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紫煙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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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煙淡淡的道:“一個是你宇文将軍,一個是我袁姑娘!” 宇文成都道:“成都受皇上提攜,知遇之恩,終身難忘。

    不管皇上作為如何?成都效命一生,絕不更改。

    ” 袁紫煙笑道:“将軍對我的話,似是有些誤會,我想了一天一夜,把天下的事作了一次推斷,也決定把情形告訴你。

    ” “成都洗耳恭聽!” “你和我,在支撐一個梁柱已朽的将傾大廈。

    ”袁紫煙道:“我想不出能夠支撐多少時間……” 宇文成都接道:“盡力而為了,以死相酬知遇恩!” 袁紫煙:“如能消滅了升起的王氣,大局也許還有可為。

     隻是……這有點逆天而行,後果難料啊!” 宇文成都苦笑一下,道:“國師術法精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推算過去未來;智者畏因,愚者畏果。

    我如此一心報效皇上,生死在所不計,是不是逆天而行也就不會計較了。

    ” 袁紫煙笑一笑,道:“将軍的忠君之誠也讓我有些感動了,好吧!因果、天意暫擺一旁,現在要談一談我們的處境了!” 宇文成都道:“但得國師一聲令下,由成都開始,個個會奮勇向前,我不敢擔保能戰無不勝,隻能說全力以赴,至死方休。

