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雪霜女情開誘江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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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飛道:“但副總堂主,提出的一些問題也對,細細的想一想,今日的事,也确有可疑之處?韓霸如果沒有一掌擊斃那玄衣少女,事情就不會如此複雜了?” “怎麼?總管也懷疑韓副總管?”刁鵬道:“面對強敵,還要受到自己人多方逼迫,他能忍下這口氣,已經是不容易了,如果換了我們兩個,具有那等高明的武功,會不會翻目相向呢? “唉!他曾把一口怨氣,發洩在刁兄身上,但刁兄對他,卻又是如此的關注,”鄧飛道:“韓霸知曉此事,定會對刁兄,極為感激。

    ” 刁鵬搖搖頭,道:“說起來,當真慚愧,我逼他出手傷敵,而且又出言諷激,如是換了我刁某人,絕不會留下那個人一條性命,但韓霸卻放過了我,在下心中存了一份深厚的感激,所以,我要留下來,希望能對洛陽居略盡綿力……” “這就不敢當了……” 隻聽一陣急促步履之聲傳來,打斷了鄧飛未完之言。

     “什麼人?……” 鄧飛霍然站起,厲聲喝問。

     步履聲在門外停下,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進來,道:“屬下胡七求見總管。

    ” “進來吧!” 胡小七就是胡元的代号,推門而入,說道:“兩位風塵滿身的中年人,自稱是總管多年的好友,求見總管。

    ” “可有名帖?” “沒有,也不肯通報姓名,但他們說,隻要一見面,總管就立刻可以認出他們。

    ” 胡元說出了兩人的模樣。

     “有這等事,……”鄧飛有些茫然地說,“會有什麼人呢?我到洛陽居的事,老友故舊知曉的不多!” 九頭鳥也直冷冷的在觀查着鄧飛,看出他不似作僞,淡淡一笑,道:“鄧兄,來人能找上迎賓閣來,顯然已對你的行蹤十分清楚,……” “刁兄的意思是……” “出去看看,兄弟陪你去,如若是找麻煩的,那就用不着帶他們進來了……”刁鵬說,“就在迎賓閣外面,把他們撂倒。

    ” 鄧飛點點頭,道:“胡小七,能不能把他們的樣子,形容一下?” 胡元沉思了一陣,道:“兩個人的個子,都不太高,四十到五十之間,長的有點神似,應該是一對兄弟,帶着一樣兵刃,是一種很奇怪的兵刃,像刀,但又不是刀……” “月牙刀……”鄧飛道:“刀的尖端,有一個形如月牙的東西,……” “對!就是那種怪異的兵刃……”胡元說,“在下從未見過那樣的兵刃!” “老鄧,可是已猜到他們是誰了……”刁鵬微微一笑道:“是朋友?還是仇人?” “朋友!不過二十年沒見面了,怎麼會找來洛陽居呢?……” 鄧飛放低了聲音,道:“他們沒有加入天馬堂,不可能知道我在這裡?這件事有點古怪?” “怎麼?連二十幾年老朋友,也不相信!……”刁鵬語意雙關道:“除非他們投入了天王門,當今江湖之上,還有那個門派,敢和天馬總堂為敵?” “對!對!刁兄一言提醒夢中人,咱們去瞧瞧吧!”鄧飛并未叫胡元帶路,當先向迎賓閣外行去。

     迎賓閣外,果然站着兩個不高不矮的中年人,年約五十左右,兩鬓微斑,腰中各挂着一支江湖上極少人使用的月牙刀。

     但大出意料之外的是鄧飛并未立刻向兩人招呼。

     胡元站在鄧飛身後數尺,一副人微言好輕的低姿态,實則全神貫汪,留心看情勢的發展。

     他奉命留守迎賓閣,職司護衛鄧飛,但暗中卻要注意情勢的發展,必要時立刻傳報江楓。

    明明是鄧飛二十年的故舊,為什麼鄧飛竟似全不相識。

     胡元看的愣住了,暗道:“這是怎麼同事?河湖詭變,果然是很難測度。

    ” 事實上,刁鵬也看得一臉迷糊,鄧飛可以裝作不識二人,但兩人怎的也不識鄧飛呢? 原來,刁鵬和鄧飛并肩而行,走在一起,兩個中年漢子,四道目光分在兩人臉上轉動,不知在看些什麼? 刁鵬腦際間靈光一閃,道:“鄧兄,小心!” 鄧兄兩個字一出口,兩個中年人突然撲向了鄧飛,刀光閃動,直取要害。

