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不殺得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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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知道這些人已被魔音所懾,聽命于豔無憂,屈奔雷見豔無憂如此歹毒,再也顧不得身份,隻求速斃“血霜妃”,提斧圍攻了上去,“勾魂奪魄”兄弟,雖生性孤僻,但知一旦被豔無憂突圍,再施“懾魂魔音”,隻怕自己就保不了命,故兩人向那十人迎了上去,力拼起來。

     少林四僧因體力耗損過度,隻能調養。

    殷乘風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也偕彩雲飛齊攻豔無憂,隻是彩雲飛一直對這“血霜妃”心存好感,不忍痛下殺手。

     豔無憂在長廊上力戰這五大高手。

    不消片刻,便衣衫盡濕,臉露哀色,衆人畢竟出身于名門正派。

    隻覺以衆敵寡,亦不忍下殺手。

    那邊的辛氏兄弟,本來生性狠毒,兩人以“斷臂奇功”迎戰兩名湘北豪客,一名金衣大漢。

     屈奔雷生性暴烈,終于按捺不住,一斧砍向豔無憂後心,眼看豔無憂中斧之際,忽然金絲一閃,原來是蔡玉丹不忍見豔無憂命喪當堂,竟以金絲纏住屈奔雷的斧頭。

     就在這一刻,豔無憂竟拼出了狠功,如白影一抹,已咬向追命。

    追命急退,竟已退至廊邊,腳一踏空,眼看就要往下墜去,好個追命,猛一提氣,在空中一連三個筋鬥,已落到對面長廊上,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隻是追命落身于另一道長廊上,一時掠不過來。

    豔無憂已一連十七八招,招招攻向殷乘風要穴;殷乘風被逼退七八步,彩雲飛本不想與豔無憂交戰,以放她一一條生路,而今一見豔無憂如此拼命,也不禁赫然身退! 本來這一下正是“血霜妃”豔無憂突圍的時候,而這機會,正是蔡五丹以金絲纏住屈奔雷的斧頭所造成的,可是這“血霜妃”因人經慘變後,性情狠毒,竟“咭咭”一笑,袖中射出三枚“搜羅神針”! 這三枚“搜羅神針”全都射向蔡玉丹,蔡玉丹金絲仍纏在斧上,抽手不及,隻好左手一彈,彈落一枚針,頭一偏,又避過了一枚針,第三枚針卻“嗤”地一聲,射入蔡玉丹之左臂中,蔡玉丹隻覺臂上一麻,知是毒針,右手一緊,已抽回金絲,直卷向豔無憂。

     豔無憂見已命中蔡玉丹,心中大喜,咭咭笑道:“搜羅神針,當世除我和大師兄無人可救,你還是等死罷!”飛身即逃,躍過了“化骨池”,落在另一長廊上。

     這時屈奔雷已抽回飛斧,見豔無憂傷了蔡玉丹,勃然大怒,喝道:“妖女,看斧!”飛斧“霍”地脫手飛出,回旋着向豔無憂當頭砍去。

     豔無憂現下的落身長廊,正是“勾魂奪魄”兄弟與那十個迷失本性的人力戰的地方,辛氏兄弟又誅殺了兩名湘北豪客與一名金衣大漢。

    豔無憂眼見飛斧襲來,屈奔雷的飛斧不愧為“一斧鎮關東”,豔無優不知如何躲避,竟随手抓起一名金衣大漢,迎頭一舉,“噗”地一聲,跟着一聲慘呼,屈奔雷的飛斧便嵌在這大漢的胸上。

     這時辛氏兄弟節節勝利,加上現在被“血霜妃”拿着當盾牌的那名金衣大漢,辛氏兄弟的對手隻剩下兩名湘北豪客及一名金衣大漢;辛氏兄弟攻勢一轉,兩股掌力,拍向豔無憂。

     豔無憂一聲冷笑,把那金衣大漢的屍首一抛,架住這兩掌,沒料蔡玉丹的金絲卻十分之長,竟越過“化骨池”,豔無憂因分神于屈奔雷的飛斧與辛氏兄弟的雙掌,一不留神,雙足已被金絲牢牢卷住。

