俊臉一紅,舉袖拭去淚漬,目注蕭瑤問道:“瑤妹對于‘羅浮仙姥’既是有心相讓,故意挨她一記‘冰魄搜魂掌’,怎會略受内傷,挨得這樣重呢?” 蕭瑤失笑道:“顧兄,對于武學一道,你也是大大内行,出類高手,怎麼竟說出外行話來?” 顧朗軒涎着臉兒笑道:“怎麼外行?我見瑤妹身負内傷,忍受委屈,業已急得方寸大亂,昏頭昏腦的了!” 蕭瑤白了顧朗軒一眼,緩緩說道:“那位‘羅浮仙姥’的武學修為和我并差不了許多,在這等情況之下,要想故意讓人,不落痕迹,卻比奮力拼鬥,不知難出多少倍數?……”顧朗軒點頭接道:“尤其那位‘羅浮仙姥’性情太以剛傲,若是看破瑤妹有心讓她,定必難堪已極,可能當時便會自絕而死?” 蕭瑤歎道:“是呀,自從‘羅浮仙姥’自毀‘鳳頭鋼拐’以後,我便擔心這位老婆婆會氣得走上絕路,故而,一直拖到鬥将百合,老婆婆施展出‘天香散花手’中‘連環三絕’之際,才佯作被逼,身法淩亂,步履踉跄,實實在在地挨她一掌,讓這位肝火太旺的老婆婆消消氣,解解恨呢!” 顧朗軒歎息道:“瑤妹真是用心良苦!” 蕭瑤苦笑道:“心思好用,掌力難挨,‘羅浮仙姥’的‘冰魄搜魂掌’有數十年修為,威勢豈同小可?我若非把全身功力齊聚後心,在硬挨一掌之下,雖不緻當場斃命,也難免要躺上十天半月的呢!” 顧朗軒好生憐惜,伸過右掌,輕輕撫摸蕭瑤背後的傷處,并溫言笑道:“瑤妹平白無故地吃了這大苦頭,定必恨死那位剛愎性暴的老婆婆了!” 蕭瑤搖頭笑道:“顧兄錯了,我不單不恨那位老婆婆,并對她相當感激!” 顧朗軒聞言,不禁向蕭瑤詫然看了一眼? 蕭瑤笑道:“顧兄莫要這樣看我,非我故出此言,須知倘若互易地位而論,換了我是那位老婆婆,在面對被疑為奪去愛徒情人、使愛徒氣得失去蹤迹的仇敵之際,恐怕不會隻打一掌,便告滿足!” 顧朗軒點了點頭,蕭瑤又複嬌笑說道:“何況,我與‘羅浮仙姥’過手甚久,對于這位老婆婆的功勁火候已有相當認識,知道她于動手之時雖系全力相搏,但在打中我後背的刹那之間,卻曾卸勁留情,至少斂卻了兩成内力!” 顧朗軒歎道:“瑤妹真是善于體諒别人……”蕭瑤接口笑道:“别人頗善于體諒我呀,那位老婆婆走時,便說我要略為養傷,她遂把原定的半年限期,再複寬限半月!” 顧朗軒目注蕭瑤,皺眉叫道:“瑤妹,我來隔體傳功,幫你療傷,可以恢複得比較快點!” 他一面說話,一面便把手兒伸向蕭瑤的“期門穴”部位。
蕭瑤站起身形,把顧朗軒的手兒打開,嫣然笑道:“我已經好了,你休想假公濟私地乘機揩油!” 顧朗軒對于蕭瑤忽嗔忽喜的絕世風韻,委實喜愛之極,但又不敢過份輕薄,隻得紅着俊臉,兀自傻笑! 蕭瑤伸出左手食指,在他臉上點了一下,失笑叫道:“顧兄莫要發怔,我們所唱的‘假鳳虛凰’的戲兒就此收台,要研究下一步棋子應該怎樣走了!” 顧朗軒笑道:“瑤妹,我們去看看你‘驅虎吞狼’的那條妙計有何結果好麼?” 蕭瑤皺眉問道:“什麼‘驅虎吞狼’妙計?” 顧朗軒含笑說道:“瑤妹設法使‘黑眚神君’白笑天醋火高燃,去尋‘赤屍夫人’聶玉倩的晦氣,豈不是‘驅虎吞狼之計’麼?” 蕭瑤哦了一聲,笑道:“原來顧兄是指此事,我們去看看成果,當然可以,但……”顧朗軒問道:“但……些什麼?瑤妹是顧慮……”蕭瑤接口道:“我們已與索明約定五十日後相會,若是先期再去‘千鬼壑’,未免有背諾之嫌。
