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不歸谷中欲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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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這一招看來是出手的餘力,完全說不上法則,可是,力道之猛,來勢之疾,無可經疑。

     紀無情嶽立與場,隻料定綠衣女子的出手一招落空,必然人落實地,再次出手襲擊無我。

     再怎麼的也料不到有這“藕斷絲連”的後續章法。

     因此,頓時大吃一驚,百忙之中千鈞一發之際,急呼呼的側退七尺,偏頭險險的在弓尖之下躲開,險些兒肩頭挨了一弓,卻顯得有些慌亂。

     綠衣女子冷冷一笑道:“憑這點道行,也敢口出狂言硬闖揮旗山!” 紀無情被*得手忙腳亂,怒火如焚,厲聲喝道:“小女子也太狂了!” 他斷喝聲中,已将背後的常玉岚輕輕放平在地面,一式虎撲,就待亮力一搏。

     無我和尚這時欺身向前,低聲道:“紀兄,且慢,話說明才是!” 他斜移幾步,又面對綠衣女子道:“女施主,适才你責怪貧僧與這位紀兄口出狂言,可是,我們并沒有你所指責的狂言,究竟是哪一點冒犯了你呢?” 綠衣女子道:“笑話!你們犯了兩次死罪,還裝瘋賣傻的說不知道?” 無我道:“不是裝瘋賣傻,是真的不知道。

    ” 綠衣女子沉聲道:“擅闖不歸谷,犯了本山大忌,就是死罪一條!” 紀無情不由咧嘴一笑道:“一條就夠了,因為人隻能死一次!” 綠衣女子怒道:“稱名道姓,連本山谷主的綽号也叫起來了,是第二項死罪!” 紀無情仰天大笑道:“這也算死罪?不叫名字叫什麼?既然不許别人叫,那何必取名字,既然有名字,就是要給别人叫呀!” “大膽狂徒!”綠衣女子手中弓一緊,認定紀無情掃到。

     紀無情側身一躍閃開了去,大叫道:“我不叫狂徒,我叫恨海狂蛟,你隻管叫好啦!絕對沒人說你犯了死罪!叫吧!” “噫!”綠衣女子一掃落空,似乎有些奇怪,因為她平日習慣上出手沒有落空過,所以更加有氣,揚起手中長弓,跟進施襲。

     唰!嘣!唰!嘣!唰!嘣! 一邊三聲破風,加上弓弦震動發出一種奇異的聲響,三招九式,圍着紀無情的前、左、右,化成一團弓影,的是不凡。

     他乃是要看看這綠衣女子的門道,尤其不敢傷了和氣,生恐耽擱了常玉岚的解穴療傷之事。

     一邊的無我和尚也大聲的道:“姑娘!姑娘!請慢點動手,事情也總要有個青紅皂白呀!” 紀無情也冷笑說道:“咱們既叫得出名字來,就必定有點淵源,見面就打,哪有什麼味道?” 他說着,指着無我又道:“這位大師與千手……哦!差點又犯了死罪,與你們山主,有交情……” “呸!”綠衣女子呸了聲道:“一派胡言,他會與本山山主有交情?” 她口中雖然怒咻咻的,但手上的弓已經停了下來,一雙眼睛掃視了無我之後,連連的搖頭。

     無我忙道:“有一面之緣。

    ” 綠衣女子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垂在耳際的珠環,抖個不已,掀起黛眉,癟着櫻唇道:“你這瞎和尚今年幾歲?大不了三十出頭吧?” 紀無情與無我有金蘭之好,對他的年齡知之甚詳,忙代答道:“姑娘看得準,他今年三十整,在下今年三十二,姑娘好眼力,看得準!” 他是看準了綠衣女子的驕勁,順着話給她戴上頂高帽子。

     綠衣女子瞄了他一眼道:“少來,姑娘我不吃這一套!” 她口中雖然不承認,但臉上的神情,顯然的緩和多了。

     紀無情心中好笑,但是,他對綠衣女子已看出了他的心意,也覺得這女子十分聰慧。

     紀無情忙說道:“我說的可是事實,姑娘如果不信,可以回去問你們山主,這是假不得的!” 無我緊接着道:“十數年前,貧僧尚未脫俗,确曾進入貴寶山,拜見過山主!” 綠衣女子有些心動,但是卻問道:“那時本山山主大約是多大年紀?” 無我和尚道:“約莫是五十餘歲的貴婦模樣。

    ” 不料綠衣女子道:“啐!一派胡言!” 無我忙道:“姑娘,假若你帶我們見了山主,到時真假立辨。

    ” 綠衣女子道:“十多年前,我已經好幾歲了,我師祖過八十大壽,我記得清楚,你說她老人家五十多歲,不是騙人的嗎?” 紀無情忙道:“姑娘,山主她修為功夫已到返老還童的境界,外人看來當然年輕,這是可以想得到的!” 綠衣女子聞言,不由眉頭微動,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嗯!有點道理!” 紀無情一聽,忙進一步的道:“揮旗山不歸谷的武學,宇内聞名,就是練到半仙之體,益壽延年,長生不老,也有可能呀!姑娘,你說是不是?” 他是看準了這位綠衣女子的好勝心理,因此,一味在口頭上把揮旗山不歸谷捧得高高的。

     綠衣女子果如所料,不但把手中的弓收回,而且得意的瞧着紀無情道:“看不出,你對武林的事情還真的知道不少!” 紀無情見這一帖藥生了效,心中暗喜,更加的道:“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嘛!” 綠衣女子點點頭,道:“既然知道本山的名頭,當然知道本谷的禁忌,闖山入谷,不怕死嗎?” 紀無情忙道:“情非得已,為了一條人命,非進山入谷不可!” 他指着地上躺着的常玉岚道:“我這位朋友被人制住了穴道,據說,隻有貴寶山的千……啊……山主,她老人家才能解穴療傷,因此……” “得了得了!”綠衣女子尖叫道:“那算你打錯了主意,這一類的事,揮旗山從來不管,還是另請高明吧!” 紀無情的眉頭一掀,計上心來。

     他想,遣将不如激将,我是如法炮制,給她一激,再加一項高帽子,哪怕你刁鑽! 想着,連連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那是我誤聽了江湖上的傳言,真的沒想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