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一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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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惡,傳所非人,為害實深,如非本門中兩個孽徒作祟,也許不緻于有這次海外群魔,聯手争霸中原之事。

    ”說完,起身告别,辭出靜室。

     桑逸塵送走悟性後,緩步走到劍英身側,臉色十分嚴肅地說道:“一葉道人的盛名,震懼武林,功力深厚,劍術絕倫。

    除了敗在你師父手中一次外,未聞他遇過敵手。

    老叫化雖未和他動過手,但我自知得讓人一籌,你奪愛程玉玲,理已先屈,日後如果遇上一葉道人,非不得已不許和他動手。

    ” 俞劍英看義父神情嚴肅,哪裡還敢出言抗辯,乖乖地垂首聆教,心中卻暗感奇怪,因為桑逸塵平常最為護短,不管劍英闖了什麼禍,他都大包大攬,而且,除了靈虛上人之外,也從不把别人放在眼中,這次竟大異往常,自謙讓人一籌,并訓矚劍英,不許他和一葉道人動手。

     桑逸塵說完話,揮手命劍英退出他卧室,登塌休息。

    兩人剛才都經過一番猛烈的拚鬥,對手又都是海外久負盛名的魔頭,真氣消耗頗多,極需一段時間休息。

    所以劍英退出義父卧室後,也立時登榻安歇。

    一宵易過,第二天劍英起身,已是滿窗陽光,兩個小沙彌早已侍候室外,見他起身,立時送上面水。

     俞劍英和桑逸塵分居兩室,中間有一個小門相通,劍英住在外間,他洗過臉後,步入義父房中,但見枕被橫陳,桑逸塵早已不知去向。

     俞劍英心頭一驚,急步出室,問兩個小沙彌道:“我義父哪裡去了?” 兩個小沙彌被問的呆了一呆,搖着頭答道:“桑老英雄一直就沒有出去。

    ” 劍英急道:“沒有出去,我怎麼會問你們,難道我還故意找你們磨牙?” 兩個小沙彌似是還有些不大相信的神氣探頭入室一看,果然桑逸塵已人影不見。

     靠左一個小沙彌,回頭對劍英道:“我們整夜都有輪班守值在這靜院四周,桑老英雄如果出去,我們決不能說連一點影兒都不知道。

    這件事有些怪異,我們得去禀告掌門方丈,請命定奪。

    ”說罷,轉身急奔而去。

     這時,俞劍英已鎮靜下來,想起義父一生做事,多是大離常情,可能他一早出門散步去了,想至此處,疑慮之心,登時消減。

     約有一刻工夫,悟性大師随在那小沙彌身後,匆匆而來。

     老和尚看劍英神态輕松,毫無焦慮之狀,認為他知道八臂神乞行蹤,心中緊張也立時輕松下來,搖搖頭,對劍英道:“小和尚故作緊張,害得老和尚也瞎急半晌,老叫化子是不是出去散步啦?” 劍英笑道:“我醒來已不見義父,确也急的像熱鍋螞蟻,後來想到他老人家做事性格,心中焦慮稍減,隻怕他出去觀賞山景去了。

    ” 悟性聽劍英口氣,知他不過是推測之言。

    一皺眉頭,進了桑逸塵卧室,老和尚究竟是多了一把年紀,做事比較細心,他先看出後窗虛掩,已知桑逸塵是從後窗出去,再看枕被零亂,似是走的異常匆忙,心中登時覺出,事非尋常。

