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玉面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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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點頭笑道:“姚姊姊怎會知道?你此來莫非就是向我報說此訊麼?”
姚悟非問道:“琬妹,我有句話兒,本不該問,但又不得不問!”
淳于琬失笑說道:“姊姊有話,盡管請講,怎麼竟有點吞吞吐吐起來?”
姚悟非目光一轉,低聲問道:“琬妹,你有沒有覺得你那位司空兄,與先前有點不大一樣?”
淳于琬皺皺眉說道:“姚姊姊指的是哪一方面?”
姚悟非欲直言,又覺礙口,遂頗為委婉地,緩緩說道:“我是指性情方面,譬如對人之情,及對你之情!……”
話猶未了,淳于琬便已接口說道:“姚姊姊,你真高明,但卻不知是怎會有此猜測?我也覺得他在性情方面,與先前稍異,有點不對!”
姚悟非目閃奇光,低低問道:“琬妹請告訴我,你覺得你司空兄的性情方面,有了什麼變化?”
淳于琬雖不知姚悟非為何這樣發問?但卻知必有重大原因,遂應聲答道:“他對于交結江湖好友,一向熱心,如今卻冷冰冰地,拒絕了‘冰川聖手’于天士的一番雲情美意!對我……”
說到“對我”兩字,淳于琬不禁有點期期艾艾地,吞吐起來!
姚悟非急急問道:“琬妹快說,我最主要的,就是想問你司空兄對你的情形,有無異狀?”
淳于琬見她神色鄭重,遂雙頰微紅地,赧然答道:“我覺得他對我在應該關切的事兒之上,過于冷淡,不應該關切的事兒之上,卻又過于熱烈!”
姚悟非略一沉吟,正色說道:“琬妹,我還要問你一句話,萬一問錯,不要怪我!”
淳于琬笑道:“姊姊盡管請講,我們雖屬風萍結交,卻系道義之友,用不着有甚顧忌客氣!”
姚悟非聽她這樣說法,遂發話問道:“琬妹是否覺得你那位司空兄的性格,往昔甚為穩重,如今卻變得有點輕浮?”
淳于琬點頭說道:“姚姊猜得半絲不錯,莫非你已經與他見過面了麼?”
姚悟非神情沉重地,點頭答道:“這件事兒,蹊跷極大,其中恐怕頗有問題,我們應該細加研究一番!”
淳于琬聽了姚悟非這樣說法,遂詫然問道:“姚姊姊,你這頗有問題之語,應該怎講?”
姚悟非神情沉重地,皺眉答道:“因為‘金手書生’司空奇适才曾去‘第一賓館’找我!”
淳于琬“哦”了一聲問道:“他去尋找姊姊則甚?難道還為了‘武夷’舊事,有所介懷麼?”
姚悟非苦笑說道:“有所介懷是入情入理之事,決不會使我驚奇,并感覺大有問題!可怪的在他根本無所介懷!”
淳于琬仍然聽不懂姚悟非語中含意,皺眉問道:“無所介懷……”
姚悟非知道此事雖然有點不便出口,但絕對不能再為隐諱,隻好明言!遂赧烙接口說道:“琬妹聽了切莫動怒,并須深信我句句實言!司空奇在‘第一賓館’中,見了我時,行動極為輕浮,結果還是我顯露出那副被‘青磷毒火’燒得像鬼的奇醜形容,作為防禦武器,才使他大為嘔心地,敗興而去!”
淳于琬聽得臉上發燒地,皺眉說道:“這真是太奇怪,他為何變得與昔日性格,完全相反?”
姚悟非冷然說道:“我來此途中,曾加深思,認為此事隻有兩種可能,我們隻消稍為設法便不難把正确原因找出!”
淳于琬問道:“姊姊認為哪兩種可能?”
姚悟非答道:“第一種可能是司空奇或許中了什麼狠毒兇邪算計,使他改變性情!”
淳于琬霍然失驚地,點頭說道:“姚姊這種想法,萬一是真,便太可怕了!”
姚悟非搖了搖頭,冷然說道:“琬妹鎮靜一些,第一種可能,并不算得可怕,第二種可能,才格外可怕百倍!”
淳于琬瞠目問故,姚悟非緩緩說道:“第二種可能是,如今這位舉動輕浮之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當代大俠‘金手書生’司空奇!”
淳于琬怔了好大一會兒,方眉頭緊皺說道:“有這種可能麼?他面貌身材,如此相像……”
姚悟非接口說道:“當然相橡,不相像他怎敢這樣在司空奇的愛妻之前,冒打旗号?”
淳于琬一咬銀牙,失聲說道:“姚姊姊,此事委實太可怕了!倘若這人真是假,司空奇必然遇了重大災禍,甚至業已失掉性命!”
