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龍醉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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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生悸的“九幽妖魂”,竟有來尋姊姊,為“白發僵婆”報仇雪恨之意? 鮑玉書想到此處,不由好生心驚,但又無法去向姊姊報告。

     一來自己的輕身功力方面,與“九幽妖魂”宇文悲比較起來,簡直差得無法相比,卻怎能搶在對方之前,先返“九華絕頂”? 二來隻要身形一現,被宇文悲瞥見自己,則結果必然是無可僥幸地,慘遭毒手! 鮑玉書思首想後,空自皺眉,但卻想不出任何處理辦法?隻有眼望着宇文悲,直上“九華絕頂”! 他在峰腰遙望,隻見“九幽妖魂”宇文悲,到達“九華絕頂”以後,果然立即敲擊“萬妙夫人”鮑玉容所居洞府門戶! 洞内侍女,以為是“鐵筆黃巢”鮑玉書回轉,也未問話,便即應聲開門。

     門戶才開,宇文悲一聲獰笑,五指如鈎地,立向這名侍女的天靈抓下。

     “九幽妖魂”名列“武林四絕”,一身功力,幾達曠代難睹的神奇地步,這名侍女,如何閃躲得開?隻聽“噗”的一聲,天靈蓋已被宇文悲抓碎,玉殒香消,魂歸冥府! 宇文悲随手一甩,便把這名侍女屍體,甩出數丈,飛墜絕壑,自己則大踏步地,闖進洞府! 鮑玉書距離甚遠,雖然看不清“九華鮑頂”的出手情形,但突見一具侍女屍體,淩空飛墜,也就可以猜度出個八九分的光景! 他鋼牙挫處,心中又驚,又恨,又存着些希望! 驚的是“九幽妖魂”宇文悲太厲害,自己若是趕回“九華絕頂”,無異飛蛾投火,自行送死! 恨的是眼看“碧目魔女”淳于琬姿容已複,一塊又鮮又美的肥羊肉,即将供自己恣情大嚼,虎咽狼吞!“九幽妖魂”宇文悲偏偏恰在此時,趕來“九華絕頂”尋仇,豈不把自己的銷魂豔夢,及報仇良機,一齊粉碎? 他在驚恨交迸之餘,所存的些許希望可分兩點: 第一點是姊姊“萬妙夫人”鮑玉容,在武功方面,自然不敵宇文悲,卻希望她能倚仗所煉“七星伴月萬蜂巢”等厲害暗器,及新從淳于琬手中獲得的“銀光古劍”,在“九幽妖魂”手下,有所僥幸! 第二點,“碧目魔女”淳于琬所處寄室,設有特殊門戶,外人倘若不知細底,根本無法進入! 這種情形之下,姊姊若能戰敗宇文悲,自然最好,萬一全洞之人,盡遭“九幽妖魂”毒手,隻望密主未被侵入,則那位美若天仙,橫陳待戮的“碧目魔女”淳于琬,豈不仍可供自己銷魂雪恨? 鮑玉書想到此處,對他姊姊“萬妙夫人”鮑寶容的性命,及整座洞府中的弟子安危,全都不關懷,竟安心藏在暗處,遙望峰頂,靜等或是“九幽妖魂”宇文悲敗逃,或是鮑玉容等人被殺光,此後,他再獨進入密室,一逞邪惡! 過了約有頓飯光陰,三具頭顱慘被抓裂的侍女屍體,又從洞中飛出,淩空墜向深壑!跟着一條白影,自洞口出現,腋下挾一人影,雖然看不甚清,但從服飾色澤上看來,卻有些像是姊姊“萬妙夫人”鮑玉容經常所着! 鮑玉書既已見鮑玉容被宇文悲擒走,便知洞内定然遍地橫屍,一無活口! 如今,他要回轉“九華絕頂”! 因為,兇神惡煞已走,他要看看“碧目魔女”淳于琬,是否安然?那間密主,曾否被人侵入? 但鮑玉書才一動身,又複驚魂欲絕! 他目光瞥處,看見對面峰下深谷之中,有條人影,正自向上馳來! 鮑玉書所處之地與那條人影,相距雖僅二十來丈,卻因峰壁陡削無法直接攀登,必須繞路而來,需要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方能到達! 但距離既不大遠,他對于那條人影,便可在皓月銀輝之下,看得十分清楚! 這條人影,鮑玉書大熟悉了,竟是足以使他心驚膽碎的“金手書生”司空奇! 鮑玉書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金手書生”司空奇之突然出現,顯系為了援救“碧目魔女”淳于琬而來。

     “九幽妖魂”方走,“金手書生”又來,難道真個是好事多磨,不令自己把“碧目魔女”淳于琬這塊肥羊肉,吃下肚内? 鮑玉書又急又怒,氣得七竅冒火,八孔生煙地,趕緊向“九華絕頂”奔去! 也不知是鮑玉書氣得神昏,驚得腿軟,或是司空奇功力太高,腳程太快,在鮑玉書剛剛到達“九華絕頂”之時,司空奇業已僅距他約莫十丈! 十丈之遠,在“金手書生”司空奇這等功力的絕世高手說來,不消兩縱,便可追到!鮑玉書發現情勢如此危殆,遂驚慌連滾帶爬地,爬進鮑玉容所居洞府! 這座洞府,如今應該改稱為“地獄”,才較恰當! 因洞内到處都是死屍,每一具屍體,都是天靈被抓裂而斃命,顯然都是死在“九幽妖魂”宇文悲的毒手之下。