     但他并不立即對劍英說明。

    一縱身,躍登榻上,右手拉開兩扇窗門,伸出半個身子查看。

     俞劍英目睹悟性大師登榻、拉窗,心中頓有所覺。

    老和尚不肯明說,卻做給自己着,暗叫一聲慚愧,立時大聲叫道:“老禅師可發現什麼疑點嗎?” 突聽三聲急鼓傳來,接着鐘聲大鳴,連續九響,袅袅餘音繞耳不絕。

     鐘鼓過後,悟性對劍英道:“掌門方丈擊鼓鳴鐘,召集寺中長老議事,桑大俠昨夜和掌門師兄談起具名邀請天下武林同道,趕海外掃蕩群魔一事,必将列為首要,老衲得即時趕去,過一會桑大俠如果還不回來,老衲當禀請掌門師兄,傳谕寺中弟子,分頭尋訪。

    ”說完,匆匆離去。

     劍英送走了悟性大師後,越想越覺事情蹊跷。

    桑逸塵雖然生性豪放,不拘小節,一生做事不能以常情推論,但在這節骨眼上,還不緻于丢下他和兩位姊姊,飄然遠走。

     想一陣,覺得事出非常,伸手從壁間取下了驚虹劍,佩在身上,躍上木榻探頭出窗查看。

     這間精舍,是寺中最雅緻幽靜的所在,一堵紅牆圍繞四周,在連綿千間的少林寺中,自成一座院落,幾行修竹,數十盆花,點綴得雅靜出塵。

     三丈外有一片緊靠圍牆的屋面,以桑逸塵輕功而論,不需在院中接腳,就可直飛落那屋面上,劍英估計自己輕功,大概也可以來得,立時提氣凝神,一躍身穿窗而出,半空中一個倒翻,果然落到那屋頂上面。

     下面是一條碎石鋪成的小徑,兩個和尚一前一後走來,猛一擡頭見俞劍英站在屋面,雙雙一定神,停住了腳步。

     俞小俠心頭一凜,暗道:“這大白天,我這樣莽莽撞撞的站到屋面上,縱非有心賣弄,也使人大不諒解。

    ”心念一轉,趕忙躍落地面,沿着寺中曲折道路,向前走去。

     沿途遇到不少僧衆,一個個均對他合掌微笑。

     這寺中曲徑盤繞,道路交錯,劍英本想出寺尋訪義父,哪知左轉右彎,跑到了人家達摩院。

     隻見百拙大師身披大紅袈裟,肅容端坐正中,達摩院主持洪禅上人,及監院三位受傷長老,全都抱傷出席,一排橫坐在百拙身後,悟性大師緊靠在百拙右首坐着。

     下面分排坐着四十五個和尚,一個個合掌當胸,低頭誦經,面色肅穆,一片莊嚴。

     劍英心知是掌門方丈召集寺中長老,及重要執行僧人議事,自是不便探窺偷聽,立時轉過一條小徑,向北走去,他這時已深入寺中腹地,走完一條小道,又到少林寺劃為禁地的藏經閣。