     兩個人,兩柄月牙刀,展布出的刀光,足足有十八尺方圓,完全把鄧飛圈罩在一片刀光之中。

     刁鵬的寬面雙刃刀幾乎是兩人月牙刀出手的同時,也離鞘而出,閃飛起一道寒光,迎向那落向鄧飛的一片刀幕,護住了鄧飛。

     胡元暗暗贊道:“好快的一刀,當真是兇名之下無虛士,這九頭鳥果然是難纏的人物。

    ” 他心中念轉,手中的長劍也離鞘而出,殺了上去。

     九頭鳥那一刀具有相當的威力,封開一把月牙刀後,立時向另一個大漢攻去。

     刁鵬對自己的武功,具有強烈的信心,攻敵必救,一招解危。

     那知對方竟然全不理會習鵬的刀勢,月牙刀仍然指向鄧飛的左胸。

     幸好胡元的長劍,及時而至,擋住了月牙刀。

     九頭鳥卻看一呆,忖道:“這兩個小子,全不顧自己的生死,隻求傷敵,算什麼武功。

    ” 就在他一怔神間,那柄被他封開的月牙刀,忽然卷地飛旋,轉向鄧飛雙腿。

     這一招變出意外,刁鵬吃了一驚,大聲喝道:“老鄧,快些閃避呀!……”喝聲中飛身而起,頭下腳下,手中雙刃刀插地如樁。

     金鐵交鳴聲中,閃起一溜火光,封住卷地如雪的月牙刀,左袖揚動,四支亮銀棱,脫手而出。

     四棱皆中,右首大漢,噢了一聲,立刻斃命。

     胡元人已從鄧飛身後穿出,反手一劍,刺入了左首大漢心髒要害,當場了帳。

     這一劍有如神來之筆,繪出了一片豔麗彩色之章,看的鄧飛、刁鵬,都為之神色一動了。

     這正是南刀門段九的反手一刀,但已被胡元運用到劍法變化之上。

     “好劍法,老鄧啊!你這批手下,……”刁鵬道:“個個都是高手嘛!” “刁兄誇獎了……”鄧飛在兩柄月牙刀攻襲過程中,表現的鎮靜,确有泰山崩于前面色不變的氣度。

     使刁鵬心中暗生敬服,但也對鄧飛這等不知死活的舉止,有些不滿,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奇怪呀!老鄧,如若在下手中之刀,晚那麼一絲絲,封不住對方的月牙刀,你那兩條腿,還能夠保得住嗎?” 鄧飛行近兩個中年大漢的屍之前,伸手在兩人的睑上揭下了兩副人皮面具。

     這時,露出兩張年輕人的臉來。

     敢情,來人是經過了精密的易容手法。

     刁鵬凝目望去,由兩人的臉上判斷,來人最多在二十三四左右。

     但聞鄧飛說道:“也許保不住我的兩條腿,不過,鄧某人對刁兄的武功,很有信心……” “少灌迷湯,刁某人不吃這個,但我奇怪的是,你怎麼能肯定我刁某人會拼上全力救你,這是拿老命開玩的事,像你鄧兄這樣的老江湖,怎會不分輕重?” “這是一種判斷能力……”鄧飛道:“我一見他們時,已知道他們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死亡殺手改扮,他們無法肯定的認出來習兄和我的身份?如不是你那一句鄧兄小心!他們還需要一段猶豫時間,但最終仍是難免一戰了。

     這些死亡殺手的可怕之處,就在他們認這一個目标之後,不計本身的生死,隻求傷敵,也不理會别人的攻擊,他們心中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他們奉命殺死的人!丁長老和劉清、周源兩位護法,都死傷在他們的手中。

    ” “内宮一系中訓練的殺手……” “對!……”鄧飛說,“今天,兄弟能逃過一劫,全憑刁兄相護……” “你的護衛,也很不錯……”刁鵬的目光投注在胡元的身上。

     鄧飛把自光凝注胡無身上,臉上是一種感激和懷疑組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