姚悟非見淳于琬因關心愛侶,神情頗為激動,遂加以安慰地含笑說道:“琬妹莫要過分憂慮,司空奇無論在人品方面,或武功見識方冒,均屬蓋世無雙的高明人物!我料他縱或有驚,亦必無險!……”
淳于琬不等姚悟非話完,便自揚眉叫道:“姚姊姊,你不必對我寬解,不論司空奇或驚或險,我總得先把冒用他名字的這名惡賊擒住,嚴加審問!”
一面說話,一面已站起身形,準備出室!
姚悟非搖手叫道:“琬妹莫要心急,你不妨先行虛與委蛇,等弄清對方确是冒名頂替以後再行下手!”
淳于琬點了點頭,表示領會,便自推門出外,走向孫秀所居靜室!
但才一走進,便使淳于琬雙眉深皺,那位尚未能确切斷定,究竟是真是假的“金手書生”司空奇,業已不在室内!
人雖不在,桌上卻用茶水寫了“江邊有事”四個大字!
原來孫秀機警異常,淳于琬才退出,他便悄悄走到門邊,注目窺探,竟瞥見“桃花聖女”姚悟非的一點身影!
他見姚悟非趕到,不覺心中一驚,知道淳于琬聞悉自己在‘第一賓館’中的行為以後,可能會深起疑惑!
“碧目魔女”的威名極大,定然難鬥異常,她未必會疑到自己不是真的“金手書生”,但自己仍應防患未然地預留退步,才較穩妥!
孫秀既想預留退步,便不肯在這幾乎等于是處死地的靜室之中,與“碧目魔女”相會!
他先想留書又恐被淳于琬認出筆迹,遂用茶水在桌上面了“江邊有事”四字!
如此做法,孫秀可以先行仗在暗中,看清淳于琬自己懷疑到何種程度?然後再設法計算這“碧目魔女”!
淳于琬見了茶水所書字迹以後便立即退回自己所居靜室,向姚悟非告知一切。
姚悟非略下沉吟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隻好也去趟江邊看看情形,再作計較!” 淳于琬取起自己的“五丁神斧”,咬牙說道:“他若是被人用獨門秘藥改變情性,我們便設法查究病因,謀求法解。
否則,我非把這冒名頂替的萬惡淫徒,在斧下碎屍萬段不可!” 姚悟非點頭笑道:“琬妹先走。
我約莫再等候上一盞熱茶時分,悄悄掩去!” 淳于琬知道她是防備那個“金手書生”司空奇,萬一是淫徒巧扮之際,便于一明一暗地,合手兜捕!遂柳眉微揚,先自行江邊駛去! 孫秀狡猾異常,他隻寫了“江邊有事”四字,卻并未寫明是在江邊何處? 這樣一來,淳于琬到了江邊,必須略為尋找,孫秀便可暗中觀察,姚悟非是否跟來,對自己有何不利? 但孫秀心計雖狡,姚悟非卻也不弱,她囑咐淳于琬先行,自己随後跟去之舉,竟收了相當效暴! 因為淳于瑰當先出室之際,孫秀伏在暗中,察看蠕悟非的行動,是否與淳于琬同去江邊? 約莫等了大半盞熱茶時分,姚悟非尚自毫無動靜,孫秀遂認為她不侖和淳于琬同去,并因此也就認為對方對自己隻是略為起疑,疑心虛份不太重大! 他不能久等,隻好尾随淳于瑰,走向江邊。
但姚悟非展眼’間也悄悄掩出“第三賓館”綴在孫秀身後! 這樣一來,淳于琬、孫秀、姚悟非三人,便成了“螳螂搞蟬,黃雀在後”姿态! 淳于琬首先抵達江邊眉孫秀尚未到來,自然尋不見絲毫蹤迹。
她面對滾滾的長江逝水深感茫然無措之際,方意識到對方的“江邊有事”四字,寫得太籠統! 淳于琬眉頭正蹙,耳邊忽然聽得有人用“千裡傳”功力,低低說道:“琬妹,請前行十裡,尋一僻靜之處,我有要事相告!” 這位“玉面天魔”不僅善于易容,并且也善于摹聲,他與金手書手司空奇,在鄱陽湖上,一席長談之下,已可把對方語音,摹仿到十之八九程度! 加上彼此久别,故使“碧目魔女”淳于琬不單不對他的容貌生疑,便時他的語音,也未覺得有甚不對。
但适才在第三賓館之中,淳于琬根本想不到“金手書生”司空奇會鬧了雙包案,事事均出無心! 如今,則與“桃花聖女”姚悟非互相研判之下,事事均出有意! “無心”與“有意”之間的距離程度極大,淳于琬第一次當面聽得孫秀語音,并未發生懷疑,如今卻覺得似乎有點不對。