     隻見一道八九尺寬的河溝,圍繞着一座閣樓。

    水聲潺潺,景物異常清幽,一道虹漆木橋,連通兩岸,兩扇鐵葉花邊的紅漆大門上面,橫挂着一條金字匾額,寫着“藏經閣”三個大字。

     俞劍英正待舉步登橋,突然心中一動,暗自忖道:“江湖上久傳,藏經閣是少林寺禁地,我如何能夠破人禁例。

    ”立時繞閣而過。

     那座藏經閣後面,又是連綿的房舍,他信步向前走去,足足有一刻工夫,走完了數條幽徑,很快又現出一堵紅色圍牆。

     一個小圓門,緊緊閉着,劍英見四下無人,縱身一躍,翻出圍牆。

    哪知紅牆後面,緊靠一道深谷,他這冒冒失失的一躍,一腳踏空,全身直向那深谷墜去。

     待他警覺,已深落了兩丈左右,那探谷崖壁如削,又無突出的岩石矮松,手足都無處攀登。

     好在劍英身陷危境,心仍不亂,猛一提丹田真氣,雙臂一抖,突然向上升高一丈四五尺,左腳一點右腳面,施出輕功絕技“梯雲縱”,又升一丈三四,懸空一個倒翻,落在崖邊緣。

     原來那圍牆外面,隻有二尺寬窄的崖壁,下面是百丈以上的深谷。

     劍莢縱目四顧,隻見四處都是綿連的山勢,這深谷兩岸相距,大約有七八丈寬窄。

     他估計自己輕功,實不易一躍橫過,義父武功雖深,但也未必肯冒險橫躍這七八丈的距離。

     他放眼看了一陣,沿着那紅色圍牆,向東走去。

     這道圍牆,就是沿着斷澗所築,随着那天然的斷崖曲轉。

     直待到百丈以後,圍牆才陡然轉彎,向南圈包,那一道斷澗也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向北伸延而去。

     俞劍英看谷中滿生蒼松,而且壁間也生着不少突岩矮松,随提氣下了深谷。

     他沿着澗向前走去,大約有四五裡左右,深谷突然向左轉去。

     俞劍英剛轉過彎,突聽得一個嬌脆的女子聲音,說道:“我們已談了這樣長的時間,我該走了……” 那聲音十分熟悉,他不用思索,已知道那人是誰。

    正侍開口喊叫,突又聽一聲長長的男人歎息道:“和你相處在一起,好像時間過的特别快似的,你看太陽已升那麼高了。

    ” 劍英隻聽得心中一動,立時把未叫出口的話,又咽回肚中,縱上一裸巨松,借那濃密的柱葉掩遮身形,向下探看。

     隻見數丈外一塊大岩石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是白燕兒程玉玲,男的是數年不見的嶽鳳坤,程玉玲懷中抱着孝燕,和嶽鳳坤并排坐着,兩人相距大約有二尺左右。

     俞劍英正想飛身躍下,突然腦際中又閃起一個念頭,暗自忖道:“他們過去,本有情愫,我如此刻現身,兩人必然大感尴尬,尤以玲姊姊情更難堪,不如趁兩人尚未發覺我之前早些溜走。

    ” 心念一決,正待躍下巨松,哪知手腳一動,嶽鳳坤已然警覺,蓦地大喝一聲,道:“什麼人鬼鬼祟祟。

    ” 随着那一聲斷喝,揚腕打出一塊山石,流星般向劍英藏身所在打來。

     俞小俠右手一翻,接住飛來山石,長身一躍,飄落在兩人停身的大岩石旁,笑道:“嶽兄别來無恙,還認識小弟俞劍英嗎?” 嶽鳳坤臉色一變,反手握劍把,縱下岩石。

     俞劍英神态輕松地拱手笑道:“小弟無意到此,并非有意追蹤。

    ” 程玉玲早驚得面無人色,聽完劍英兩句話,心頭更慌,要知那個時代,男女限界極嚴,白燕兒雖是武林中人,不像深居閨閣少女那樣受世谷禮法約束。

    但她和劍英名份已定,而且又生了孩子,和嶽鳳坤相約在這等深山僻靜所在談心,縱然心無雜念,玉潔冰清,事态亦非小可,是以她驚慌的六神無主,心中雖有幹言萬語要說,但卻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俞劍英神态越是輕松,她越是害怕,隻覺心頭有如小鹿亂撞,一顆心緊張得要從口中跳出,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嶽鳳坤側臉望了白燕一眼,對劍英說道:“這件事,一點怪不得程玉玲,是我引她到此,有話相詢,什麼事,但請沖着我說,嶽鳳坤濺血你驚虹劍下,死而無憾。

