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力奪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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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破曉,大批官兵直撲城西,包圍了大宅院。

     衆人束手無策之下,王守義想起當年,對付“二先生”的辦法,決心動用官府人力,畢竟邪不勝正,對方縱有蓋世武功,總不敢公然抗拒官兵吧! 王守義夤夜親訪洛陽府,借調百名官兵,其他衆人均扮作捕快,浩浩蕩蕩趕往城西,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行動,使對方措手不及。

     百名弓箭手,将巨宅團團圍住,箭頭均綁以炸藥硫硝,這是譚三姑的主意,仿照白羽令門作法,以增威力。

     布署完畢,王守義率衆越牆而入,直闖宅内。

     但出乎意料之外,整個巨宅内,竟然毫無動靜。

     衆人分頭搜索,搜遍全宅各處,甚至找出幾間密室,亦不見一個人影,連那駝背老仆也不知去向。

     從種種迹象判斷,近日之内,宅内确實有人居留過,必是臨時匆匆撤走。

     是誰走漏了消息? 被疑為卧底的秦忘我不在,其他的人絕無可能,那麼内奸究竟是何人? 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是蕭姣姣! 口口口口口口 百香庵,位于洛陽城外十裡。

     附近一帶,山明水秀,景色十分宜人,确為淨修絕佳之 每逢節期,此庵香火始鼎盛起來,平時極為甯靜。

     主持為百淨師太,今日神色凝重,不見平日慈祥的笑容,仿佛心事重重,且顯得局促不安。

     而最特殊的,是庵中那十幾個比丘尼,竟然變成青春貌美的年輕尼姑。

     她們如影随形,寸步不離百淨師太。

     禅房裡,天竺魔女段娥正在運功,為四名少女療傷,綠衣小婢随侍在側,不斷以布巾,為老婆子擦拭額前豆大的汗珠。

     隔壁禅房内,坐在禅榻上,神情木然,雙目遲滞的少女,正是蕭姣姣! 站在她面前的,則是藍袍中年與千面羅刹巫鳳。

     隻聽巫鳳道:“咱們那位‘蕭姑娘’,既已卧了底,此女留着尚有何用?” 藍袍中年笑道:“有她在手上,可以防萬一啊!萬一咱們那位‘蕭姑娘’,被對方識破,隻要真的在咱們手中,他們就不得不投鼠忌器!” 巫鳳不以為然道:“段老前輩既已改變心意,決定留下,咱們還怕什麼?大可不必……” 正說之間,突見一名美貌年輕女尼入報,道:“使者,骷髅教青旗堂堂主求見。

    ” 藍袍中年一怔,詫異道:“怪了,骷髅教的人,怎會找到這裡來?” 說着己随那女尼,走出禅房。

     來至佛堂,果見是那青旗堂堂主,百毒鬼婆歐陽青萍。

    但她當時戴着面具,藍袍中年未見過真面目,不敢确定其身份。

     當即一施眼色,示意幾名女尼将老師太帶走。

     歐陽青萍執禮甚恭道:“骷髅教青旗堂堂主,歐陽青萍拜見使者!” 藍袍中年微微答禮,道:“有事嗎?” 歐陽青萍道:“奉教主之命,請使者移駕前往一見。

    ” 藍袍中年問道:“在何處?” 歐陽青萍道:“仍在昨日的岩洞。

    ” 藍袍中年毫不猶豫道:“好!歐陽堂主先行回報,在下交代一下,随後即到!” 歐陽青萍暗喜,施禮而去。

     巫鳳自内走出,問道:“使者要去見骷髅教教主?” 藍袍中年微微颔首道:“昨日傷了他們多人,大概借此有所索求吧!” 巫鳳不屑道:“骷髅教兩次的表現,實令人失望,這群烏合之衆,看來是捧不起的阿鬥,使者不必對他們寄以厚望了。

    ” 藍袍中年臉有成竹道:“在下自有主張。

    ” 交代幾句,立即離開百香庵,獨自匆匆趕往。

     相距不過十數裡,哪消一頓飯時間,已遙見那一片密茂森林。

     穿出密林,隻見岩洞外,歐陽青萍已在恭候。

     藍袍中年掠身而至,問道:“教主何在?” 歐陽青萍恭然答道:“在洞内已恭候多時。

    ” 話甫落,金衣骷髅已自洞内走出,雙手一拱,道:“使者駕到,有失遠迎。

    ” 藍袍中年開門見山道:“教主可是為昨日之事……” 金衣骷髅接道:“不!骷髅教有的是人,用幾個給使者試那銀月飛霜,有何不可,根本不值一提。

    ” 藍袍中年道:“哦?教主另有他事?” 金衣骷髅也直截了當道:“不錯,有兩件事,一件是在下的,另一件是青旗堂堂主的!”說時向歐陽青萍一指。

     藍袍中年雙目如炬,向歐陽青萍一瞥,沉聲道:“在下時間很寶貴,你們哪一位先說?” 金衣骷髅謙讓道:“歐陽前輩先請!” 歐陽青萍微微一點頭,即道:“那老身就有僭了。

    請問使者,可知黃堯其人?” 藍袍中年聞言一怔,詫異道:“黃堯?” 歐陽青萍沉聲道:“他冒死易容潛入天牢,偷天換日,救出了使者……” 藍袍中年暗自吃驚,睑色倏地一變,雙目滿凝殺機,冷森森道:“嘿嘿,你的消息真靈通!不用說,大概已知在下是誰了吧?” 歐陽青萍道:“老身不管你是誰,隻關心我兒子的死活!” 藍袍中年詫然道:“哦?黃堯是你兒子?” 歐陽青萍沉痛道:“不錯!十餘年前,他就苦練龜息術,揚言練成之後,将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老身當時不以為意,因那龜息術,隻能詐死而已,何能成其大器。

    不料他于數年之前,練成後即一去不返……” 藍袍中年、金衣骷髅均不動聲色,靜聽她說下去。

     歐陽青萍強自抑制激動情緒,接道:“老身遍尋各地,多方查訪,始知他與一女子,于那位自稱‘二先生’者,‘病殃’天牢前一月,曾出現金陵,其後即不知去向。

     經老身苦思多日,始恍然大悟,必然是他借易容之術,扮成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