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關中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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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任卓宣并不動怒,竟淡然一笑,回首對身後那個中年人一擺手,二人一左一右分開。

     謝長卿見狀,冷冷一笑道:“莫說你們二個,就是頭兒一起來,謝某照樣接下。

    ” 哪知那任卓宣仍不作聲,手臂一震,兩袖飄處,一股勁風直放向三四丈外一株碗口小樹,掌風到處,樹身彎得一彎,任卓宣蓦地吐氣開聲,那株小樹登時徐徐連根飛起,順着他掌力飛來。

     這一手露得高明之極,尤其令人驚異的乃是他一掌回收的力道竟絲毫不減于發放的力道。

     說時遲,那時快,謝長卿冷哼一聲,身軀有若脫弦之箭,縱立空中,劍走輕靈,閃電般已在樹身上勒了一圈。

     樹身緩緩飛到任卓宣手上,任卓宣伸手一接,微一用力,“嗯吱”一聲,小樹齊腰而斷,敢情是謝長卿一劍之功。

     謝長卿這一下平白發難,顯得近乎狂橫,任卓宣禁不住冷冷一哼道:“姓謝的休狂,你仔細聽着:“關中霸九豪,河洛惟一劍,海内尊七妙,世外有三仙!”如今河洛一劍屍寒已久,世外三仙不履中土,七妙神君雖然曾傳出現,也隻不過傳說而已,芸芸武林中,關中九豪已顯然成了領袖……” 話尚未說完,謝長卿已斷喝道:“閑話少說,就算你有‘海天雙煞’撐腰又怎樣?” 任卓宣冷然一笑,繼續道:“海天二位老前輩已決意再組九霸,重整旗鼓,你聽着,海天九霸中除海天雙煞及昔年歸隐二位,共四位外,外加的五人便是山左雙豪,區區在下和長天一碧白兄——” 說着一指身旁的中年人,又道:“還有一個便是你姓謝的師弟,千手劍客陸方陸老弟!” 謝長卿此行乃是為了追捕一個偷取了點蒼鎮山秘笈的師弟——千手劍客陸方——這時确知那陸方竟已加入關中九豪之一,不由大驚,半晌答不出話來! 任卓宣冷然一笑道:“這可是他自願的,呶,你看——” 說着探手人懷,拿出一封信箋,丢了過來。

     謝長卿接在手裡,拆開略略一看,已知果是師弟手筆,心中大失所望,口中卻道:“那麼那秘笈呢?” 任卓宣答道:“那是陸老弟的事了,老夫并不知道!姓謝的,你一再挑釁,老夫總是隐忍,不過是想借你這張嘴傳遍武林,說關中九豪東山再起,否則動起手來,你還有命嗎?” 說着頓了一下,不等謝長卿答話,又道:“今兒卻要讓你吃點兒苦頭,讓天下人得知關中九豪不是好惹的,五大宗派仍須臣服在咱們之下——” 話音方落,謝長卿已是一聲狂笑,一振手中長劍,說道:“好說!好說!咱就先來試試九豪的威風!” 剛動身,任卓宣冷冷地道:“姓謝的,你仔細估量估量,咱們四人二前二後對付你,你還要逞強麼?” 謝長卿聞言回首一望,果見山左雙豪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後尋丈之處,一聲不響。

     心中暗自估計,情知逃開無望,他生性剛直,不再說話,手中長劍一點,直襲向任卓宣。

     原來自陸方偷書下山,謝長卿萬裡追蹤,一路上幾番都可得手,但總是有人暗中相助陸方逃走,一直追到湖北邊境,卻遇見任卓宣,二人早有一面之緣,任卓宣告訴謝長卿,陸方逃向桐柏山區,謝長卿急迫而至,卻逢山左雙豪打劫人家,于是插入一手,怎料任卓宣有意騙謝長卿到此而加以圍擊,是以到他吟出二人名号:“長天一點碧(長天一碧白風)。

    曉月五更寒(曉月五更寒心掌任卓宣)”時,謝長卿才知是人家的詭計,是以說僵動手。

     且說謝長卿猶且孤軍苦戰,一連數招,都被四人合力逼退。

     在樹上伏着的辛捷,和吳淩風二人略一商量,辛捷心念一動,給吳淩風一打招呼,掏出一方手巾将臉孔蒙住,刷地縱将下去。

     地上五人正戰得急切,辛捷竄入圈中,登時五人一起住手,齊注視來人。

     隻見來人面蒙一方手巾,上繡着七朵正正的梅花,來人冷哼道:“關中九豪怎樣?梅某年紀雖老,但是——嘿!” 辛捷故意一聲冷澀的笑聲收口,令人生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四豪”倒還罷了,落英劍謝長卿陡然臉色大變,多少年來,每時每刻,這一件事實狠狠地吞噬着他的心,無邊悔意刺痛着他,不想一旦真的又見到了十年前的故人——雖然是蒙着面的。

     辛捷冷眼旁觀,他忽然覺得他