” 顧朗軒揚眉說道:“那不要緊,一來我們不必下壑,隻在壑上左近探聽情況,二來還可易容化裝,讓對方認不出我們的本來面目!” 蕭瑤笑道:“顧兄打算怎樣易容?要知道你的本來身份是‘紫竹書生’顧朗軒,與索明訂約的身份是‘活鐘馗’上官奇,若去‘千鬼壑’中,這兩種身份都不能用呢!” 顧朗軒點頭說道:“我就戴上一隻眼罩,配上一腮虬髯,扮個‘獨眼鬼見愁’吧!” 蕭瑤嬌笑連聲,指着自己的鼻尖,向顧朗軒問道:“顧兄,你扮‘獨眼鬼見愁’倒也不錯,但我卻扮什麼呢?” 顧朗軒對蕭瑤看了幾眼,微笑說道:“瑤妹必須脫去你的鮮豔紅衣,掩飾你的花容月貌,你幹脆就扮個白發蕭蕭的老太婆吧?” 蕭瑤失笑說道:“扮個老太婆我倒無所謂,但總要有個名号……”顧朗軒接口笑道:“名号當然是由我奉贈,瑤妹便叫個‘北嶽神姥’吧!” 蕭瑤皺眉問道:“顧兄真會胡想,你這‘北嶽神姥’四字,是從哪裡來,怎麼想得這快?” 顧朗軒含笑答道:“這是觸機,因為太嶽山地近北嶺,那‘神姥’二字,卻是從瑤妹忍受‘羅浮仙姥’的委屈一事之上想起!” 蕭瑤笑道:“那我幹脆借用‘羅浮仙姥’之名,打打她的旗号,不也好麼?” 顧朗軒搖頭說道:“不好,因為‘羅浮仙姥’成名甚久,容易被人認出真假,瑤妹還是用個虛拟的名号比較妥當!” 蕭瑤妙目流波,嬌笑說道:“好,本神姥一切遵命,如今便請‘獨眼鬼見愁’道友,為
五十招過後,“羅浮仙姥”似乎打出了真火,怒嘯一聲,内勁更加,似已盡展數十年修為,以全力相搏! 蕭瑤在壓力驟增之下,果然略顯慌亂! 約莫支持到一百回合左右,“羅浮仙姥”施展“連環三絕”,招發如風,逼得蕭瑤腳步踉跄,身法微亂之後,倏然跟蹤追擊,再發一掌,擊中了蕭瑤的後背! 這一掌,把這位“紅衣昆侖”擊得向前搶出四五步去,“砰”然一聲,跌仆在地! “羅浮仙姥”不再追擊,向蕭瑤狂笑叫道:“狂妄丫頭,生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吧?你在嘗了我‘冰魄搜魂掌’後,少不得要略為養傷,我把半年限期,再加恩寬限半月便了!” 說完,不等蕭瑤回答,身形一飄,便自電疾馳去。
蕭瑤從地上爬起,見“羅浮仙姥”已去,遂盤膝坐下,運氣調息! 但她雖在盤膝靜坐,卻仍雙眉皺鎖,目邊也微有淚漬! 又過了片刻,顧朗軒拎着一隻葫蘆走了回來! 他本是含笑而來,但見蕭瑤臉色蒼白,盤膝靜坐,目邊還隐有淚痕的那份神情,不禁駭然叫道:“瑤妹……瑤妹……”蕭瑤似乎剛從夢中醒來,雙目微睜,向顧朗軒笑道:“顧兄,你這樣大驚小怪則甚?” 顧朗軒道:“瑤妹休要瞞我,分明是出了什麼事兒?” 蕭瑤想了想,覺得此事無須對顧朗軒隐瞞,遂邊自拭去頰上淚痕,邊自緩緩說道:“不錯,自你走後,出了一件極其意外的事……”顧朗軒急道:“什麼意外事兒,瑤妹快說,看你臉上的神色,好像還受了傷呢?” 蕭瑤苦笑說道:“顧兄莫急,你且坐下,我雖略受内傷,卻并不礙事,讓我來慢慢說給你聽!” 顧朗軒心中大急,偎着蕭瑤坐下,蕭瑤遂把“羅浮仙姥”突然出現的這段經過,仔仔細細地對顧朗軒說了一遍。