    ” 劍英笑道:“嶽兄說的哪裡話,我俞劍英對嶽兄,早就有一份愧咎,我們都是武林中人物,不受世俗禮法困擾,再說嶽兄和玲姐認識還在小弟之前,你們見了面談談心,那是人情之常,我實是無意到此……” 嶽鳳坤健腕一翻,三尺寒鋒出鞘,橫劍截住了俞劍英的話,道:“今天我們正好結算一下舊帳新債,請亮劍動手吧!” 劍英退兩步,笑道:“我們無怨無仇,嶽兄所指舊帳新債,小弟頗多不解?” 嶽鳳坤被劍英反問的一怔,沉思半晌,答道:“我在北京城中,失手傷了張氏昆仲,那算不算一筆舊帳?” 俞小俠想起雙傑為相助自己,以緻含恨泉下,埋骨京都,不禁心頭起火,劍眉一揚,朗聲答道:“不錯,這倒是一筆血債。

    ” 說着話,翻腕握劍把,寒光閃處,驚虹劍已自出鞘。

     嶽鳳坤仰臉長笑一聲,振劍刺來,手法快速絕倫,瞬息間攻出三招。

     劍英看他劍招迅辣,和四年前比劍燕山絕峰時,大不相同,暗自忖道:看來他對那次比劍之辱,始終未能忘記,這幾年一直在潛心練習劍術。

     他心中在想,人卻左閃右避,讓開了嶽鳳坤三劍擊刺,退兩步,道:“我手中兵刃削鐵如泥,勝了你也算不得什麼英雄,等我換了兵刃,再動手不遲……”說此,縱聲長嘯,抖腕出劍,劍若打閃,化一道虹脫手飛出,一株百年巨松,應手而斷。

     枝葉紛飛中,劍勢餘力不衰,直穿入另一株千年巨松樹幹,深沒到柄。

     他投了手中寶刃後,轉臉望着程玉玲,道:“姊姊,請你把背上寶劍借我一用。

    ” 妙在一個請字,隻聽得程玉玲機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她急得兩行熱淚順腮垂下,抱着孝燕,一個縱身落在了劍英面前,說道:“你聽我說幾句話,好麼……” 劍英側身擡臂,動作快比電閃,程玉玲話還未說完,他已把程姑娘背上寶劍拔在手中。

     回頭對玉玲微微一笑,道:“姊姊,你有話吩咐,我哪裡敢不先洗耳恭聽?” 嶽鳳坤蓦然進步,舉手攻出兩劍後,怒道:“嶽鳳坤堂堂七尺之軀,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俞劍英長長一聲歎息,道:“我知道你心裡恨我極深,本來你和我玲姊姊,是一對玉人……”他話到這裡,偷眼向玉玲望去。

     隻見程姑娘臉色鐵青,全身微顫,星目圓睜,滿蘊淚光,似是已氣忿到極點。

     看到了玲姑娘那等悲忿神态,俞劍英哪裡敢再說下去,他已了然到自己幾句無心之言,已大傷了玲姊姊一片芳心。

     嶽鳳坤陡然一聲怒吼,欺身直攻過來,長劍閃處,徑指“玄機”要穴。

     俞劍英舉手一招“橫架金梁”,震開嶽鳳坤刺來一劍,揚了揚劍眉,怒道:“我已再三相讓,你别欺人太甚,難道我俞某人還真的怕你不成?” 嶽鳳坤橫劍長笑道:“俞劍英,大丈夫,男子漢,濺血忍辱,你何必諷言諷語折磨白燕兒一個女流,今天不是我葬身這深山幽谷,就是你濺血橫屍。

