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設伏遇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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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起,拼命一擊,側飛踢出! 追命這一擊,力道萬鈎,勢若驚雷,武林人的流寇巨盜,喪在這一招之下,已不知凡幾。

     追命這一招展出,杜蓮臉色就變了! 她也沒有把握接得下這一招。

     可是在這刹那問,追命在半空的身子一震。

    在這一震之間,這完美無暇的一擊,顯然露出了一點空隙。

     杜蓮的毒蓮花立時“铮”地一聲,一枚藍汪汪的東西就打入了追命的右脅,然後立即全速疾退!。

     追命的身子在半空翻倒下來,隻說了一句話,便仆倒在地上。

     “要不是關老爺子那一掌,你逃不過我這一腿……” 離歐陽谷有三十八裡的一個驿站,無情的轎子就停在那裡,一面吃着他所攜帶的幹糧,心中很多感觸。

     他覺得這兒四面都是埋伏,而他的兄弟,冷血、鐵手、追命等都不知下落。

     他仿佛可以感覺到他們也正在遭到不幸。

     他對面是一家棺材店,裡面冷冷清清的,沒有夥計也沒有顧客。

     可是無情知道,不久以後這家棺材店的生意就會很好。

     因為這兒馬上就要死人了。

     死的可能是突襲者,也可能是無情自己,更可能是這家棺材店的老闆。

     因為棺材店的老闆易容術雖是天衣無縫,但無情十餘年來闖蕩江湖,仍使他一眼就感覺到,這人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棺材店老闆。

     而且更令無情手心出汗的是,平常一個敵手的武功分量,他在第一眼中至少可以估量出七八拿來。

     但對這人,他竟無法估計對方的身份、實力和手段。

    完全無法估計。

     無情暗暗歎息了一聲,催動轎輪,筆直向棺材店行去。

    (既然對方已經在等了,逃也沒用,幹脆接戰吧。

    ) 就在這時,有一個高大臂長的人,從一間茅居裡把一個跛子扯出來。

     那高大的長臂人,身材臃腫,行動似十分不便,但力大無窮,被他揪住的跛子一面罵道:“你……你講不講理的!我欠你的租,我就還你,你幹嗎就打人!你……你懂王法不懂?” 兩人扭扭扯扯,就纏到無情的轎前來了。

     另外兩個人,一個文士打扮,一個似是江湖賣藥者,手提大關刀,走過來勸解。

     這四個人看來還是同一村子裡的人,彼此還是十分相熟的。

    (事情當然沒那麼簡單。

    既然他們先找上來,那我就姑且看他們演這一出戲,再出手吧。

    ) 這幾個人衣襟已觸及轎沿,那個手提關刀老者喝道:“不要再打了,再打會砸壞别人的轎子。

    ” 那文士也勸道:“阿威你不能再欺負老伯了。

    ” 那長臂漸癡腫的身段,使他騰挪很不便利,轉過手就想推開轎子,一面喝道:“關你們屁事!” 關刀老者一提關刀,怒叱道:“你敢動人家我就砍了你的脖子!”說着一刀劈下! 刀勢中途,忽改劈入轎中。