顧朗軒聽得連連頓足,苦着臉兒說道:“這……這真是從……從何說起?……”蕭瑤苦笑道:“這可是叫做自作自受,我昨夜也不曾想到,未能把林傲霜激出,來人卻是她師父‘羅浮仙姥’?” 顧朗軒目注蕭瑤道:“瑤妹,‘羅浮仙姥’的功力雖高,也未必比得上你的昆侖絕學,我猜得出你是有心相讓,故意挨她一掌!” 蕭瑤歎道:“這一掌我是非挨不可,否則便無法下台,難道竟看着這位剛愎高傲的老婆婆自行含憤絕脈,把你和林傲霜之間弄出無法收拾的悲慘局面?” 顧朗軒伸手握住蕭瑤的一雙柔荑,目中含淚說道:“瑤妹處處為人設想,真是太以偉大,但也太委屈了!” 蕭瑤從她那微顯蒼白的嬌靥之上,綻放出一絲安詳的笑容,緩緩說道:“我早已講過,要保存一個完完整整的‘紫竹書生’顧朗軒還給林傲霜,然後再求她分給我一半,為了完成這項心願,受些委屈又算什麼?” 顧朗軒聞言,目光凝注蕭瑤,感激得目中淚水亂轉,幾乎垂落! 蕭瑤失笑叫道:“顧兄收拾起兒女情腸,拿出些英雄氣概,目中老是含着淚光則甚?風雲叱咤的‘紫竹書生’若是變成一副娘娘腔、專門愛吃胭脂的賈寶玉,便不太可愛,也不值得我這‘紅衣昆侖’為了你受委屈了!” 顧朗軒被她調侃得俊臉一紅,舉袖拭去淚漬,目注蕭瑤問道:“瑤妹對于‘羅浮仙姥’既是有心相讓,故意挨她一記‘冰魄搜魂掌’,怎會略受内傷,挨得這樣重呢?” 蕭瑤失笑道:“顧兄,對于武學一道,你也是大大内行,出類高手,怎麼竟說出外行話來?” 顧朗軒涎着臉兒笑道:“怎麼外行?我見瑤妹身負内傷,忍受委屈,業已急得方寸大亂,昏頭昏腦的了!” 蕭瑤白了顧朗軒一眼,緩緩說道:“那位‘羅浮仙姥’的武學修為和我并差不了許多,在這等情況之下,要想故意讓人,不落痕迹,卻比奮力拼鬥,不知難出多少倍數?……”顧朗軒點頭接道:“尤其那位‘羅浮仙姥’性情太以剛傲,若是看破瑤妹有心讓她,定必難堪已極,可能當時便會自絕而死?” 蕭瑤歎道:“是呀,自從‘羅浮仙姥’自毀‘鳳頭鋼拐’以後,我便擔心這位老婆婆會氣得走上絕路,故而,一直拖到鬥将百合,老婆婆施展出‘天香散花手’中‘連環三絕’之際,才佯作被逼,身法淩亂,步履踉跄,實實在在地挨她一掌,讓這位肝火太旺的老婆婆消消氣,解解恨呢!” 顧朗軒歎息道:“瑤妹真是用心良苦!” 蕭瑤苦笑道:“心思好用,掌力難挨,‘羅浮仙姥’的‘冰魄搜魂掌’有數十年修為,威勢豈同小可?我若非把全身功力齊聚後心,在硬挨一掌之下,雖不緻當場斃命,也難免要躺上十天半月的呢!” 顧朗軒好生憐惜,伸過右掌,輕輕撫摸蕭瑤背後的傷處,并溫言笑道:“瑤妹平白無故地吃了這大苦頭,定必恨死那位剛愎性暴的老婆婆了!” 蕭瑤搖頭笑道:“顧兄錯了,我不單不恨那位老婆婆,并對她相當感激!” 顧朗軒聞言,不禁向蕭瑤詫然看了一眼? 蕭瑤笑道:“顧兄莫要這樣看我,非我故出此言,須知倘若互易地位而論,換了我是那位老婆婆,在面對被疑為奪去愛徒情人、使愛徒氣得失去蹤迹的仇敵之際,恐怕不會隻打一掌,便告滿足!” 