    ”說完,振腕搶攻,刷刷刷又是三劍。

    俞劍英連受撩撥,心頭火起,冷笑一聲,揮劍還攻,刹那間,冷芒飛旋,劍氣漫天。

     程玉玲抱着孝燕,站在一邊發呆,她面對着這一場生死拚搏,不知如何處理,嶽鳳坤蘊藏心中的妒恨,完全迸發,劍勢密如狂雨,招招指向劍英要害。

     他自嶺南勾漏山五陰峰和程玉玲分手之後,和神劍手鄧一鳴都雙雙遊俠江湖,情場失意,使他萬念俱灰,每日縱酒狂飲,不醉不休。

    鄧一鳴雖然百般慰勸,但始終無法使他放下一腔愁懷,眼看一代奇才,日漸沒落沉淪,隻急得鄧一鳴五内如焚,幸好及時遇上了嶽鳳坤授業恩師一葉道人。

     衡山劍客問明經過,大為震怒,責罵嶽鳳坤一頓,把他帶回衡山,在一葉道人嚴厲管教下,嶽鳳坤逐漸複常。

    鄧一鳴在衡山住了三個月,告别下山,單騎遠走西域,因為一葉道人生懷怪癖,對鄧一鳴非常冷漠,這就使一向豪放的鄧一鳴感到了莫大的羞辱,臨下山前一夜,留給了嶽鳳坤一封長信,大意說:“年來連會高人,覺出自己一身武學太差,從此遠遊大漠,永不再回中原,除非他自信武功能和中原道上高人一争長短……”他信裡雖未說出,所謂中原道上高人,是指的哪個,但嶽鳳坤心中明白他是指師父而言。

     嶽鳳坤拆閱他留下信時,鄧一鳴已走了半天一夜,他知義兄生性豪邁,很少事會放在心上,但一旦決定,即永無更改,他又不能責怪師父,隻有暗裡傷神。

     一葉道人在鄧一鳴去後,開始傳授嶽鳳坤的武學,在衡山劍客的促督之下,嶽鳳坤在劍術上有了很大的進境,一葉道人雖生性冷僻,但對嶽鳳坤卻很愛護,苦心教導,傾囊相授,兩年中嶽鳳坤技術大進。

     且說嶽鳳坤迸發了滿腹妒恨,揮劍急攻,兩支劍盤旋交飛,有如兩條怒龍翻江,交手五十餘招,仍是不分勝敗,嶽鳳坤施盡辣手,仍無法逼退劍英。

     三年前兩人比劍燕山時,俞劍英棋高一着,仗寶刃助威,以奇門八卦劍法,獨敗嶽鳳坤鄧一鳴聯手合擊,三年後兩人比劍中嶽,俞劍英大發神勇,鬥到六十合後,陡然一聲長嘯,振腕搶攻,連出三招絕學,劍如狂濤怒卷,嶽鳳坤接了三劍,人被迫得後退五步。

     劍英橫劍笑道:“嶽鳳坤,你三年苦練,也不過爾爾之技,今天我要替死在你手下的浙北雙傑報仇了。

    ”說罷,霍地欺身出劍,一招“天女飛梭”直襲中盤。

     嶽鳳坤咬牙揮劍,又硬接一招,劍英早已運勁蓄勢,雙劍一接,陡然振腕彈劍,全身内功突發,震斷嶽風坤手中三尺青鋒,反手又一劍“笑指天南”,指向嶽鳳坤“期門穴”上。

     這一招快速無比,寒芒一閃而至,嶽鳳坤不閃不避,閉目等死。

     蓦地裡一道寒光由斜裡飛來,劍英手中兵刃,竟被那飛來寒光削斷。

     嶽鳳坤睜眼望去,隻見程玉玲手橫着一把寒光耀目的寶劍擋在劍英前面。

     原來他在兩人交手幾十招後,嶽鳳坤已微現敗象,想到他過去相待情意,不禁油生相救之心,趁兩人交手時侯,伸手拔出了驚虹寶劍。

     嶽鳳坤手中兵刃被迫落出手,她立時縱身一躍而上,舉手一劍封架過去,她在情急之下,忘記了那驚虹劍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刃,寒光閃處,把俞劍英手中兵刃削成兩段。

     俞小俠怔了一怔,苦笑道:“姊姊,你要幹什麼?” 程玉玲道:“嶽鳳坤待我們有恩,你不能傷他。

    ” 俞劍英道:“浙北雙傑為助我喪命在他的手中,放了嶽鳳坤,何以對浙北雙傑九泉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