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鎮遠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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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三人,以及還有塞外雙屠參與其事,并将勞左兩人為何被擒一一說出。

     劉奇目光如電逼射,哼了聲道: “他們也竟然參與其事了麼?老弟,為防被人認出,老朽帶得易容丸,書告老朽旅邸換去本來面目後再出外偵訪。

    ” 南瑞麟想了一想,道: “劉叔父,你準知鎮遠镖局一幹人等有驚無險麼?” 攝魂掌劉奇望了他一眼,搖搖頭道: “經你這一說,把老朽從前的判斷,又可能推翻了,甘涼諸大镖局将日後失悔引狠入室,但目前仍可無虞,不過勞左等人将受盡淩辱,唉!現在也無從臆測将來變化,當前之急務救人要緊,我們兩人明晨分頭踩探吧!” 南瑞麟長長籲了一口氣,隻覺心情郁悶已極。

     兩人振肩穿空飛起,出得鎮遠镖局後牆,疾馳而出,身形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口口口 黎明薄曙,晨風峭寒。

     攝魂掌劉奇與南瑞麟已自立在蘭州西關城頭上,南瑞麟染成一付紫紅色面龐,披發垂眉,劉奇卻變為黑炭面色莊稼老頭。

     劉奇笑道: “老朽至城内諸大镖局窺探,少俠可在郊外叢林道觀幽勝無人蹤處踩訪,謀定後動,千萬不可逞一時之勇。

    ”說後,不待答話,即躍下城廂,身形杳入小巷中。

     南瑞麟定了定神,逐步下城樓,出得西關而去。

     此際,人來車往,熙攘不絕,南瑞麟緩緩走在“卧橋”上,橋下濁流滾滾,羊皮筏逐波而下,漩蕩行駛,人在其中,不停地在打轉,堪稱奇景。

     “卧橋”又名西津橋,跨阿幹水,相傳建于唐代,廣十餘丈,其形如弓,橋上有項,五彩繪畫,兩端有坊,東曰“空中鳌背”西曰“天上慈航”,橋下無墩,以巨木成排覆之,如瓦形,誠我國别出心裁之建築。

     南瑞麟在橋上眺望移時,步上對岸向北走去,隐約瞥見此關外黃河之上有一浮橋,接壤白塔山,(按:該處即為黃河鐵橋舊址)情不自禁地向浮橋走去。

     浮橋又名鎮遠橋,用巨舟二十四艘束住,加以木梁,栅圍闆欄,南北兩岸有鐵柱四,木柱四十五,鐵纜二根,如長百五十丈,然須多折春建,每當春冰融時,搭橋需人數百,夏秋水盛漲時,仍虞沖散,因黃河上遊水勢湍急故耳,冬日冰結封河,車馬由冰上過,則名冰橋。

     他一走近浮橋,忽瞥見橋上行走人群中有一人頗為面熟,八字眉稍,白淨臉膛,虎目海口,颔下微生二根髭須,背搭雁翎鋼刀,踏着岸上,望自己這方神色匆匆快步如飛走來。

     熟思之下,恍然憶起是鎮遠镖局魏姓镖師,昨晚見過一面,因而記得。

     南瑞麟不禁一怔,忖道: “怎麼他昨晚沒有為匪徒擒去?”,有心上前當面詢問,蓦然轉念道: “他必是找尋左大鵬的下落,是以這般不甯神色,不然,他即去投向匪徒那面,我何不暗暗蹑蹤。

    ” 魏姓镖師發覺一紫翳色面孔,少年頻頻向他注目,不禁身形頓住,狠狠的怒視,南瑞麟一眼,嘴皮子翕張了兩下。

     他還未說話,南瑞麟已自先開口道: “嘿嘿,達官爺你瞧我幹嗎?天生的面孔醜陋,有什麼辦法呀?” 那人不禁一震,瞪目半晌,問道: “你為何知道我是保镖的達官?” 南瑞麟哈哈一笑,道: “你老是蘭州知名人物,鎮遠镖局的達官爺誰不知道,嗯,你老大概是姓魏吧,大名如何稱呼……” 佯裝蹙眉思索的神情,繼而搖搖頭尴尬地笑道: “恕我記性太壞,一時竟遺忘達官爺的大名。

    ” 那人笑了一笑道: “不錯,我姓魏,名喚魏達武。

    ”說着身形倏然一動,已出得丈外,展開步子,如飛奔去。

     魏達武一面飛奔着,暗覺這紫醬臉色人神情可疑,自己投到鎮遠镖局尚不到兩月,平日極少外出,他怎麼知道自己姓魏。

     他這一起疑,不由停下步,下意識地回首望了一眼,那知不回顧還好,這一回顧,不禁心頭大凜。

     原來這紫醬面孔少年,卻已立在他的身後,僅一丈遠近,目光似露出驚疑之色。

     南瑞麟也不料到他會停身回顧,這情形,魏達武不禁毛骨悚然,疾然變色大喝道: “你為何跟蹤我,意圖何為?”雖是喝着,心中暗暗駭凜,皆因感覺南瑞麟跟蹤自己至少也有四五十丈距離,一點衣袂飄的風聲未聽得,顯然這少年武功莫測高深。

     南瑞麟朗聲大笑道: “達官爺,此處是官塘大道,又非達官爺的私徑,你能走,我卻不能走嗎?” 魏達武不禁啞口無言,但心中已認定此人存心不利于己,暗哼了一聲,突然飛步邁前,微一挫腰,右手迅如電光石火一般,疾向南瑞麟“曲池”穴抓去,認位奇準,迅快絕倫。

     南瑞麟待魏達武手指距臂上二寸時,身形一閃已自移宮換位。

     魏達武一手抓空,隻覺眼前一花,對方身影已是杳然,不禁大駭,忽聽背後傅出對方譏笑聲: “達官爺,你好狠,我與你無怨無仇,竟施展如此辣手絕招。

    ” 但覺一股陰柔潛力撞來胸後,由不得脊心冒上一縷奇寒,急橫挪三尺,旋身出掌。

     掌出風嘯,宛如排雲狂飙,刮起地面石走塵湧,-勢駭人,這一掌魏達武用出了九成真力,然而仍然打空,旋面之下,又是不見對方身影。

     在此情況下,魏達武吓得亡魂皆冒,頭也不回,踹足疾奔而去。

     隻聞得身後笑聲不時傳來耳中,猶若附骨之蛆,他沒命的在山徑中,豕奔狼突,那笑聲仍然撇開不掉。

     魏達武冷汗如雨,面色變得慘白,目中露出驚悸恐怖之色。

     南瑞麟有心挑逗,不即不離,窮追不舍,試試他是否為匪徒派來鎮遠镖局卧底之人。

     兩人前後奔逐于白塔山後春樹繁密,危石嶙峋之中。

     蓦然,一聲清嘯由林樹中傳出,一條人影電閃穿出,讓過魏達武,在兩人中間頓住身形。

     南瑞麟擡目一瞧,隻見是一藍袍黑須道人,身材修偉,兩目這射懾人神光,面白如玉,有飄灑出麈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