顧朗軒點了點頭,蕭瑤又複嬌笑說道:“何況,我與‘羅浮仙姥’過手甚久,對于這位老婆婆的功勁火候已有相當認識,知道她于動手之時雖系全力相搏,但在打中我後背的刹那之間,卻曾卸勁留情,至少斂卻了兩成内力!” 顧朗軒歎道:“瑤妹真是善于體諒别人……”蕭瑤接口笑道:“别人頗善于體諒我呀,那位老婆婆走時,便說我要略為養傷,她遂把原定的半年限期,再複寬限半月!” 顧朗軒目注蕭瑤,皺眉叫道:“瑤妹,我來隔體傳功,幫你療傷,可以恢複得比較快點!” 他一面說話,一面便把手兒伸向蕭瑤的“期門穴”部位。
蕭瑤站起身形,把顧朗軒的手兒打開,嫣然笑道:“我已經好了,你休想假公濟私地乘機揩油!” 顧朗軒對于蕭瑤忽嗔忽喜的絕世風韻,委實喜愛之極,但又不敢過份輕薄,隻得紅着俊臉,兀自傻笑! 蕭瑤伸出左手食指,在他臉上點了一下,失笑叫道:“顧兄莫要發怔,我們所唱的‘假鳳虛凰’的戲兒就此收台,要研究下一步棋子應該怎樣走了!” 顧朗軒笑道:“瑤妹,我們去看看你‘驅虎吞狼’的那條妙計有何結果好麼?” 蕭瑤皺眉問道:“什麼‘驅虎吞狼’妙計?” 顧朗軒含笑說道:“瑤妹設法使‘黑眚神君’白笑天醋火高燃,去尋‘赤屍夫人’聶玉倩的晦氣,豈不是‘驅虎吞狼之計’麼?” 蕭瑤哦了一聲,笑道:“原來顧兄是指此事,我們去看看成果,當然可以,但……”顧朗軒問道:“但……些什麼?瑤妹是顧慮……”蕭瑤接口道:“我們已與索明約定五十日後相會,若是先期再去‘千鬼壑’,未免有背諾之嫌。
” 顧朗軒揚眉說道:“那不要緊,一來我們不必下壑,隻在壑上左近探聽情況,二來還可易容化裝,讓對方認不出我們的本來面目!” 蕭瑤笑道:“顧兄打算怎樣易容?要知道你的本來身份是‘紫竹書生’顧朗軒,與索明訂約的身份是‘活鐘馗’上官奇,若去‘千鬼壑’中,這兩種身份都不能用呢!” 顧朗軒點頭說道:“我就戴上一隻眼罩,配上一腮虬髯,扮個‘獨眼鬼見愁’吧!” 蕭瑤嬌笑連聲,指着自己的鼻尖,向顧朗軒問道:“顧兄,你扮‘獨眼鬼見愁’倒也不錯,但我卻扮什麼呢?” 顧朗軒對蕭瑤看了幾眼,微笑說道:“瑤妹必須脫去你的鮮豔紅衣,掩飾你的花容月貌,你幹脆就扮個白發蕭蕭的老太婆吧?” 蕭瑤失笑說道:“扮個老太婆我倒無所謂,但總要有個名号……”顧朗軒接口笑道:“名号當然是由我奉贈,瑤妹便叫個‘北嶽神姥’吧!” 蕭瑤皺眉問道:“顧兄真會胡想,你這‘北嶽神姥’四字,是從哪裡來,怎麼想得這快?” 顧朗軒含笑答道:“這是觸機,因為太嶽山地近北嶺,那‘神姥’二字,卻是從瑤妹忍受‘羅浮仙姥’的委屈一事之上想起!” 蕭瑤笑道:“那我幹脆借用‘羅浮仙姥’之名,打打她的旗号,不也好麼?” 顧朗軒搖頭說道:“不好,因為‘羅浮仙姥’成名甚久,容易被人認出真假,瑤妹還是用個虛拟的名号比較妥當!” 蕭瑤妙目流波,嬌笑說道:“好,本神姥一切遵命,如今便請‘獨眼鬼見愁’道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