    ” 袁紫煙歎息一聲,道:“将軍,你的豪勇之氣似也激起我的殺機了!想想一條活蹦鮮跳的人命,死于我術法利刃之下,心中總是不忍啊!” 宇文成都笑了,心中的惶惑盡除。

    他急急道:“國師隻要制 眼強敵,這殺戮的事就不用勞動國師,由我們擔當起來就是。

    ” 袁紫煙神色肅然的道:“除了李淳風之外,至少還有兩位精通術法的高人,可能和我們正面沖突。

    我無法預知勝負?也可能對你們保護不周……” 宇文成都忙接口道:“國師不用多慮,他們都是死士,成都訓練他們,教的都是赴死取敵的信念,義無反顧。

    ” 袁紫煙點點頭道:“就這樣決定了,好好的去休息一夜,明日會唔李淳風時,我曾逼他在和戰之間作一抉擇,他如不肯就範,我們就直搗黃龍,放手一戰!” 李淳風如約而來。

     長袍大袖,滿面春風。

     身後跟着兩個護駕高手。

     左首一人面如藍靛,發似朱砂,虎熊腰,有着一種威猛逼人的氣勢,腰中挂着兩柄短斧,系以精鋼鍊子,繞在臀上。

     顯然在那一對短斧上必有特殊的造詣,一眼之下,即可看出是一員善戰的虎将。

    隻是他緊繃着一張臉,圓睜着一對眼,一副六親不認的氣勢,好像随時都可能出手揍人的樣子。

     右首一人看上去就文明多了,白面無發,年不過二十四五,腰懸長劍,但精華内蘊,兩面太陽穴高高突起,分明是一位精習劍術的内家高手。

     袁紫煙早已坐在桌方首位,等候客人。

     對方既然來了三人,蕭雨、田當也就恢複了本來面目。

     蕭雨佩長劍。

     田當挂雙刀。

     宇文成都的紅色腰帶中也暗藏了镔鐵軟刀。

     袁紫煙未帶兵刃。

     巧兒捧着上方寶劍。

     蓮兒卻捧着一個竹制的籃子。

     籃子裡居然插了很多花,有菊、有梅,也有冬天不開的蘭荷、桃、杏和牡丹。

    雖然說不上融百花于一籃之中,但花色繁多,四季的花色全有了。

     這是臘冬季節呀! 除了應時的冬梅之外,秋菊已殘,其他的花色還是掙紮在風雪下的枯枝,連嫩芽也未發出,哪裡會有綻放出花朵呢? 隻此一樁,已表現出了奪天地造化的術法。

     不知是誠心表現敬重,還是故意争取袁紫煙的好感?宇文成都沒有坐,帶着田當、蕭雨并肩兒站在袁紫煙的身後。

     李淳風也未帶兵刃,但手中卻執着一柄拂塵,塵絲很長,足足有兩尺以上,不似馬尾,也不是鋼絲、鐵線,不知是何物作成? 袁紫煙欠身迎客。

     她緩緩的道:“先生請坐!” 袁紫煙目光盯在拂塵的垂絲上。

     這就使得李淳風有點尴尬了。

     他本想替袁紫煙引見一下,也隻好忍下去。

     李淳風的目光很快被那個花籃子吸引住了。

     他發覺了籃中不但盛放了四季花色,而且還在不停的成長茁壯。

    一株桃樹居籃之中,不但開花,還在快速地長高。

     可真是邪氣得厲害呀! 一個小小的竹籃中竟然蘊藏了化育萬物的生機。

     “李先生!”袁紫煙的聲音是嬌脆動聽的,但語氣卻不是很友善,道:“我要見見那位撥動天機的人。

    俠以武犯禁,道以術罪天,是不可原宥的惡行,他們應該受到朝廷王法懲處,先生以為然否?” 一開口就充滿了火藥氣息,斬斷了商量的餘地,咄咄逼人。

     李淳風微微一笑,道:“擾亂了天時節令,聚四季花卉于一 籃,是不是也幹犯了天機呢?” 袁紫煙微微一怔,道: “迎接高賓,稍表敬意。

    先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聽兩人這一番談話,才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蓮兒捧着的竹籃子看去。

     發覺了,籃中不但有四季花卉,而且那株桃樹已然高過竹籃兩尺以上。

     蓮兒緩緩把手中捧的竹籃子放在面前的木案上。

     奇事發生了…… 高長的桃樹,竟然在人的目視下結果成實。

     不過一盞熱茶工夫,結出了兩隻桃子來。

     桃子在不停的長大,使枝幹都垂了下來。

     “怪事啊怪事!這是什麼妖法?惑人耳目,吃俺老程一斧。

    ” 站在李淳風左首的赤發大漢,說動就動,右手一揚,寒芒閃動,一柄短斧疾向桃樹劈了去。

     一片刀光飛了過來,架住利斧。

     同時響起了冷冷聲音道:“太莽撞了,開花結果成于一刻之間,是何等奇幻仙術?豈容得你這個莽夫破壞?” 說話的是田當,右手的寬面刀仍架在利斧之下。

     李淳風緩緩地道:“程知節,不可動粗!破壞了仙果美味!” 程知節似是有些不很服氣,但又不敢抗拒李淳風的令谕,恨恨地“哼”了一聲,收回短斧。

     李淳風淡淡地道:“袁姑娘仙桃迎客,不知可否讓淳風品嘗一枚?” 袁紫煙微笑道:“先生如不怕果中有毒,盡管食用。

    不過……先生承諾之言,希望能言而有信!” 李淳風摘了一枚桃子,咬了一口,竟覺桃汁甜美,頓然一呆!這不是一般的幻變障眼術,而是五行搬運大法。

     李淳風不禁歎息一聲,道:“老朽隻想和姑娘作次深談,至于答允帶你去見敝友,絕不會失信于你。

    但傳訊之人尚未回報,不知姑娘可否寬限幾日?” 袁紫煙道:“這就有些矯情了,你既已派人通知了,想他已然有備,多候幾日,顯是别有用心……” 李淳風忙接口道:“老朽希望姑娘多給兩天時間,倒不是為敝友擔心,更無安排埋伏的用意,而是希望姑娘能見到一個人。

    ” “什麼人?”袁紫煙道:“可否先行示知,讓我有個裁量的餘地!” 李淳風低聲道:“見面就會知道,老朽不便先行說出他的姓名身份。

    那個人很重要,袁姑娘當可相信老朽不是賣弄口舌的人。

    ” 袁紫煙問道:“還要等候多久?” “快則兩日,遲在三天。

    ”李淳風道:“屆時,老朽備馬迎接,直奔他設壇行法之處。

    ” 袁紫煙微笑道:“紫煙信得過先生!” 李淳風道:“原想杯酒言歡,和姑娘作番深談。

    想不到竟然弄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