     豔無憂花容失色,強以腿釘在闆上,蔡玉丹一抽未動,豔無憂也掙脫不出,追命已“标”的一聲越過了“化骨池”,到了豔無憂的身前,一連八腿。

     這八腿,有些是攻向豔無憂的前胸,有些是攻向豔無憂的左右雙脅,有些甚至攻向豔無憂的後心,都是在極不可能的情況下,極不可能的角度下出擊的,追命腿法之詭異,可見一斑。

     豔無憂既不能退,又力不從心,勉力接下這八腿,已搖搖欲墜,忽然之間,兩件兵器,一件是雷公轟,一件是長鐵錐,向豔無憂身上打到。

     豔無憂的身子本已因追命八腿而搖晃不停,這兩件兵器,又怎接得住,當下“蓬蓬”兩聲,都打在豔無憂身上,豔無憂凄然吐了一口血,那使雷公轟及使長鐵錐的大漢,見一招得手,大喜不過,又欲再打,追命喝道:“生擒她為蔡兄取藥要緊!” 沒料豔無憂已中兩下重擊,足被纏住,潛逃不得,自知絕無幸理,竟一跺足,返身投入池中,邊厲聲道:“你們都活不了,大師兄自會為我報仇的……”便沉入池中,沒了聲息,蔡玉丹大驚,忙運力于絲上,強把豔無憂提起,隻見她已開始渾身腐爛,慘不忍睹,金絲浸在池中,也變了墨色,可見池水之毒!彩雲飛見此慘狀,大是不忍,失聲驚叫,掩面不看。

     豔無優這一死,衆人都沉重了起來。

    “勾魂奪魄”兄弟,把那剩下的兩名湘北豪客與一名金衣大漢殺了,一時之間,都靜寂了下來。

    少林四僧運功調息,也覺得恢複了一些,相繼而起。

     追命幹咳了一聲,道:“這‘搜羅神針’歹毒無比,凡中此針的人,血液經脈,無不侵沾毒氣,一個對時後便毒發身死,蔡兄,現下感覺如何?” 蔡玉丹苦笑道:“現下感覺有若蟲齧全身,難受得很,都是我一念之仁,才遭緻這妖女的毒手,也是活該!” 追命道:“既是如此,我們應盡快尋到那‘大師兄’,替蔡兄尋求解藥。

    ” 殷乘風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去。

    ” 追命沉聲道:“不過這‘幽冥山莊’中的人,是一個比一個高,适才那頭大鵬是‘四師弟’已不易應付;辛十三娘是‘三師妹’,更難讨好;而今這‘血霜妃’為‘二師姊’,已如此了得,隻怕那‘大師兄’,更是高強,諸位切切小心便是。

    ” 屈奔雷道:“我也要問一問那‘大師兄’,所謂‘龍吟秘笈’,究竟在何處。

    ” 辛仇冷笑道:“知道了你也未必有命去拿!” 辛殺道:“‘龍吟秘笈’豈是你能取得的!” 屈奔雷大怒道:“難道是你們這兩個殘廢有能耐!”屈奔雷曾罵過辛氏兄弟“陰陽怪氣”,而今再罵他們“殘廢”,兩人勃然大怒,就要上前動手,追命下令道:“我們走吧!” 于是一行十三人,走盡了長廊,到了一個大廳堂前,隻見那廳堂黯黑一片,廳堂裡點着七盞七星燈。

    七星燈據說是替三生贖緣的,而今一晃一閃,猶如鬼影幢幢,前生後世的魂,都相聚于此一般。

    七星燈之後,有一人危然端坐,就像是神龛上的神像。

     衆人提高警戒,緩緩入廳,那人依然絲毫不動,諸人越走越近,隻見廳内鬼氣森森,黃火映照在那人的臉上,仍是一片無血色的蒼自。

    那人宛若畫裡的文士員外,彎眉細目,神色和祥,整齊幹淨,颔下有長須,蔡玉丹定眼一看,還以為毒發眼花,再仔細的看,才吃驚地道:“你……你是幽冥……幽明兄?” 那人平靜地微笑道:“不錯,我便是石幽明,我已等了你四年了。

    ” 屈奔雷也大為驚訝,道:“這便是‘幽明山莊’莊主石幽明麼?” 殷乘風也道:“石莊主,這些日子以來,這莊裡發生了許多事情,你究竟在哪裡?” 石幽明笑道:“我麼?我一直就在這裡。

    ” 辛仇冷冷地道:“‘龍吟秘發’究竟在哪裡?” 辛殺冷冷地道:“你最好還是快快說出來!” 石幽明淡淡地道:“‘龍吟秘笈’麼?想你們必是聽宇文秀之說,是我叫霜妃在逼瘋宇文秀的時候,讓他見到武林人士争奪‘龍吟秘發’的血腥幻象,宇文秀自會在外去瘋言瘋語一番,其實根本沒‘龍吟秘笈’那一回事。

    ” “勾魂奪魄”兄弟臉色大變,追命沉聲問道:“石莊主,你謠傳貴莊有‘龍吟秘笈’,那又是為了什麼?” 石幽明倒是向追命打量了一會兒,才笑道:“騙那些想得到‘龍吟秘笈’的人來呀!” 辛氏兄弟闆着臉孔道:“既是謠傳,我們已化費了大多的時候,就此别過。

    ”返身就走,忽然白影一長,石幽明不知何時已落在他們的身前,笑吟吟的看着他倆,辛氏兄弟隻覺背脊一寒,辛仇怒道:“石莊主,你要怎地?”辛殺道:“咱們‘勾魂奪魄’,未必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