     鮑玉書哪裡還顧得細看這些死屍?隻是飛也似地,搶到密室之外! 目光注處,那密室門戶,尚自完好無恙,不曾被“九幽妖魂”宇文悲侵入! 鮑玉書手剛按向開啟門戶機括,從後追來的“金手書生”司空奇業已進了“九華洞府”! 他不知“九幽妖魂”宇文悲竟比自己先來一步,突見滿洞橫屍,自然難免大為驚愕! 就這一愕之下,鮑玉書按動了開啟密室門戶機括! 司空奇趕緊閃身飛撲,卻惜差了半步,壁上有扇奇厚石門,微現即隐,鮑玉書已自奪門而入。

     鮑玉書進得密室,首先把機括上的一根鐵闩闩好! 這樣一來,“金手書生”司空奇縱有天大本領,也無法再從密室以外,開啟門戶! 鮑玉書闩好鐵闩,心中一定,轉身向那特制石椅看去。

     石椅上仍然囚困着“碧目魔女”淳于琬!淳于琬的臉上,仍然一縱一橫地,貼滿了膠質布條。

     鮑玉書心滿意足地,獰笑幾聲,回手旋動了一件機括! 石壁上“隆”然微響,現出一個大僅如拳的小小石洞! 鮑玉書選取了一個安全角度,向洞外厲聲狂笑道:“司空奇,你知道我是誰麼?” 司空奇應聲答道:“你臉上帶着極明顯的标記,我怎會認,不出來?你是萬惡該死的‘鐵筆黃巢’鮑玉書!” 鮑玉書閃過一旁,又自獰笑叫道:“司空奇,你且向室中那具特制石椅之上看看,被機關束住四肢,困在椅上的人兒,又是哪個?” 司空奇生恐鮑玉書對自己突加襲擊,遂戒心頗濃地,對洞中略一注目,冷然答道:“我不用看也已知道,椅上困的是‘碧目魔女’淳于琬!” 原來,司空奇在谷下,已把替“神龍醉狗”袁天剛送酒的小瓊小瑤制住,逼問淳于琬遭難情形,才急急忙忙地,趕來“九華絕頂”! 鮑玉書聽完司空奇的話兒,獰笑一聲說道:“司空奇,你知道椅上之人,是‘碧目魔女’淳于琬就好,據我所知,淳于琬似巳與你結為夫婦?” 司空奇本來不耐煩和這“鐵筆黃巢”鮑玉書多說廢話,但因雙方隔了一座厚石壁,自己一時尚想不出怎樣救援淳于琬之策,生怕鮑玉書對淳于琬立刻下毒手,遂隻好一面皺眉思計,一面虛與委蛇答道:“不錯,淳于琬已是我愛妻!” 鮑玉書縱聲狂笑說道:“淳于琬雖然是你愛妻,但如今卻要讓我鮑玉書來盡情享受!” 這兩句話兒,宛如晴空霹靂,平地焦雷,震得“金手書生” 司空奇耳中“嗡嗡”怪響,心頭撲撲直跳,連眼前都有些金花亂轉! 他微定心神,厲聲叱道:“鮑玉書,你吃了什麼熊心豹膽?如此胡言,難道不怕我把你锉骨揚灰,分屍萬段!” 鮑玉書得意已極地,狂笑說道:“司空奇,我鮑玉書不會吃了熊心豹膽,隻是起了一些色心欲膽,因為你縱能将我碎骨揚灰,分屍萬段,也必須先把密室門弄開,而我享受你的愛妻之舉,卻能立刻實現!” 這些話兒,一字一宇地,傳入司空奇的耳中,真把這位傲視武林的“金手書生”氣得全身發抖。

     鮑玉書在洞中看見司空奇的氣急神情,不禁越發得意地,繼續狂笑說道:“司空奇,你來得極好,簡直使我鮑玉書,光榮之上,再加光榮,高興之上,更添高興!” 司空奇咬牙叫道:“鮑玉書,你卑鄙得不像人了,哪裡會有甚麼光榮?” 鮑玉書哈哈笑道:“雪山有魔女,南海有書生,江心有毒婦,地下有妖魂,‘碧目魔女’淳于琬名列‘武林四絕’,在江湖之中,是何等響當當的身份!如今鮑玉書居然能把‘碧目魔女’淳于琬盡情污辱一番,難道還不足震驚武林,算得上是莫大的光榮之事?” 司空奇聽得眼前一黑,幾乎暈倒。

     鮑玉書又說道:“能夠在‘碧目魔女’淳于琬身上,嘗些風流滋味,已是莫大光榮!如今更能夠當着她丈夫‘金手書生’司空奇之面,與她消魂,豈非光榮之上,更加光榮了麼?” 司空奇自把牙關咬得流血,但卻無奈何,想不出什麼法兒,弄開這密室門戶! 鮑玉書偷偷向洞外瞥了一眼,司空奇立即神功凝聚,屈指一彈,彈出一縷罡風,向小洞之中射去! 他這種動作,是想若能僥幸地彈中鮑玉書要害,把這萬惡淫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