     (果然出手了!) 關刀長,刀勁大,似乎要把轎子分劈為二。

     但是轎前的兩棵木杠也不短,關刀觸及轎子時,杠木也離那老者的身子不遠。

     不遠得隻差兩尺。

     而在那刹間,杠木的尖端彈出兩柄利刃。

     三尺長的利刃。

     利刃全刺入老者的腹中。

     關刀半空停下,老者怒叱一聲:“無情——” 隻聽無情冷冷他說道:“一刀斷魂胡飛,鐵手追捕你已久,我代他殺你,也是一樣。

    ” 胡飛頹然倒下。

    同時間,文士、長臂人、跛足人都出了手。

     文士手一場,手中飛出十三點星光。

     跛足人卻是身法比誰都快,閃電般一晃,已轉到轎後,他手中寒芒一露,直盯死後轎。

     三個人出手中,卻以長臂人最快。

     長臂人身材癡肥,但一伸手,已在半空接住一柄扔來的金槍,回手一棚,已刺入轎中。

     這一抄一紮,竟比那十三點暗器還要先到。

     連無情也隻來得及看到金光一閃,槍尖已破臉而至。

     (竟是常山九幽神君的二弟子:‘人在千裡,槍在眼前,的‘長臂金猿’獨孤威!) 在這刹那間,連轎中的前閘也來不及落下。

     鐵閘最多隻能封住暗器,但槍已入轎中。

     任何鐵閘,也封不斷這一擊。

     無情沒有封,也沒有閃躲,衣袖一長,一道刀光閃電般劈出。

     飛刀直取獨孤威心口。

     獨孤威要殺無情,他自己就一定得死在刀下! 獨孤威怒喝,回槍一點,激開飛刀,人倒退、拖長槍、居左而立。

     一擊不中,立時身退,待機而發,方是名家風範。

     那文士十三點寒芒,正打入轎中,轎前的一串珠簾,忽然“籁籁”激蕩! 十三點寒芒連珠簾都打不進去。

     那文士正是曾在鐵手與追命手下逃生的郭彬。

     郭彬不像獨孤威,一擊不成,卻再鼓其勇,沖入轎中。

     因為他知道,武林四大名捕中的無情,武功内力幾乎不如一個普通人,隻有暗器輕功才是有過人之長。

     轎裡狹窄,隻要他沖得入轎裡,無情的暗器和輕功都沒了用處,他就可以有把握制得住無情。

     隻要制得住無情,他就可以以無情作餌,脅殺鐵手,以雪前仇了! 郭彬沖入了轎中。

     在同一時間,無情要應付獨孤威的金槍,轎背的跋足人及郭彬的十三點寒芒,看來似已無及阻止郭彬趁隙沖入轎中。

     這時,轎頂一掀,白衣無情,長空沖出! 郭彬沖入轎中,轎門閘立下,裡面一陣弓彎之聲,然後便是一聲悶哼。

     無情冷笑,疾向轎子落下。

     就在這時,後面的跛子已經發動了! “飓”地寒芒一閃,直劈無情背後。

     無情立時警覺,人未返身,已射出三道精光,人加速向轎中落下。

     三道精光并不是打在那裡,而是打在寒芒上!“叮!叮!叮!”三聲,寒芒一震,居然還是飛了過來。

     無情白衣上猛然殷紅一片,但已落入轎中。

     寒芒“赫”地拐了一個彎,又飛回“跛子”手裡。

     跟着“赫”地一聲,轎前鐵閘上升,“蹦”地一聲,郭彬的身子倒彈出來,全身中無數暗器,活像刺猖一般密集。

     然後是無情的一陣咳嗽,好一會兒才輕輕道:“冷柳平?“ 那轎後的“跛子”冷冷哼了一聲,一直沒有走到轎前來。

     無情淡淡地:“苗疆第一快刀,名不虛傳。

    ” 冷柳平臉色陣紅陣白,沒有作聲。

     無情又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挨了一刀嗎?” 冷柳平咬了咬口唇,終于忍不住道:“你說!” 無情哈哈笑道:“倒不是你刀快,而是因為我不相信連冷柳平也發冷刀!” 冷柳平臉色大變,手中握着鐵環,手筋根根突露。

     無情笑聲一歇道:“隻怕我們已不用在轎外公平決一勝負了。

    ” 冷柳平臉色鐵青,倒是“長臂金猿”獨孤威看了看冷柳平,不禁問道:“為什麼?” 無情笑道:“因為我不喜歡。

    ” 跟着又接道:“我不喜歡和背後發暗器的人比武。

    ” 獨孤威臉色一沉,道:“無情,你現在是什麼處境,可有想到?” 無情淡淡地道:“我受傷了,而且我給包圍了。

    ” 獨孤威笑道:“你被什麼人包圍了,你可知道?” 無情道:“‘人在千裡,槍在眼前,的獨孤威、‘無刀臾,冷柳平、以及那丢槍給你的高手——已死的胡飛和郭彬不算,以及我還沒有發現的人不計在内。

    ” 獨孤威一哂道:“不錯。

    就算隻有我和冷兄聯手,你今日還有生機嗎?” 無情平靜地道:“勝算甚微。

    ” 獨孤威道:“很好。

    你如想死得不那末慘,還是少開罪冷兄幾句。

    ” 無情道:“多謝奉勸。

    ” 冷柳平一直沒有踱到轎前來,這時卻忽然大聲道:“無情,今天的事我不管的,就到此為止,今天若你能生還,我再與你作一公平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