她柳眉微剔,照孫秀傳音所說,飄然前行! 十裡路程,在這等絕代奇俠的絕世腳程之下,還不是展眼便到? 孫秀一路都在遠遠尾随淳于琬,見她竟是單獨行動,姚悟非并未跟來,不禁心中暗喜! 但他目光注處,瞥見淳于琬在背上多帶了一具斧形軟囊,心中兀自盤算! 孫秀認為淳于琬的兵刃,多半是劍,或其他輕巧之物,決不會是柄笨重闆斧! 理雖如此,事卻不然,她背上軟囊,不僅顯屬斧形,并似比自己向“無斧樵夫”所騙來的“沉香寒鐵斧”還要巨大笨重! 孫秀看在眼中,心頭一動,伸手便把那柄“沉香寒鐵斧”,取出備用! 淳于琬估計業已行約十裡,江邊更恰好有一片小林,遂在林外駐足,揚聲叫道:“奇哥哥,你到底在于什麼?倘若再不出來,莫怪我不要理你了!” 這一聲“奇哥哥”的威力頗大,把孫秀叫得精神大振,果然現出身形,向淳于琬笑道:“琬棘,你看看我新獲得的這柄斧兒,尚非偌物!” 一兆ocr 舊雨樓與潇湘書院聯合連載
姚悟非略下沉吟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隻好也去趟江邊看看情形,再作計較!” 淳于琬取起自己的“五丁神斧”,咬牙說道:“他若是被人用獨門秘藥改變情性,我們便設法查究病因,謀求法解。
否則,我非把這冒名頂替的萬惡淫徒,在斧下碎屍萬段不可!” 姚悟非點頭笑道:“琬妹先走。
我約莫再等候上一盞熱茶時分,悄悄掩去!” 淳于琬知道她是防備那個“金手書生”司空奇,萬一是淫徒巧扮之際,便于一明一暗地,合手兜捕!遂柳眉微揚,先自行江邊駛去! 孫秀狡猾異常,他隻寫了“江邊有事”四字,卻并未寫明是在江邊何處? 這樣一來,淳于琬到了江邊,必須略為尋找,孫秀便可暗中觀察,姚悟非是否跟來,對自己有何不利? 但孫秀心計雖狡,姚悟非卻也不弱,她囑咐淳于琬先行,自己随後跟去之舉,竟收了相當效暴! 因為淳于瑰當先出室之際,孫秀伏在暗中,察看蠕悟非的行動,是否與淳于琬同去江邊? 約莫等了大半盞熱茶時分,姚悟非尚自毫無動靜,孫秀遂認為她不侖和淳于琬同去,并因此也就認為對方對自己隻是略為起疑,疑心虛份不太重大! 他不能久等,隻好尾随淳于瑰,走向江邊。
但姚悟非展眼’間也悄悄掩出“第三賓館”綴在孫秀身後! 這樣一來,淳于琬、孫秀、姚悟非三人,便成了“螳螂搞蟬,黃雀在後”姿态! 淳于琬首先抵達江邊眉孫秀尚未到來,自然尋不見絲毫蹤迹。
她面對滾滾的長江逝水深感茫然無措之際,方意識到對方的“江邊有事”四字,寫得太籠統! 淳于琬眉頭正蹙,耳邊忽然聽得有人用“千裡傳”功力,低低說道:“琬妹,請前行十裡,尋一僻靜之處,我有要事相告!” 這位“玉面天魔”不僅善于易容,并且也善于摹聲,他與金手書手司空奇,在鄱陽湖上,一席長談之下,已可把對方語音,摹仿到十之八九程度! 加上彼此久别,故使“碧目魔女”淳于琬不單不對他的容貌生疑,便時他的語音,也未覺得有甚不對。
但适才在第三賓館之中,淳于琬根本想不到“金手書生”司空奇會鬧了雙包案,事事均出無心! 如今,則與“桃花聖女”姚悟非互相研判之下,事事均出有意! “無心”與“有意”之間的距離程度極大,淳于琬第一次當面聽得孫秀語音,并未發生懷疑,如今卻覺得似乎有點不對。
她柳眉微剔,照孫秀傳音所說,飄然前行! 十裡路程,在這等絕代奇俠的絕世腳程之下,還不是展眼便到? 孫秀一路都在遠遠尾随淳于琬,見她竟是單獨行動,姚悟非并未跟來,不禁心中暗喜! 但他目光注處,瞥見淳于琬在背上多帶了一具斧形軟囊,心中兀自盤算! 孫秀認為淳于琬的兵刃,多半是劍,或其他輕巧之物,決不會是柄笨重闆斧! 理雖如此,事卻不然,她背上軟囊,不僅顯屬斧形,并似比自己向“無斧樵夫”所騙來的“沉香寒鐵斧”還要巨大笨重! 孫秀看在眼中,心頭一動,伸手便把那柄“沉香寒鐵斧”,取出備用! 淳于琬估計業已行約十裡,江邊更恰好有一片小林,遂在林外駐足,揚聲叫道:“奇哥哥,你到底在于什麼?倘若再不出來,莫怪我不要理你了!” 這一聲“奇哥哥”的威力頗大,把孫秀叫得精神大振,果然現出身形,向淳于琬笑道:“琬棘,你看看我新獲得的這柄斧兒,尚非偌物!” 一兆ocr 舊雨樓與潇湘書院聯合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