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别生離 腸斷魂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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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潤如玉的臉,此時變成死灰慘白,神情木然,手足微微顫抖着,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動。

     子死妻殒,遭遇之慘,老來悖運,禁不住老淚縱橫,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半晌收淚,緩步走向前去,心想酆都鬼王丁豪坤還向着終南這邊,有他相助,不愁大仇不報。

     殊知大謬不然,丁豪坤出言隐隐遍袒對方,一出手就令彩衣教門下兩死一傷,不禁灰心絕望,定了定神,強顔微笑道: “丁兄,你在場目擊,可知是誰殺死小弟老伴?” 丁豪坤冷冷說道: “歐陽兄,這是你們兩家私人恩怨,丁某似不宜過問,嫂夫人之死,是否罪有應得,歐陽兄已有明察, 更不容丁某置喙,請問問他們吧!”說着倏地飄後丈許。

     歐陽玉修更是冷了一截,不由橫了心腸,仰天哈哈狂笑道: “老朽有目無珠,誤交良朋……。

    ” 突聽酆都鬼王發出一聲陰恻恻的冷笑,殺機極濃,歐陽玉修一腔盛氣又硬往下咽了回去,轉目一瞧, 隻見笑面書生祝效虞立在追魂三煞一處,怒氣又複上揚,憤喝道: “祝效虞,老夫并未虧待于你,為何謊言袁姑娘為勾漏人魔白泰救去,緻使本山基業全毀,子死妻亡, 你的天理何存?”須眉齊動,激動非常。

     祝效虞神色一變,正待說話,忽見袁秋霞柳眉一豎,已飛雲電蹤竄了過來,戟指大罵道: “老賊,你孽子賤妻死有餘辜,姑娘并未招惹于你,為你孽子暗算擒上山來,勒*應允親事,姑娘不允,被你賤妻點上陰毒手法,功力全失,如非姑娘吉人天相,豈不是遭了毒手,老賊,你還說什麼天理良心!” 歐陽玉修頓時啞口無言,微歎了一口氣,道: “姑娘所責甚是,犬子發妻罪不容殊,不過本山七十三名高手何辜,片刻之間全被重手法點穴死去,他們難道也與姑娘有仇麼?” 此言一出,不但姑娘呆住,連酆都鬼王丁豪坤等人也為之駭然。

     忽地,林中傳出悠亮清越的長笑,夜鳥驚林撲撲四飛,呱呱鳴叫,林中走出一個須發銀白,面如銀盆,形态矮胖老者,眯着一對小眼,現出诙諧笑容,望着歐陽玉修道: “你那聚英樓上之人,無一不是窮兇惡極之輩,老夫瞧得不順眼,他們留着世上亦是無用,早晚總要 一死,心裡一煩,揮揮手叫他們先去鬼門關上候你,他們也真聽話,”說着,轉眼望着丁豪坤一笑,道: “丁老鬼,你不會怨我越俎代庖吧?” 袁姑娘忍俊不住,隻笑得花枝亂顫,妩媚之極。

     歐陽玉修見這老頭一現身,腦中隻感驚天霹靂一聲,不禁眼中金花亂湧, 一陣發黑,怔在那裡做聲不得。

     這老者正是酒癫戈青陽。

     丁豪坤見是戈青陽,冰冷面上浮起一絲笑容,道: “戈老兒,恭喜你覓得一個根骨奇佳的傳人。

    ” 酒癫戈青陽手指着南瑞麟道: “你是說他麼?”繼而搖搖頭道: “簡窮酸的衣缽傳人,我這酒鬼怎好意思奪去,隻能算半個,隻能算半個!”忽望着南瑞麟雙目一瞪道: “小子,你的仇人就在面前,還遲疑做甚麼?” 南瑞麟從歐陽玉修嚎啕大哭起,隻覺他境遇甚慘,頓起側隐之心,又見袁秋霞一雙妙目注在自己身上,柔情蜜意全在她一雙水汪汪眸子裡表露無遺,不由大感困擾,深覺棘手無法解決。

     一時之間,思緒潮湧,紛吱錯亂,小琴,樊氏雙娆,袁秋霞,她們倩影巧笑,盤旋腦中,像走馬燈般,轉個不停,幾疑置身在一團雲霧中,茫然不知所以,身外之事,毫未察覺。

     及至戈青陽喝聲在耳畔響起,如同大夢方醒,眼中所見歐陽玉修,頓時變成一個擢發難數,萬惡滔天的魔鬼,滿門血仇大恨,隻感胸中怒潮澎湃,激動不已,神情悲憤,大喝道: “歐陽老賊!你還不納命來?你那老命,抵我滿門十七口血債,真不便宜你了!” 歐陽玉修此時萬念俱灰,恨不得就地死去,解脫一切,目睹英俊少年神情激憤,目露憤怨,聽他口稱滿門十七口血債,不禁一愕,随即想到: “我一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